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盛世寵妃路第320章
蕭燕看著自己身上的曖昧痕迹,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腹誹了乾隆幾句,有心想要自己穿上寢衣之後再喚若萱、若菡進殿伺候,卻發現昨天穿的寢衣已經被乾隆大力的扯壞了,而新換的衣裳又尚未被宮女們拿來,只能喚若萱、若菡進來伺候。
蕭燕撫額嘆息,覺得自己若是在這樣被人伺候下去,當真要變成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人了。
若萱、若菡、暮雲、琉璃聽聞蕭燕的聲音,連忙捧著各色洗漱用的物品與更換的衣裳進來伺候蕭燕起身。
蕭燕原本有些不好意思,此時見若萱、若菡等人神色日常,並未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方才平靜下來,也暗笑自己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
蕭燕穿好內衫,發現暮雲、琉璃手裡捧著的是一件明黃色牡丹鶴紋旗裝,不禁皺了皺眉,對若萱、若菡的吩咐道:「回擷芳殿取那套淺碧色水仙花紋的旗裝過來,我想要穿那一套旗裝。」
若萱與若菡對視一眼,恭敬的應諾而去,很快便取回了那套淺碧色的旗裝,並且還帶來了與之相配的頭面首飾及花盆底繡鞋。
乾隆知曉蕭燕喜愛清淡的顏色,因此為蕭燕準備皇貴妃品級旗裝的時候,也特意置備了許多諸如淺碧、藕荷、水粉、海藍之類的旗裝,這些旗裝上除了彰顯皇貴妃身份的紋飾以外,所配的大多是芙蓉、水仙、茉莉、桂花之類的花紋圖樣,所用布料皆是出自江南織造貢品中的上品,十分清雅脫俗。
蕭燕滿意的點了點頭,興緻勃勃的在若萱、若菡的伺候下換上了這套淺碧色的旗裝,頭上梳了簡單的小兩把頭,頭上戴著滿綠翡翠頭面,期間點綴了幾朵精緻小巧的鵝黃色的絨花。
白皙細膩的手腕上依舊只戴了乾隆送給她的滿綠翡翠手鐲,兩隻耳朵上各帶三隻滿綠翡翠水滴型的耳墜子,那張精緻無雙的俏臉上雖然未施粉黛,卻已經足夠嬌美動人了。
暮雲忍不住感嘆道:「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將普通的淺碧色旗裝穿得這樣好看的呢!皇貴妃娘娘這樣美麗動人,難怪皇上如此寵愛娘娘了!」
琉璃也道:「可不是嘛!皇貴妃娘娘穿上這身兒淺碧色旗裝,再配上水仙花的花紋,倒像是傳說中的洛神似的!」
蕭燕笑著擺擺手,「你們真是越說越誇張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哪裡像什麼神仙了?」
若萱和若菡也跟著湊趣道:「主兒身上的確有一股仙氣兒,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再配上主兒艷冠群芳的容貌,可不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樣了嗎!」
蕭燕瞪了若萱和若菡一眼,「你們這兩個丫頭這會兒在這裡貧嘴貧舌的,今兒一大早怎麼不知道早些叫我起來?」
若萱笑著解釋道:「主兒,這可不關奴婢的事!皇上早上離開西暖閣之前特意叮囑奴婢們,不可打擾您安寢,一定要等您自己睡醒之後再伺候您起身兒!皇命難違!奴婢們怎敢抗旨不遵呢?」
蕭燕被懟得無言以對,只能伸手點了點若萱的額頭。若萱乖乖的由著蕭燕,也不躲避,只是抿著嘴笑。
蕭燕念著快些去坤寧宮向皇后請安,因此便匆匆的用了些早膳,而後便在若萱和若菡的陪伴下,向坤寧宮行去。
