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2:變強的理由(下)

Round 2:變強的理由(下)

門被踢開的時候,馬冠傑剛剛解開蔣京京的胸罩,少女雪白的胸房暴露出來,嫣紅的頂端在空氣中驕傲的挺立,彷佛在誘惑男人伸手去握住它們。

事實上馬冠傑已經把祿山之爪伸向那對美好的軟玉溫香,不過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手和蔣京京的酥胸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親密接觸,包廂房門就被人粗魯的一腳踢開。

踢門的當然是楚凌波,身為酒吧老闆的易彪,怎捨得用腳去踢酒吧里的任何東西?

楚凌波很顯然沒有這種顧忌,踢出的一腳又狠又准,踢得可憐的房門被迫打開不說,還余勁未消的重重撞在牆上,頓時悲慘的從門框上脫落了一半。

背對著房門的馬冠傑卻沒有回身,好事被打斷的憤怒,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聽起來就像發自靈魂的咆哮:「滾出去!」

可惜壞他好事的兩人似乎誰也沒有聽從馬大公子號令的意思,非但沒有「滾」,反而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馬少爺好威風啊!」易彪的語氣不慍不火,聲調也沒有特別提高,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聽出,他話語間山雨欲來的味道。

馬冠傑雖然是地獄酒吧的常客,可是離熟悉易彪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自然聽不出這句話中蘊涵的怒氣,反而因為來人是老闆而鬆了口氣。

要是闖進來的是不認識的人,雖然馬冠傑也有辦法解決,但是畢竟麻煩許多;現在闖進來的只是那個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易老闆,事情就好辦多了。

易老闆知道他的身分,一家小小酒吧的老闆,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得罪他這位萬馬集團的太子爺。

「易老闆,你是個明白人,今天的事,就當你什麼都沒有看見,回頭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馬冠傑沉聲說道,揮了揮手表達他逐客的意思,又把手伸向那兩團綿軟。

鼻子差點沒被氣歪的易彪剛想發飆,一個冷冷的聲音卻先一步從他身後傳來:「如果你的臟手敢碰到那個女孩的任何部位,我就讓它從此再也不能摸任何東西!」

馬冠傑駭然轉身面對房門,精通拳擊的他耳朵異常靈敏,對腳步聲也深有研究,他甚至可以在比賽中通過對手落地的聲音,判斷對方移動的方向,從而讓自己的拳頭準確命中對手取得勝利。

可是……他剛才明明只聽到一個腳步聲走進包廂,這第二個人又是怎麼憑空出現的?

發出警告的當然就是跟在易彪身後的楚凌波,他瞞過馬冠傑敏銳聽覺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保持自己的腳步與易彪完全同步就可以了。當然,這一點說起來非常簡單,但是做起來的難度,各位應該不難想象。

這個小花招著實嚇了馬冠傑一跳,不過當他看到出言警告者的樣子,心裡的緊張消失了一大半。

誰讓楚凌波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個頭稍微高一點的少年,長相實在沒有什麼威懾力可言。

如果馬冠傑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就是近日楓神學院傳說中打敗凌鋒的神秘高手,想必不會像現在這樣輕視楚凌波。

那場精采對決發生之時,馬冠傑正在外參加比賽,無緣目睹神秘高手的廬山真面目;回到學校之後,確實有人向他提及此事,可惜想要只依靠有限的語言形容,就知道神秘高手的相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一定是當時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蔣京京美好上的緣故。馬冠傑在心中為剛才的驚嚇找到一個充分的理由,於是落在楚凌波身上的目光,也就變成淡淡掃過,最後還是落在易彪身上。

剛才還暴跳如雷的易彪,現在又堆起招牌的笑容,望向馬冠傑的目光深處,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光芒,可是又隱藏得很好,不會讓馬冠傑察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包廂里發生的一切,我會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易彪說到這裡,目光頗有深意的望向面無表情的楚凌波。

