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戮

「撲」隨著一聲輕響，匕首在離楊梓還有半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劫匪睜大眼睛，但他卻完全看不到是什麼東西擋住了他，他想再次將匕首刺下去，但楊梓面前好像是有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一般，不管他用多大的力，都無法再讓匕首前進半步。

當時的情況，林洛的確是無法憑藉自身來救下楊梓，唯一的辦法就是他來替楊梓挨這一刀。

但是那又怎麼可以？融合完畢后他的身體別說是一把匕首，就是子彈也只能在上面留下印記，他不知道之後要如何像楊梓解釋。

這並不代表在楊梓面臨生死一線的時候林洛只能在一旁看著，危急關頭，他急忙將冥氣化為無色並實質化，這也就是劫匪的匕首再也無法刺進去的原因。

如果是白天，那不論是劫匪還是楊梓，都能看到空氣在微微波動，那就是冥氣實質后形成的屏障。

林洛眼裡閃過一抹黑光，接著他用冥氣將楊梓的眼睛和耳朵暫時蒙了起來，讓她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聽不到也看不到。

做完這一切，林洛不顧劫匪已經快要崩潰的精神，他抓著劫匪的手猛地一拉，同時腳下對著劫匪的膝蓋，就是狠狠一踢。

只聽「咔嚓」一聲，受林洛拉力向他靠過去的劫匪的膝蓋骨應聲而碎，林洛手裡再一使勁，劫匪整個人就騰空了起來。

快速從劫匪手中奪過匕首，林洛對著騰空中的他的喉嚨，乾淨利落地劃了下去。

喉嚨被割破，劫匪的鮮血立馬從破口處流了出來，不過鮮血在半空就被冥氣所擋，再也落不下去，一滴滴鮮血懸浮在空中，場面詭異至極。

抬腿再一腳，林洛將斷氣的屍體踢向遠方，然後便瞬間出現在了另一個劫匪面前。

這一切說來長，實則極短，另一個劫匪一開始距離林洛有八步遠，待林洛做完這一切，他和林洛的距離也不過是縮短了一倍。

親眼目睹了林洛極為殘忍的殺人方法，此刻劫匪的眼裡也同樣是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但還不待他有所反應，林洛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眼前。

「啊……」劫匪剛要驚叫出聲，林洛便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頓時劫匪的聲音便被卡在了他的喉嚨里。

單手將劫匪提起，林洛算是身材瘦弱，但這麼一個成年男子在他的手中彷彿無重，他看著在自己手中因為窒息而臉色漲紅的劫匪，嘴角一笑，掌心猛地加力。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后，劫匪在半空中不斷亂踢的雙腿突然靜止，頭一歪，涎水順著他偏歪的嘴角緩緩流了出來。

在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林洛完全漆黑的雙眼，以及他眼中無盡的寒意。

將手中的屍體再次扔出去，林洛來到了楊梓身邊。

看著還飄在空中的鮮血，林洛皺了皺眉，心念一動，包裹著鮮血的冥氣帶著鮮血，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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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楊梓驚魂未定地說道，之前她清楚地看到匕首就在自己的身前，她不知道劫匪為什麼後面會改變主意，但接下來發生的更是讓她覺得恐懼。

下一秒她的世界便完全變成了一片漆黑，雖然她是在樹林中，的確是遠離燈光，但之前在月光的幫助下，她或多或少還能看到周圍的情況，但那一刻她是陷入了一種真正的黑暗之中。

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黑，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體，要不是她能感受到，她甚至會認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那黑暗中，成為黑暗的一部分。

讓她慶幸的是這種黑暗只持續了十來秒，但也差點讓楊梓崩潰，視線恢復之後，她看著站在身邊的林洛，想也不想，用力抱住了他。

「我……」林洛語塞，他沒想到楊梓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他之前準備好的理由在一瞬叫消失，被楊梓抱住的那一瞬，他的腦子裡完全只剩下空白。

他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地下垂，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手，反抱住楊梓。

「劫匪呢？」良久，楊梓從林洛的懷中抬起頭，輕聲問道，語氣中還是有著一絲止不住的顫抖。

「他們，走了。」在決定要這樣做的時候，林洛心裡就已經想好了給自己的理由，但此刻他卻將那些個理由全都拋在了腦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是不忍欺騙楊梓，還是其它的什麼。

