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聚首篇 第五十章 替父伸冤1
見我突然跪下說要替父伸冤,皇帝一時間有些想不起我是誰:「你是?」這叫貴人多忘事。
「奴婢的夫君乃是當今探花楚衡之。」
皇帝點了點頭似乎是記起來了:「對了,芊芊回來那天你也在的。你剛剛說你父親怎麼了?」
我一時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皇上還記得奴婢!奴婢是前元山縣令蕭文虎的獨生女。奴婢要狀告安祿。告他買兇殺人,栽贓誣陷家父。」
皇帝向來是憎惡底下人隻手遮天,陷害同僚的,忙道:「你慢慢說,說清楚些。」
我咽了咽涎水道:「家父擔任縣令一職以來,素來是為官有道,任勞任怨,愛民如子,兩袖清風,鐵面無私……」
「咳咳」四皇子幾聲乾咳,我這才發現自己又失態了。繼續道:「一次,他查出當地富豪周興販賣私鹽的罪證,便將他收押了。遂后便派人前往錦都,呈送公文。哪知周興和安祿是狼狽為奸,為免此事敗露,他就派人劫殺了公差,還設計栽贓陷害家父。家父無權無勢鋃鐺入獄,家父不肯招認這莫須有的罪行。他們就痛下殺手,還製造成是我爹畏罪自殺的假象。家父,一直為元山兢兢業業,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被宦官害死。天可憐見,今天奴婢終於可以為父伸冤了……」
忙活了大半年,父冤的事終於有著落了。我一激動居然當著皇帝的面,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雖然話面上是沒講皇帝的壞話,可是這字裡行間卻是透露著大不敬。平日里最倚重的宦官害死了自己的賢臣,這不是拐著彎罵皇帝是個昏君么?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見大家都詫異地看著我。亡羊補牢,我趕緊說:「皇上恕罪。奴婢一時口不擇言,衝撞了皇上。皇上大智大仁又怎麼會犯錯呢?不是,不是。皇上根本就沒錯。這……這應該都怪,都怪他!」我手指一指安祿,安祿臉埋得更深了。「是他混淆視聽!求皇上做主,還家父一個公道!」
我嚇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殿內一時靜了下來。慘了慘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啊!哪知皇帝卻是哈哈大笑道:「朕問你一句,你竟頂了幾十句。總算輪到朕說了。」我一時愣住。什麼意思?皇帝又很嚴肅道:「這件事,朕自會查實。來人啊!將這四人帶下去,容后再審。」
命令一下,侍衛們就上前將他們帶走了。皇帝起身就要走,我又連忙喊道:「皇上,奴婢還未呈上證據呢?」這皇帝怎麼沒問清楚拔腿就走呢?
皇帝示意一個太監過來,我忙從懷裡揣出密件、賬冊遞了上去。其他人也行禮恭送。皇帝剛邁了幾步,又回頭指了指我問:「你……你叫什麼來著?」
「奴婢蕭婉清!」
「噢,你先在長春宮住下,萱萱你安排下。」皇帝丟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就走了。萱萱應該就是楚貴妃的小名吧。楚貴妃應了一聲。曲終人散,四皇子也告退了。楚貴妃上前扶起了我,按住我的頭,細瞧了我的脖子:「哎呀,都出血了啊!快傳御醫!」
「姑姑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擦點藥酒就沒事了。」
「這怎麼能行呢?」楚貴妃硬是叫來太醫。小小的傷,居然還把我脖子裹了一圈。太醫走後,楚貴妃凝視著我,似乎在探索什麼。我被看地毛毛的便隨意問道:「姑姑,皇上叫我在這住下,那要住多久,我不回去,相公會擔心的。」其實我想問皇上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要囚禁我。
楚貴妃笑道:「你不要想太多。皇上自有公斷。至於衡之那兒,我派人過去通知下就行了。」
她又頓了頓道:「方才,林武掐著你的時候,你身上那束綠光是怎麼回事?」
敢情楚貴妃是被起疑心了?這也難免,事實上我也確實非她同類。
我無奈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每次遇險綠光就會出現。」未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就直接說了。
「哦?」楚貴妃又是像看外星人一般地盯著我看。半晌才道:「婉清,我現在真的有點相信,你確實是與眾不同啊!」楚貴妃突然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心一懸,有些恐慌。難道她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