這個樣子的師父,他以前也只看過幾次,不過那幾次師父對手的下場似乎都比較悲慘。唉……馬冠傑馬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希望您能在這裡玩得盡興。」說完這句話,易彪微笑著走出包廂,不過真正會玩得盡興的這個「您」是誰,恐怕就不好說了。

果然,易彪在門外,連一根煙都沒有吸完,馬冠傑就從門裡沖了出來,紅腫的左臉明白的告訴易彪,剛才包廂里到底是誰「玩」得比較盡興。

儘管衣衫不整,馬冠傑還算有些風度,沒有像一些三流小說中的反派角色那樣撂下「下次讓你好看」之類的狠話,只是用陰狠的眼神瞪了易彪一眼,悻悻然揚長而去。

見慣風浪的易彪當然不會被馬冠傑嚇住,他望著馬冠傑的背影,略帶輕蔑的笑了笑,轉身想看看包廂里情況究竟怎樣,剛好看見楚凌波緊皺眉頭從裡面走出來。

「怎麼樣?師父。」易彪掏出根香煙,遞到楚凌波面前,卻被楚凌波搖頭拒絕。

「沒什麼……」楚凌波表情淡然,回答也是輕描淡寫:「只是教教他應該怎麼使用拳頭而已。」

易彪嘿嘿笑了起來,心頭卻在滴血。站在門外的他,當然把剛才裡面的幾聲巨響聽得清清楚楚,看來師父的「教導」一定不會很溫柔,只可憐包廂中那些價值不菲的擺設,不知有多少在教導過程中光榮獻身。

「老易?」楚凌波連叫了幾聲,才讓正在計算損失的易彪回過神來。看著易彪略帶茫然的眼神,他無奈的搖搖頭,道:「找件衣服給那個女孩子換上吧!」

能把這麼大一間酒吧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易彪,自然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之所以在楚凌波面前表現如此失措,完全是因為過去的影響。

那時他可是楚凌波的忠實小弟,呃……儘管這一點從來沒有被楚凌波本人承認過,遇到問題自然有師父想辦法解決,他只要聽命令就可以了。

人的習慣性有時候是挺可怕的,這不,再次站在楚凌波面前,已經獨當一面的易彪本能的把決定權交給尊敬的師父。

他對楚凌波命令的反應,依舊如往日一般迅速,幾乎是楚凌波的話剛飛入耳中,他就揮手叫來一名女服務生,交代她去找一套完整的衣服過來。

很顯然,這個名叫小茹的女服務生對老闆命令的執行速度絲毫不遜於易彪,不到兩分鐘,她就從更衣室里拿來一套自己的衣服,在易彪的授意下走進包廂,給蔣京京換上。

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從無法關緊的門裡傳出來,這讓門外的兩個男人都有些尷尬。

楚凌波臉上表情還未從剛才的冷酷狀態下恢復過來,索性冷著臉把頭轉向走廊盡頭的方向;易彪想說些什麼打破沉默,可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用眼角餘光窺視著楚凌波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無事可做的易彪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在他的記憶里,楚凌波可從來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今天破例,肯定有其原因。

至於是什麼原因,那還用說得明明白白嗎?雖然剛才易彪的目光只是輕輕掃過沙發上的那個女生,可是那片透著淡淡粉紅的誘人雪白,還是給他留下極深的印象。

不過他可沒勇氣去仔細欣賞,楚凌波願意破例救這個小丫頭,一定是對她有意思,他要是褻瀆了未來的師母,下場肯定不是一般的悲慘。

被楚凌波一腳踢成重傷的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面大力拉開,看起來秀秀氣氣的小茹怒氣沖沖的衝出來,隨手一甩,可憐的房門再次重重撞上牆壁,這次它終於支撐不住,悲慘的從門框上脫落下來。

怒火燃燒的小茹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謀殺了一扇房門,義憤填膺的吼出聲來:「那個姓馬的混蛋,平常看起來人模人樣,沒想到會做出這麼缺德的事。下次就不要讓我看到他,不然我把他的命根子踢斷!」

如此大的音量,易彪怎能不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看著小茹暴跳如雷的樣子,他乾咳兩聲,正色道:「小茹,裡面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叔叔!」小茹對易彪的稱呼,讓楚凌波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女生,呃……長得和易彪這隻狗熊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萬幸,萬幸啊!