由於蕭燕今日的確起得晚了,到了坤寧宮的時候,其餘向皇后請安的妃嬪們已都已經到了。
諸位妃嬪們皆已聽聞昨天乾隆翻了蕭燕的綠頭牌,知道蕭燕在第一次為乾隆侍寢之後,是要按照宮中的的規矩向皇后請安的,因此,今日妃嬪們皆打扮得格外漂亮,彷彿不願意被這位皇上新封的容貌精緻得不似凡人的皇貴妃娘娘比下去似的。
當蕭燕走進坤寧宮的時候,頓時被坤寧宮內一眾盛裝打扮的妃嬪們嚇了一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穿得太過素淡了?在這群盛裝出席的妃嬪們的襯托下反倒像是異類似的。
皇后烏拉那拉氏今日穿了一身正紅色皇后常服,旗裝上面綉著大朵盛放的牡丹花,頭上戴著點翠鳳冠,妝容比平日多了幾分艷麗,與身上的正紅色皇后常服極為相稱,很適合皇后明艷的五官。
蕭燕在眾位妃嬪的矚目下走到皇後面前,按照宮中的規矩向皇後行了叩拜大禮。蕭燕雖然在行跪禮,動作卻說不出的飄逸好看,無意之中又給自己惹來了許多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皇后本以為蕭燕今日會穿皇貴妃品級的明黃色旗裝,以彰顯自己尊貴的身份以及皇上對她的寵愛,因此今日特意選了正紅色的牡丹紋飾皇后常服,不想與容貌冠絕後宮的蕭燕同時穿明黃色的常服,以免引來他人那她與蕭燕的容貌做比較。
沒想到蕭燕卻選了一件顏色普通的淺碧色旗裝前來坤寧宮請安,旗裝上也只用了水仙紋飾,皇后頓覺蕭燕懂事知禮,行事得體,對蕭燕更加滿意了,越看越是喜歡。
皇后竟然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親自走到蕭燕身邊,拉著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口中笑道:「燕兒妹妹快起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況且,妹妹昨夜辛苦了,理應好好休息。妹妹快坐下,省的站久了腰疼。」
蕭燕臉上顯出尷尬之色,卻又沒法解釋此事,只能含糊其辭的應付過去,待皇后回到座位上落座之後,方才在皇后右手邊下方的第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蕭燕驚訝的發現皇后待她屬實不過,竟然還細心的在她坐的黃花梨木的椅子上墊了三層厚厚的墊子,生怕椅子太硬令她坐得不舒服。
皇后待蕭燕坐下以後,便對諸位妃嬪說道:「你們都來依照宮中規矩見過皇貴妃。」
皇后已經發了話,眾位妃嬪儘管心思各異,也不敢再故意拖延,連忙站起身子按照宮規向蕭燕行了大禮,待蕭燕叫起之後方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各自落座。
愉妃珂里葉特氏昨日特意去景陽宮中看望了永琪,永琪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她十分心疼,心中自然對蕭燕滿心怨恨,如今見了蕭燕,自然也不想讓她好過。
愉妃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說出來的話卻不懷好意,「果然是人靠衣裝!皇貴妃娘娘穿了這身兒皇貴妃娘娘品級的旗裝,整個人都顯得貴氣多了,比從前在太醫院裡做醫女的時候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和從前來永和宮為我診脈的時候可大不一樣了!我乍一看到皇貴妃娘娘,還真有些認不出來呢!難怪皇上昨日剛剛下了冊封皇貴妃娘娘的旨意,便急著招皇貴妃娘娘侍寢了!」
