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我和編輯19
第十九章
柳輕歌的學校是新建的校區,所有建築都是歐式風格,牆面的顏色是橘黃加了點粉,這種顏色讓她和張嘉憶足足爭論了一年,張嘉憶說那是金黃色,柳輕歌堅持認為那明明是shi黃色╮(╯-╰)╭。不管它是什麼顏色吧,這個顏色混著白色還挺好看的。
建築的造型也很有新意,粘著圖書館旁邊的那個大鐘也是校園特色之一,有著很高的辨識度。但是柳輕歌覺得最值得稱讚的應該是校園的綠化,說是四季如春也不為過,常年覆蓋的綠意,生機勃勃的小草,成簇的花卉,枝葉繁茂的樹木,處處都是好景色。
靳慕緩緩走在校園小道上時和來時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微風拂過,帶來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咔——」
柳輕歌擺出各種奇葩又苦逼的站姿對著靳慕不時按動著快門。當膠捲都沒有了的時候她才開始回看拍好的照片。
每一張都很好看,不是她技術多好,而是編輯大人太美了有木有?
連風都厚愛美人,那被風揚起的髮絲弧度都甚美,對著鏡頭一笑的照片夠讓柳輕歌花痴一輩子了。ˉ﹃ˉ
「拍的不錯。」靳慕看了之後,獎賞性的摸了摸柳輕歌的頭。
對於靳慕來說,柳輕歌只是一個小妹妹而已,所以她親昵的方式如此自然,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小妹妹對她的心思就不是那麼純粹了。
編輯大人居然在愛♂撫我,好羞澀(*/ω\*)。
「我可以留兩張嗎?」柳輕歌乖馴的蹭著靳慕的手,巴巴的看著靳慕。
「當然可以。」事實上她以為柳輕歌是準備給自己留的。
真是傻乎乎的,靳慕忍不住又在柳輕歌柔軟的發上揉了揉。
站在校門口,柳輕歌在一堆的照片里選了兩張自己最喜歡的出來,把其餘的包括拍立得跟著給靳慕打包的衣服都交給了靳慕。
靳慕見柳輕歌眼神堅定,便將東西收下了,不忘對柳輕歌寬慰道,「春風,網上的事情你不用急,等我回去后再商量一下怎麼解決吧。」
「編輯大人,我沒有抄襲......我只是可能和別人撞梗了,文中不超過三處細節是借鑒別人的....對不起....」柳輕歌低下頭,面色羞愧到爆紅。她不敢看靳慕的眼睛,她怕靳慕會開始討厭她。
畢竟她又麻煩又蠢。
作為一個小透明卻弄出了那麼多的事情,還攤上了抄襲門,若是一般人早就應該煩了她這樣的人吧。
靳慕見柳輕歌的頭越低越下,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柳輕歌的發頂。
一雙白皙的手托著柳輕歌的下巴,將她的臉給託了起來。柳輕歌迫不得已的與靳慕對視,靳慕眼中的笑意反而讓她心驚膽戰。
「你在擔心什麼?」靳慕撓了撓柳輕歌的下巴,眼看著柳輕歌的臉越來越紅,像是能滴出血一樣。
「你又沒有真得抄襲,你在心虛什麼呢?自己沒有犯錯,就永遠不要低頭,就算犯了錯,你除了要知道改正,也得抬頭挺胸的去面對,懂嗎?」
「.....不懂。」柳輕歌弱弱的道,等待著靳慕的斥責。
「不懂沒關係,慢慢的你會懂的。」靳慕道,「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別太擔心。春風,我相信你,好好寫。」
柳輕歌費了好大好大的勁才沒讓自己的眼淚流下,只是眼眶紅了一圈,「編輯大人,謝謝你。」
「加油吧。」靳慕摸摸柳輕歌的頭髮,用最直接的肢體接觸解除著柳輕歌的緊張。
車來了,柳輕歌將靳慕送上了車,搶在靳慕之前扔了一個硬幣在投幣的地方。
坐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隔著玻璃,靳慕對柳輕歌揮了揮手,「我走了。」
「揮揮......」柳輕歌傻傻的揮手,當看著車屁股都走了很遠才記得把手放下。
來的時候有人陪著,現在走的同樣一條路,但是因為那個人不在了,便覺得悵然若失了起來。
回到了宿舍,柳輕歌咬了咬牙,打開小桌子,將筆記本放到上面,開機。
電腦是兩年前買的,開機有點慢,但是再慢也總有結束的時候,筆記本電腦在顯示了桌面的時候,柳輕歌深呼了一口氣。
雖然靳慕說了會幫她,若是之前她會很高興,可是她現在卻不想這麼做。
公孔雀遇到喜歡的人就會開屏來吸引她們,她雖然不是公孔雀,可是也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顯得那麼差勁。
不就是一些言而不實的言論嗎?靳慕說的對,她到底在怕什麼?