「那個姓馬的不知道在飲料里下了多少……那個葯……」小茹雖然性格有些暴躁,但是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當著叔叔和一個陌生男人的面敘述這些事情,臉上還是不由得染上一層嫣紅。「裡面那個女生現在反應還十分強烈,剛才我幫她穿衣服的時候,她……她還想脫……脫我的……衣服……」

虧得兩個男人耳力都不錯,這才能在樓下傳上來的喧囂中,勉強聽清小茹越到後來越像蚊子叫的聲音。

不過小茹後面的話,實在讓他們尷尬得無以復加,兩人對望一眼,還是易彪開口道:「好了,小茹,這裡沒妳的事了,替叔叔去吧台看一下,這裡就交給叔叔處理吧!」

小茹應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緊皺眉頭警告道:「你們兩個可不許做趁人之危的事情,不然我也踢……」

易彪一口口水嗆在氣管里,劇烈的咳嗽起來,嗆得湧出淚水的雙眼恰好看到楚凌波轉回身去,雖然肩膀抖動並不明顯,不過以易彪對他的了解,此人定是在偷笑無疑。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殺傷力有多強大,小茹俏皮的吐吐舌頭,轉身向樓下跑去。

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梯方向,楚凌波才帶著大大的笑容轉回身來,挑眉問道:「叔叔?」

「我哥哥的女兒……」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的易彪,連忙開口解釋,聲音因為剛才劇烈的咳嗽而變得沙啞:「我哥哥不放心她到處跑,把她扔到這裡來鍛煉鍛煉。」

「脾氣和你年輕的時候挺像的……」瞧瞧,楚凌波說話的語氣,好像自己年紀多老似的,事實上應該是易彪比他大上好多歲才對吧!

不過他的話卻沒有說錯,年輕時的易彪性格暴躁,沾火就著,「人形火藥桶」的綽號豈可等閑視之?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顯然易彪的這個侄女殺傷力與他應該屬於同一級別。

易彪似乎習慣了楚凌波的這種語氣,他一邊焦急的搓著手,一邊略帶結巴的問道:「這個……師父,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看一下……」

楚凌波的頭剛剛點下,易彪已經從沒了門板的房門沖了進去,接著就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在包廂里響起。

門外的楚凌波一點也沒有被易彪的慘叫嚇到,因為他心裡很清楚易彪為何會慘叫。不就是他剛才出手稍微重了那麼一點,然後房間里的東西損壞得多了那麼一點……

果然,當楚凌波慢吞吞的挪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易彪蹲在地上,手上捏著一塊透明物體,嘴裡喃喃著:「我的水晶茶几啊……我的水晶茶几啊……」

考慮到自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楚凌波決定不去打擾易彪對「光榮犧牲」的茶几的緬懷,他徑自走到沙發前,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藥力支配下的蔣京京早已失去神智,她腦海中唯一的知覺,就是全身上下熱得發燙,為了讓身體能涼快一點,她下意識的不停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好在的另一藥效就是使人全身無力,否則這身小茹剛剛貢獻出來的衣服,肯定難逃被撕碎的命運。

儘管如此,蔣京京身上的衣服還是凌亂得眼看又要春光外泄,無奈之下,楚凌波只好一掌切在她後頸,乾淨利落的讓她暈了過去。

「別假哭了。」楚凌波拍拍仍在哀悼茶几的易彪,嘆了口氣。「幫我想想怎麼處理這個女孩子吧!」

易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師父肯定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親口提出要求將這個女孩子帶走,看來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咳咳……」易彪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師父,按理說,在我的酒吧里發生這種事,應該由我來負責善後。可是您也看到了,酒吧里魚龍混雜,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把這麼一個服了的小美女放在這裡,要是再出現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楚凌波當然不知道易彪心中的一番計較,不過他也能看出易彪臉上的為難,再加上他確實不怎麼放心把藥效仍未退去的蔣京京留在這裡,只能嘆口氣道:「看來我只有把她帶回家去了。」

一個人扛著一卷被褥在街上行走,肯定會被當成流浪漢,收到許多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而當這卷被褥中還裹著一名少女的時候,相信大部分人都會把這個人當成拐賣人口的罪犯吧!

