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整個巫族敘上下誰不知道眼前這位主子是皇上心上的肉,眼中的寶,沒有人敢去得罪她半分。就是上面沒人提醒,他們也不敢有半分虧待,畢竟這位可是先皇定下來的人,是正兒八經地未來皇后,身份尊貴著呢。
而對於朝堂上的各方勢力來說,江疏影的存在無意是一塊巨大的絆腳石,無人不希望她能得個病痛趕緊去了,好空出這個位置來給他們家的女兒。新一代君王的皇后,而且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在不被先皇所喜中卻脫穎而出成為絕對的掌權人,怎麼能讓人不佩服,當初他還未封王的時候就有太多的人想與之接親,可他不同意。作為皇帝首要之務便是充實後宮,就算因為先皇之事緩了那麼幾年,他們也不介意他能先把自己嫁的女兒給定下來。
可是不管他們怎樣提起,皇上並不曾理會,很多人說皇帝一直對江疏影情有獨鍾,更為她有放棄後宮的決心,怎麼能這樣?這絕對有損於各方利息,所以他們絞盡腦汁的想了多種辦法讓皇上打消這個決定,只不過是徒勞而已,皇帝是個固執的人,在聽到第一句時就沉聲說這事往後不必再提。雖然他們心急如焚可真不好再提起。他們的勢力與靠鐵騎打下江山的皇帝來說並沒有任何用處,只要他揮劍拔下他們的腦袋,他們身後的勢力就全部崩潰瓦解,他們拿什麼和他抗衡?除非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敢在他開始收攏大權的時候撞上去找死。
既然皇上這裡行不通,那應該去找江疏影,可是她被關在皇上的深宮裡,一般人見不得。這又能怎麼辦?焦頭爛額便是如此了罷。
宮外的人想進辦法想進辦法想要靠近那個人,而裡面的人想破頭顱都沒有辦法將消息送出外面來,其實與後宮之事有何差別?
疏影近來吃的甚好,呈上來的東西都是御廚靜心做的,而且每次吃東西的時候,她知道外面總會有個人在守著,像個變態的偷窺者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既然如此,她也次次不客氣道:「說來你家皇上要是能多納幾個妃子,我想我也不至於這麼無聊,人總該是要被人惦記著,不然骨頭都軟了,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了。我倒想想他們想辦法來拿我的性命,這日子才能好過些。」
宮女看著她碗里的湯水沒了,接過她的碗給她續上,輕笑道:「您近來胃口很好,這樣奴才們也跟著高興。皇上體諒您,哪使得讓外面那些人近來打擾您養身子,您還是安心在宮裡看自己喜歡么畫本子吧。若是不行,奴才讓人請最好的裁製衣裳的人進來給您做衣裳。」
疏影轉了轉眼珠,輕笑道:「也成,我聽說綠意坊裁製的衣裳最是好看,你不如請她來。我想多做幾身,反正你家皇上最不缺的就是錢。」
奇然坐在外面聽著她故意朝自己喊,忍不住彎了嘴角,他真是太喜歡她了,所以才會忍不住進去找不痛快,哪怕她就是罵他兩句他也覺得欣喜,大抵這就是所謂的賤骨頭把?別人捧著卻不買賬,那個怎麼都看你不順眼的卻趕著倒貼,人真是說不清也無法理解。有誰能懂他?連他自己都不懂自己。
疏影淡淡地看著他,臉上沒看見半分動怒,輕笑道:「怎麼?終於肯出來了?不藏在外面偷聽了?皇帝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偷偷摸摸,更不要在嚇人面前丟了自己的身份。」
疏影看著旁邊的太監宮女們全都變了臉色,登時樂的前仰後合,指著皇上笑:「你看看,我說什麼?他們還沒怎麼呢就嚇成這樣,你要是吼一嗓子全都給嚇趴地上了。」
皇帝卻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這種事可不能這麼說,我知道他們伺候你不容易,所以不會為難他們。」
宮女太監們聽了這話,懸著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全都退下去了,只留他們兩個。
疏影看著人走遠,眯起雙眼問道:「你打算關我多久?我可想不出來,你會把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扶上那個位置,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奇然看著她燦若桃花的臉頰出神,輕笑一聲:「無妨,人在我身邊就成。你和路敬淳情深又怎麼樣?我就是讓你們這輩子都沒辦法在一起,恨我嗎?是你咎由自取。你的心……」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口,笑得陰險而危險:「我可以不要,你的人這輩子都別想得自由。」
疏影不會被他的話給嚇到,她只是有點佩服這個人,他站在最高處要什麼沒有,為什麼這麼固執呢?她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何必呢?你自己又不會快樂?每天本就繁忙,和我吵鬧一番,你是想做個短命鬼嗎?」
奇然垂下眼帘,聲音低沉富滿磁性:「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哪怕不快樂,我每天可以看到你,我也已經很滿足了,你知道嗎?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想相信一個人了,遇到你,我覺得世界都敞亮起來,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用這權勢和路敬淳換一換。」
疏影嗤笑一聲:「你做夢,就算換了心子我也能認出來。他對我來說,比土裡的根還要埋的深,我自九歲那年遇見他便再也沒有辦法忘記他了,你明白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嗎?沒有任何人能替代。剛開始我不信任何人,我對整個世界都只有怨恨,我傷心難過,我痛恨天道不公。在北疆的那段時間,我丟掉了任何的想念,我只想殺掉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以至於我變得麻木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害怕,失去了表情的人就算某一天得以逃生還要不要生存下去?可是直到遇到他,他耐心的誘哄我說話,讓我重新生起了想要靠近他的感覺,可是,命運對我太不公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