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問VS閃劍
其實，劍與天問都是孤獨的。
天問終日被雪藏在劍宗閣不為人知的深處，永遠與它相伴的只有無盡的黑暗，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天問才是一柄憎恨黑暗的劍。
對於天問來說，最快樂的時光應當是和它的主人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吧，但是，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而劍也有如同天問一樣的命運，從小在深山中獨自成長的他，悲涼的感受顯然不是孤獨這兩個字能描述的，所幸的是，劍也是個能轉移煩惱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他總能以笑容面對，淡然處之。不過，永遠開心的人也總有不開心的時候，每次當師父離開劍時，便是劍悲傷的時候，悲傷的他每次都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當然，就算他講話也只能自言自語。
如今，劍與天問走到了一起，天下最孤獨的劍配天下最孤獨的人，這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絕配。
從此，劍與天問都不再孤獨，從此他們將融為一體，舞劍問天。
今日天下第二樓在憤怒。
他的主人慕容凌宵也在憤怒。
聽完劍的第n次大笑后，一向以溫文爾雅而聞名的慕容凌宵終於再也無法忍受。
「你笑夠了沒有，剛才你不是說不會放過我嗎？」
「哈哈！」劍持續大笑著，「剛才我是很生氣，但是細細想來，又不氣了。」
「這是為何？難不成你是怕了我。」慕容凌宵說著，一陣得意。
「我會怕你這老頭子。可笑！只是我覺得你說我師父是下九流，說的很對。」
「嗯？」慕容凌宵被劍弄得有些迷糊。
「因為你們是下十流，不，應該是下十一流，下無窮流。」
慕容凌宵無語。這個怪人，公子到底是看上他哪點。
「不管我們是什麼流，打過就知道了。」慕容凌宵說完，正欲上前。
「別急。」劍忽然擺了擺手，「你這老頭真奇怪，一上來便要打，難道你也想要我手中的劍？看來師父給我的真是個好東西。」
「你今日在此竟敢侮辱各位武林同道，而且你手持天問，肯定與劍宗閣南宮閣主的失蹤脫不了關係，身為天下第二樓的主人，我當然要親自出馬，為武林除害，當然，如果我得到天問，自然會轉交回劍宗閣。」
聽完慕容凌宵這番大氣凜然的話語，人群中有人開始讚歎：「慕容老英雄如此仁義，真是我們後輩的楷模啊！」
「不敢，不敢。哈哈，各位真是太抬舉我了。」慕容凌宵聽后很是高興，看來，不管是讚美、還是馬屁，他都來著不拒。
「哼，一聽就知道是馬屁，沒想到你還挺愛聞啊。」劍不屑一顧。
「哼。」慕容凌霄同樣不客氣的回應，「我看你也就只會嘴上功夫，男子漢大丈夫竟然如此膽小，畏首畏尾。小理」
「好了，好了，和你打就是了，真麻煩。」劍無奈妥協道。
「那你可要注意了。」說完，慕容凌霄再次展開的攻勢，全場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
「喂！」劍再次擺之前，我們還沒說好規矩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慕容凌霄怒吼。
「這個必須說清楚，嗯。假若你輸了。從此這天下第二樓就要改名，叫天下第十樓，不！應該叫天下最差樓，哈哈！」劍說完，再次大笑起來。
慕容凌霄沒有再理會劍的無理取鬧，他的耐心早已全部用完。
突然，一陣光閃過，接著慕容凌霄開始飛舞。
劍大驚，顯然他並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居然出招如此之快，快得如閃電一般。
「卑鄙，偷襲我。」劍在全力閃躲之時，牙縫中惡狠狠的擠出一句話。
