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漁翁得利
眾多金鳥境修士,是徹底相信了馬仙師和梨花仙子的傳說。
傅玉童、秋若水這些和馬川交過手的修士,暗自慶幸不已,當初沒有和馬川硬拼。
知道兩人根底的洛悟,心裡則是五味雜陳,短短數十年沒見,他怎麼也想不到,馬川和倪梨花的修為會突飛猛進,直接成了需要他仰望的穀神境修士。
看著馬川施展出兩千丈大小的法天象地,洛悟心中更是只能苦澀的笑了笑。
巨大明月泛著柔和的白芒,緩緩旋轉著,向著螣蛇瞬移而去。
白芒所過之處一切平靜,連忙半點風雲都沒有,似乎被定住了一樣。
黑袍大漢見此,再次雙手握著七尺長劍高舉過頭頂,大量灰氣繚繞其上,隨著一劃而下。
一輪灰色光暈再次出現,同樣有三千丈大小,周圍的虛空都向著光暈扭曲。
巨大明月和灰色光暈撞在了一起,空間碎裂之處達到了六千丈,如同一個黑白交織的驕陽,漲縮不定間,眼看要爆裂開來。
讓人意外的是,似乎力量太大的緣故,遭到了整個祖洲天地的排斥,黑白驕陽被吸進了漆黑深邃區域,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就沒有產生多大的破壞力。
巨大明月居然和灰色光暈同歸於盡,黑袍大漢面沉似水,他沒有想到兩人可以將望月無雙施展到這個程度,他其實在提防著望月族聖女偷襲,不然全力催動七尺長劍也不止這點威力。
「哼,那妖女的功法也不過如此,本尊只用了三成實力而已!」黑袍大漢冷哼一聲道。
「小蛇你就別說大話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全部使出來,我們還怕你不成。」馬川絲毫不為所動的道,以為黑袍大漢沒有把握勝他和倪梨花,就用言語來誅心。
「再吃我一劍!」黑袍大漢怒氣勃發,一輪三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暈,再次斬向兩人。
馬川和倪梨花出手也不慢,一輪三千丈大小的明月迎了上去,再次和灰色光暈同歸於盡。
「小蛇,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沒有就別裝神龍,滾回道圖世界去吧。」馬川知道黑袍大漢實力深不可測,他和倪梨花的心境不能出現絲毫破綻,就只能用狂妄的言語來保持心中軍隊高昂的士氣。
「就是,小蛇你實力不行就回去吧,免得我們把你做了蛇羹。」倪梨花明白馬川的意圖,一唱一和起來。
「再次吃本尊一劍!」黑袍大漢一雙蛇目碧芒大放,再次一劍揮出。
仍然是一輪三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暈,兩人同樣出手,用巨大明月接下了灰色光暈攻擊。
不過兩人連續接了黑袍大漢三擊,心境正在崩潰之中,真的有些撐不住了,只能繼續用言語鼓舞心中軍隊的士氣。
「小蛇,你再不滾,就不要走了。」馬川語氣狂妄之極。
「蛇就是蛇,永遠成不了龍,我為神龍,真不想和你計較。」倪梨花夫唱婦隨道。
「你們兩個夠了,既然一心求死,本尊就成全你們!」螣蛇怒喝道,它天生神獸,出生以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現在被兩人擠兌得有些失去了理智,不再顧及望月族聖女在旁邊偷襲的可能。
隨著七尺長劍揮出,這次的灰色光暈達到了五千丈之巨。
馬川和倪梨花心裡一片冰涼,沒有想到黑袍大漢還隱藏了如此多的實力,先前這樣攻擊,他們早就身死道消了。
不過兩人面對強大的攻擊,心境反而堅定起來,身形迅速恢復原狀,並肩立在虛空中。
快速施展出望月無雙,這次的明月只有臉盆大小,懸在頭頂泛著柔和的白芒,同時一件淡綠色的龜殼,罩住了兩人。
灰色光暈很快破了小明月,將淡綠色龜殼罩在了裡面。
淡綠色龜殼相對灰色光暈太過渺小,就如同黑夜中的一點熒光。
數個呼吸后,灰色光暈全部被破碎的空間吸收,原地的淡綠色龜殼完好無損。
