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鬧劇
亂糟糟的鬧了一陣,大家才看見原本躲在角落的何妍,不知怎麼的卻被她們圍到了中間,正抱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哭嘴裡還一邊大聲的喊著「我的頭髮!」
那些女孩子們又把視線移到何妍的頭上,她漂亮的大辮子此時卻變成了短髮,像狗啃過的似的亂糟糟的!
「哎呀!」拿著剪刀的女孩驚呼一聲,好像丟掉燙手的山芋一般扔掉了手裡的剪刀,和左手握著的一把頭髮。
「你們這些孩子就不能安靜點!一天就知道吵吵鬧鬧的,沒有一點素質!」一個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的阿姨聞聲而來,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大把的鑰匙。
吵鬧聲一下子消失了,顯得何妍的哭泣聲更加的響亮。
阿姨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剪刀,頭髮,又抬頭看了看何妍的頭髮,臉一拉,厲聲問道:「這是誰幹的?是誰欺負何妍同學了?」
女孩們面面向覦,她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抓到的是荊喜啊!
「嗚嗚!老師!是荊喜!是她剪掉了我的頭髮!」何妍抽抽泣泣的說,還用手指向站在門邊的荊喜。
「怎麼能這樣?」
「這人也太壞了吧!」
「就是!小小年紀就這麼做這樣的事情,太過分了!」
「道歉!快道歉!」
屋子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聽到何妍的話,一片嘩然,震驚之後又看到何妍可憐兮兮的樣子,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指責荊喜。
荊喜雙手懷胸,冷冷的看著屋裡惹事的女孩們:「同樣是當事人,你們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女孩們和何妍的關係還不錯,頭髮又是被她們誤剪的,就想附和何妍的話,可是她們的眼神接觸到荊喜的冰冷的視線時,明明就是比她們矮了一個頭的小不點,那眼神卻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颳得她們眼睛疼,一個個躲開荊喜的視線,低下頭,揉捏著自己的衣角,或是掰著手指,再無一人回答。
「都不說是吧!那就叫家長吧!」阿姨眼中露出厭惡之色,沖著荊喜生氣的說。
「媽媽!我要給媽媽打電話!」何妍哭著跑了出去。
荊喜都已經做好一個人面對何妍和她媽媽的準備,沒想到卻在宿管的辦公室里看到了楚琳老師。
荊喜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了:「老師!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是個乖孩子,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楚琳溫柔的撫摸著荊喜的頭頂,安慰她。
「嗯!」荊喜鼻子有些酸,眼睛熱熱的。
何妍的媽媽氣勢洶洶的趕來,吵著鬧著,非要學校給她一個交代,要嚴厲懲罰荊喜,最好能夠開除荊喜。
楚琳老師從頭到尾臉上都帶著溫和的笑容,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何妍的媽媽息了火。
因為惹事的那些女孩子們很心虛,都推脫說當時太亂了,不知道是誰剪的頭髮。
學校沒有辦法確認事實,只能不了了之。
荊喜和何妍鬧翻了,又都不肯道歉,這樣擰巴著,自然不能住在一個屋檐下了,就打算給她們調換宿舍。
可是,調來調去的,就是沒有人願意和荊喜一個宿舍。
最後宿管阿姨提出,新生宿舍有一個空屋子,屋在東院的靠門口的地方,是古時守門的婆子住的地方,面積倒是和其他屋子一樣大,就是因為和其他房間有一段距離,有點孤零零的味道,新生們大都是家裡的嬌嬌女,年齡又小,自然膽子也不會有多大,所以就空了下來。
楚琳老師不樂意,擔心荊喜心裡不舒服,還是想讓荊喜到她家去住。
荊喜堅持自己不會被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影響到,一個人住,她會覺得更自在些。
楚琳老師被荊喜的固執打敗了,只好同意了她一個人住,但是也表示,如果荊喜害怕的話,就一定要搬回她家去住。
荊喜雖然沒有回楚琳老師的家,但是心裡還是對她如此關心自己的舉動感到很窩心。
荊喜搬到自己的屋子,欣喜的發現她的決定實在是太好了。
屋子雖然靠著門口,但是東院的門前是一片梅林,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很是清凈,一扇明亮的窗戶,正好朝陽,屋裡是陽光明媚。
不僅如此,房子比她原先的宿舍還要大一些,屋裡除了一張床,桌子,椅子之外,還多了一個衣櫃。
荊喜表示很滿意。
夏天的白天再長,也被夜色逐漸的逼退,荊喜練完功之後,就鑽進被窩了,聽著草叢中的蟲鳴聲安然入睡。
睡到半夜,荊喜就覺得自己的頭髮被風吹的一動一動的,身上也有些涼意,難道她忘了關窗戶了。
荊喜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眼睛都沒有睜開,摸索著往記憶里窗戶的位置走去。
「撲通」荊喜直接掉進了一個水潭裡,水是暖暖的,可是她兩輩子都是旱鴨子,直接被淹的差點窒息,荊喜手腳亂撲騰,很幸運,她落水的地方水很淺,她很快就站了起來,發現水直到她的腰處。
荊喜沒時間慶幸自己沒有糊裡糊塗的被淹死,她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現在她在哪裡?
她四下看了看,遠處青山隱隱,近處綠草如茵,之前她掉進去的水潭是由遠處的一條溪流會聚而成。
離荊喜所站的處不到百步的地方,矗立著一棟華宇。
走近了看,白玉為牆,琉璃做瓦,三米高的烏金色木門,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聞之神思清明。
荊喜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這是哪裡?
她之前明明是在床上睡大覺的,一睜眼,就換了個地方!
難不成她穿越了?
看周圍的環境,只有樹間鳥鳴之聲,沒有絲毫人類活動的跡象,要不是眼前的屋子,荊喜會認為自己被綁架到了荒山野嶺了。
荊喜在木門上找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什麼門鈴之類的東西,她只好大聲的沖著裡面喊:「你好!有人嗎?」
「家裡有人嗎!」
荊喜停了一會兒,四周靜悄悄的。
她又連續喊了幾次,一聲比一聲大,最後,荊喜乾脆扯著嗓子喊了。
結果,只驚的樹上鳥兒亂飛,也沒看到眼前的木門打開,從裡面出來個喘氣說人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