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號
第二天。
李牧在手機震動聲中醒了過來，宿醉帶來的不適感讓他有些難受。
「早安，好的早晨。」是k發來的信息。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十五，時間已經不早了。
「早安。」李牧睡眼惺忪地從床上走下來。
刺目的陽光透過窗帘縫隙，斜照在他的臉上。
「我正在喝牛奶，你呢？」
一張照片發來，白色的桌布上放著半杯牛奶。
「一會要去兼職，我得先吃飯。」李牧伸了個懶腰，一手扶著後背，來到冰箱前。
「自己做？」
「你要給我做？」李牧笑道。
「才不，不過我會做煎蛋。」
「哇，好厲害，沒想到你竟然會做煎蛋？ffff。」李牧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放到廚房的砧板上。
「笑我？那你會做什麼？」
「我也會做煎蛋，還會煮雞蛋和炒雞蛋。」李牧打了兩個雞蛋放進碗里，拿起筷子搖了起來。
「又學我？不過我也會做煮雞蛋和炒雞蛋。」
「fff，你還真閑。」李牧準備做蛋炒飯。
「下個星期要出國，到時候會很忙。」
「出國？出差嗎？你的工作還真有趣。」李牧調侃。
「有趣嗎？確實，不過很多時候特別累。即使傷心欲絕，還要作出一副笑臉。」
「工作都這樣，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情和我說就可以。」李牧笑道。
「你？ffff，你願意做我的發泄桶嗎？你又不認識我。」
「正因為不認識才願意，這可不就是陌生人的好處？」李牧把雞蛋放進熱油中，捲起了一陣蛋花。
「你說的還真有道理，那你就是我的發泄桶一號了。」
「我說的當然很有道理，那你就是我的發泄桶二號了。」李牧把昨天的冷飯放進鍋內，用木質炒勺壓飯。
「ffff，l，你對任何人都這樣？」
「ffff，k，只對你這樣，因為我不認識你。」李牧把炒好的飯倒進準備好的白色瓷盤內。
「看到前半句，我差點感動了，你就不會說好聽的話？」
「比如說，你很漂亮。」李牧把盤子放到桌上，從冰箱里拿出蘇子葉醬菜和辣白菜，就著飯吃了起來。
「萬一我長得丑怎麼辦？」
「無所謂，反正我看不見你，你也看不到我。」李牧笑道，一口一口吃著飯。
「萬一我們見面呢？我說萬一……」
「萬一……，那就見面唄，丑的人我見多了，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李牧微笑，不過他和她應該不會見面。
「her（韓語助詞，表示不屑），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這個人非常善良，何況關著燈都一模一樣，我們可以去盲人餐廳見面，到時候就見不到對方了。」李牧笑道。
「盲人餐廳？出來的時候，不是會見到嗎？」
「你可以先走啊，既然是盲人餐廳，我當然認不出你。」李牧只是隨口說道，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不認識的人。
盲人餐廳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通過觸覺、味覺和嗅覺來感受對方，是一種非常有趣的全新體驗。
「似乎很不錯，我還沒嘗試過。」
「你不是認真的吧？」李牧微訝，難道k想和他約會？
「我們是朋友嗎？」
「朋友和陌生人之間？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李牧想到，他和k可以說是陌生人，但比陌生人要親近一點。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什麼樣的朋友？你是認真的？」李牧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但他似乎感覺到k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就是一起吃飯、開玩笑的那種朋友，你難道不願意？很多人可是求之不得。」
「k，你好自戀，不過做朋友也不錯，只是這樣，我們不就要見面么？」李牧還是不想見到對方。
「盲人餐廳，那裡我們見不到對方。我們可以做互相看不見的朋友。」
「互相看不見的朋友，k，你可是瘋子？」
「l，你不覺得很有趣嗎？而且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心事了，沒有任何負擔。」
「你的胡言亂語，莫名的很有說服力。」李牧忽然生出了一絲興趣，他還真沒和人做過這樣的朋友。
「ffff，我是不是很聰明？」
「ffff，你是傻瓜。」
「l，你才是傻瓜，你什麼時候來首爾？」
「不知道，一個星期以內，還沒想好具體的日子。」李牧回復，他行李都收拾好了，只是有些捨不得這裡的朋友。
「快點來的話，也許就能早點去盲人餐廳了，不過我忽然有些緊張，我從來沒和人去過那種地方。」
「我也很緊張，我也沒有和陌生人見過面，雖然是『見』不到，但這種感覺好奇怪。」李牧心中有些發緊。
明明知道即使去了盲人餐廳也見不到對方的臉，他卻生出了一種緊張感。
「第一次都這樣吧，以後可能會慢慢變好。」
「還有以後嗎？」
「我們不是朋友嗎？」
「好像是啊，我有些後悔答應你了，你不會是一個騙子吧？。」李牧回復。
「ffff，我還怕你會騙我。」
「騙你的什麼？你不是長得很醜嗎？」李牧喝完水，準備去便利店兼職。
「我萬一很漂亮呢？而且很有錢，那你是不是要騙我？」
「可以考慮一下。」
「壞人，看來我不能和你見面了。」
「ffff。」
「見面的時候，我該說什麼？」
「除了我愛你，我都可以接受。」
「你是傻瓜，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很聰明。」李牧換好衣服，戴上棒球帽，朝便利店進發。
「剛才還說我自戀，你才有點自戀啊。那叫你聰明的傻瓜吧，fff。」
「那我叫你笨笨的傻瓜？」李牧回擊。
「不可以，我雖然有點笨，但沒笨到那種程度。」
「那我叫你什麼好？」
「你還是叫我k吧，我叫你l，這樣更簡單一些，要不要定下一個暗號？」
「暗號？」李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