「那妖女的功法也不過如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還是那老烏龜的本命之物夠看,不過本尊就看能擋住幾次攻擊!」黑袍大漢發現淡綠色龜殼,居然擋住了他的攻擊,大怒道。
馬川和倪梨花暫時被龜殼救了下來,心裡沒有絲毫輕鬆,玄武老祖說過龜殼只能擋住三次攻擊。
兩人一咬牙,孤注一擲,不再施展任何防禦神通,全力用法術和道圖器靈溝通起來。
黑袍大漢發現了兩人的意圖,連續揮出三劍,三輪五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暈疊加在一起,將不足丈許的龜殼重重包裹了起來。
馬川和倪梨花見溝通道圖器靈來不及了,殼破人亡在即,眼睛看著對方,反而平靜下來。
大司馬能和軍旗一起戰死,這是一個戰神最好的歸宿,沒有什麼遺憾。
數個呼吸后,灰色光暈被空間破碎區域吸收一空。
龜殼上除了有几絲裂痕外,並沒有破碎開來。
兩人死裡逃生才反應過來,玄武老祖說它這本命之物只能抵擋螣蛇三次攻擊,那是說螣蛇本體出手。
眼前的黑袍大漢,明顯是螣蛇的分神,攻擊力比不上本體,三次攻擊當然毀不了龜殼。
馬川和倪梨花明白過來后,繼續溝通道圖器靈。
黑袍大漢勃然大怒,不再留餘力,化為了五千丈大小的螣蛇。
巨嘴將七尺長劍吞了進去,接著一聲嘶吼,長劍隨著連綿不絕的音波推動,化為一道耀眼之極的灰芒,向著龜殼方向疾射而去。
一離開巨嘴,七尺長劍所化灰芒,就一頭砸進了虛空中,幾乎同時,就出現在了龜殼丈許遠的地方,一頭扎進了龜殼,瞬間對穿而過。
緊接著,龜殼上的淡綠色消失,上面遍布裂痕,被風一吹,就化為了無數碎片。
七尺長劍穿過龜殼,灰芒漸漸褪去,恢復了紫色,卻漸漸化為了飛灰。
螣蛇為了破開玄武老祖的本命之物,竟然不惜毀了上官青木所化的長劍。
在螣蛇發動攻擊的前一瞬間,身經百戰的馬川,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直接將撲向倪梨花,將她死死貼在龜殼一邊。
這個龜殼本來就不足丈許,厚不過兩尺,兩人為了方面溝通道圖器靈,一直面對面站在裡面都顯得促狹。
七尺長劍所化灰色光芒,從一側中間對穿而過。
馬川只能把倪梨花撲向另外一邊,兩人擠在了厚不過一尺的一邊,身體直接緊緊貼在一起,要不是隨即龜殼碎裂開來,倪梨花幾乎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七尺長劍所化灰芒,擦著馬川後背而過。
兩人僥倖逃過一劫后,心裡驚喜交加的同時,大鬆了口氣。
因為望月族聖女居然真的在一旁守著,在螣蛇化為五千丈之巨,用上官青木所化長劍全力攻擊龜殼時。
找準時機直接化為萬丈大小,成為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存在,一道烏黑的毒水悉數噴在了螣蛇身上。
淡黃的螣蛇,瞬間變成了烏黑。
望月族聖女噴出的烏黑毒水腥臭之極,下面修為稍低的幾名金鳥境修士,僅僅聞了幾口腥臭,元神竟然就被腐蝕一空。
其他人也僅僅是聞了烏黑毒水的腥臭,元神就受了不少的損傷,連馬川和倪梨花都不例外,靈台上的透明兵力瞬間少了一兩萬,不得不連忙用神通和法術抵擋。
直接被烏黑毒水噴中的螣蛇,居然還能在天空中扭來扭去,不停的掙扎,發出響徹天地的嘶鳴慘叫聲。
僅僅數十個呼吸間,五千丈的螣蛇,就被烏黑毒水腐蝕一空。
萬丈大小的望月族聖女,光芒一斂,身軀逐漸縮小,恢復了人身,化為了韓絢晨,看起來依然是天真可愛的少女模樣。
外面的螣蛇遭受烏黑毒水偷襲而亡,畫卷裡面的螣蛇同樣慘叫嘶鳴起來,身上黃芒大放,不停用身軀拍打著虛空,不過破壞力也只有先前的六七成。
韓絢晨就一直看著畫卷裡面的螣蛇翻滾扭曲,狂暴之極的拍打著虛空,伴隨著嘶鳴慘叫,她面上則帶著淡淡笑容,像是在欣賞一場好戲。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畫卷裡面的螣蛇才停下了龐大的身軀,一雙碧芒蛇目,怨毒之極的望著韓絢晨。
可惜它目光雖然能輕易殺死金鳥境修士,對於韓絢晨卻沒有什麼用處。
