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承包

?「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李賢很是莊重的鞠躬。

「折煞老夫了啊……」老實了一輩子的老玉工，不想晚年還能有機會教授一個貴族弟子『賤業』，真的是——心情複雜的無法用語言描述了。

李賢卻鄭重說道，「老師，學生想要學習碧玉燈的製作方法。」

「好。」孫明終於接受這個臨時弟子了。帶著李賢開始參觀起來。

首先當然是原料，一塊塊玉石被運來，挑選沒有裂縫的玉石切割開來。因為做工的一般都要求有鍊氣期三層的修為，手中握著的也是削金斷玉的利器，輕鬆地就能完成切割——像切豆腐一樣。

而後按照玉石的色澤等，分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等級；不同等級的玉工拿取相應等級的玉石各自雕刻。

李賢跟著「甲」級的玉石流動，就看玉工很熟練的將玉石削出圓柱形，再在上面刻畫鬼畫符一樣的東西——陣法。

刻完陣法，再注入一道真元，一個碧玉燈就做成了。整個過程不用半個時辰，簡單的超乎李賢的想象——至少看來是如此。

「看上去好簡單。」

「這可不簡單。一個熟練的雕刻工要練習三年才能成功。此外，還要有一定的陣法知識。不同的玉石有不同的紋理，這就需要不同的刻畫方式。你看這兩個。」

孫明指著同一個玉工雕刻的碧玉燈，果然一眼就能看出差別來，兩個碧玉燈的紋路明顯有很多的不同之處。

「刻畫陣法的時候，需要用靈識包裹玉石，感應玉石中靈性的走向；而後才能刻畫正確的陣法。

不要小看這簡單的陣法，這些陣法疊合了五個小的陣法：天之陽、地之陰、聚靈、納元、熒光。

天之陽和地之陰兩個陣法，刻在兩端，並且要相互對應。當天之陽向上、地之陰向下，就會與天地形成靈氣循環，開啟碧玉燈；如果倒轉就會切斷靈氣循環，關閉碧玉燈。

聚靈陣就是吸納天地間少許靈氣，作為碧玉燈發光的元力。

納元陣是保存注入的真元，這是碧玉燈的生機。

熒光陣，才是真正的發光陣法。」

在孫明的指導下，李賢開始學習起來；開始學習才知道問題所在，學習玉石紋理、學習五個小陣法的原理，學習切割力量和技巧、學慣用靈識探查玉石結構等。東西不多，一個時辰就解說完畢，剩下的就是練習。

可李賢很苦惱，典型的眼高手低啊，手總是不聽使喚，雕刻的玉石圓柱像古董——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心情平息下來；忽然，腦海深處出現一點靈光，一點莫名其妙的明悟浮現心頭。李賢福至心靈、雕刻之間宛如神助，行雲流水般在那古董一樣的玉石圓柱上刻畫了五個小小陣法，最後一道真元輸入，一盞熒光湛然的碧玉燈……成功了！

「這……」李賢心中幾乎有滔天巨浪，剛才那瞬間的明悟是怎麼回事？就在剛才，李賢的悟性似乎瞬間超頻十倍一般，所有的困難都迎刃而解。

李賢驚呆了，旁邊的孫明也驚呆了，在不規則的玉石圓柱上刻畫陣法，而且一次成功不說、還是行雲流水般順暢。就好像前一刻還是新嫩，后一刻就變成了老師傅，差距太大啊。

「這……嘿嘿……」李賢傻笑。

孫明很明智的不去詢問，這是一個老人的智慧。

兩人大眼瞪小眼，終於還是李賢忍不住詢問，「老師，為什麼所有的碧玉燈都要做成圓柱形狀，不能做成別的形狀嗎？」

「做別的形狀做什麼？能用就好啊。」老師傅很實在。

李賢看著孫明許久，忽然明白了。「老師稍等。」

李賢轉身就找到了李有為，「三叔，我想承包玉燈的作坊。」

「承包？什麼是承包？」面對全新的外來詞語，李有為兩眼一抹黑。

「三叔，玉燈作坊每年盈利多少？」

李賢一聽這話，大約就明白了。「每年盈利500兩黃金左右，也就是五千兩白銀，純利潤。」

「三叔，如果我全權負責玉燈作坊，明年的今天之前，我給你上交六百兩黃金，如何？」

李有為看了看李賢，終於點頭，「也好，但只給你一年時間。如果不能成功，以後就不要插手作坊的事情。

另外，必須是作坊出產，你不能從別的地方挪用財貨。」

「三叔您放心，您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李賢的！我要對得起父親的期望。」李賢拍著胸口。

隨後李賢詳細的向李有為了解玉燈作坊的細節。

10個等級的玉燈中，最高等級的就是碧玉燈，一個碧玉燈有一年左右的使用壽命，售價5兩白銀左右；成本價要4兩白銀多點。再去掉各種費用，五個碧玉燈純利潤才有一兩白銀。順利的話，一天最多能生產50個。

至於最低等級的白玉燈，也是一年壽命，售價半兩白銀、五百銅板，一個白玉燈純利潤是50個銅板；20個白玉燈利潤才有一兩白銀。

給工匠的報酬是：製作一個白玉燈5個銅板，每增加一個等級增加2個銅板；所以製作一個碧玉燈報酬是23個銅板。

這些銅板再分散下去，收入最高的工匠，一天能得到約100個銅板。

這樣的勞動方式能提高產量，卻不能提高質量；而玉燈實際上是屬於很低端的產品；有很多作坊製作，競爭很激烈。

必須要說，別看李玉龍朝堂上名譽不好，但民間名譽卻很好，從來不做什麼壓榨民眾的事情。

「一個企業要想盈利，最重要的是開發高端產品。如果技術無法提升，那就提升藝術！但想要做好產品，第一就要提升工人的積極性！」在這樣的想法指導下，李賢承包玉燈作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分紅。

「我得到純利潤的80%，並承擔所有的風險，包括再投資等所有事情；大家分剩下的20%純利潤。從今天起，我們只做藝術燈飾；暫時不再製作簡單的照明工具。

但我也有別的要求。首先，就是最少三十年的工作期限，每天6個時辰工作時間，一個月兩天假期。如果有加班，一刻時間補償五個銅板，不足一刻的，按一刻計算。

其次，所有在這裡學到的技術，必須永久保密、不得外泄分毫。

大家有一天的考慮時間，明天下午我們再見。

如果有不想加入的，可以繼續保持原來的工作。」

李賢這樣的條件，要是在地球上絕對會被告上法庭的，打上血汗工廠的標籤；但在這裡，卻讓很多有本事的工匠們面露喜色。

另外，李賢真的是太喜歡這個世界了，簽合同嗎？不用不用，發誓就好！沒有人敢違背誓言！這就是修行的世界啊，真的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