楚凌波是在街上走了很久才體會到這一點的,本來他並沒有在意人們略帶敵意的目光和周圍的竊竊私語,可是當幾名警察出現在他視線範圍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

解釋是肯定無法解釋的,被卷在被褥中的蔣京京仍然處於半昏迷狀態,而且明眼人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她中了。不用問,現在扛著她的楚凌波,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既然沒辦法解釋,那就只剩下一種選擇││逃跑了!好在楚凌波對逃跑頗有心得,領著緊追不捨的警察在巷道中東轉西轉,然後翻了幾堵普通人難以逾越的高牆,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家中。

更不幸的事情還在後面,楚凌波可是想方設法擺脫慕容豆豆,才得以擁有下午的空閑,被扔在家中的慕容豆豆心情之壞,可想而知。現在楚凌波居然帶了個面泛桃花的小美女回來,結果當然是火上澆油。

雖然當著楚朗和胡鈺的面,慕容豆豆無法發作,不過她嘴角的「溫暖」笑容和不時望向楚凌波的「溫柔」眼神,著實讓楚凌波背後冷汗橫流。

為了免遭慕容魔女的毒手,楚凌波立刻無比老實的將全部行蹤完全坦白,仍然卷在被褥之中的小美女的來歷,更是交代得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楚家父母聽完楚凌波的敘述,一邊打開被褥,查看著昏迷中的蔣京京的情況,一邊喃喃咒罵著那個對如此可愛的女孩子下手的混蛋。

慕容豆豆明顯還沒有完全相信楚凌波的話,趁著楚家父母的注意力都放在蔣京京身上的時候,兩道懷疑的目光集中在他臉上,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益發溫柔。

「救就救了,可是沒有必要把她帶回家來吧?」慕容豆豆紅彤彤的小嘴湊在楚凌波耳邊,吐氣如蘭的把質問說得如同情人間的私語:「快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解釋。」楚凌波深吸一口慕容豆豆身上的香氣,嘴角勾起神秘的微笑。「不過要等小雲回來才能解釋清楚。」

雖然不知道楚凌波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是被他親昵的舉動弄得心中大亂的慕容豆豆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只能嗔怪的瞪了楚凌波一眼,起身去幫楚家父母把蔣京京扶進客房。

往常這個時候,楚凌雲早已回到家中,可是今天他偏偏想到有些時日沒有去的遊戲中心,於是決定去看望一下李達和曾經一起玩遊戲的朋友。

這一耽擱就是三個小時的時間,這還是楚凌雲記得與老媽的約定,只在遊戲中心停留了兩個小時。

所以當楚凌雲帶著與朋友見面的興奮回到家中,剛好是楚家父母和慕容豆豆把蔣京京扶進客房的時候,楚凌波正在沙發上坐著,笑瞇瞇的望著他。

楚凌雲被老哥曖昧的眼神望得有些毛骨悚然,退後幾步,戒備的回望楚凌波。這段時間被老哥逼著鍛煉,楚凌雲可沒少看到這樣的眼神,按照他的經驗來看,每當老哥露出這樣的眼神,等待他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見老哥有什麼不軌舉動,楚凌波只是坐在沙發上曖昧的笑著,那笑容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老爸老媽呢?」面對老哥如此邪惡的笑容,楚凌雲還是覺得有父母在身邊安全一些。