愉妃一番話,說的很不客氣,既暗示蕭燕從前身份低微,不配與她們同席而坐,又特意提到皇上對蕭燕非比尋常的寵愛,引起眾位妃嬪對她的嫉妒。
尚未等蕭燕說話,皇后便皺眉對愉妃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皇貴妃身份貴重,深得皇上與本宮的信任與看重,你們要對皇貴妃恭敬有禮,倘若有人膽敢對皇貴妃不敬,皇上與本宮都不會輕饒!忘爾等謹記。」
「再者,皇貴妃雖然年輕,但是按照位份,可是僅次於本宮的皇貴妃!你們口中也該尊重一些,怎可你呀我呀的與皇貴妃你我相稱?倘若被皇上聽見,必會責怪本宮治理後宮不嚴,令你們忘記了宮規和本分!」
愉妃雖然心有不甘,也不敢頂撞皇后,只能低頭受教。
令妃魏氏見愉妃如此窩囊,竟然被皇後幾句話便嚇得不敢吱聲了,不禁心中暗罵愉妃無能,看來若想剷除蕭燕這個勁敵,只能靠她自己綢繆打算了。
令妃臉上帶著溫柔慈愛的笑容,站起身子走到蕭燕身邊,拉著她的手感慨道:
「妾身從前第一次見到皇貴妃娘娘的時候,便覺得與娘娘格外有緣!如今竟與娘娘成了姐妹,有幸一起伺候皇上,看來,妾身與娘娘之間的確緣分不淺!」
「妾身前段日子身體不適,在延禧宮靜養了多日方才好些,許久未曾見到娘娘了,著實想念得緊。日後得了空,妾身還想去娘娘的擷芳殿里討娘娘的好茶吃呢,望娘娘別嫌煩才好!」
蕭燕不著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同令妃說了幾句客套話,心裡卻有些納罕,明明令妃在原著書中可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大好人,可是為什麼她見了令妃,心裡卻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覺得令妃臉上溫柔的笑容有些假呢?
穎妃巴林氏是蒙古鑲紅旗人,乃是都統兼輕車都尉納親之女,乾隆十三年入宮,初封為常在,後晉為貴人,乾隆十六年冊為穎嬪,二十四年冊為穎妃。
穎妃脾氣耿直,生得濃眉大眼,比其他妃嬪多了幾分英氣,穎妃仗著自己出生蒙古貴族,因著巴林氏一族的關係在乾隆那裡也一直有幾分臉面,因此在後宮之中過得頗為肆意。
穎妃對她看得上眼的妃嬪十分客氣,也樂意與之交好,可是對於那些她瞧不上眼的妃嬪,便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去做了。
穎妃一直覺得皇後為人太過嚴肅了些,因此與對她極好的令妃交好。此時見令妃對蕭燕如此客氣,心裡卻替令妃感到有些不平。
在穎妃看來,當年蕭燕剛入宮的時候,可是被令妃和皇上當成女兒疼愛的,穎妃本來也挺喜歡這位容貌漂亮的還珠格格的,覺得還珠格格耿直率真的脾氣與她有些相似,還打算以後與令妃一起多疼疼這位還珠格格的。
可是,穎妃沒想到蕭燕卻是個心大的,不僅膽大包天的以平民女子身份冒認格格,混淆皇室血脈,而且還在罪行暴露之後為了自己脫罪,不知廉恥的勾引了皇上,爬上了曾經是她皇阿瑪的男人的龍床,簡直是無恥至極!因此,穎妃對蕭燕的觀感可謂差到了極點。
穎妃雖然耿直,但畢竟身在宮中多年,也不是一個魯莽沒腦子的人。穎妃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燕,興緻勃勃的詢問道:
「皇貴妃娘娘一看便是心靈手巧之人,今日第一次以皇上妃嬪的身份向皇後娘娘請安,不知皇貴妃娘娘給皇後娘娘精心準備了什麼禮物呢?妾身記得當初剛進宮那會兒,妾身可是親手為宮裡的姐姐們準備的綉品,足足綉了三個月呢!」
蕭燕臉上神色如常,心裡卻暗自叫苦,別看她的手拿著手術刀做手術是一把好手,可讓她拿著繡花針繡花可就有些難為她了!
