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1章 那一年，靈鬼的選擇

前不久，宋書航就曾向未來子提過一個問題——內身，或是實體物品，穿越『過去』的難度有多大？

未來子當時的回答是：正常情況下，想要實體穿越時空，是幾乎無法辦到的事情！

想影響到過去，宋書航的『入夢』方式；或未來子利用時間法則，干擾到『過去』的自己，才是正常情況下，能實現的手段。

只是，『未來子』的行動在干擾到『過去』后，雖然改變了宋書航所在的『過去』，但『未來子』所處的未來，卻依舊不會變化。

就如同宋書航在『時間長河』中看到畫面一樣。

能影響到的，是平行世界的過去。

……

如今，宋書航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在時間的長河中隨意切換。

時間長河對宋書航來說，就像是一個到處滿是『讀案點』的遊戲。

他的本體，直接可以出現在遙遠的過去——比如出現在楚閣主最絕望的那一刻，碧水閣面臨毀滅的時間，或者出現在更遙遠的『過去』時間。

被宋書航一同帶來的，還有楚閣主的『意識』，以及九幽夾縫中『楚two』的意念。

兩個不同楚煢煢的意識，跨越了時間和空間限制，抵達到了遙遠的『過去』。

時間長河節點切換。

這是真正的『時間穿越』。

……

宋書航並沒有直接出現在碧水閣毀滅節點。

而是出現在了更遙遠的過去。

這個時間點上，楚煢煢剛繼承了『閣主』之位，成為碧水閣閣主。

世界的歷史時間，則差不多是儒家聖人和胖球爭奪天道之位后，過了數百上千年的時間。

儒家在這個時間點，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天帝子也已經被帶入到現世，即將開啟未來她無敵的一生。

……

此時，在宋書航的目光之中，有一隻無主的靈鬼，正在世界上漫無目的飄蕩著。

飄著飄著，最終，它遊盪到了碧水閣外的一片草地上。

這片區域鳥語花香，古木參天，如同仙境。

碧水閣的防禦陣法保護著這一切。

「這裡是過去嗎？是真正的過去嗎？」楚two有些不安道。

重建碧水閣是她的執念。

如今，看到遠處那個記憶中的碧水閣，她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楚閣主別急。」宋書航輕輕撫了撫楚two的那團『意識』，讓她平靜下來。

而楚煢煢的目光，則緩緩從遠處的碧水閣移來，最終落在那個遊盪的無主靈鬼身上。

「宋木頭？」她皺著眉頭，卻無法確定。

記憶中，這是她初次接觸『宋木頭』的地方。

但是，這個飄落的無主靈鬼，和宋木頭並無相似之處。

「稍等。」宋書航輕聲道。

無主的靈鬼繼續緩緩飄著，不知不覺中激活了碧水閣的守護陣法。

一位長發及足的仙子被驚動，起身向這片區域掠來。

是年輕時的楚閣主。

無主的靈鬼飄了片刻，突然彎腰撿起了一物。

那是一粒小到快要磨滅的『魂』——是儒家十三劫仙『琉璃書生』的魂粒，儒家受到大劫，琉璃書生的這粒『魂』不知為何，遺落在這片區域，幾近消散。

無主的靈鬼撿起這魂粒后，本能地將它保護起來——這魂粒，便是宋書航用《養刀術》溫養后，讓造化仙子送回儒家的魂粒。

而且，這也是後期，宋木頭助琉璃書生一臂之力，將琉璃書生封印在『碧水閣』內，在宋書航時代才讓琉璃書生破封而出，了結心愿的『因果』起緣。

與此同時。

年輕楚閣主不斷靠近。

這時，在這隻無主靈鬼的頭頂，突然湧現一陣『空間』的波動。

似乎有東西，從『空間』中落出，最終和這隻『靈鬼』融合！

「是穿越過來的宋木頭嗎？」楚閣主眸子微沉，她已經知道宋木頭的真實身份，看到這一幕時，自然會有這樣的推測。

「準確來說，這是未來宋木頭的記憶、個體信息，以及……一部分我的力量。」宋書航輕聲道。

真正穿越『時間』的，不是宋木頭的靈鬼之身。

而是它的記憶、它的一些個體信息，以及被宋書航【入夢】力量，傳遞過來的『不破碎靈鬼契約』。

【入夢】的契機，則是『未來琉璃書生』和這粒『琉璃書生魂粒』，達成了『入夢能力』發動的條件。

融合進展的極快。

兩個呼吸間，無主的流浪靈鬼，在接收了這一切后，最終化為楚閣主認識的那個『宋木頭』模樣。

宋木頭的穿越，可以稱為是【魂穿】。

這個時候的『宋木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更換。

它體內那個跨時空的『不完整靈鬼契約』還在。

記憶也沒問題。

而身體……靈鬼的身體，又哪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本來就都是鬼神程琳的碎片。

於是，接下來便是楚煢煢記憶中的那一幕。

年輕的她，遇上了這隻明明第一次見面，卻『認識自己』，名為『霸刀宋壹……去掉霸刀』的靈鬼。

因為好奇的原因，楚煢煢最終選擇將這位『宋壹道友』帶回碧水閣。

繼承了未來『宋木頭記憶』的萌新靈鬼，在遠古時代，開啟了他為『本體霸宋』尋找道侶，併發誓結束本體霸宋『童子之身』的人生。

可惜，萌新靈鬼宋壹的願望，到了最後都沒能實現。

……

「所以，這要怎麼算？宋壹和你之間的關係，要怎麼算？」楚閣主的意識，盯住宋書航。

而且，她明明看到宋書航將屬於『宋木頭』的那部分靈鬼之軀，從程狗蛋身上分離，最後收回身體。

「後來……宋木頭，他應該已經猜出了自己魂穿的可能。所以，他協助琉璃書生，讓琉璃書生在我的時代解封出世。」宋書航伸手輕輕按在自己胸口。

「再之後，琉璃書生帶著我的一號靈鬼前往九幽，但發生意外，他沒能按約定歸還我的靈鬼。一號靈鬼，在那場意外中破碎。」

「估計，在那時候，我的一號靈鬼碎片，應該就被宋木頭……應該說是程琳＋宋木頭，暗中吸收回去。」

從那一刻起。

宋木頭和一號靈鬼，真正恢復為一個『個體』。

這是它自己最後的選擇，要以『靈鬼』的身份，凱旋迴歸到本體宋書航體內。

只是，那時候的宋木頭太強。

而宋書航，太弱。

它不能馬上回歸本體……否則，宋書航根本承受不住。

另外一個小意外。

因為當時宋木頭是『程琳＋宋木頭』的模式，吸收回來的『一號靈鬼碎片』肯定會受到影響。

這也是程琳最後告訴宋書航，『宋木頭』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讓宋書航做好心理準備的原因。

「因果已經了解。」宋書航微微一笑，帶著兩個楚閣主意識，轉移到下一個時間節點。

那是宋木頭心中最痛苦、最不甘的時間節點——碧水閣毀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