楚凌波向客房方向呶呶嘴,繼續保持不懷好意的笑容。

「家裡有客人嗎?」楚凌雲的好奇心被楚凌波鬼鬼祟祟的舉動勾了起來,向客房方向望去,恰好看到老爸從客房裡走了出來。

「凌雲,你回來得正好。」楚朗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示意楚凌雲跟著他走向客房。「這個應該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來幫我看看你認不認識?」

蔣京京是被楚凌波包在易彪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被褥中帶回來的,所以楚朗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等到把她扶進客房安頓好,這才發現被褥里還有一套被扯壞的楓神校服。

知道了這一點,胡鈺和慕容豆豆少不得對那個居然向學生下手的混蛋再次咒罵一番。

雖然楚朗不能學她們那樣咒罵出口,心中自然也把那個使用手段,丟盡男人臉面的小子罵了個狗血噴頭。

既然知道被大兒子救回來的是一名學生,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恐怕沒有哪個學生的家長,在自己的孩子放學這麼久后還沒有回到家中的情況下不擔心的,尤其還是一名女孩子。

楚朗從客房裡面出來,就是想問問大兒子知道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身分,好聯繫一下女孩子的家人。沒想到楚凌雲恰好在這個時候回到家中,辨認身分的工作理所當然交到同是楓神學生的他身上。

楚凌雲一頭霧水的跟著老爸走進客房,正想開口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一眼看見躺在床上的蔣京京,頓時呆立當場。

蔣京京出現在家中,這是無數次出現在楚凌雲夢中的情景,更何況此刻的蔣京京臉上帶著兩抹嬌艷的嫣紅,看上去比平時的她更多了幾分嫵媚,情竇初開的楚凌雲哪還能不看得失魂落魄?

楚朗和胡鈺都是過來人,一看情況就知道小兒子非但認識這個女孩子,而且似乎對她還頗有好感。一向內向的楚凌雲居然有了心上人,這可真是一件讓兩人大吃一驚的喜事。

不過眼前可不是追問的好時機,在胡鈺的眼色之下,楚朗壓抑住好奇心,不露聲色的問道:「凌雲,這是你的同學嗎?」

「是啊!」從獃滯狀態中驚醒的楚凌雲還有些迷茫,本能的回答了父親的問題,然後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失態,略帶心虛的望向父母,卻見兩人神色如常,於是也就放下心來。

「老爸,她……她怎麼會來到咱們家呢?」楚凌雲手指床上「睡得香甜」的蔣京京,疑惑的問道。

「這個一會兒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告訴我她的名字和怎麼聯繫她家裡,不然她的家長會很著急。」楚朗擺出父親的威嚴,嚴肅的說道,心中卻在偷笑不已。

換作是和楚朗鬥智多年的楚凌波,一定會識破老爸的小伎倆。想知道兒子心上人的數據就自己去打聽嘛!偏偏要問得如此大義凜然。

可惜楚凌雲不是他那狡猾的老哥,在父親難得展現的威嚴面前,自然是乖乖把楚朗想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楚朗向老婆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板著臉走出客房去通知蔣京京的家長。

剛剛踏出房門,他臉上就掛上奸計得逞的笑容,立刻招來正懶洋洋倒在沙發上的楚凌波的白眼,楚朗尷尬的乾咳兩聲,向電話的方向走去。

楚凌雲坐在床邊,痴望著蔣京京的秀美面龐,一絲調皮的長發隨著她不安的翻動滑落到臉上,閃動著光澤的黑色映襯著桃花般鮮艷的肌膚,益發顯得誘人。

即使楚凌雲成為她的同桌足足一年多時間,他也從來沒有如此大膽的欣賞蔣京京的美麗,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敢把心中的傾慕表現出來,凝望在蔣京京身上的深情目光時而溫柔、時而痛苦,充滿少年的煩惱。

「這樣不行喔!」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楚凌雲差點跳了起來,他驚魂未定的向發出聲音的人望去,不出所料,正是老哥這個走路都不出聲音的混蛋。

楚凌波在弟弟憤怒的目光中一副輕鬆自若的樣子,懶散的蹲在床邊,搖著右手食指,繼續他的說教:「只是暗戀卻沒有任何行動,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楚凌雲恨不得撲上去把老哥活活掐死,自己暗戀的女孩就在身邊,那個混蛋也敢口無遮攔,萬一蔣京京在這時候醒過來聽到這些話,讓他以後如何面對她?

