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下拜帖白若謝恩情 知靈寶墨寧贈玄果
第七章:下拜帖白若謝恩情,知靈寶墨寧贈玄果
秦悅醒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微微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旁守著的慕玉。秦悅奇怪:「我怎麼在這兒……」不是在青冥秘地的嗎?
「姐姐已睡了兩個多月了。」慕玉道。
秦悅當即有了反應:「我餓了。」兩個多月沒吃東西了啊。
慕玉頗為無語。然後向秦悅講了原委。秦悅摸了摸下巴——她今天醒來發現自己是築基初期修為,可她分明記得在秘地之時已然修鍊至築基後期,敢情墨安一掌拍掉了她兩個小境界的修為?
體內靈力依舊有築基後期那麼多,想必假以時日便可回到築基後期。眼下秦悅倒不急著修鍊,她極想來點清粥小菜,最好還有大魚大肉……看了一眼慕玉,秦悅悲哀地搖了搖頭。
慕玉自然不能看懂她搖頭的深意,但也沒細想,轉而憶起一事:「有個叫白若的人下了三次拜帖,說姐姐於她有提攜之恩,欲當面言謝。」
「我何時提攜過什麼人。」秦悅一笑,「白若……名字倒是耳熟。」
「她是今年門派大選新入的弟子。」
秦悅腦海中閃過一個白衣女子,隱約有了印象。「你傳音讓她明日來吧。」然後伸了伸懶腰,決定去拜見一下秦昌,請他看看那可助修為大增的車厘子。
秦昌洞府里墨安、墨宣也在,師徒三人正在交流煉器心得。聽說秦悅來了,墨宣喜意難掩:「師妹醒了?我去門口迎一迎她。」
秦悅進來入了座,拿出玉盒:「師尊請看。我正是因為吃了它才修為攀升,一舉築基。」
秦昌看了一眼,突然大驚失色:「玄果!」
玄果歷經數萬年才會長出一串,長成后忽現忽隱,極難找尋。其果肉果核皆可製成丹藥,助人穩固境界,增加修為。效用之大,甚至元嬰期修士服用三五顆后亦可上升一個小境界。墨安、墨宣兩人都有所聽聞,未曾得見。此刻聽師尊將秦悅手上之物稱為「玄果」,不由驚羨她的機緣。
「師妹當真好運。」墨宣道。隨後又將玄果難得之處講與秦悅聽。
秦悅驚詫:對元嬰修士尚有裨益的奇果?幸虧她當時吐了出來,否則還不知靈力暴漲到什麼程度。她心念一轉,將玄果分成三份,分別遞與秦昌、墨安、墨宣。旋即站起身,對在座三人深深一禮:「墨寧自踏修仙之途,幸拜入靈宇宗,受師尊教誨,享宗門庇蔭;得師兄引路,蒙二人護持。若無凌玄師尊,墨寧無以尋大道、覓仙緣;若無墨安、墨宣二位師兄,墨寧無以險避禍、入築基。」
「墨寧受三位大恩,今得玄果異寶,願贈與師尊和二位師兄,以稍償向日所得恩惠,略慰平生歉疚之心。」秦悅又深深一拜。
在座三人默然。若得至寶,哪個修仙之人不會俱為己有?她明明知曉了玄果妙用,卻偏偏還有這般舉動……
秦昌心緒複雜,他幾次閉關皆遇瓶頸,深恐自己終身困於元嬰後期。今得贈玄果,或有一登化神之機……看向自己年幼的徒弟:「那日欲殺你的玄衣男子,為秦遠所派,我日前已命他自卸家主之位。」
秦悅自然不知下這個決定之時,秦昌內心的惆悵與憾恨。他也曾悉心教導過秦遠,將他扶持為一代家主。教他識人有術,教他御下有方,教盡了做家主的本領,卻唯獨沒有教做人的德行。他數番迫害旁支秦悅,責其速從家主之位上退卸,不知是給秦悅的交代,還是對自己的譴責。
秦悅只知秦昌重罰了一個要殺害她的人,自然地開口:「多謝師尊掛心。」知道秦昌算是接受了玄果。
墨安雙眸深沉:「我既身為師兄,回護師妹實乃本心之舉。師妹良善,小惠亦作大恩。修行路漫漫,玄果貴重,師妹來日必有需用之時。」
墨宣同樣正色道:「誠如師兄所言。我亦未有寸功。」
「大師兄贈符慕玉,師兄以為小惠,於我卻是救命之恩。二師兄常將修真界諸多常識告知與我,有引道之義,何談未有寸功?」秦悅神色柔和,「況且我於青冥秘地築基之時,多虧二位師兄在側照看,免我為其他修士殺而奪寶,更免我身陷結丹險境,困於秘地百年。二位師兄還是收了墨寧謝禮吧。」秦悅再拜。
兩人第一次見秦悅行這麼重的禮,拒絕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秦昌道:「你二人還是收下罷。她有意報恩,若一味拒絕,恐於她道心有礙。」
墨安聞言,收下了玄果:「來日定不負師妹……今日高義。」
墨宣看了看墨安:「如此,墨宣忝受。」
秦悅感覺了卻了一樁心事,是日一夜酣夢。
次日秦悅半夢半醒間感到慕玉在推她:「姐姐快醒醒罷,你今日約了新弟子白若。」
秦悅嘟嘴:「她已來了嗎?」
「……已到了半刻鐘了。」
秦悅無奈地睜開眼,爬下床榻:「來得這樣早。」
慕玉心道:拜見師門尊長,哪有不趕早的?
秦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門外走。慕玉急匆匆地趕上來:「姐姐衣帶散了。」又見秦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伸手幫她把道袍繫上。秦悅回眸看了眼慕玉:「我出去試煉了大半年,你倒長高了些。」不再是那個初見之時迎她入府的小小少年了。
「真是光陰似箭,再過幾年你到了法定年齡,我就幫你相相媳婦兒。」可見秦悅確實沒睡醒,滿腦子都是現代的觀點,簡直和昨天秦昌洞府里那個言危辭正的女修判若兩人。
慕玉身形一滯。
秦悅瀟洒地走到了主廳,廳內的女子看見她,嬌嬌柔柔地走上前盈盈一拜:「白若拜見墨寧師叔。」
秦悅趕走睡意,定睛看了看,是個鍊氣九層的女修。按理說,秦悅如今是築基期修為,白若理應叫她師叔。但秦悅師承掌門一脈,白若是新入的弟子,喚秦悅一聲「師祖」,秦悅也是受得起的。然而秦悅並非在意稱呼之人,因而不曾深究這個明顯套近乎的行為。
秦悅給了她幾瓶丹藥作見面禮,問道:「你說我於你有提攜之恩?」
「師叔有所不知。」白若答道,「歷來靈宇宗門派大選只招收新弟子六十人,而本次卻招收了六十一人。我本落敗,無緣山門,幸為誠舟道君破格選入。」
「哦?」
「蓋因師叔偶言,女修稀少,而我本有勝機……」白若猛然跪下,「弟子白若拜謝墨寧師叔提攜之恩。」
秦悅一怔:「你快些起來吧。」
白若搖頭:「某感念師叔恩德,今跪求自請隨侍師叔左右。」
秦悅無法,親自走上前扶她起來:「我洞府內已有了打點上下的侍童,你無須委屈自己侍奉於我,只管潛心向道便可。」
說完感覺手上一沉,秦悅用了些力道扶住她:「不必再跪。」估摸著白若是想在自己身邊尋個庇佑,便道:「你日後若有所求,可來尋我。」
白若小聲應「是」。隨後兩人又閑聊幾句,白若才千恩萬謝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