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刻牌位

夜深人靜，蘿莉村海灘。

「嗤嗤……」海邊的一棵巨大的椰子樹上，突然傳來幾聲怪聲，聽起來像有什麼野獸在樹上磨爪子。

一個剛打算在樹下解手的小蘿莉狐狸被嚇壞了，驚叫一聲就逃跑了。

「娜莎，樹上好像有東西！」小狐狸在逃跑的過程中看到順著海灘走來的娜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跑了過去。

「看把你嚇的，沒出息。」娜莎嘟了嘟嘴，儼然一副老大姐做派。「快回家吧，我過去看看。」

小狐狸跑開后，娜莎催動起魔力，對著那株椰子樹走去。

「澀狼！果然是你，又偷窺女孩上廁所？」

「娜莎妹妹，你為什麼要用『又』呢？上次你不是對米琪說被你及時發現了，所以我啥也沒看到嗎？」

葉蕭從樹葉后露出一張笑臉，看起來人畜無害。

「姑奶奶真要把你就地滅絕了！」

娜莎手一揮，葉蕭又被捆住了。「別！」

葉蕭喊的晚了，他被綁住后，手裡的東西也脫手掉落了下去。

娜莎輕咦一聲，伸手接住了。那是一塊用椰子樹枝刻出來的木牌。上面依稀能看出一個「葉」字。

「知道姑奶奶要把你就地滅絕，連碑都提前刻好了？要不要我幫你把剩下的刻上？」

葉蕭無語，「別鬧了，我的小貓妹妹。除非你打算讓米琪知道幫助艾莉婕贏得勝利的並不是你。」

娜莎哼了一聲，給葉蕭鬆了綁，又把木牌扔給他。「我可不是白沾你的光，我需要米琪村長的認可。何況這是你給我的補償。我們之間兩清了。」

葉蕭接過木牌，繼續用一塊鋒利的石頭打磨木牌，刻字，非常細心。

「澀狼，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啊？」

葉蕭沒有答話，而是在月光的照射下繼續自己的工作。

樹下的娜莎席地而坐，好奇地注視著葉蕭的舉動。某一刻她看到地下出現了一個影子，在月光下拉得修長。這個影子擁有完美到無與倫比的身材。

光憑這曼妙身姿，娜莎一眼就認出來了來人的身份。「艾莉婕，你怎麼過來了？」

艾莉婕點了點頭，走過來與娜莎並排坐著，同樣望著樹上的葉蕭。

葉蕭在樹上也看到了下方的那兩個蘿莉，目光只是在艾莉婕的胸上多停留了一會，算是打過招呼，隨後繼續工作。

大功告成后，葉蕭吹了吹兩個木牌上的木屑，輕嘆了一口氣。

「艾莉婕，葉蕭在給自己刻紀念碑呢，你看他，幫你贏了一場比賽就膨脹的以為自己是偉人了……」

艾莉婕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娜莎的肩膀。

葉蕭望著天邊那輪明月，心中感觸頗深。他將兩塊木牌恭敬地放到更高的一顆樹枝上。躬身行禮。

「爸，媽……」

葉蕭對著兩個木牌說了一堆心裡話，沒有避諱下方的兩個小蘿莉。

娜莎臉一紅，「哦，原來是這樣，他爸爸也姓葉……我還以為姓王呢。」

艾莉婕卻沒因為娜莎的玩笑而附和，娜莎似乎意識到了問題，趕緊閉了嘴。「艾莉婕，我先走了。」

娜莎一溜煙跑掉了。

因為娜莎突然想起艾莉婕的父母也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跟葉蕭這個來自地球的物種命運倒是有些相仿。

蘿莉村的村民們對這個問題都是避之不談的。娜莎畢竟還是小孩子，口無遮攔。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就趕緊跑開了。

「葉蕭，我想跟你說幾句話。」艾莉婕輕聲說道，聲音非常柔美。

葉蕭已經拜完了父母的牌位，情緒也調整了過來。

他收好木牌，從樹上緩緩爬了下來。

面對艾莉婕，葉蕭覺得在一輪明月映照下直接從樹上跳下來會更瀟洒，只可惜他選的這棵椰子樹太他娘的高了。

「如果你是想對我表示感謝的話就不用了，我這人睚眥必報，完全是看不慣卡拉那副嘴臉而已，並無意幫你。」

聽到葉蕭這有些冷漠的語氣，艾莉婕嘴角動了動，「那你要不要感謝我？沒有我，你也無法教訓卡拉不是么？」

葉蕭一愣，心想這娘們還真不客氣。不過她說的倒是的確在理。「那好吧，就算我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好了。」

葉蕭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艾莉婕身後，轉過頭來。「對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艾莉婕沒有回頭，「既然你想看我的背影，那我就永遠背身跟你說話好了。」

葉蕭乾咳一聲，想不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都讓艾莉婕看出來了。這女人真牛。

「別誤會，男……艾莉婕。就算是在我們地球上，你至少也屬於六分女行列。你知道春哥嗎？」

「不知道，但我想你們的評分標準應該是百分制。」艾莉婕自嘲道。

葉蕭心想她倒是挺幽默的，心智也比娜莎這些丫頭成熟的多，逐漸有點喜歡上跟她聊天的感覺了。

他退了幾步回去，靠近了盯著艾莉婕的臉，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說真的，在葉蕭心裡，艾莉婕這容貌雖說有男人婆的特徵，但還是挺耐看的。

至少在地球上，葉蕭覺得自己娶不到這種配置的女人。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只能怪其他的蘿莉太可愛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

艾莉婕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身邊，「坐下說。」

葉蕭看著艾莉婕的笑容，覺得非常舒服。「挺好，你還是笑起來更好看，別整天板著臉跟個男人婆似的。」

艾莉婕搖搖頭，望著星空。「有些事，你不懂……恐怕也沒興趣懂。」

葉蕭沉默了幾秒鐘，「有些事，你不想說，那麼我也不會問。」

「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的確不適合跟你說太多事。不過說真的，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性格的男人，彷彿不是一個人……」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神，我不會介意。」

艾莉婕莞爾，「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也太抬舉你自己了。我是說你的性格太多變，彷彿身體里裝了好幾個人的靈魂，讓人很難猜透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有時候讓人覺得特別討厭，有時候卻又很有人情味。」

葉蕭沒有說話，而是躺倒在沙灘上，枕著雙手若有所思。

「在我們地球上，在我生活的那個國度里，每個人彷彿都帶了很多層面具。到後來，很多人連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外人又如何知道呢？」

艾莉婕也沉默了下來，只有不遠處的海浪輕輕拍擊沙灘的聲音。

幾分鐘后，艾莉婕轉過頭看著躺在沙灘上的葉蕭，「對了，葉蕭，你知道我跟卡拉之間的決鬥，賭注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