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傳印璽從容面死生 解血玉決然窺陣眼

22.傳印璽從容面死生 解血玉決然窺陣眼

第十八章:傳印璽從容面死生,解血玉決然窺陣眼

「陛下,杏仁糯米糕已做好了。」魏壽道。

祝嵐擱下筆,道:「走。」他見秦悅點菜時都點些甜膩的菜色,因而揣測她喜歡甜食,這才囑咐膳房做了這個點心。

誰知行至鳳棲宮,卻只看見謝婉一人。祝嵐略有不悅地問道:「墨寧呢?」

謝婉慌忙跪下:「表哥,她……她其實是個妖女。」

祝嵐沉下臉色:「胡言亂語。她人呢?」

謝婉搖首:「不……她真的是妖女。她額上有九瓣蓮花,生得妖異的很。」

祝嵐也看見了那朵蓮花,聞言倒不驚訝。又聽謝婉繼續道:「我方才拉住她,她身上升起一個光幕把我震飛了……這個宮女亦可作證。」謝婉指著那個小宮女。

小宮女忙道:「確實如此。」

祝嵐驀然想起了秦悅的話:「此生願覓姑射山之所在。」他腦海中猛然竄上來一個念頭:莫非……

「她現在何處?」

「她……她被我拉著,生氣了,然後就消失了。」謝婉囁嚅道。

有一次鳳棲宮翻修時,工匠找到了埋在地下的鳳凰玉,形狀剛好與地面上凹陷的圖案契合,就獻給了當時的謝皇后。皇後幾經實驗,發現此玉可以打開一個地道,進入地道的人無一能夠歸來,古怪得很。這塊鳳凰玉便成為了謝家代代傳承的秘密。

謝婉自然不敢說實話,就含糊地編了個理由。再說從當時的情景來看,確實像是秦悅原地消失。

祝嵐凌厲的目光掃過那個小宮女,後者又忙道:「貴妃娘娘所言非虛。」

謝婉看著面前的年輕帝王似乎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喃喃道:「他年有緣遇青帝,定許芳菲人前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人間有蓬萊,世上有瀛洲。」

在品仙居里聽她接了這樣一句,還當她是自比桃花,在埋怨自己懷才不遇,甚至是在暗諷君主不識賢才。可現在他才知曉,她或許真是個「姑射山仙」,當真有可能遇見青帝,給山間桃花賜一份「人前開」的恩典。

祝嵐長笑而去。謝婉這才朝地道入口處望了望。

秦悅已落到了地道盡頭。

待踏上了實打實的地面,秦悅才警惕地看看四周。借著微微的亮光,她看清了腳邊是幾具骷髏——簡直毛骨悚然。但秦悅轉念一想,凡人畢竟沒有像她這般有靈力護體,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不摔死才怪。秦悅穩住心神,朝亮處走去。

原來發著光的不是什麼燈火,而是幾顆球狀的石頭。難道是夜明珠?好東西!秦悅毫不猶豫地取走,手捧著它們在黑暗裡前行。

她自感已經走了很久,但面前的路像是沒有盡頭。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秦悅尚未修鍊出神識,也無法精確地感知周圍是什麼。一個人孤身行於黑暗,總歸是有些害怕的。秦悅覺得四周安靜得嚇人,便輕聲哼起了歌,彷彿有風,吹過了她散落的頭髮。

秦悅猛然頓住。風……按她的理解,這裡是一個封閉空間,怎麼會有風?

繼而又有幾縷風吹過,似乎想要使秦悅確信這裡的詭異之處。秦悅停下腳步,靜默許久。最終才慢慢猜測:是陣法……

秦悅自認她於陣法也算有所感悟,但她在此行走已久,若非這突如其來的風,她絲毫不能察覺出半點不對勁。可見這布陣之人手法精妙。

是以秦悅現在十分頭痛。就算有了一個解決的方向,她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她倒是想根據過往的經驗,一步一步地把這個陣法算出來,可她根本不知用何種演算法、從何處算起。她也想直接找出陣眼,可陣法之大,如何相尋?她甚至不懂這個陣法依託的玉石在哪裡。

難道在這裡困上一輩子?

不行……秦悅開始慎重地思忖解決的辦法。死算估計是不可能的,只能找找陣眼。陣眼……難道就這麼漫無目的地一處處攻擊過去,看能不能碰巧破了陣眼?

