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 魔法師的誕生
喬恩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居住在一座普通的城市裡,如果不是發生了種種意外,他現在應該在城外的農田邊上,看著剛剛播下的種子抽出青綠色的嫩苗,而不站在牆頭,用手中的長槍將一個個亡者挑開。
之前他聽逃難的人說過,亡者從地底的世界中進入到塵世間,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當第一個渾身都掛滿了**爛肉的喪屍搖搖晃晃的從山林里衝出來的時候,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這並非是玩笑。
好在這座城市中駐紮著不少英雄,他們擊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襲擾,如果不是英雄們的力量越來越弱,或許今日就不會有數萬應該埋葬在地底的亡者開始衝擊城牆。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不斷有亡者從樹林中跑出來,加入到這個攻城的大軍中。
眼看著幾個爬上了城頭的亡者被推了下去,砸垮了幾個骷顱架子,一旁的農夫將一袋袋裝好的燃灰從牆頭倒下去,同時丟下去的還有幾根火把以及大量乾枯的稻草。燃灰是這裡的稱呼,其他地方叫什麼喬恩並不清楚,燃灰是由一些乾枯的木頭和草木一起裝進位陶的土窯中悶熟,取出后碎成灰色、黑色的粉末。這種粉末大多數時候都是用於引火,只要一小撮,用燧石敲擊出幾個火星,立刻就能引著,是居家出門必備的東西。
這一堆堆燃灰混雜著乾草,觸碰到火把的瞬間立刻引起了爆燃,一瞬間城牆下連成了一片火海。數不清的亡者在火海中掙扎,騰起的黑煙里瀰漫著惡臭。
片刻過後,剩餘的亡者退去,人們開始嘗試著打掃城牆下的枯骨。
這些枯骨很要命,因為它們墊高了地平線,如果不及時清理,很快再次卷土而來的亡者會踩著這些枯骨更加靠近城頭。一個個吊籃吊著人們下去,負責放哨的士兵遠遠的盯著遠處樹林外集結的亡者,一個個普通人緊張的準備隨時將城下的人拉上來。
換了班之後,喬恩疲憊不堪的回到家中。現在整個城市都開始實行軍事化管理,所有的食物都按照守城的貢獻進行調劑。守城時間長,任務重的能勉強混個飽,那些懶漢們每兩天才能吃上一頓。有些人鬧過,不過都被無情的鎮壓,許多人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但依然有不少人選擇留下來。
在沒有便利交通的時代中,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背井離鄉,或許這座城能守住也說不定呢?
將一碗灰色的麥仁粥灌進肚子里,舔了舔商人帶來的鹽石,喬恩嘆了一口氣,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愣愣的出神。
妻子和孩子已經離開這座城市去更遠的地方,也不知道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隔壁老霍恩前幾天守城的時候因為太過於疲勞,加上飢餓,一不小心失去重心,從城頭跌了下去。後街的娼館愈發熱鬧,只要一把麥仁就能找到一個有技術的女人快活一晚上。他上次去的時候,還看見了老霍恩的兩個女兒。
朦朦朧朧之中,他站起來,拖著快要拖不動的步伐走到床上,把自己狠狠丟了上去。想睡覺,可一時間又睡不著。他閉上眼睛,儘可能的放空大腦,每次換崗只有兩天的休息時間,養精蓄銳是當務之急。不管是為了這座城市,還是為了多活一天,一個好身體都是必須的。
就在似睡非睡的那一刻,他突然間發現了在這玄妙的狀態下,周圍的時間突然間變得五彩繽紛起來。各色的色斑充滿了整個世界,這些色斑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來回嬉鬧奔跑。他的意識完全放空,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身體又在他的管轄之下。他看見自己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些光斑,那些光斑立刻躲開,繞著他轉圈。
真是有趣的東西!
他感嘆了一下。
這些光斑是什麼呢?有什麼用呢?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他意識一動,身體也跟著動了起來。吹著口哨,抖著手指,想要吸引那些光斑落在他的手中。不過很可惜,這些光斑並不在意他的「勾引」,反倒是活潑的到處飄來飄去。喬恩有些失望,看樣子自己並不受這些光斑的歡迎,要是我手裡有個瓶子,我就把你們都裝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突然散發出一種感受不到的吸力,隱隱看著一些金色的光斑掙扎著被他的身體吸收,其他顏色的光斑不受影響,依舊來回飄蕩。他怔怔的望著這一切,眼皮子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黑,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睡就是一整天。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肚子里傳來糾結的聲音,飢腸轆轆的感覺實在太糟了。他用力支撐起自己空虛匱乏的身體,走到桌子邊上,將已經凝固的一碗麥仁粥從倒扣的陶盆里拿了出來。雖然味道和口感不好,但是似乎在這個狀態下的麥仁粥更加的管飽。
吃完濃稠有點讓人噁心,且已經冰涼的麥仁粥,略微有了一些力氣。他想了想,決定給自己的「長槍」上加一個橫著的木條。他發現單獨一根削尖的小木棍在推開亡者的過程中實際上效果並不好,反而不如犁耙那樣的東西時,他就決定給自己的長槍加上一個橫的擋板。這樣不會筆直的插入那些腐爛的肉中,刺透那些讓人噁心的玩意,而不是將他們推出去。
從床底下找了一塊小孩胳膊粗的木頭,上面有一個樹疤,他摸了摸,雖然看上去有些討厭,但似乎並不影響它應該發揮的作用。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把這個樹疤弄掉而來回用手摩擦這個樹疤的時候,他突然間感覺到體內有一股什麼東西,順著手指噴了出去。
咄咄兩聲,兩道金光一閃,穿透了桌子,在他目瞪口呆之中,木頭上的樹疤被削去,掉落在腳尖上,在地上打著轉。
這……這是什麼玩意?
那種感覺……,讓嘗試著迫使自己回憶起剛才的那種感覺,體內的某種東西再一次發揮了作用,他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指尖,只見兩道銳利的金光一閃而逝,那張用了差不多有五年,烏黑髮亮滿是油灰的桌子在哀鳴中散了架!
我的天啊!
這是怎麼了?
一絲變化,悄然中應運而生。
許多年後,如喬恩這樣的人,會自豪的稱自己為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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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樂,昨天晚上喝多了,對不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