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

ps：這本書是寫給我自己看的，抱歉啊。

……

名為楚原的天靈根弟子儀容不俗，身上有種不動如山的沉穩氣質。他面對李牧時，沒有任何的畏戰之色。

在他看來，接連快速擊敗幾人的李牧，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對手而已。

兩人之間互相通報姓名后，便各自準備法術，迅速的進入比試當中。

楚原此人入門時短，卻能以如此快速的修行速度修至化凡頂峰。但是歸根結底，他入門的時間還是太短，必然有其不足之處。

這個不足之處，便代表著構成他實力的來源必定單一

這一點，在楚原說出他只入門兩年時間之時，李牧便有所猜測。

楚原在修行方面有超凡脫俗的資質，又在法術修鍊方面有不俗的天賦，但是由於時間太短，他所掌握的法術也絕不會太多。

實際上前面的幾次戰鬥中，除了面對錢越之外，楚原對敵時都只使用了一個法術：衍火落雨術。

這個五品上階的法術被他修行到了大成境界，已經擁有了四品上階法術的威力。又兼其元力浩蕩無窮，施術速度奇快，所以他的對手都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便會被限制於此術構成的火海之中，最終落敗。

所以與他對敵時，最關鍵的便是不能讓他的法術限制住自己。

對於這一點，已經升入蠻妖境界的李牧，可以說有絕對的自信。

楚原施術的速度再快，也總有可乘之機，更何況法術在飛行過程中，也需要浪費一些時間。

兩個法術間的空隙加起來，應該有兩息左右的喘息時間。而李牧的機會，便在這兩息之間。

他必須在這兩息之內，將第一個法術擊潰，隨後迎接第二個、第三個法術！

只要不讓楚原的法術結合成陣，自己便有機會獲勝！

只要自己的想法可以實現，那麼自己和楚原之間的比拼，便是元力總量的較量——難帶身具兩個丹田、又修鍊的仙階功法的自己，還會比不上他一個入門才兩年的新人？

要說李牧對於自己的實力最自信的一點，不是蠻妖之力，因為蠻妖之力在此不可能盡情施展；也不是靈符之力，因為他的靈符已經耗去大半；更不是法術之力，因為他所學的法術稀少之極。

在這樣的比試中，大家的境界、所掌握的法術和各種資源相近時，比拼的便是誰的元力更多而已。所以他最大的自信，便來源於其兩個丹田中的巨量元力.

李牧心中電閃，一連思索了那麼多的東西，外界只不過過去了瞬息時間而已。這個時候，楚原才剛準備念咒，施展他的法術。

李牧神識外散，立刻發現他手上的動作有幾分熟悉。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定。

果然又是衍火落雨術！

他不敢怠慢，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十丈低階靈符，將之瞬間全部激發，一甩手便扔向楚原。

這些靈符全都是低階水屬性靈符，雖然威力極低，但是一連數十張，想必也能給楚原帶來一些麻煩。

他的楚原之間的差距在於法術的威力，更在於施術的速度。

楚原施放一個相當於四品上階威力的五品法術只要一個呼吸的時間，而他施展一個四品中階的法術卻要至少三個呼吸的時間，在這段時間空隙中，他必須利用其它的方式拖住楚原，不然他繼續疊加法術。

他的高階靈符雖然所剩無幾，但是低階靈符卻還有不少，應該足夠支撐著他打完這一場比試了。

五行相生相剋，水乃克火。李牧的靈符威力雖低，但因為屬性相剋，便使其威力更上一層。這數十張靈符的力量加起來，卻也穩穩的大過了楚原的法術。

二者在空中僵持，楚原臉色不變，下一刻又是一道法術放出，極為靈活的繞過那道水火交融的空間，朝著李牧飛來。

楚原施術需要一息時間，法術飛行又去一息時間，這時候李牧的法術也準備完畢，正面迎上楚原的衍火落雨術。

四品中階法術，金光耀陽術。此術乃單體攻擊類法術，所以以其中階法術之威，便能抵擋住有四品上階威力的衍火落雨術。

二者在李牧身前數丈外相撞，炸出好大一片火光，一時間相持不下。

李牧的身體移動，朝著後方退去。

這位於樓台第四層的樓台寬廣之極，兩端直線距離超過五十丈，完全由足夠的空間供他轉圜。

楚原眉頭皺起，顯然看出了李牧的用意。但是他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而是輕輕一笑，繼續施展著他的衍火落雨術。