蕭燕誠實的向皇后解釋道:「啟稟皇後娘娘,我,妾身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機會學習刺繡,即使妾身臨時抱佛腳,現學現賣,綉出來的綉品只怕也是慘不忍睹的,豈能拿這樣的東西最為禮物送給您呢!妾身專門為皇後娘娘開了一副食補的方子,有補血益氣、烏髮養顏的功效,最是適合皇後娘娘的體質的,對皇後娘娘調養身子大有裨益。」
蕭燕說罷,便取出了一張食補的方子,親手交給了皇后。
皇后對蕭燕送的這份禮物極為滿意,試問天下間有哪位女子不想青春永駐、容顏不老的,最近這幾年來皇后沒少為了自己頭上冒出的白頭髮和眼角的魚尾紋發愁,蕭燕的這份禮物可謂是送到了皇后的心坎上了。
皇后仔細的看了看方子,又將方子交給容嬤嬤,命她按照方子所述準備葯膳,滿臉笑容的誇讚蕭燕送給她的這份禮物極有心思,很合她的心意。
皇后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柔聲對蕭燕道:「皇上都恩准你在他面前不必自稱妾身,可以與他你我相稱,你在我面前,也不必如此拘謹客套,咱們姐妹從今以後你我相稱便可,否則倒顯得咱們之間生份外道似的。」
蕭燕也覺得自稱妾身有些麻煩,於是也樂得接受了皇后的好意。
蕭燕當然知道皇後會喜歡她送的這份禮物的,可以說天下間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樣一份可以讓自己更加年輕漂亮的禮物的。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只要女人保養得好,女兒可以是妹妹,男友還在幼兒園。在現代社會,保養得宜的美女被小自己二十四歲的富豪男友寵上天的也大有人在。
當然,雖然在大清的婚姻制度和女性社會地位低下的情況下,女人就算保養得再年輕漂亮,至多也只能給自己的老公看看,不可能找個什麼比自己小十幾歲的男朋友的,可是,對女子而言,愛美是天性,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保養得年輕美貌本身就是一件足夠令自己開心的事情了。
原本殿內的妃嬪們還在心中暗自取笑蕭燕竟然連幾樣像樣的綉品都沒有準備,實在是有失皇貴妃的身份和體面,同時又因為自己的綉功比蕭燕好而暗自得意,然而,當眾人看見蕭燕送給皇后的食補方子以後,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無論她們對蕭燕的出身有多麼的看不起,但是她們不得不承認蕭燕的醫術的確高明。倘若蕭燕沒有真本事,皇上不會讓她每日為自己診平安脈,皇后不會讓她為自己和十二阿哥調養身體,太醫院上至院判大人下至煎藥的醫女和小太監不會對她的醫術交口稱讚。
可是,這些妃嬪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是不敢請蕭燕為她們開食補方子調養身體的。
有些人懼怕蕭燕身居高位又得皇上寵愛,因此不敢將她當作醫女使喚,生怕得罪了蕭燕;有些人各懷鬼胎、心裡存了謀害他人的心思,因此自然疑心生暗鬼,擔心蕭燕會在給她們開的方子里動手腳,到時候只怕不僅養顏不成,反而還會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
令妃心裡嗤笑皇后蠢鈍如豬,只等著看皇后的慘淡下下場!
若說從前蕭燕在太醫院做醫女的時候用她診脈尚算使得,可如今時移世異,蕭燕已經被皇上冊封為皇貴妃娘娘了,那可是位同副后的尊位啊!誰能保得准蕭燕不想再更進一步,尋個機會直接做皇後娘娘呢?
如今蕭燕正值大好的青春年華,有聖眷正隆,只要肚皮爭氣些,不過一兩年便可以為皇上生下小阿哥了。當她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兒子綢繆打算的,到了那個時候,她又豈能容許皇后和十二阿哥擋在她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前礙事呢?
