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告狀

太子妃告狀

「規矩是人定的,何況在這東宮,我說了就算。」算你識相!太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放開了拳頭。

「太子哥哥,你、你別這麼固執,這、這樣真的不行!」

梅溪兒突然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太子的雙臂,強迫他面對自己:

「太子哥哥,我和你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了,你知道我不是心狠的人,我不同意漣漪留下,是為太子哥哥好,也是為東宮上下著想,你想清楚,你想清楚啊!」

「我想得很清楚,漣漪不能再留在浣衣局,不然她早晚會沒命的。」太子毫不留情地用力一甩,甩開了梅溪兒的鉗制,「你不用再多說了,我已經決定留下漣漪,等她傷好再說。」

說完他看都不看梅溪兒一眼,快步往雪含房中走去。

梅溪兒獃獃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眼裡慢慢流下了淚:到了今天這一步,她跟太子之間算是決裂了---就為了雪含,還有漣漪那個「孽種」!

「漣漪,你好,你好得很!」梅溪兒一邊流著淚一邊陰狠地笑,「就算你成了人人不齒的孽種,卻還是可以得到太子哥哥真心相待,你本事還真不小,我倒是要好好領教領教了!」

想領教嗎,來日方長,不怕沒有機會的。

太子怒氣沖沖地到了雪含房裡時,雪含居然已經醒了過來,但她身子很虛弱,大概是傷口又有些發炎了,她又發起了高燒,難受得眼淚汪汪的。

「太子哥哥,姐姐、姐姐呢?我要找姐姐,我要找姐姐!」昏迷之前的事她還沒有忘,更令她難過的是,為什麼一覺醒來又回來了東宮,姐姐也不見了。

「雪含乖,姐姐就在這裡,等你傷好點了,就去看她,好不好?」因為漣漪確實在這裡,所以太子說起這樣的話來底氣就足多了,也敢看著雪含說話了。

「真的真的?!姐姐也來了?!」雪含驚喜莫名,上身抬了抬,終於還是沒有力氣起來,但神情是狂喜的,「太子哥哥,你沒有騙我?!當然當然,太子哥哥說過,都不會騙我,是不是?」

「是!是!」太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再沒有比看到雪含笑起來的樣子更令他感到開心的事了,「所以呀,你不要著急,要聽我和太子妃嫂嫂的話,好好養傷,然後才有力氣去看姐姐,是不是?」

「嗯!」雪含乖巧又用力地點頭,溫順地要命,「太子哥哥放心吧,我一定會聽太子哥哥還有太子妃嫂嫂的話,我會好好地聽話!」

「雪含乖!」太子溫柔地笑笑,雪含已經疲憊至極地閉上了眼睛,帶著無限的滿足睡去了。他幫雪含掖了掖被角,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把漣漪留在東宮,對雪含來說是天大的喜事,而對梅溪兒來說則是怎麼也無法忍受的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梅溪兒,怎麼讓她明白自己實在不忍心看著漣漪在浣衣局任人糟蹋。

雖然現在他和漣漪已經沒有了血緣之親,但他就是放不下漣漪,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稱兄道妹了十五年,這份手足之情哪是說斷就能斷的?

「算了,就算沒有人懂我又怎麼樣,只要我認為是對的,我就得去做!」

許久以後,太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目光重新變得明亮起來,也許等婉皇后醒來了,就什麼都好辦了。

或者說,就什麼都不用辦了。

梅溪兒不是那種只知道吵鬧的女人,她知道只憑自己一張嘴,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太子把漣漪送回去的,而她又不敢貿然去找韋天兆搬弄是非。

現在韋天兆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了,她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她很聰明地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太傅梅堯臣,讓他為自己做主。

「有這種事?!」梅堯臣當然是吃了一驚,鬍子都翹了起來,「太子當真這麼、這麼糊塗!?」

其實這哪是「糊塗」二字能夠表達的,在他看來,太子根本就像先前的漣漪公主一樣,瘋了!

漣漪現在是什麼身份,他會不知道嗎?他這麼堂而皇之地把一個被皇上打入浣衣局的「孽種」留在自己的東宮,群臣知道了會怎麼想?