微博的粉絲掉了一些,但是圈她的人和評論數卻有幾百個。
先從評論開始,有讀者表示支持的,有指責她文寫的不好的,有唾棄她抄襲的。
每一個評論都忍著害怕看完了,她再點開了圈她的人,這次卻基本都是一邊倒,她甚至被一些掛極品的營銷號給掛了。
柳輕歌心中的氣憤佔據了主導,連手都開始抖了。
抄襲固然是值得被人唾棄的,因為那是盜取被人的勞動成果,過度借鑒也十分的讓人噁心,但是對於無辜的作者,這樣的誣衊不是太嚴重了嗎?這就是強行的在一個清白的人身上烙上一個罪惡的痕迹,這是逼良為娼,這是罪惡的網路暴力!
柳輕歌編輯了一條長微博。
春風十里:
大家好,我是春風十里。
好久不見。
記得在前陣子,我正在為我的文被盜書商盜用而感到十分緊張,十分氣憤。
事實上我的文並不是什麼十分著名的小說,所知道這本小說的人基本就是我的讀者,會買的人則是更少,換言之那便是,我並不怕這個盜書商的行為對我造成實際上的損失。
可是我卻那麼氣憤,那麼激動,恨不得立刻手撕那些盜書商。因為我的書是我的孩子,我辛苦培養的,哪怕她並不是什麼一個了不起的,特別的存在,但是她依然是我每日筆耕不輟用了幾百個日子將它塑造出來的,我怎麼能忍受它被人強行抱走的這種行為?
想必別的作者也是這樣,所以在面對抄襲的時候總是氣的無以復加,那同樣是對自己的侵犯和褻瀆。
而普遍的讀者們也對抄襲十分的唾棄和抗拒,十分樂意為作者揪出那些抄襲者,為原創保駕護航。
對此我是認可的,我是感同身受的,我也是此間一員。
話回到那件事,當時,在我因為盜書商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時候,我找了好四個被盜用了書的作者,有一個作者安慰了我,有一個作者和我互關一致對外,一個教我怎麼維護權益,去辦一張需要五千塊的證明,然後打官司。最後一個始終沒有理會我。
在這四個作者中,我其實並沒有收穫到最直接的東西,那個直接告訴了我要怎麼做的作者同樣讓我迷茫,這篇文的總收益勉強可以辦一張證明而已,而打官司的錢呢?除了這些,我作為一個比新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的小透明,對這三個字既陌生又迷茫。
雖然不明其中明細,但是也知道打官司很難很複雜,付出的精力,時間和金錢和結果往往得不到同等的回報,一般人根本耗不起。
只是看到這三個字,我就能感受到沉重的無以復加的壓力。這讓我又是茫然又是猶豫了起來。
我到底要怎麼做?