但話未落音，又是一道閃電向他劈來。
這一次，劍沒有閃躲，反而迎著那道閃電也刺出一劍，剎那間，全場人被這瞬間冰封，就連那些本來要繼續圍攻唐怡香與屠大刀的人們也不禁當起了觀眾。
片刻之後，劍的身影停止，慕容凌霄也是靜止在原地，借著這時機，眾人終於看清了那閃電的真面目，原來正是慕容凌霄佩戴的那柄短劍。
號稱閃劍妙手的慕容凌宵那柄閃劍當真名不虛傳，其氣勢足以與閃電所媲美。
但是，所有劍在天問面前都必定黯然失色。
片刻之後，慕容凌霄緩緩轉過臉，神色驚訝。隨後，眾人發現他的左臉上赫然多了一條血痕。
他的劍居然快過了慕容凌霄的閃劍，眾人也是驚訝不已。
慕容凌霄望著劍的背影，心中很是不甘，不可能，天下能快過我的只有南宮煌，絕對再沒有第二人了。
沒有過多的時間停頓，慕容凌霄很快使出了第三劍，這一劍的速度比剛才那劍更快，更狠。
劍再一次沒有閃躲，依舊正面回應南宮煌的出劍。
「當。」這一次，兩柄劍在空中交匯，看來這一次兩人的速度勢均力敵。
他也只有在般速度嗎？在時間的空當中，慕容凌霄不禁想著，努力安慰自己，
但是很快他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剛才每招都是自己先出招，對於接招的人來說，需要有一段時間反應，而出招之人是不需時間反應的。這麼說來，自己的速度還是不及他。
慕容凌霄越想越不甘，不禁滿頭大汗。
只有劍依舊保持輕鬆的笑容。
好，這次我就讓你先出招，看到底是誰快，慕容凌霄想完，收回攻勢，轉為防守。
但是，令慕容凌宵很無奈的是劍就是不出招。
頓時，場上兩人對視著，卻沒有繼續出招。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而兩人卻依舊沒有動的意思。
慕容凌霄汗入雨下，劍卻輕鬆洋溢。
嘿嘿，看著慕容凌霄的慘樣，劍心中大笑，哎，還是不要再耍他了，要不這樣打會打到什麼時候去。
於是，劍開始展開攻勢。
他終於要出招了嗎？慕容凌霄開始激動。
「嘿嘿！」劍原本心中的大笑，終於隱藏不住露出馬腳，笑聲中，他迅速出劍，此劍速度極快，直接攻向慕容凌霄的心臟。
他的速度也不過如此，慕容凌霄心中大喜，只求速度使這招充滿破綻，只要這一劍徹底快過他，他必敗無疑，或者說是必死無疑。
閃劍沉寂良久之後，再次在慕容凌霄手中劃出閃電。這次，速度居然比前三劍更勝一成。
現在兩人的劍已經快過了眾人的眼睛，儘管無法看明了這兩劍，但是眾人還是都睜大著眼睛，看不到過程，看到結果也行。
寂靜中，兩柄劍分別遵循著自己的軌跡劃過空氣，但是顯然還是閃劍更快，閃劍快人一步即將沒入劍的心臟。
大哥哥，快躲啊！戰場外，女孩兒心裡默默的為劍祈禱著。
戰場內，彷彿劍聽到了女孩兒的祈禱。
就在同一時刻，劍開始向後彎腰，接著頭部也後仰，很快他的上半身便與地面平行，僅僅靠雙腳支持著整個身體。
雖然他這姿勢十分滑稽，但是居然恰好躲過了慕容凌霄那致命的一劍，慕容凌霄死也想不到，劍竟然會採取這樣的姿勢去閃躲。
而且更令慕容凌霄想不到的是，劍在彎腰的那一刻，手中的天問也脫手飛出，現在的他，既化解了慕容凌霄致命的一招，同時空中飛舞的天問又同時保持著進攻。
此時，情勢一下換成了慕容凌宵危機萬分，因為他的身勢全部在儘力的刺出那一劍，根本就不可能閃躲。
很快閃劍呼呼的在劍眼前飛過，劍保持著奇怪的姿勢雙目向天，面帶微笑的欣賞著閃劍。那飛出的天問已然到了慕容凌霄胸前。
啊！眾人都嚇出了一聲冷汗。
慕容凌霄也是全身早已冰涼。
劍刺出了不可能躲的一劍，慕容凌霄能否完成這不可能閃躲。
不！還沒結束，突然，慕容凌霄意識到了什麼，就在天問即將刺入皮肉的那瞬間，他飛快用左手抓做了空中飛舞的天問。
既然躲已經不可能，那麼就無須在躲！
瞬間止住一柄全速飛射的天問，慕容凌宵的手上功夫非比尋常。小理
不過，慕容凌霄臉色還是很是難看，握住全力劍刃的左手早已鮮血不止。
他忽然冷笑一聲，眼中充滿殺意。
小子，接下來是輪到你過鬼門關了。
頃刻間，只見他飛速的用右手將閃劍反刺向下方。
全場人再次驚嘆。
要知道現在閃劍下方的不是別物，正是劍那與地面平行的上半身。