皇后不防著蕭燕一些,竟然還敢用蕭燕送的食補方子,可不是傻到家了嗎?以蕭燕那麼高明的醫術,只要在送給皇后的食補方子里動一點兒手腳,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皇后,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她倒要看看皇后和十二阿哥還能得意多久!此時他們對蕭燕好,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穎妃在宮中多年,見多了後宮女子為了爭寵和子嗣勾心鬥角、謀害他人的手段,因此,對於這位有本事以平民漢女身份迷惑了皇上一步登天的蕭燕心存疑慮,認定她是一位心思詭詐、陰險毒辣、心機深沉的女子,所以根本不屑用蕭燕開的任何藥方或是食補方子。
開始還對蕭燕話中帶刺兒的愉妃此時卻突然熱絡了起來,滿臉笑容的望著蕭燕,「皇後娘娘好福氣呀,竟然能得到皇貴妃娘娘送的這樣好的禮物,妾身最近身體不適,不知妾身能否也有這個福氣,請皇貴妃娘娘為妾身診診脈,也來一副藥方子調養調養身子?」
皇后一愣,打量著愉妃的神色,隨後又看了一眼蕭燕,倒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蕭燕淺笑道:「這有何難,只要你肯信任我,我定儘力為你調養身子。」
蕭燕說著,便起身來到愉妃身邊。愉妃笑著伸出手腕,請蕭燕幫她診脈。由於為她診脈之人是蕭燕而非太醫,也便不需那些錦帕之類的蓋住手腕了。
蕭燕斂眉垂目認真的為愉妃診了脈,便對愉妃道:「你最近夜裡睡的不大好吧?是否經常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白天又覺得昏昏沉沉、頭疼乏力?」
愉妃嘆息道:「皇貴妃娘娘所言極是。妾身的確近來夜裡睡得不好,難以成眠。娘娘可有好法子幫妾身調養?」
蕭燕卻道:「葯膳雖好,也不能濫用。以我診斷,你的身體並無疾病,之所以難以成眠只怕也是思慮過重之故。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望你放寬心思、解開心結,便可安然入睡。如果實在難以成眠,也可用些宮中常用的安神香助眠,用些安神助眠的湯藥暫緩癥狀,但若這些安神的藥物皆不宜長期使用,若要治本,還需解開心結,避免思慮過度才能徹底治好失眠的病症。」
愉妃聽聞蕭燕提起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句話便覺得心中有氣,她倒是想要除了這塊心病呢!只可惜只怕一時半會兒還辦不到!
蕭燕又好心的勸道:「從你的脈相上看你已經服了安神葯有一段日子了吧?這葯不宜久服,否則對身體不利。」
愉妃勉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臉上帶著柔弱的淺笑,滿面憂慮的詢問道:「從前妾身便時常聽人誇讚皇貴妃娘娘的醫術出眾,難道以娘娘的醫術,也對妾身的失眠之症束手無策嗎?」
蕭燕側頭思索片刻,建議道:「實在是因為你的病症乃由心病所致,若是心結不解,就是吃再多的葯也是收效甚微呀!你可以將煩心之事與親人或者知心的姐妹聊一聊,也有利於排遣憂慮;或是閑來無事,多去御花園散散心、解解悶,對緩解你的失眠之症都很有好處。」
蕭燕對愉妃的感覺有些複雜。一方面,蕭燕敏銳的覺察到愉妃似乎對她懷有敵意,另一方面蕭燕由覺得愉妃身為永琪的母妃,她並不希望看著她出事。
蕭燕對永琪本人並無其他複雜的感情,但是她對於永琪這個名字卻時常會覺得有些異樣的感受,甚至偶爾還會興起永琪這個名字應該給她的兒子用的奇怪想法,令蕭燕深感疑惑:
難道說她進入角色如此之快,才剛剛被乾隆冊封為皇貴妃,便上趕著給乾隆的兒子女兒們當娘了?每當想到此處,蕭燕都會嚇得大一個冷顫,覺得這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思想覺悟什麼時候提高了這麼多了?
蕭燕誠心實意的勸了愉妃許多好話,只可惜愉妃卻並不領情,反以為蕭燕心機深沉,明明是不願意為她診治,卻還仗著略懂一些醫術,便胡亂的扯謊來欺騙敷衍她,必定沒安什麼好心,只怕是想要弄死了她,再來害她的永琪吧!
因此,愉妃雖然滿臉笑容的謝過了蕭燕,心裡卻更加認定蕭燕是陰險狡詐之人,壓根兒就沒打算按照蕭燕的建議去調養身子。
同時,愉妃對於蕭燕竟然沒有給她開個藥方或者食補的方子又感到有些遺憾。她原打算利用此事做些文章的,卻沒想到蕭燕倒是有些頭腦,沒有傻得開方子給她。皇上和皇后竟然還口口聲聲的稱讚她心地純善,當真是可笑至極!
