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之局
周毅眼疾手快飛身躲閃，顧念真一擊落空卻待再動，卻只覺得自己鼻腔內又是一熱，當下不敢造次，只是怒視周毅。
周毅見狀干搓著手未予理會，又見四周靈藥無數，心中歡喜，當下不由得問道：「方才咱們的話題還未進行完……」
「騷年狼，你要是想要活命，最好給老娘安分點，若是再提什麼化形失敗之事，兔爺定然將你大卸八塊，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顧念真怒視周毅，她不喜周毅提及化形失敗之事，是因為，早年她在化形之初，的確失敗過。
聞聽顧念真此言，周毅自然不會觸這個霉頭。他嘿嘿一笑，遠遠的坐到顧念真對面，說道：「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你如何來到這裡的事情，我是想問，你不覺得這裡不對勁嗎？」
「哦？你一個小小的元罡境修士，還知道這裡不對勁？」顧念真聞言語氣略帶驚訝，問道：「你倒是說說，哪裡不對勁了？」
「按理說，這裡該是萬年前飛升那人留下的，這一點，想必你也是如此認為的吧？」見顧念真點頭，周毅說道：「既然是萬年前的產物，想必這其中的靈藥年份定然會有超過萬年的存在，可是放眼此處，雖然靈藥繁多，卻少有靈藥年份超過三千年，難道這還不值得懷疑嗎？」
「你說的倒是沒錯，但是有幾點，你也應該知道才是。」顧念真說道：「其一，萬年份的靈藥，那都是被奉為不死神葯的存在，它們莫不是些化形為人，化形為獸之物，無一不是有著自主意識的，難道會在這裡等著你來挖走？」
見周毅點頭，顧念真嘿嘿一笑，調侃道：「就好比你，被人當做是桂樹成精，為何？那就是因為你是人形，被那些人當做了化形成功的不死神葯！一株不死神葯，可令白骨再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修士求之不得！」
「可我不是桂樹精，你也不是月宮搗葯的月兔！」
「是啊，這就是為何我會跟著你一起倒霉的原因，就是被人當做了不死神葯！」顧念真聞言，很乾脆的將被人追殺的責任全部推到了周毅身上，見周毅面帶不悅之色，當下又改口道：「咱們再說說第二點！」
「萬年前，若是那位所謂的仙人有神葯的幼苗，她怎麼會將這神葯的幼苗留在這裡呢？要知道，這天啟大陸之所以沒有高手，不是因為沒有高手出現，而是因為某些禁制存在，限制了那些高手！」
「所以，你就不要說什麼她可以將靈藥留下，而後等成仙之後再來取走的話，這，是不現實的假設！如此，即便是有神葯幼苗，也被她在衝擊天罰的時候帶走了，懂了么？」
周毅聞言搖頭：「懂一點，只是你所說的某些禁制，那是什麼？是一種怎樣的禁制？怎麼會連仙人都忌憚呢？」
「你以為仙人就是最強的存在了？」聽到周毅此言，顧念真大有故弄玄虛之勢：「騷年狼，你將修鍊之事想的過於簡單了。修鍊的最終目的，不是成仙，而是有大造化在裡面，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你可以知道的。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修鍊界，仙，絕對不是終點！」
「仙還不是終點？難道仙人也會死？」
「仙人也會死？屁話，仙人自然會死！別說是仙人，就是比仙人還厲害的狠角兒，最終也逃不過生死之局！」顧念真聞言鄙視道：「你當仙人便是長生嗎？放眼整個修鍊界，長生的人，我還沒有發現！」
「這麼說，縱然你是月宮之神，也會死？」
對於周毅，顧念真始終認為他是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小修士。或許他的身世很可能和那人有關，但是也最多只是有關。至於那人為什麼會選中這麼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傢伙，顧念真只能當那人雙眼被蒙了豬油。
可是，現在周毅猛然說出的這句話，卻是讓顧念真幾乎吐血！本以為周毅是不夠靈光，現在看來，周毅此人，腦袋不是不太靈光，而是因為和自己還不太熟，所以言談之間還有些許芥蒂。若是相處久了，想必周毅的本來面目就會曝光了！
「方才還說這小子腦袋不靈光，這一下，便將生死引導了我的身上！」顧念真心中呢喃，卻未挑明，不置可否的說道：「一個修士，不管是人族，妖族，獸族還是魔族異族，都不會逃過生死之局，這，是定數，改變不了。」
「生死之局？改變不了？」
周毅聞言皺眉，在他心中，一直以為仙人便是最強大的存在，仙人便可以永生不死，可是如今和顧念真交談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仙人之上還有更強者，而且不管這些強者如何強大，竟然終究逃不過生死！
「或者說，難以改變……」見到周毅皺眉，顧念真突然改口：「我曾聽聞，有人邁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步，那一夜，天地變色，蒼穹塌陷，域內震動之際，滿天星辰都在攻擊他！有人說，只要跨越了這一步，便跨越了生死之局，從此超脫生死，不入輪迴。」
「那，那人最終成功了嗎？」
「不清楚，有人說他成功了，最終跳出了生死，可是也有人說親眼見到他隕落了，化作了一捧灰塵……」說到此處，顧念真神情居然暗淡了，半點不似往常的模樣，這讓周毅都吃了一驚。
「那人，你認識？」
「我若認識，怎麼會在擊穿壁壘，橫渡空間的時候出岔子？」
「真的不是化形失敗？」周毅說完，起身就跑，不過這一次，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顧念真居然沒有發火。
「老娘是神，神怎麼會連化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呢？！」顧念真白了周毅一眼，居然真的沒有動怒：「不過神也是偶爾會犯錯的，就好比我，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周毅見狀小心的坐回到原地：「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
「當然了，這裡本來就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