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猶疑不決

由於烏拉瑪的守城部隊與救援的部隊換防是在晚上進行的，縱然有些士兵發現了這些人與前面跟他們戰鬥了幾天的士兵不同，但他們也沒有那些匈奴將領的眼光，並沒有馬上彙報上去。知道第二天白天，才有匈奴攻城部隊的前鋒將領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把城牆上守城部隊的變化報告了上去。

整個早上，帖木兒、赤塔、叔咔吧等人都在攻城部隊後面用望遠鏡觀察著華軍守城部隊的變化，結合前軍送來的報告，帖木兒等人都感到烏拉瑪可能已經得到援軍救援了，雖然可能只是一小股部隊，但誰知道大股救援部隊距離烏拉瑪到底有多遠呢，現在繼續攻城到底是不是行得通？

「哼！我早就說了，現在的中國早就不是以前的中國了，現在的漢人也不是以前的漢人，現在好了，人家援軍都到了，我看你們怎麼向那些在家裡等著丈夫兒子得勝歸來草原親人的交代！」匈奴軍中最大的反對對華用兵的親王卡里木冷著臉說到。卡里木是前大汗，也就是帖木兒父親的心腹大臣，與帖木兒父親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懼華派，堅決反對南下西域，不過因為現在的匈奴集權高度集中，他手上也沒多少親兵部下，因此胳膊扭不過大腿，最終沒能勸阻住帖木兒對華用兵的行動，並且帖木兒怕他在後方搗亂，還把他也一起帶到了戰場上。

「就是，攻城這麼多天也沒有攻下來，已經損失了10多萬人的部隊，這麼多人在還沒有看到西域是啥模樣的情況下就永遠的死去了，這回回去非出大亂不可。」卡里木的兒子也附和他父親道。

「你們兩個不用說了，大汗也是為草原的子民謀利，要是真的打下西域，我們的生活將會發生很大的改變，到時候肯定要比現在生活好得多，你們難道以為大汗看到這麼多兒郎死在烏拉瑪的城牆下他不悲傷嗎？現在想想辦法到底是繼續攻城還是退兵才是當務之急啊！」三朝元老，著名的老好人塔里呼哧勸道。

「還商量什麼，趕快退兵吧，我看帖木耳就是想把草原的健兒全部消耗在這才甘心。」卡里木繼續諷刺道，他可不管帖木兒越來越冷的臉龐。

從哈克開始，卡里木的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在嘰嘰咕咕的說著帖木兒和他手下戰爭狂的愚蠢決定。不過除了哈克，這麼久來的行軍並沒有遭到太大的損失，而且佔領的兩個縣城雖然人全部走光了，但很多東西肯定是搬不完的，匈奴士兵也算有一些收穫，帖木兒也就沒有去管卡里木的風言風語。

但是，現在正是攻城的關鍵時候，眼看著就要攻下烏拉瑪了，對方卻有了援軍支持，帖木兒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卡里木還在旁邊風言風語的影響士氣，頓時火冒三丈，大有當場發作的跡象。不過，旁邊還站著這麼多的將領，當然不會讓帖木兒真的在戰場上，在華軍的注視下自個窩裡反，因此帖木兒也沒能把卡里木怎麼樣。並且，卡里木作為上一代大汗的心腹大臣，還是有許多大臣將領聽他的話，向他看齊，要是帖木兒現在動了卡里木，無疑會讓本就士氣低下的匈奴大軍再添一層寒霜，因此卡里木也就逃過了一劫。

不過，卡里木可不怕帖木兒想對付他，他早就知道帖木兒對自己不滿，畢竟自己和其它少數反對派在帖木兒組織進攻中國西域的行動中給予了許多阻擾，相信帖木兒是早就看自己等人不順眼了。但卡里木一心為草原上的百姓著想，是不願意與強大的中國為敵的，與帖木兒對著干，就算他殺了自己也在所不惜。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帖木兒手下的將領和大臣大多附和帖木兒的想法，他一個老人在朝中說不上多少話，無論怎麼努力也阻止不了帖木兒進攻中國西域的行動，現在看到帖木兒進攻受阻，而且損失了這麼多士兵，傷心之下當然口不擇言的就說出了對帖木兒大不敬的話來。

10月29日的攻城在華軍換防部隊的堅守下沒有一絲進展，而且比前幾日更是不如。前幾日好歹還有幾次攻上了城牆，而且多次差點就上了城牆，而今天，卻是意外的連一次有威脅的登牆作戰都沒有，大多數士兵都在靠近城牆的時候就被消滅完了，少數爬雲梯攻城的士兵也還沒爬到一半就被消滅得乾乾淨淨，這無疑也更加確定了烏拉瑪援軍到來的猜疑。

雖然帖木兒赤塔等人對卡里木在陣前影響士氣的說話不滿，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匈奴大軍真的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如果繼續攻城，誰也不能保證在華軍大部隊援軍到來之前攻入烏拉瑪。要是攻不下，那就非常危險了，憑現在自己只有20幾萬部隊的人馬，別說在華軍大部隊到來的情況下繼續攻城，不被對方出城包圍就算好的了。根據少數情報人員翻山越林千辛萬苦送來的情報顯示，這次華軍最少出動了第三軍的131師和洛陽軍區的112、113三個師增援烏拉瑪。這麼多的部隊要是不在他們沒到來之前甩掉，那極有可能發生大規模野戰，到時候華軍用火槍大炮打起來，帖木兒是在沒什麼勝算。就算不用火槍大炮，1：1.5的兵力也會讓他毫無勝算，至於說什麼計謀取勝這些，在作為計謀祖宗的漢人面前，帖木兒沒多大膽子拿士兵的生命去試驗。

現在既然有小股部隊增援到了烏拉瑪，那離烏拉瑪最近的131師肯定也不遠了，最多兩三天的路程就會趕到，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下烏拉瑪，那無疑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是帖木兒沒有太大的損失，那他會毫不猶豫的馬上拔營退兵，但問題是他帶來的士兵已經傷亡了10多萬人，這麼大的損失回去肯定要爆發內亂的，自己還坐不坐得住這個位置就是很大的疑問了。即使現在還沒退兵，已經有很多原來的中間派將領在逐漸的與自己疏遠了，帖木兒更是不敢輕易退兵，要是沒有一點戰果的情況下退回去，80%要被國內的政敵們煽動失去親人的百姓推翻自己，到時候恐怕保住性命都有問題了。

與帖木兒親近的赤塔叔咔吧等人當然也是同樣的心思，不是他們看不到現在取勝的希望非常渺茫，而是他們已經在損失這麼多士兵的情況不敢退兵了。但問題是現在攻城的士兵士氣低下，即使攻城也沒什麼效果了，如果不退兵難道要等華軍大部隊來包餃子把所有的士兵都葬送在這裡不成。雖然帖木兒熱衷權利，但要他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多的士兵死在這異國他鄉，作為一個匈奴人的他是肯定不忍心的。因此帖木兒赤塔叔咔吧等這些主張攻打中國的主要將領這會就在帖木兒的汗帳內愁眉苦臉的商量著下一步的走法。對於目前的情況，無論怎麼走，對於他們這些當初主張對華用兵的人來說，好像都不大安全，所有的人都顯得猶疑不決，不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