李牧再次扔出一大把靈符，迎向他的法術。

下一刻，李牧的法術準備完畢，朝著楚原放出的第四個法術撞去。

兩人之間誰也不急，都是極為默契的施展著法術，進行著法術之間的對決。

如此一盞茶時間后，偌大的擂台之上已經有近百團火焰在半空中飄蕩著，遠遠看去，這擂台上空竟彷彿有一片火海般，十分駭人。

李牧的水屬性靈符早已消耗完畢，其他屬性的靈符除了略作抵擋之外，都幾乎被楚原的法術吞噬了下去，反而助長了火焰的威勢。

只不過經過了如此長時間的消耗后，這些法術內的氣息已經紊亂之極，完全無法鎖定李牧的氣機了。

一團團的火焰之雲在擂台半空飄蕩著，將這擂台內的溫度提高到了一個常人完全無法忍受的地步。

但是這樣的溫度對於李牧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就是在那石林法陣中一般，李牧的神態十分輕鬆。

楚原的神態更加輕鬆，身具單一火靈根的他在此火焰世界中，就彷彿君王一般，氣息紅潤而且綿長。

廢棄的法術中飄散的火元力甚至有不少主動向他的身周靠攏，幫助他恢復著元力。

只不過這時，已經消耗不少的楚原看向李牧的臉色，卻變得有幾分驚疑不定了。

其實他早已看穿了李牧的戰術，但卻不去提高自己法術的威力，存的便是和李牧打消耗戰的心思。試想，他使用的衍火落雨術雖然威力驚人，但是所耗費的元力只是五品法術所需的元力而已。

而李牧一直使用的金光耀陽術卻是實打實的四品中階法術，需要消耗的元力之多，比衍火落雨術多出將近五成——多出的五成的元力消耗，難道自己堂堂天靈根，還會比不過他？

天靈根之修在各方面皆優於多靈根修士，在其選擇主修功法時，只要有符合其靈根屬性的功法，便能夠在元力總量上，多出尋常修士不少，這便是楚原的自信來源。

他修鍊的玄階中品功法在品階上和玄明派的玄明練氣訣不相上下，又契合他的體質，所以雖然同屬化凡頂峰，但是他的元力總量卻幾乎比尋常弟子多出了五成左右。

此消彼長之下，他又怎麼會畏懼和李牧拼消耗？

只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接連放出近百個五品法術的他，體內元力都已經耗去了一大半，李牧卻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依舊在釋放著四品法術……

在他想來，若是換做尋常弟子的話，恐怕兩個人的元力總量加起來，都不可釋放出如此之多的四品中階法術，李牧又是怎麼做到的？

看他的衣服之前的標示，這李牧應該只是個符師而已，難道一個符師的元力總量，竟然比自己的還要多上如此之多？

楚原的猜測註定不會得到答案，只會擾亂他的心境。而李牧此時依然十分淡定，他體內的元力只消耗了一半而已，剩下的那一半，比楚原全盛時期的所有元力還要多上不少。

所以他根本不慌。

比元力消耗？再來一個楚原，應該可以和他戰成平手。

這還是在他使用四品法術，楚原使用五品法術的前提下。

隨著擂台升高，台下之人的聲音似乎都要清靜不少。兩人之間的法術對決也幾乎都在無聲中進行著，沒有人說過一句話。

到了這個時候，楚原卻再也無法保持氣定神閑的模樣，元力消耗過劇的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雖說他的呼吸聲依舊十分微弱，但還是被李牧極為強大的感官清晰的捕捉到了。

李牧的嘴角微動，淡淡一笑。

楚原面色嚴肅，已經明白不能繼續下去了。

楚原不動，李牧卻絲毫不肯讓他鬆懈。

他看著楚原所在的方向，開口無聲的說了句什麼。楚原眼睛睜大，放出神識之力，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然後就看見李牧一拍儲物袋，取出了那根被損毀了不少靈性的赤火棍。