當然,楚凌雲很清楚,他不可能是老哥的對手,不過阻止老哥亂說的方法可不只是暴力一途,轉移話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實上,直到現在為止,楚凌雲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爸出了客房以後,他向老媽問了同樣的問題,可是一向乾脆的老媽居然含糊其辭起來,最後索性借著蔣京京的父母來到楚家的機會逃了出去。

楚凌雲當然可以跟上去繼續追問,可是狡猾的老媽居然把照顧蔣京京的重任交到他身上,把他留在客房裡的同時,也成功轉移楚凌雲的注意力。

其實胡鈺這也是無奈之舉,難道讓她親自向小兒子解釋,這個名叫蔣京京的可愛女孩子是在酒吧險些被人,之後被大兒子救回家裡來的?

且不說她身為家長,對孩子談及這種尷尬的話題是否合適,楚凌雲能否受得了心上人差點被玷污的刺激還是個問題。雖然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身為母親的胡鈺還是不敢過度刺激他。

不過看到楚凌雲焦急的樣子,胡鈺還是有些心軟,索性就把責任推在大兒子身上,臨出客房前有意無意的暗示他,把蔣京京帶回家來的是楚凌波,有什麼問題應該找他老哥才對。

可憐的楚凌波根本就不知道他可敬的老媽已經把他出賣,來到客房也是老媽的囑託。

畢竟人家女孩子的父母都在家裡作客,就算楚凌雲和蔣京京都還是小孩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那麼妥當。

對於床上這個小美人,楚凌波可是慕「容」已久。在給楚凌雲注射抑製劑的那個晚上,他「一不小心」打開弟弟上鎖的抽屜,又「恰好」在最底層看到一張保存得很好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嘛!自然就是巧笑倩兮的蔣京京。

把一個女孩子的照片放在那麼秘密的位置,要說蔣京京不是楚凌雲的心上人,楚凌波第一個不相信。

要不是認出監控畫面上的女孩子正是蔣京京,楚凌波才沒有那麼好心去救她,更不要說當著一街人的面把她扛回家來。要知道,行人投來色狼加綁架犯的控訴目光,差點在他背後燒出個窟窿來。

楚凌波難得這麼熱心,自然就是為了看看內向的弟弟在面對心儀女孩時會有什麼樣的拙劣表現。

楚凌雲倒也沒有辜負哥哥的期望,足足坐在床前發獃了兩個多小時,害得通過鎖孔偷窺,希望能看到點親啊、摸啊之類養眼鏡頭的楚凌波蹲得兩腿發麻,這不,到現在還不敢站起身來呢!

對於弟弟的問題,楚凌波倒沒有母親那麼多顧忌,他對楚凌雲會問出這個問題也有所準備,早就向易彪打聽清楚發生的一切。

「一個姓馬的男生把她帶去酒吧,然後下藥她……」楚凌波的話還未說完,楚凌雲已經跳起身來,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什麼!」楚凌雲的喊聲,恐怕連隔音的房門都擋不住,混雜著憤怒和震驚的臉再也找不到平時的平靜。「迷……」

幸好楚凌波反應迅速,一把捂住楚凌雲的嘴,要不然讓那兩字傳入客廳中正與楚家父母相談甚歡的蔣家父母耳中,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楚凌雲本來也不是衝動的性格,會這樣大喊出聲,也是因為楚凌波說出的消息實在太令他震驚,當下反應過來,用眼神向楚凌波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

確定楚凌雲不會再亂喊,楚凌波才鬆開手。差點窒息而死的楚凌雲顧不得調勻呼吸,刻意壓低嗓音,向老哥問道:「那……那她……」

楚凌波當然知道,楚凌雲想問的是蔣京京到底有沒有被人得手,他也知道正確答案,可是惡劣的性格讓他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沉痛表情,最後還像模象樣的長嘆一聲。