皇后在一旁冷眼旁觀,卻是看出了一些門道。皇后當時並未說什麼話,只與眾位妃嬪們續了一會兒話便讓她們先行跪安了,只留了蕭燕在坤寧宮中,讓她等十二阿哥來請安的時候給十二阿哥診診脈。蕭燕自然欣然答應。
蕭燕陪著皇后閑話了一會兒家常,等十二阿來向皇后請安的時候又為他仔細診了脈。好在十二阿哥的身子經過蕭燕的調養之後,已經十分健康,只需正常飲食、注意營養均衡即可,並不需要額外進補。
皇后聞言很是高興,對蕭燕道:「我原想著留你在坤寧宮陪我一起用晚膳的,可是你昨夜第一次為皇上侍寢,如今想必身上正難受著呢,我也就不虛留你了。你回擷芳殿好好歇歇吧!我看皇上已經命敬事房將你昨夜侍寢之事記檔了,想來皇上也是期盼著你儘快為他添一個位小阿哥或是小格格的。」
蕭燕尷尬的笑了笑,不便與皇后詳述昨夜之事的原委,只是紅著臉點了點頭。皇后只當她年輕臉皮薄,也不再多言,給了她許多賞賜,便讓她回擷芳殿休息了。
蕭燕走後,容嬤嬤忽然想起一件事,一邊為皇后揉著肩,一邊詢問道:「按照宮中的慣例,昨夜皇貴妃娘娘為皇上侍寢時龍床上所放的白絹今兒早便應該送來坤寧宮給皇後娘娘過目了,何故到此時也未曾送來呢?莫非是宮人們疏忽了,竟是忘記給娘娘送來了?」
皇后開始心中也有些納罕,如今聽聞容嬤嬤提及此事,又沉吟半晌,方道:「本宮跟在皇上身邊多年,還不曾見過他對哪位女子像對待皇貴妃這樣。」
「只說後宮之中哪位妃嬪的宮裡都有幾位小太監伺候,可是,皇貴妃的擷芳殿里卻連一個小太監都沒有。就連當初在皇貴妃身邊當過差的小桌子和小鄧子都被皇上打發去了別處,可見,皇上對皇貴妃的感情非同一般,就連去了勢的太監都不允許留在皇貴妃身邊。皇上對皇貴妃的佔有慾如此強烈,自然不願將染有皇貴妃處子之血的白絹被他人看見了。」
容嬤嬤點了點頭,又不禁感慨道:「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看重皇貴妃娘娘,幸好皇貴妃娘娘與皇後娘娘交好,一向對皇後娘娘恭敬有禮,並非那些只想著迷惑皇上的狐媚子,否則,還不知道會在後宮之中惹出多少事來呢!」
皇后也點頭道:「眼下看皇貴妃此人還好,是個實心眼兒的孩子,與本宮也算對脾氣。皇上寵愛皇貴妃總比寵愛令妃之流表裡不一、陰險狡詐的女人要好得多!」
「本宮性子耿直,又做不出來諂媚邀寵之事,年輕的時候便不得皇上寵愛,如今有了年紀,即使保養得再好,容貌也定是比不上年輕的時候了,日後更加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倘若後宮之中註定會出一個寵妃,本宮倒是寧願這位寵妃是一個與本宮合得來的妃嬪。」
蕭燕昨夜被乾隆折騰了一夜,雖然大開眼界的見識了乾隆的許多花樣,卻並不曾當真做到最後一步,因此,蕭燕的身上其實並沒有多麼難受。
蕭燕對於乾隆昨夜的行為深感意外,心中幾番斟酌,設想了無數個答案,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乾隆昨夜擁著蕭燕親近了一夜,恨不得將蕭燕栓在自己身邊整日伴駕,今日便精神抖擻的早早的將摺子批完了,雖然再次翻了蕭燕的綠頭牌,卻並未傳蕭燕前往養心殿伴駕,而是駕臨擷芳殿,親赴佳人的香閨。
蕭燕以為乾隆診平安脈為由,仔細的為乾隆檢查了身體,卻並不曾發現乾隆的身體有什麼異樣之處,方才放下心來。蕭燕又想起昨夜她與乾隆糾纏之時,也曾親身感受到了乾隆身體的變化,因此便斷定乾隆昨夜不曾與他圓房,絕對不是身體問題。
蕭燕本以為今夜乾隆不會放過她了,卻沒想到乾隆竟然只擁著她吻了吻她的臉頰,便將她抱在懷裡心滿意足的睡覺了。乾隆睡熟之後,蕭燕依舊瞪著眼睛難以成眠。
乾隆這廝這算什麼意思?他們明明已經領了結婚證了,可是乾隆卻不肯與她嘿咻,既然不是身體問題,那就是心理原因了?