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解決的意外的容易,我的讀者幫我舉報,最後將盜版書下架。聽起來似乎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卻迎接來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
開始有人說我在抄襲。
看到那些人說的有理有據的模樣,啊,開頭都有40%的相似了吧,設定好像哦,你的寫的好差連XXX半點也比不上,你的文里居然還有和另外一篇文相似的地方,抄襲不要臉!看著XXX火了就來抄,真是不要臉。
.....……
有很多,一看到這樣的言論,我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很受傷,然後就是害怕。
那麼多人說我抄襲,難道我的文真的已經達到了抄襲的程度嗎?這個答案我給不了自己。
為什麼我這麼說呢,第一,我居然無法肯定我是否已經構成抄襲。原因:在這個撞梗比撞車還要頻繁的網文多元大爆炸時代,抄襲的定義已經到了要看相似度的百分比來分辨了。我有幸拜讀過那篇文前半部分,但是私以為體系完全不同,題材走向也有著本質的區別。莫名的,卻也出奇的有一種相似的味道,就好像我室友說黑加侖和普通葡萄看不出區別,藍莓和黑葡萄一不小心就能認錯一樣。
第二,撞梗的定義。我們的梗相似,但是到底是誰抄襲了誰呢?看發文的時間嗎?但是這並不絕對。因為這個梗它或許早已經存在,而我和對方同時用了,卻並不代表後來發表的是抄襲了比她前一個發表的人的。舉個例子吧,具體的類似女主看見男朋友出軌,而那個小三是自己的閨蜜,死黨,妹妹,姐姐,好朋友,媽媽等等,大梗還有穿越,重生,修仙設定,快穿設定等等,誰是第一個吃螃蟹的已經不可考,但是後來寫的人難道都算是抄襲嗎?
第三,不能否認的是,有些劇情,你和別人想的一樣。小說也是依賴於生活的,不可能完全脫離於生活,而你的幻想,也離不開你之前的閱讀和積累。那麼就造成了一個現象,你的想法和別人可能不謀而合。在寫文的時候,這種不謀而合可能會因為文筆的緣故看起來有所偏差,但是也有可能會成為所謂的抄襲的證據。但是事實上,兩個人之間在爆出這種事情之前可能並沒有任何的接觸和了解。
第四,當眾口鑠金的時候,說再多都是狡辯。我為自己解釋再多,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證據,都是在狡辯。尤其是在人氣相差巨大的時候。那麼這個時候,我要如何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在抄襲呢?我很苦惱,因為我想不到。
在證明不了的時候,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因為看過,所以記住,接著超超度的抄襲呢?
記得有人說過,作者都是玻璃心,這句話我是認同的。在作品受到了質疑的時候,作者都在承受的外人無法想象的精神折磨。
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甚至因此生病了,由於思慮過重導致發熱高燒。我今天終於病癒,所以我也應該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了。
我沒有抄襲,我堅定的這麼認為。
抄襲固然可恥,但是那些強制性給無辜的作者安上抄襲的帽子的人,他們更加的喪心病狂。
歡迎說我抄襲的人出具調色盤,歡迎被抄襲的作者和我親自談判甚至起訴我,歡迎網友們的監督。
我就在這裡,不再後退。真相就在那裡,誰也無法摧毀。
以上。
柳輕歌憑著一股意氣寫完然後直接發了出去。
她的頭腦在此時並不是絕對的清晰,無法編織出更加煽動性的語言,她只是心裡憋著一股氣,然後不吐不快。
一旦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決定,那麼眼前一直困擾著自己的,一直承受著的難以言喻的壓力也也隨之消弭。
一切都不重要了,為了尊嚴,戰就戰!
或許在外人眼中這件事情並不如柳輕歌想象的那麼重要那麼困難,但是在柳輕歌眼中,這就是一場血液都燃燒起來了的關於人格尊嚴的戰役。
阿箏:今天的春風一米九。
春風十里:回復@阿箏:我也覺得我今天格外萌萌噠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