戰機變轉得太快，快得令人窒息，原本勝局在握的劍，現在反而即將淪為閃劍下的亡魂。
眾人頓時全都屏息等待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不過這一次對劍來說，形勢顯然比慕容凌霄剛才面對的還要嚴峻，以他這樣的姿勢，躲是不可能，像慕容凌霄一樣用手去抓住閃劍更是不可能。
那麼，難道就只有死這一個結果嗎？
面對如此場景，女孩兒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她很希望出現奇迹。但……
女孩兒不知，奇迹並不是靠祈禱的，奇迹是留給有準備之人的。
對於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其實，劍臉上依舊還是微笑，只是因為角度問題眾人都無法見到罷了。不過，慕容凌霄卻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使劍還是這般開心。難道他還有什麼絕招不成。
正當慕容凌霄疑惑時，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他咋舌。
微笑中，劍突然抬起左腳，重重一腳踢在慕容凌霄的右臂上，此時，他身體的所有重量全部都壓在他右腳上。
這是什麼古怪的招式，慕容凌宵聽著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心中不免這樣想著。
「啊。」同一時間，慕容凌霄慘叫一聲，手中的閃劍脫手而出，飛向空中。
利用這時機，劍迅速反手撐地，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立，右手連忙握住天問，硬生生從慕容凌霄的左手中拔了出來。
慕容凌霄再次慘叫，後退數步。
劍得意的舉劍指向狼狽不堪的慕容凌霄，沒有再進攻。對於他來說，勝負已然分曉。
「叮。」隨後，被劍踢向空中的閃劍也落地了地面。
慕容凌霄望著地上的閃劍不語，今日他的顏面已經丟盡了。
閃劍妙手慕容凌霄鼎鼎大名，現在卻落得個閃劍落地，妙傷的下場。
劍看著慕容凌霄反而沒有再笑。
「你真不簡單啊，好了，今日就算我們打個平手吧，剛才我真是出了一身汗呢。」劍說著，語氣不再那麼得意，不過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還真是彆扭。
其實，輸贏對於劍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在意的是如果不這麼說，天下第二樓豈會善罷甘休，恐怕他今日就走不了了。
慕容凌霄聽了劍的這番言論后，原本鐵青的臉開始有些轉變。
他很快意識到劍的用意。細想公子對劍的看重，慕容凌霄忽然瞬間變臉，對著劍微微眯眼一笑。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老了，哈哈。」倚老賣老，慕容凌霄真的找了一個很好借口。
見慕容凌霄這麼一說，眾人不禁感到非常奇怪，話說以慕容凌霄以往的脾性，就算他自己殺不了劍，也一定會派手下殺之，已泄心頭之恨。劍的身手固然厲害，但是，他卻身在天下第二樓，以天下第二樓的實力想要他死是不難的。為何慕容凌霄卻一反常態，眾人紛紛尋思，莫非，天下第二樓有意想拉攏他。想到這裡，眾人也瞬間變臉。
「這位少年劍法和身法真是不一般呢，也許天問的事另有蹊蹺啊。」
「對啊，對啊，我們剛才都錯看你了。」
於是，大堂內的馬屁味開始變得濃重。
「哼。」劍對待這種見風使舵之人，很是不屑。「你們不是要來搶我的劍嗎?怎麼都不敢了。」
人群中說話的人一下臉色很是難看，但是又懼怕劍的實力都不敢說什麼。
「劍少俠說笑了。」慕容凌霄很快給眾人化解尷尬，「天問之事，也許另有原因，如今劍宗閣沒有人在此地，我們也不好妄自下定論，還是等他日劍宗閣自己出面吧。」
