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有心栽花難解煉丹 無心插柳巧悟陣法2
既然來了集市,自然要順便去一下那個撲買場。秦悅到時撲買剛開始沒多久,秦悅選了上座,心不在焉地看著。場面熱鬧得很,雙雙倒也能睡熟。
主持的依舊是水瑤,她此時面帶神秘地說道:「接下來是一件丹爐……」秦悅頓時來了精神,聽見水瑤繼續說道:「這丹爐妙就妙在品階不定。若用的火符或者火種是上品,那丹爐就是上品,反之則是下品。」
秦悅想起手頭的千碧靈火,再看那個丹爐,越看越滿意。
「若是身具火靈根,則丹爐根據靈根資質而變。靈根雜質越少,丹爐品階越高。」水瑤繼續道,「據傳,若是純火靈根,則丹爐為元品。」
「元」之一字極為貴重。世間上品之物千千萬萬,元品卻是一個非常玄妙的境界。它只記載於典籍古冊中,新世中鮮有人能得見,甚至無人相信它的存在。
「這件寶物因人而異,無底價競拍。有沒有哪位道友願意報價?」
秦悅立馬喊道:「一千靈石。」
「這位道友報價一千,還有道友加價嗎?」
「一千五。」有人應道。
秦悅已修仙四十餘年,身家頗厚。此刻加起價來眼睛都不帶眨:「五千。」
畢竟這丹爐品階不定,秦悅有上品火種在手,別人卻不一定。場內無人應和,這丹爐便為秦悅所得。
又過了一會兒,擺上來一塊靈氣充沛的血玉。秦悅對這類傳說中浸滿了屍體血液的玉石敬謝不敏,就看看眾人舉牌,很快價格到了六千靈石,無人再應答。
秦悅卻見水瑤仍在繼續介紹那個血玉,極言其有凝神靜氣,穩固道心之能,並無落槌之意。難道沒有到保留價?這玉還真有什麼奇特之處不成?
秦悅這麼一想,就舉了牌。加價幅度是一百靈石,水瑤忙道:「六千一。」
立馬又有一人舉牌,秦悅也舉,場面針鋒相對起來。水瑤喊道:「六千二,六千三,六千四……」喊到七千的時候神色有一絲很不明顯的緩和,秦悅便猜底價到了。
當然,秦悅已經舉牌數次,不可能就此罷手。最終這塊血玉被財大氣粗的秦悅以九千六百個靈石買下。
這天回了洞府,慕玉說:「今天去撲買場看中了一塊血玉,本想買來送給姐姐,誰知一直被旁人抬價買走了。」
秦悅覺得有些不對:「你最後可是出價到了九千五?」
慕玉奇道:「姐姐怎麼知曉?」
秦悅拿出血玉,神情懊悔:「早知道到了七千就不爭了……哎,白白多花了那麼多靈石。」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按照秦悅的習慣,她現在應該出了洞府,去外面看看山、看看水。可是今日,甚至近來一連幾日,秦悅都沒有出過洞府。
此時的秦同學正在鑽研陣法。前幾天她用了新買的丹爐並千碧靈火煉丹,丹爐果然一躍成為上品。然而秦悅煉丹幾爐,又是次次失敗。
秦悅於是意識到了「並非丹爐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很是消沉地過了幾個時辰。
幸虧秦悅並沒有執著於此,否則還真影響道心。她悻悻地把千碧靈火和幾張丹方還給了墨安,說自己恐怕並無煉丹天賦。
墨安想:師妹未入道之時就踏入宗門,身為掌門嫡系,地位尊貴。丹藥靈石從來不缺,道器功法一應俱全,又身具純木靈根,比常人的修仙之路不知順遂了多少。此刻煉丹接連失敗,倒好教她知曉修行並非一帆風順,免得她日後一旦受挫就一蹶不振。
於是秦悅只聽見墨安說了句「無需太過掛心」,算是聊表勸慰。而後偶然看見了那天買回來的幾枚玉簡,就轉而研究起了陣法。
古訓有云:「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秦悅原本潛心學習了煉丹,卻毫無收效。不過閑來翻看了有關陣法的玉簡,竟然似有所悟。
陣法一途,極為奧妙,鮮有人能精通。蓋因其演算法繁複而龐雜,雖為修仙者,亦會顧此失彼,手忙腳亂。
然而紛亂的演算法並沒有難住秦悅。高考之前刷題的時候,一道數學大題老師能換四五種方法講。雖說後來上了一年多大學,但處理複雜題目時依舊思路清晰,態度堅持——一如現在演算陣法。
此刻秦悅手上拿著一塊小石,正是那玉簡攤主所贈的簡易陣法。這是一個小型的攻擊陣法,看著雖然簡單,但也有九步,要破陣也不容易。秦悅日夜不休、足不出戶地推算,才勉勉強強算出了四步。
歷來破陣,找出陣眼破之即可,本是沒有必要如這般慢慢算過去的。但秦悅有心想鍛煉自己算陣的能力,故而去簡就繁,硬著頭皮推演。
功不枉使,地不虧人。又過了七八天,秦悅以這種很「野蠻」的方式找到了陣眼,破之,內心的喜悅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她趁熱打鐵,根據自己的思路把這個陣法裝了回去,依舊是一步一步地計算,不過速度快了許多。
就這樣,也不知又反覆拆裝了多少次,秦悅對這個陣法,甚至陣法一門,有了一種非常奇特的感知。彷彿看見一個陣法,就會有一個極為簡便的演算法幫她找到陣眼。秦悅內心激動不已:莫非自己推出了一個普適性很強的公式?
秦悅拍拍手掌,長呼了一口氣。面帶笑意地走出洞府,呼吸新鮮空氣去了。自此以後,時常閉門不出,專心參悟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