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示範
三天後，帶著醫院證明自己「康復」的診斷，林洛終於離開了住了小半年的醫院。
外面的天氣依然很好，只是在照到陽光的那一刻，林洛非但沒有感覺到溫暖舒適，反而是覺得全身都很難受，甚至對陽光產生一種厭惡感。
最開始他有些不理解自己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以前住院的時候他可是對陽光非常嚮往的，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只能每天都在病床上度過，現在自己出院了，實際情況怎麼就和當初有那麼大的差別？
這其實很好理解，現在融合也剛剛開始，林洛的身體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容器，裡面的各種器官都是停止工作的，所以現在的林洛完全不需要吃飯睡覺，他也不會有疼痛或者是其它的感覺，甚至說他都不需要呼吸，可以說此刻的林洛是一種特殊的鬼，而對於鬼來說，陽光可以說是他們最大的敵人，這也就是為什麼林洛會對陽光有負面情緒的原因。
看著林洛不自在的樣子，他的母親急忙給他披上一件外套，之前醫生有說過林洛雖然最後能活下來，但因為之前進行的治療太繁雜和「大病初癒」的原因，現在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是禁不起任何一點風吹雨打的。
實際上這番話完全就是醫生的「公式」，林洛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僅完全不虛弱，反而因為冥氣融合的原因，自己的身體也在慢慢地被改造著，現在的林洛，怎麼看都和「虛弱」二字沒有一點關係。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能說，所以當衣服披上之後，他也只是象徵性的拉了拉衣服，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比剛才好了一點，多了一件衣服，雖不能說完全擋住陽光，但最起碼也是有效果的。
將衣服穿好，林洛也輕輕呼出一口氣，而他的這些動作，在他的父母眼裡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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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學校的寒假什麼時候結束？」晚飯時，林洛問道。
張歆一愣，現在已到了二月下旬，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是寒假結束的日子，而林洛自從「患病」后就再沒有去過學校，現在林洛這樣問，也是合情合理的，他本來也就是一個高二的學生。
「小洛，你還是再養一養吧。」「你媽說的沒錯，還是再等一等吧。」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張歆又怎麼會不知道林洛的意思？也正因如此，她也才不無擔憂地說道，而林洛的父親林珏，也同樣是皺著眉頭附和道。
「我是這樣想的。」並不意外父母的表現，然而林洛也當然有自己的理由。「高二我是白學的，前面老師有說過以後的分班將從高一下學期開始，這一次也剛好到了高一分班的時候，我還不如就再念一次高一下學期。」林洛這一屆是高二才分的文理。
「但是……」「而且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在學校里也依然可以修養，不然再等半年的話，高一的知識我也快忘得差不多了，還不如直接從高一重新來，等到我讀完高中就快二十一了。」看著張歆還想再說什麼，林洛急忙補充道。
其實這些不過是林洛的借口，變成夜靈之後，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可以說只要他願意而且沒有意外發生，他可以活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不過他倒是真的想快點結束高中生活，然後考一個杭州的大學，因為莫非現在就居住在杭州。
至於之前的那個班，本來因為分班的緣故，大家就都是新同學，後來林洛又因為住院只有念了高二上學期，他對那個班的一切也就自然沒什麼感情了。
「那，好吧……」雖然心裡很不想讓林洛現在就去學校，但林珏最終還是同意了林洛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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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你好像每次都知道我在這裡。」回房后，林洛來到了冥界，而就在他來到冥界沒多久，莫非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每一個族都會有一片屬於他們的領地，而這片領地中又有一個主人。」
「你的意思是，你是這裡的主人？」林洛說著，指了指腳下。
「所以我自然能知道這裡有客人，實際上你也不是客人，以後這裡也會是你的。」莫非笑著解釋道。
「今天我出院了，接著我發現我很排斥陽光。」林洛撇了撇嘴，接著進入正題。
「這很正常，你已經死了嘛。」莫非的這個解釋到和林洛自己的猜測吻合。