下一刻，李牧的身體突然移動，化作一道殘影朝著他飛奔而來。

李牧在這一刻，展現出了他全部的速度，在腳下那雙法器之靴的加持之下，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殘影，直接消失在楚原的視線中。

楚原臉色大變，驀然想起李牧之前對敵時，一直使用的是肉身之力。

他的神識之力毫無保留的散出，幾乎瞬間便在他身側數丈之外，發現了李牧的身影。

楚原心念一動，他的身側李牧飛奔而來的方向，立刻出現了一道火焰組成的火牆，擋住了他的來路。

李牧面色不變，身體高高躍起，該從上方一棍向他砸下。

楚原意念轉動，根本不用掐訣，便再次有一道火焰之牆憑空出現，又一次擋在了李牧的前方。

李牧不再躲避——若是在空中他都還顯得那麼飄逸的話，那就未免太過驚人了。所以他運足力量，握緊赤火棍直接砸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摩擦空氣，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楚原接連掐訣，立刻便有五道火焰之牆出現，擋在他的頭頂之上。

赤火棍落下，摧枯拉朽般，直接破開第一道火焰之牆，隨即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第四道時，才微微頓了一下。但這一頓也才一瞬間而已，便將之破去。

又一息時間后，第六道火焰之牆破。

楚原沒有躲閃，而是盤坐在了原地。在他頭頂，原本看似十分不尋常的一根木簪微微一亮，放出一道光芒，將他的身體包裹了進去。

護體法器。

李牧的赤火棍挾著萬鈞之力，重重打在這光芒之上，卻如同陷入泥濘之中一般，不能前進分毫。

他收回赤火棍，向後退出幾步。

楚原身周的青色光芒十分耀眼，將他的身體完全遮住，並且李牧發現，自己的神識之力也根本無法穿越這陣青光，看到其內的楚原的狀況。

這護體法器的品質應該十分之高，不然絕不會有如此強大的效用。

頭疼。

李牧眉頭微皺，若是楚原一直躲在在護體法器之內，自己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方才的那一棍他已經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量，卻都不能讓那青光震動一下，可見以自己的實力，應該是基本不可能打破這護體法器的青光了。

李牧側耳傾聽，片刻之後，臉色便是一變。

他突然轉頭，朝四周看去。

只見此時，在這擂台上空飄蕩著的近百朵火雲，竟都微微的朝著楚原的立身之處移動過來！

他在控制這些火焰！

李牧雖不知楚原施放的是何法術，卻本能的覺得不妥，他一咬牙，提起赤火棍便朝著最近的一朵火雲砸去。

赤火棍中巨力湧出，直接將那朵火雲砸碎開來，但是李牧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高興之色。

火雲雖碎，其內的火元卻依然存在，飄散在四周空中，朝著楚原所在聚攏而去。

李牧眉頭緊皺，立刻將赤火棍收起，盤坐在地。

他閉上眼睛，臉上的所有神色消失不見，變成一副漠然的神色。

在他體內，第二丹田之中，緩緩旋轉著的元靈珠微微一頓，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出。

李牧身周出現一陣赤紅色的光芒，那光芒熾熱之極，赫然是精純之極的火元力。

這紅光出現在李牧的雙手之間，形成一個旋轉不休的光球。

下一刻，光球中驀然散發出一道莫名的吸引之力，融入虛空之中。

隨即只見半空中正朝著楚原所去的火雲齊齊一頓，竟紛紛調轉方向，朝著李牧所在飄去！

台下觀戰他們這一擂台的弟子齊齊一靜，隨即爆發出強烈的議論之聲。

李牧竟在同火靈根擁有者爭搶火元控制權，而且看起來，他似乎將楚原的實力壓制了下去！

台下弟子們永遠不會知道，李牧體內的元靈珠正快速旋轉著，那股強大吸引之力，正是從元靈珠之中傳出。

火雲一動一靜之間，不僅牽動著台下觀戰弟子的心。作為當事者的楚原更是心中一顫，幾乎不敢相信他感受到的這一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