楊梓點點頭，沒有再追究林洛這漏洞百出的四個字，而是又重新將頭埋在了林洛的胸前。

待楊梓情緒穩定下來后，林洛便和她一起回到了大家面前，對於在樹林中發生的一切，不論是林洛還是楊梓，都極有默契地沒有再提起。

午夜。

林洛坐在帳篷中，意識來到了冥界。

在幾個小時前，他用極為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兩個人，雖然說那兩個人可以算是死有餘辜，但畢竟是兩條鮮活的生命，按理來說林洛應該會有不安或者是別的情緒，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心裡只有平靜。

就是平靜，這完全不應該出現在殺人後的林洛身上的情緒，彷彿他殺掉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說你殺人了？」聽完林洛對事情的敘述后，莫非回問道，他絲毫沒有想過林洛會在敘述事情的時候加入一些他的主觀情緒，換句話說就是莫非完全相信林洛對事情的敘述。

「是的。」林洛點點頭，承認道。

「感覺如何？」只是莫非卻笑眯眯地接著問道。

「啊？」林洛被莫非的問題和他的表情弄懵了，他獃獃地看著莫非，沒有說話。

「我是說，你殺完人後，有什麼感覺？」莫非重新問道。

「感覺……感覺很平靜，彷彿那不是兩條人命一樣。」林洛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莫非，他只是覺得自己不該欺騙莫非，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不該對這個自己亦師亦友的長輩有什麼隱瞞。

在說出自己真實想法的那一刻，林洛就已經做好準備了，無論莫非會對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這就對了嘛，不然你還想要什麼感覺？」只是在聽完林洛的話后，莫非臉上的笑容卻是加深了幾分，拍了拍林洛的肩膀，輕笑道。

「啊？」這一次，林洛是真的徹底懵了。

「首先你要知道，那兩個人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對於他們來說，就算死亡也並沒有什麼。」莫非解釋道，他的這句話倒是有些誇張了，正如劫匪之前說的一樣，他們只是為了求財，並無意傷人，手裡的匕首也更多是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的確他們絕對不能算是好人，但同樣的他們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他們的過錯完全不能是殺死他們的理由，更何況林洛的手段還是那麼殘忍。

「退一步來說，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已不是以前的那個你。」莫非接著說道，可以說他後面的話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話。

「你是夜靈，是一個已死之人。」

林洛一驚，他能明白莫非的意思。

夜靈是冥界中的貴族，但無論再怎麼說，夜靈也是鬼，不過是等級非常高的鬼，哪裡有不兇殘的鬼呢？就算是那些人們通過書籍電視看到的所謂的「善鬼」，他們的善也只是針對那幾個人而已，就好像是經過訓練的野獸，在訓練的人面前它們溫順乖巧，但這並不代表它們沒有獸性，一旦發起狂來，那同樣是無比兇狠的。

林洛也正是這樣子。最開始他並沒有想要將那兩個劫匪殺掉，不過說之後劫匪的舉動激怒了他，於是殺意便如潮水一般在他腦海里擴散，他也就做出了接下來的舉動。

但這並不代表林洛就是一個魔鬼，從他將屍體扔走和之後對楊梓的舉動也能看出來他的「惡」只是對一部分人，很多時候他還是那個不善言辭，內向的大男孩。

看著陷入思考的林洛，莫非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是越看林洛越喜歡他，首先林洛誠實，這在之前相處的日子裡莫非已經看出來了，更別說這一次林洛可以將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他，雖然說他完全不會責備或者是對林洛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其次就是林洛聰明，這不單單是因為他有皇級血脈，如果他是一個傻子，別說皇級血脈，就算是帝級天級也同樣是這樣一個道理，他很善於舉一反三，往往莫非只是告訴他一件事情，他就可以通過這件事情來弄明白許多事情。

最後就是林洛能冷靜處理事情，之前林洛殺人的時候沒有忘記蒙住楊梓的視線和聽力，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同樣能看出來在林洛冷靜的性格，當然後面面對楊梓時他的表現要另說，畢竟性質不一樣。

其實一個人最後能成功，這其中當然少不了運氣，但那個人本身的情況，同樣重要。ps：推薦一本好朋友的書：《雄霸天下三國魂》，書號是3685568，召喚流系統流的，對這方面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