眼見一切徒勞后,螣蛇傳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不可能,你這妖女怎麼能輕易滅殺我三成的元神!」
「怎麼又不可能,事實擺在眼前。」韓絢晨面色始終帶著甜甜的笑容,說道。
「馬小賊,你不是說這妖女死了嗎?現在怎麼又出現了,還偷襲本尊的分神!」螣蛇見奈何不了韓絢晨,便把一切怒火發泄向馬川。
馬川和倪梨花待立在原地,似乎被驚住了,絲毫沒有理會螣蛇的言語,韓絢晨卻笑道:「馬道友確實沒有說錯,當初我殘存的元神已經是非常渺小,連番受到重創后,境界都跌下了穀神境,最後被那隻伏熊的元神給吞了,不然馬道友怎麼可能得到我的大陰陽心經。」
「那你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能讓本尊輸個明白嗎?」螣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和韓絢晨慢慢攀談起來。
「其實說了你也不信,這關係著進階玄牝境的秘密,不過我願意一說。玄牝境其實就是生死輪迴,想要到達這個境界,就只能直接參悟生死輪迴,那你說,有什麼方法能夠比得上親身經歷一次生死輪迴,參悟得更透徹。所以我神形俱滅一次后,參悟了生死輪迴,讓我的修為從合道境氣轉,進階到了神轉巔峰,假以時日就能到達玄牝之境。要不是我修為大進,還真沒有那麼容易用我的本命之毒,滅掉你三成的元神,要不我送你也去體驗一次生死輪迴怎麼樣?」韓絢晨詳細解釋道。
「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就進來!」螣蛇根本就不相信韓絢晨的話。
「你以為我跟你廢這麼多話,是閑得慌嗎?看看你頭頂吧。」韓絢晨面上笑容一斂,說道。
畫卷世界的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輪萬里大小的明月,柔和的白芒沐浴而下,籠罩著整個螣蛇身軀。
「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將望月無雙修鍊到這個地步,能夠無視隔界空間之力!」螣蛇再次傳出痛苦的聲音,驚怒交加的道。
「今天就算不能斬殺你,也要將你重傷,你就永遠待在道圖器靈的世界裡面吧。」韓絢晨突然長發披散開來,仰頭哈哈大笑道。
「別以為本尊先前也是閑得慌,在和你廢話。」螣蛇突然說道。
與此同時,馬川的腦海中響起了螣蛇的傳音:「馬道友,本尊知道你已經成功溝通了道圖器靈,並喚醒了它,這可是本尊給你爭取的時間。還有別看那妖女一副和善的模樣,下一個要滅的就是你,不如我們做筆互利的交易。你讓道圖器靈放我出來,我們簽訂神魂契約,我認你為主,從此做你的兵器。」
「你能做什麼兵器,先簽訂神魂契約吧。」馬川平靜的說道。
先前馬川和倪梨花就是在全力溝通道圖器靈,最終獲得成功,道圖器靈也聽他的。
現在聽了螣蛇的話,很快權衡了其中的利弊,覺得螣蛇說得很有道理,先過了韓絢晨這一關再說,雖然放螣蛇出來它也是個極大的隱患,但還是先解燃眉之急要緊,韓絢晨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螣蛇沒有絲毫猶豫,將天魂分離出來,飛進馬川的靈台做了人質,今後他就能知道螣蛇心中所想,只要稍有異動,他就能察覺到,甚至用心中軍隊圍攻,先滅了螣蛇的天魂,不過成功的機會不高。
螣蛇交出天魂后,馬川也不猶豫,瞬間溝通道圖器靈,讓螣蛇飛出了畫卷世界。
這些事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個呼吸間的事,天空中的灰氣和畫卷瞬間消失。
韓絢晨正在全力施展望月無雙,都沒有反應過來。
馬川卻左手拿著一個三尺長的淡黃捲軸,右手拿著一桿淡黃的長槍,只是中間多了兩個枝椏,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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