關心則亂,楚凌雲完全沒有注意到老哥嘴角的那抹賊笑,回身望向床上的睡美人。

的藥力還未完全退去,熟睡中的蔣京京呼吸急促,面色潮紅,看起來更是有了一分不屬於女孩子的媚意。這一切看在楚凌雲眼中,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少年的雙手頓時緊握。

生平第一次,已經習慣認命的楚凌雲痛恨起自己的軟弱無力,哪怕是擁有一點點力量,他也可以竭盡全力來保護自己深愛的女孩。可是現在,他只能看著心愛的女孩受傷,卻無能為力……

握緊的拳頭再次收緊,用力之大,讓剪得很短很整齊的指甲都在掌心劃出幾道細小的傷痕。

楚凌雲在心底默默發誓,一定要擁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心愛的女孩,永遠也不會再讓她這樣受傷。

楚凌波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似乎有些過火,剛要開口解釋,房門卻無聲無息的打開,慕容豆豆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

就像貓是大多數老鼠的剋星一樣,慕容豆豆對楚凌波來說,也是剋星級別的存在。

智力方面自不用說,就算楚凌波對自己的智商再有自信,也沒有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比得上智商超過三百的天才少女。

武力方面他倒是佔有一定的先天優勢,不過很顯然,慕容豆豆那聰穎的頭腦也可以彌補身體上的不足,層出不窮的各種發明讓楚凌波吃盡了苦頭。

更不用說因為某個約定,現在慕容豆豆是「債主」的身分,欠債的楚凌波哪還能不低聲下氣?

「樓下情況怎樣?」因為慕容豆豆一直在樓下陪著楚家父母招待蔣家父母,所以楚凌波的問題算是問對人了。

「蔣叔和蔣嬸都很高興,真不敢想象,他們居然是你父親的崇拜者,四位長輩現在相談甚歡,看來今天他們有可能留下來過夜。」

「那他們也相信了……」楚凌波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是在懷疑我的天才頭腦想出來的借口嗎?」慕容豆豆皺眉佯怒,隨即笑出聲來。「怎麼樣?我的迷幻劑好用吧!我敢說,蔣叔蔣嬸對他們的女兒中暑暈倒這個事實,絕對不會懷疑的。」

楚凌波無言以對,迷幻劑的效果好不好,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畢竟第一個實驗者,呃……或者應該說受害者就是他。

能夠讓服用者聽從語言誘導,從而產生與語言描述同樣幻覺的迷幻劑,一向是慕容豆豆整人的利器,難得今天用來辦件好事,摻在招待客人的茶水中,被蔣家父母喝下。

於是在慕容豆豆的誘導下,蔣家父母眼中完全沒有看到女兒被撕破的校服,只看到女兒安靜的躺在床上沉睡,也就相信「女兒中暑暈倒,被同學接到家中休息」這個解釋。天知道,有誰會在傍晚放學的時候中暑?

「那……妳上樓來是……」既然一切順利,為什麼這個魔女會出現在這裡呢?心中默默流淚的楚凌波,完全忘記要向弟弟解釋剛才的玩笑。

「難道你認為幾位長輩不放心你弟弟和蔣京京共處一室,就會放心把你們兩個男生和她放在一個房間里嗎?」慕容豆豆板著臉說完,看到楚凌波古怪的臉色,不由得笑出聲來。「騙你的啦!笨蛋。是我們在樓下聽到樓上大叫一聲,幾位長輩派我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提到那一聲大叫,楚凌波才想起還有事情沒有解釋,結果一回頭,他卻呆住了,鮮血正沿著楚凌雲的十指緩緩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楚凌雲緩緩轉回頭來,向來表情淡漠的臉此刻只能用猙獰來形容,陰森的聲音從他的嘴裡擠出,嘶啞得好像哭泣,又像咆哮:「我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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