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仙子人魔
?魏繼鏃見柳遺音要逃,低喝一聲,雙腳微一點地,如飛鷹撲食一般,疾向前面衝去,張洵也狠狠一咬牙,呼的一股勁道,拍了出去:「魏兄不用著急,我來幫你。(.求、書=『網』小『說』)」
遺音反身抵禦,一時間勁氣激蕩,三人各退三步。
張洵看著遺音:「柳姑娘,在下相信你定有苦衷,你不如放棄抵抗,我定會為你向說情,竭力保你性命……」他越說聲音越小,他心中知道即便是白遺風出面求情,也未必奏效。
遺音微微一笑:「張大哥你對小妹的情誼,小妹心領了,但小妹亦是剛烈之人,若無師尊之命,不敢輕生。」魏繼鏃笑道:「你滿手血腥,還敢期望師門保你不成?」
遺音淡淡一笑:「我從小孤苦伶仃,若非師父收留,我早已死了,我就算要死,也要先向她老人家請罪!」
魏繼鏃輕笑:「你既然有請罪之心,那就趕快放下武器,我答應你,讓你與你師父見上一面,然後再送你上路。」遺音想了一想:「你可說話算數?」
魏繼鏃未料到她竟會答應,不禁一愣:「我以尚賢樓樓主身份發誓,在你未見到你師父之前,絕不殺你,若違此言,必將受到千刀萬剮之苦。」遺音點了點頭:「你既發誓,我便相信你。」
魏繼鏃上前,欲接遺音手中的弦琴,怎料遺音卻向張洵走了過去。
只聽她說道:「張大哥,這琴乃是我離開鳳寒宮之時,師父親手交給我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替我好好保存,待我見到師父之時,煩勞你交換給我,讓我親手還給她老人家。」
張洵點頭答應,突然急退數尺,喝道:「什麼人?」他話音未落,一支利箭貼臉而過,接著便聽到一聲輕笑,一個身著長衫,手持□□的俊美少年從陰影里走了出來。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張洵目光一轉,打量了來人一眼:「巫兄弟,你為何要出手阻攔?」那姓巫的少年深深看了遺音一眼,微微一笑:「張兄,你可相信一見鍾情?」
張洵面色一緊,偷偷瞥了遺音一眼,不知怎麼回答,那姓巫的少年又說道:「看樣子你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我相信,所以我不能讓遺音跟你們走。」
魏繼鏃冷哼一聲:「巫兄弟你雖有多情公子之稱,但也太過多情了吧,連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你也喜歡?」姓巫的少年置若罔聞,徐步來到遺音身前:「在下巫含玉,見過柳姑娘。」
柳遺音睜大了眼睛看著巫含玉:「公子的好意,遺音心領了,只是……」
巫含玉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沒有隻是,我生性風流,既然喜歡上了你,豈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他這話雖說的輕浮,語調中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堅決。
遺音搖了搖頭,繞開巫含玉朝魏繼鏃走去,豈料她剛走出三步,一支利箭擦耳而過,直取魏繼鏃左眼。
魏繼鏃手腕疾揮,一掌推了過去,生生將那之飛箭握住,微微一笑:「巫兄弟果然好箭法。」巫含玉見他把飛箭往外一扔,右手自然的收進袖籠里,微微一笑,暗道:「魏兄好功夫。」
魏繼鏃繼續說道:「巫兄箭法雖是出神入化,但可惜平生只帶九支箭,先不說已九去其二,就算九箭全在,只怕也無法帶著柳姑娘全身而退,何況柳姑娘還不一定會跟你走。」
巫含玉搖頭:「魏兄此言差矣,你可是忘了『魚傳尺素』的東主為何人?」魏繼鏃一愣:「巫兄弟竟要為了這個妖女動用『魚傳尺素』的人馬,若是令家翁知道了,定會……」
巫含玉擺了擺手:「魏兄是在替家父教訓我?」魏繼鏃面色微窘,忙拱手說道:「在下一時失言……」
巫含玉瀟洒一笑:「『魚傳尺素』只是一個供江湖朋友集散、傳遞消息的地方,旨在賺錢,就算有些人馬,每個分店也只有區區六七人,怎麼敢和在場的英雄豪傑一爭長短……」
他微微一頓:「只是……只是我若死在這裡,只怕太陽還未落山,家父便已收到消息是何人所為……」魏繼鏃心下一顫,莫非他要以死相護?
巫含玉見魏繼鏃略有遲疑,眼眸一轉:「我巫含玉自問替他老人家惹了不少麻煩,遠的不說,就說三年前我與春寒宮展大小姐那段孽債,若不是他老人家出面,只怕……」
他長嘆一聲:「我這恣意妄為的個性,說不得給他老人家徒添了多少麻煩,但我這人愛花惜花的性子又改不了,只有他老人家多擔待了。」
眾人聞他之言,不由的哀嘆:「巫堡主護犢情深,若我們真的錯手殺了這小子,勢必遭到巫家報復,這……」不由的都望向魏繼鏃。
魚傳尺素覆蓋中原各地,一共有一千七百零八家,不僅是江湖消息樞紐,更幾乎掌握了每個武林人士的背景、弱點,若真的錯手殺了巫含玉,只怕要引起一場武林浩劫。
魏繼鏃想了又想,一咬牙對著柳遺音問道:「這事還是由柳姑娘決定為好。」巫含玉微微一笑,看向柳遺音,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遺音會跟他唱反調。
柳遺音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在張洵面上微微一停留,最後落到魏繼鏃臉上:「既然小妹可以選擇,自然不願被人當做犯人一樣,押回鳳寒宮……」
巫含玉爽朗一笑,來到遺音身邊,伸出右手:「柳姑娘,咱們走吧。」遺音對著他微微一福:「多謝巫公子解難,小女子必將銘記於心。」
遺音跟著巫含玉走著,終於忍不住問道:「難道巫公子真的對小妹一見鍾情了?」巫含玉轉過身,凝住她的雙眸,邪邪一笑:「難道含玉配不上姑娘?」
遺音淺笑:「若是巫公子真的喜歡小妹,倒是小妹三生修來的福氣了。」說著竟踏前一步,與巫含玉僅相距一尺。
巫含玉一愣,右手將要搭上遺音的柳腰:「江湖中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稱我一聲多情公子,但背地裡卻叫我採花大盜,你可知道?」
遺音柳腰一折,避了開去,老氣橫秋的說道:「哎……這江湖中人吶,竟也是欺軟怕硬之輩……」巫含玉靠近一步:「此話何解?」
遺音眼眸一轉,旋開一步:「巫公子真是愛裝糊塗,方才你那般□□裸的恐嚇他們,他們竟也忍氣吞聲,還不是欺軟怕硬么?」
巫含玉見她身姿綽綽,又靠近一步:「柳姑娘,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遺音仰天輕嘆:「魏繼鏃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去鳳寒宮找我師父算賬,我還是回去請罪的好。」
巫含玉微微一笑,又再靠近一步,雙唇即將貼到遺音的臉頰,遺音也不躲閃,用手理了理耳鬢的髮絲。
巫含玉心神一盪,頭微微一側,靠在遺音的耳邊:「昨夜之事,你不覺得蹊蹺,你回去請罪,雖然成全了你的孝義之心,但你師父卻陷入兩難之地,何其殘忍……」
遺音一愣,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巫含玉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