「咦？劍少俠？」劍忽然也學著莫容凌霄眯眼一笑，「我很喜歡這個稱謂，呵呵，慕容老頭，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你了，不過，這柄劍是我師父賜給我的，除了我師父沒有可以拿走。」
「呵呵。」慕容凌霄很假的打著哈哈，「這件事我們就不要再談了，以免傷了和氣。」
「和氣我倒是不怕傷。只是這熱鬧看了，架也打了，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不然師父要罵我了。」劍說道。
這位怪人終於要走了，慕容凌霄不禁鬆了一口氣。
「對了。」劍正欲走時，突然看著女孩兒與她的姐姐。「慕容老頭，你賣我個人情怎樣。」
「少俠儘管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小妹妹和她姐姐還有這大漢，你就放過他們吧。」
「我本來就不打算加害他們，少俠放心。」慕容凌霄很爽快的說道。
「嗯。」劍說完，又正欲離開，忽然餘光瞟到了在一旁的西門二魔，此時西門二魔顯然已經撿回一條命，當看到劍要走時，西門小魔忽然想說什麼，但是隨後又止住，不過這一切沒有逃過劍的眼睛。
「還有，我看著西門二魔挺有意思，你也放過他吧。」
「這個。」慕容凌霄心中不悅，真是得了便宜賣乖，要不是公子的原因，我定然饒不了你，慕容凌霄不禁想道。
「好吧，反正他們也只有半條命了，量他們以後再不敢撒野了。」
「很好，慕容老頭你今天賣我這麼大一個面子，省去我很多麻煩嘛，我會記住你的。呵呵!我要去快點見師父才行。」說完，劍縱身飛出大門。
這時，女孩兒唐月心中一急，不顧姐姐唐怡香的阻止，向著門外跑去。「大哥哥，謝謝你救我和姐姐，不知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劍聽見后連忙回頭，笑容溫暖如春。
「你這麼可愛，我們當然會在見面的！哈哈。」笑聲回蕩著，繼續侵染眾人的內心，從此以後，江湖上又多了一號人物啊！
唐月停下腳步，目不轉神的望著劍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溫暖。
大哥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了，你也一定記得我啊！
藏心澗。
心抿完最後一口茶，神情悠然。
結束了嗎？還真是有些不舍呢，很久沒有看這麼精彩的戲了。
回想起剛才劍的表現，心對劍越來越感興趣了。
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打亂了心的思緒。
「原來是大師父，你怎麼不先療養一下傷勢。」
說到傷勢，慕容凌霄一陣慚愧。
「公子，老夫……。」
「大師父無需多言，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呵呵，其實要比劍術，大師父根本就不會輸，大師父只是中了他的計，只是一味和他比速度。」
回想剛才，慕容凌霄突然明白了。
「原來，他是故意的，他明知要比內力根本不是我對手，於是故意令我只一味和他比速度，真是慚愧，」
心笑了笑，「我果然沒看錯他。」
「只是他手中的天問沒拿到實在可惜。」慕容凌霄流落一絲遺憾。
「大師父，放心，不管是他，還是天問，我都志在必得。現在由我親自出馬。」
「啊！」慕容凌霄嘩然，「公子一向深藏在幕後，不知……」
「放心，我自有辦法。難道你不知我還有另外一個很平常的身份嗎？」
我尋遍天下，現在終於有了能配我的「劍」了。
從此，「心」與「劍」開始譜寫傳奇！！
作者后話：經過我幾天的奮鬥，天下第二樓的紛爭終於告一段落。想知道心會用怎麼樣的方法去對付劍嗎？想知道劍與天問又會遇到怎樣的奇遇嗎？想知道還會有其他什麼重量級角色登場嗎？敬請期待下一章的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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