到了第三日,乾隆依舊如此。蕭燕的好奇心算是徹底被乾隆給激出來了。在確定乾隆身體無恙以後,蕭燕也便不著急了。她倒要好好的看一看,乾隆這個傢伙究竟打算做什麼?
如此過了一個月,乾隆依舊每日都會翻蕭燕的綠頭牌,每日都會來擷芳殿擁著蕭燕同塌而眠,卻只是克制的親吻她的臉頰,依舊不曾與她圓房,但翌日又會讓敬事房記檔,縱然蕭燕聰明過人,也猜不透乾隆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在乾隆的親自督辦下,紫禁城的儲秀宮、圓明園的福海、長春園的西洋樓皆按照乾隆的改建方案在皇貴妃冊封典禮前改建布置完畢。
冊封大典當日,蕭燕身著皇貴妃朝服,在萬眾矚目下接受了乾隆的冊封。冊封皇貴妃典禮的盛大與奢華令人驚嘆,儘管不曾逾制,然而只從乾隆臉上愉悅的笑容與看向皇貴妃的寵溺目光便已經足以證明這位皇上新封的皇貴妃受寵到何種程度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冊封蕭燕為皇貴妃的旨意是乾隆親自下達的,而非以皇太后的名義下懿旨冊封的。
雖說皇太后此時在五台山禮佛,尚未回宮,但乾隆此番未曾與皇太后商議便定下了冊封皇貴妃的旨意,而且只用了一個月籌備便舉辦了如此盛大的冊封典禮,也算是很不給太后顏面了。
這對於一向對皇太后敬重有加、侍母至孝的乾隆而言,的確是一件不同尋常之事,前朝後宮對此事皆暗自納罕,有許多揣測。
冊封典禮過後,乾隆親自帶著蕭燕走進了重新修繕與裝飾過的儲秀宮。
蕭燕被乾隆牽著手,與乾隆一起走進儲秀宮的時候,不由得微微一愣。唇角含笑的宮女、盛著新鮮水果散發著陣陣果香的果缸、寬敞明亮的體和殿、各種珍惜名貴的傢具與古董陳設,無不令蕭燕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蕭燕拉著乾隆的手,轉頭對乾隆笑道:「說來好生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來儲秀宮,卻覺得這座儲秀宮裡的景緻熟悉得緊,倒像是曾經在夢裡見過似的。」
事實上,對儲秀宮的這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之感不止蕭燕一個人感受到了,乾隆在第一次走進重新修繕與裝飾過的儲秀宮的時候,也同樣感受到了。
此時,乾隆聽聞蕭燕如此說,心裡自然十分高興,不禁朗聲大笑,親呢的拍拍蕭燕的手,「朕也有這樣的感受,燕兒果然與朕心有靈犀。可見你與朕之間緣分不淺,或許,前世咱們便是夫妻,因此今生相逢之後,才會如此刻骨銘心、情深意篤。」
或許是近一個月來乾隆的做法給了蕭燕一種錯覺,還以為乾隆今晚也會像從前那樣淺嘗輒止,只吻吻她的臉頰便擁著她一起入睡,卻沒想到她剛剛在若萱、若菡的服侍下換上了紅色薄紗的寢衣,便被乾隆一把抱進懷中,緊接著綿綿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不同於前些日時的淺嘗輒止、蜻蜓點水似的吻,乾隆此次吻得極為熱烈,有力的舌不容拒絕的翹開了蕭燕的唇瓣,勾著她小巧的舌與他共舞。
蕭燕被乾隆吻得氣喘吁吁,早已經軟了身子,乖巧的依偎在乾隆的懷裡,任由他肆意憐愛。若非乾隆有力的手臂支撐著她,只怕她顫抖的雙腿都要支撐不住自己身子的重量了。