她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且不說這麼攻擊要到何時,萬一觸碰了什麼機巧,引得這陣法變成了殺陣就危險了……這可如何是好?若能感知陣眼的大致位置,她倒是敢冒險一試。

恰在此時,秦悅想起一事。她曾經看到過「陣中陣」的說法,按理說,兩陣合一,應是相輔相成。可她如今情狀,只能再設出一個與此相斥的陣法,以期尋覓陣眼所在。

思及此,秦悅拿出了那塊血玉。血玉總共四十九步,已被她解出了一步。她盤腿坐下,心平氣和地開始推算剩下的四十八步。

沉迷其間,焉知物換星移幾度秋?待到秦悅把血玉全都演算完,已然是一年以後。這個速度比她預計的快上不少,倒讓她得意起來:莫非我真的是個陣法奇才?於是又在十分驕傲的心情下憑藉血玉再搭出一個陣法,鋪在四周無窮無盡的黑暗裡,以期——以陣破陣!

外出雲遊多年的靈宇宗掌門——青焰道君終於歸來了,門內除卻尚在閉關之人,俱皆出了洞府迎接。

青焰道君是個儒雅的長者,因其身負木火雙系純靈根,故有此尊號。此刻他看了看門內諸位弟子,緩緩說道:「本座停滯化神中期已久,千年來尚未覓得突破之法。本座亦知自己不出三百年便會坐化,今日回到此地,實為將掌門之位傳於首徒慎知。」

眾人愕然。修仙之人自然不比仙人,不可壽與天齊,只是隨著修為的增長慢慢增加壽元罷了。一般而言,鍊氣期修士壽數可達二百年,築基期可達四百年,結丹期可達八百年,元嬰期可達一千六百年,化神期則有三千二百年。許多修士修行至某個瓶頸,就再不能有寸進,白白渡過許多壽元后便坐化了。青焰掌門如今……竟已壽不足三百年了嗎?

人群中的秦昌走了出來,向青焰行了一禮:「師尊不妨再覓一覓機緣。」

青焰和顏悅色道:「死生有命,我還是早作打算為好。」說著從袖間拿出一塊玉印,遞給了秦昌。

那塊玉印就是掌門專用的印璽。秦昌看向青焰,後者用眼神示意他接下。

秦昌略微猶疑,而後跪下,雙手接過:「弟子慎知,定不負師尊所望。」

青焰欣慰地點頭。他早就看見秦昌是化神初期的修為,歷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他很是希望這個徒弟有朝一日能超越自己。

交代完了一切,青焰避開眾人,對秦昌道:「為師適才說壽不足三百年,其實並非如此。」

秦昌一喜,心道:「師尊果然不會就此坐化,想來是為了逼我接下掌門印璽才有了這番說辭。」誰知又聽青焰道:「其實不出百年,為師就要坐化了。」

秦昌震驚不已,愕然出聲:「師尊……」

「吾輩修仙,常以為人定勝天。但終究,逃不脫這天地法則預定的壽數。」青焰面露微笑,似是釋然,「我坐化后,自會有靈符傳音與你。修真者忌諱耽於生離死別,你無須牽挂太多,只管潛心修行,代替為師一證仙道。」

許久才聽得秦昌低低應了一聲「是」,似有無盡的悲愴。

秦悅盤算著時間,少說也過去了七八年。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處於一個陣法。血玉陣被她改了又改,反覆試驗,才勉勉強強地有了與這個陣法的對抗之力。

秦悅引導著血玉鋪在黑暗中,靜靜地感知一絲一毫的變化。過了許久,彷彿有所覺察,她直勾勾地盯住黑暗裡的某一處,眼裡有了喜悅之色。

布陣之人手段高超,是以秦悅即便擺出了血玉,也無法窺知陣眼何在。但血玉陣和這個陣法緊緊貼合在一起,唯有那一處無法相接。

秦悅猜測,就算不是陣眼,也必定有些玄機。謹慎地朝彼處使出一支木箭,木箭竟被那處黑暗給吞噬了。

秦悅借著手上夜明珠,看得倒是清楚——那支木箭到了那黑暗附近,彷彿遇見了一個漩渦,把它給吸了進去。

頗為詭異,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離開此地的方法。秦悅躊躇起來,猶疑不定地前後思量,最終下定決心:與其受困於此,不如冒險一試!

秦悅是懷著悲壯赴死的心態被卷進那個漩渦的,待她感覺脫離了那股強大的吸力,她才敢睜眼一看——身側躺著自己剛剛使出的木箭,完好無損;周圍彩雲繚繞,霞光萬丈;前方是一座巍峨的宮殿,憑空建在雲間。

這是誰家洞府?修得好宏偉……秦悅開始認真地分析:她剛剛很有可能穿越了一個黑洞,畢竟根據現代科學理論,穿過黑洞可能會到達另一個時空,也就是面前所看到的世界。但是黑洞是個天體,它不應該位於大氣層中,如果這個世界和地球類似的話。況且,黑洞也會把這個世界吸走才對……

秦悅感覺自己前後矛盾,思維紊亂。看著面前似真似幻的場景,拍拍腦袋:「別又是個幻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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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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