第三十六章 ICBM（三）

俄國總統第一個起身衝出斯納加。

「啟動一號反擊計劃——」俄國總統衝出來，「命令，戰略火箭軍做好發射準備。所有處於戰略值班狀態的洲際導彈核潛艇按計劃進行發射前準備活動。通過緊急廣播程序，向全國發布核打擊預警。」他最後說道，「把手提包拿來，進行發射授權程序。」

「失敗了？」總參謀長部長輕聲問道。

「無法挽回了，他瘋了。」俄國總統盯著指揮大廳的大屏幕，惡狠狠地說。

在幾位高官監督下，俄國總統通過身份認證，下令Perimeter系統啟動，屆時整個發射過程將處於不可逆。

「Perimeter系統啟動，發射授權已確認！」冰冷電子音響起，隨即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

「路基洲際導彈群點火！」僅僅幾秒鐘后，「升空3秒！側傾機動！全系統無異常！」

「檢測到莫斯科遭受核打擊！」

指揮大廳中的人們都獃獃的盯著屏幕，畫面上無數線條約拉越長。計算機在忠實的執行的預設命令，人們只是看著，反正此時也沒有什麼需要做的了。

「等等——」國防部長打破了平靜，「這麼回事？導彈為什麼朝斯德哥爾摩飛去！？羅馬！？怎麼全都朝非洲去了！？」

「電腦出問題了？」

「不可能，有人篡改了預設目標的坐標！」

「我就說過這系統不可靠！」

「這是標準程序，萬一我們在核襲擊中喪生，俄國需要它完成反擊！」

人們被這一幕驚訝地目瞪口呆。不管是俄國還是其他國家的攻擊，絕大部分都朝亞洲、南美洲、非洲去。這絕不是計劃的一部分，它們的相當一部分地區都沉入海底，導彈朝那裡飛除了炸魚還能炸到什麼。

俄國總統騰地一下站立來，他知道了。那些地方絕不是海，是巫師的地盤，這就是為什麼美國總統非常自信的認為可以摧毀巫師，他們有魔法，不會讓自己被海水淹死的，而且衛星照片也能證明這一點——雖然無法拍攝到具體畫面（比如新德里沒有被海水淹沒卻在海平面以下，軍官們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總統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沒有巫師的地方都沉下去了，現在還存在的陸地就是巫師的聚集地。

可導彈絕大部分都沒有攻擊歐美地區。俄國發射的核武器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攻擊了歐美國家，基本都是各國首都。

一時間他腦子一片混亂。

「未檢測到反導系統，變軌系統待命——」

指揮大廳中已經一片混亂，各國大約有2000枚核導彈命中了目標，可是目標卻非常奇怪，絕不是預設目標。

「二次打擊啟動，戰略核潛艇發射準備完成狀態已確認——」Perimeter系統機械式朗讀著打擊進度。

……

24小時內第二次佩佛利爾家的重要成員，再次聚集到避難所。這次規模更大，包括了所有重要人物。在菲尼克斯要求下，啞炮們得以用私人顧問的身份參加。

一種難聞桔黃色藥膏塗抹在菲尼克斯臉上，在座的人也不乏被燒傷的人。

「——目前來說，我們失去了全世界絕大多數的魔法部門。只有英國和巴西魔法部逃過一劫，因為他們修建在地下。」梅賽德斯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洛夫，繼續說，「萬邦城遭到了來源不明攻擊，大部分而且城市內的資源被掠奪一空。對方行動迅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她最後說道。

「軍事部門不相信，這些計劃完全沒有一點跡象。這種規模的行動泄密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對方人數應該至少有上萬人，才能做到全球聯動。有人犯了錯，大錯誤。」

梅賽德斯彙報完，全場鴉雀無聲。所有魔法部被摧毀絕對是，沒人能想到的震撼。歷史上不乏被刺殺的部長，也不缺被黑巫師追的滿地跑的魔法部，但這麼大面積全球範圍內，全部執法機關、強力部門統統被消滅的情況讓每個人都手足無措。

在三百多年的軍事研究中，佩佛利爾家族曾設想過各種可能。《國際巫師保密法》廢除后，佩佛利爾如何繼續維護自己在歐美地區的領導地位，做過各種預案與假想。騷動、混亂、戰爭，黑巫師橫行，各地魔法部各行其是，二流家族妄圖挑戰佩佛利爾。不知敵人是誰，還不能讓佩佛利爾驚懼，世界之大，本領超群卻默默無聞的人肯定有。可是，他們設想的方向只是在魔法方面，也許，在戰場上他們所面對的是全新的魔法。秘密開發出來的新魔法，最難對付，需要很長時間研發破解咒。幻影移形咒出現后，花了幾百年時間，人們才有了初步應對這種高機動魔法的辦法，但又很快被破解。大家族被迫收縮家養小精靈數量，這才維持住反幻影移形咒的效果。

但現在。佩佛利爾卻面對這樣一個事實：敵人從一個他們沒想到角度，瞬間打垮了魔法界的秩序。

執法部門消失后，法律秩序自然也不會活下來，法律消失后，金融秩序也隨之崩潰，古靈閣、加隆等體系很快就會發生動搖。攻擊古靈閣不會在面對魔法部的通緝，也不會面對傲羅部隊。

某種程度上，巫師們此刻可以肆意妄為了，因為任何力量都無法短時間內再回復原本的秩序。

「我記得，你們的任務之一，就是保證我們會被核武器波及到。」菲尼克斯看向洛夫，「現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渾身發抖，撐著桌面站起來，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我覺得他沒什麼可說的了，」一個人說道，「至少是瀆職罪。每年花了大把的加隆，卻給我們這樣一個結果。」

其他高層紛紛贊同道。

「洛夫·佩佛利爾，因為你的瀆職，造成國際巫師社會巨大損失。」菲尼克斯直接宣判道，「革職，軍中效力。」

梅賽德斯的副官駕著他離開了避難所。

他本人到時不覺得R部門真沒用，只是現在討論發生這種事是誰的錯毫無意義，為洛夫辯護眼下不合時宜。

「現在我們怎麼辦？」菲尼克斯掃過每一個人的面龐。

「馬上啟動廣播石計劃。」

「我覺得直接啟動深度處決計劃。巫師損失慘重，麻瓜也是，現在不可能調和雙方的矛盾，就算高層都能心平氣和、不計前嫌，民眾也不會乖乖聽話的。等消息傳開——這也用不了多久——巫師對麻瓜的可以說，是新仇舊恨一起報。我們先把麻瓜解決了，這樣，我們也能在民眾中獲得聲望，有利於日後我們成為皇族。」比洛說。

菲尼克斯看向身邊的顧問們。

尼古拉靠過來，用耳語說道：「不管是廣播石或是深度處決，一旦使用，意味著麻瓜的通訊完全中斷，這樣政府會失靈的，重新回到靠馬匹傳遞消息的時代，需要時間，也就是說，我們自己切斷了和談的可能。不過換到巫師這邊，比洛說的對，我們無法控制民眾的報復，在低層雙方的戰爭依然爆發。」

「你覺得麻瓜政府，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嗎？」菲尼克斯就問了一句。

「絕無可能。」尼古拉的回答非常簡短。

即使方案中對麻瓜最好的也不是麻瓜政府能接受的，條件中例如，調整現有政府結構，麻瓜政府依附魔法政府、歐洲範圍內所有皇室退位、銷毀所有公元11世紀后的建築、藝術品、書籍等一切文化物品、宗教為非法並取締、麻瓜擁有未來國家中二等公民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