「是啊,爹,你可得替我做主,讓太子把天---把漣漪給送回去,不然我可沒法活了!」

梅溪兒委屈地直哭,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恨不得漣漪突然消失,那才好呢。

「糊塗,糊塗啊!」梅堯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背著雙手出門去了。

看來朝中局勢越來越不穩了,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大事,而韋天兆就只有太子這一個兒子,如果太子再失德,雪池國可就完蛋大吉了。

未雨綢繆,永遠都是明智的選擇。

「有這種事?」韋天兆多少有些意外,雖然他很清楚太子對漣漪怎麼都割捨不下,但沒想到他會在不經自己允許的情況下就擅自把人給帶出了浣衣局。

這於禮不合。

「皇上明鑒,不是臣要搬弄什麼是非,只不過,漣漪公主她、她的事,皇上是知道的,如果---」

之前婉皇后在的時候,梅堯對她是很敬畏的,婉皇后的為人朝野共知,那些宵小之輩也沒有機會搬弄是非的。

只不過這次的事太讓人意外了,他們三個說什麼也沒有想到周耀齊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現在再說起漣漪來,梅堯臣也不禁有些尷尬。

「朕明白,梅愛卿不用多說,」韋天兆准冷笑一聲,「這件事情朕自然會處理,梅愛卿放心就是了。」

「是,臣告退。」既然韋天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梅堯臣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施禮以後退了出來。

梅溪兒早就在殿外焦躁不安地等待著,一見梅堯臣出來,立刻迎上去,滿眼希望,「爹,皇上怎麼說?是不是會立刻派人把漣漪送回浣衣局去?」

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皇上說自會處理。」梅堯臣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少不了得多囑咐梅溪兒幾句,「溪兒,皇上沒有下旨之前,你先多忍讓太子幾分,別把事情弄僵了,知道嗎?」

「是我要把事情鬧僵嗎?分明是太子哥哥不講道理嘛!」梅溪兒不禁大為失望,想到以後還是跟漣漪這個「孽種」朝夕相處,她就噁心得直想吐。

「別吵,想讓皇上聽到嗎?!」梅堯臣低聲叱責她一句,回頭往太極殿上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放下心來。

「溪兒,聽爹的話就是了,回去好好跟太子殿下說,漣漪公主的事,等皇上旨意吧。」

「我---是,爹。」

梅溪兒大為不滿,卻也不敢對父親不敬,不情不願地去了。

太極殿上一片沉寂,新晴嘴張了幾張,就是說不出話來。

「你想對朕說什麼?」韋天兆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新晴一定有話要說,他很明白新晴想要維護漣漪的心情了。

「皇上恕罪,奴婢雖然沒想到太子殿下會這麼做,但、但既然太子殿下顧念手足之情,皇上能不能、能不能就寬恕漣漪,也好讓她照顧雪含公主。」

新晴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沒資格也沒本事勸說得韋天兆改變心意,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要爭取一下。

「照顧雪含?她自己都被打個半死,有什麼本事照顧別人?」

刑嬤嬤痛打漣漪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雖說他不會天天到浣衣局,但卻有人專門把漣漪的一舉一動稟報給他。

他一知道漣漪被痛打,就不住地冷笑,還沒等抽出功夫去看看漣漪的狼狽樣子,太子就把人給帶走了。

「什麼?!」新晴乍一聽到這件事,「唰」一下就白了臉,「漣漪她、她被打了?怎麼會---」

話都沒說完,她拔腳就要往外跑。

「站住!」韋天兆喝了一聲,「新晴,朕警告你,天奴的事你別管,否則別怪朕跟你翻臉!」

如果新晴從中摻一腳,什麼都不讓他做,那還有什麼意思?婉皇后還給他的羞辱,他還沒有討回來,怎麼能輕易放過天奴?

「可是皇上,漣漪有什麼錯---」新晴不敢不聽話,顫抖著身子站在原地,急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閉嘴!新晴,你只要老實待在朕身邊就行了,如果讓朕知道你擅自做什麼事的話,朕會讓你後悔八輩子!」

即使他對新晴有不一樣的感覺又怎麼樣,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

新晴心猛一沉,到底還是閉上了嘴。不是她怕死,也不是她不想為漣漪說情,而是她太清楚一個事實:

現在的韋天兆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就算她不惜搭上自己一條命來救漣漪,也只是白搭而已,不會有什麼的。

漣漪,你怎麼樣了?我沒辦法照顧你,你可一定要堅持下去!

新晴搓著雙手,越來越無力,只能寄希望於漣漪自己能夠挺過這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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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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