乾隆見懷中的佳人被他吻得鬢亂釵斜,水潤的雙眸霧氣瀰漫,頰染雲霞,朱唇輕啟,不禁越發情動,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凶獸,猛的將懷中的佳人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起初,乾隆還念著蕭燕年紀小,又是初次承歡,還能提醒自己要收斂控制一些,以免傷了嬌嫩的她,可是,當乾隆當真沾了蕭燕的身子,方才驚覺她與他竟是如此的契合,玲瓏有致的嬌軀彷彿是為他所生一般,每一個反應都如此合他的心意,也更加撩撥得他□□難耐,雖然不曾徹底失控,卻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渴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至天色微明方才放過了懷中已經昏睡過去的佳人。
吳書來開始還守在殿外伺候,當他聽見寢殿之中傳來的響動的時候,方才意識到今夜皇上終於要動真格的啦,可見皇上的龍體無恙,起先不肯寵幸皇貴妃娘娘應該是另有緣故,極有可能便是想要等到冊封皇貴妃的典禮過後,再命皇貴妃娘娘侍寢。
吳書來放心之餘,也為自己的主子終於得償心愿、抱得美人歸而感到高興。與此同時,吳書來也沒有忘記乾隆對皇貴妃娘娘的驚人的佔有慾,遂命暮雲、琉璃、若萱、若菡四人好生在寢殿外伺候著,自己則為了避嫌借故躲開了。
為乾隆值夜的暮雲、琉璃、若萱、若菡聽著寢殿之中的動靜,見折騰了許久也不見停歇,其激烈程度比皇貴妃娘娘第一次為皇上侍寢那一夜尤甚,不禁暗暗乍舌,對於皇貴妃娘娘受寵的程度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乾隆見懷中的蕭燕已經被他累得睡著了,想到方才小丫頭的嗓子都喊啞了,不禁心中湧起一股熱流。乾隆憐愛的吻了吻蕭燕如蜜一般甜蜜的嘴唇,又將床榻上染有點點紅梅的白絹親自收好,方才喚暮雲和琉璃送水進來。
乾隆也不用若萱、若菡伺候蕭燕,自己親自動手擰了帕子,為蕭燕擦洗身子,又給她換上了一身兒清爽乾淨的明黃色寢衣,將蕭燕和自己收拾妥當之後,方才重新上塌,擁著佳人沉沉睡去。
第二日,被乾隆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蕭燕再次睡到了日上三竿。蕭燕驚訝的發現原來乾隆這廝壓根兒不是不打算碰她,而是攢著勁兒,就等著冊封大典過後好好的收拾她呢!
原來,在乾隆心中,只領了證還不算,要等辦了典禮才算正式結婚。合著在乾隆看來,昨夜才是他們二人的新婚之夜啊!
蕭燕看著被乾隆命人收拾得富麗堂皇的儲秀宮,再想起乾隆昨夜格外熱情的反應,心裡湧起一陣甜蜜。
蕭燕冰雪聰明,自然感受得到乾隆在她身上所用的心思。尤其經過昨夜之後,蕭燕更加體會到她與乾隆是多麼的契合,倒真是應了乾隆昨日對她說的那句話了,說不定他們前世當真是夫妻,因此在今生重逢之後,才會有這番際遇和緣分,倒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鍾情於對方,不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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