「冥界的所有人都是這樣嗎？或者對於我們來說，白天和夜晚有什麼區別嗎？」林洛問出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只是莫非想了想，給了林洛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就好比夜靈，最開始冥氣融合的時候也是最排斥陽光的時候，同樣的這段時間你白天的實力實際上只會有夜晚的百分之七十左右，融合完畢之後，這個削弱就會大大減小，隨著你的實力的提升，白天對你的限制也會越來越小，直到沒有，具體的情況，要看個人的血脈。」也是察覺到自己的答案太不負責，莫非接著解釋道。
「那你現在的情況怎樣？」「以我現在的實力和血脈，百分之八十。」
林洛咂舌，以莫非王級高階的血脈和玄級高階的實力，白天對他的限制依然很高，此時林洛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以後的路有多艱難。
「那其他族呢？」林洛當然不會只了解夜靈這一族。
「其實在這點上夜靈算好的了，最不受白天限制的是屍族，他們本身就相當於半個人，最受白天影響的是血族和月靈，不管他們的血脈再高，實力再強，限制永遠是存在的。」莫非的這番話，也讓得林洛心裡或多或少平衡了一些。
「我很好奇，別的族是不是也像夜靈一樣，死了之後才會轉變？」
「差不多，不過就是『死』的方式不同而已，不過在這一點上，夜靈倒是有些特別，每一個夜靈轉變的方式都是一樣的。」這也就說明林洛和莫非情況相同並不是巧合，而是夜靈本來就是這樣的。
「還有一個問題。」林洛豎起一根手指，「冥氣該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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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洛感到非常不舒服，首先莫非為他展示的是冥氣的輔助功能，當然輔助只是一個統稱，其中也有正面和負面之分，也不知道莫非是不是故意的，他最先展示的，就是冥氣對待敵人，負面的效果。
隨著莫非冥氣的湧來，林洛首先覺得四肢無力，隨後他便發現好像自己體內的冥氣運轉也變慢了幾分，再然後就連一直站在他視線里的莫非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林洛快要癱在地上的時候，環繞在他身邊的莫非的冥氣在一瞬間消失，直到這時候，林洛才意識到莫非的冥氣並不是黑色的，而是無色的。
「為什麼你的是無色的？」恢復過來后，林洛問道，他也在奇怪自己怎麼沒來由的就有剛才那些感覺，敢情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著了莫非的道，不過就算他能發現莫非的舉動，他也依然不能有什麼反抗。
「如果冥氣還是有顏色的話，那麼不就給敵人一個準備的時間了嗎？」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林洛，莫非沒好氣地說。「至於讓冥氣改變顏色，這就和你離開冥界一樣簡單。」
「這只是冥氣的一部分，其它的負面效果你受不住，等你再強一些再說吧，至於正面的，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不過莫非也是很不厚道地取消了其它的展示。
「然後是冥氣主要的攻擊方式。」莫非說著，再次將冥氣散出來，這一次為了讓林洛看得更仔細一些，他還讓冥氣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林洛還在心裡吐槽莫非的不厚道，但下一秒他就因驚訝而瞪大了雙眼。
之間莫非的冥氣緩緩升空，然後竟在半空化成了三把黑色的劍，然後下一秒，那三把劍就朝著林洛狠狠地射了過去。
「撲」其中兩把劍擦著林洛的雙臂劃了過去，在他的手臂上分別留下一道一寸長的傷口，而剩下一把則在林洛驚訝的視線中直直地插在了他的胸前，不過只是擦破一些皮，並沒有給林洛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過這也已經足夠讓林洛震撼的了，現在融合還沒有完畢，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很強大了，他試過就算是用小刀，也得用正常人全身的力氣才能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一道很細微的傷口。
「你是怎麼做到的？」隨後，三把劍消散，冥氣回歸莫非體內。
「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冥氣實質化。」莫非說著，再次分出一縷冥氣，朝著林洛直射過去。
林洛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雙手去擋，只是這一次莫非的冥氣在碰到他手臂的時候，卻如雞蛋碰到石頭一般，消散在空中。
「這個等你融合完畢之後自然就會領悟。」莫非說道，冥氣實質並不是特別難的技巧。
「你別看我攻擊完后所有冥氣都能收回，實際上冥氣消耗的多少是和攻擊強度有關的，你用出全力的時候，用來攻擊的冥氣自然就會一絲都不剩。」莫非還不忘打擊一下林洛。
「你不就是在說我弱嗎？」林洛嘀咕道。
「和攻擊相比，輔助消耗的冥氣就要少得多，這也是夜靈不善於攻擊的主要原因。」當然還有攻擊手段單一等其它原因。
「冥氣也可以用來防禦，原理也是一個實質化。」莫非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