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醫聖張機 慈父黃忠 上
回道驛館同杜畿傅彪等人報完喜,蔡銘又開始了下午的拜訪。首先第一個自然時宛城的第一世家,土皇帝岑家。
岑家家主岑晊,字公孝才高而有大志,五經六藝,無不洞貫。岑晊與劉表和汝南陳翔,字仲麟;高平范滂,字孟博;渤海范康,字仲真;高平張儉,字元節;山陽檀敷,字文友;魯國孔昱八人稱「江夏八俊」或「八及」。乃當今聞名天下的名士。
對於這樣的名士,蔡銘是以學生之禮見禮的。
岑晊今年四十來歲,不過保養得很好,姿貌溫偉,看到蔡銘時很溫和的笑著問道:「你就是博韜(蔡諷的字)兄的老四蔡銘,字易之?」
蔡銘恭敬的回答道:「晚生正是。」
看著眼前風度翩翩,卓爾不群的蔡銘,岑晊有些頗有些感慨,和聲說道:「你父在時,我與你父親交情不淺,你無需拘謹,隨意就好。」
蔡銘笑了笑,回道:「小侄恭敬不如從命。」
見蔡銘從善如流,並沒有年輕人的執拗,難怪能夠年紀就能闖下如此名聲,岑晊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蔡諷,感慨道:「易者簡也,簡則簡之易,易則易之簡。易之是伯韜兄在你剛出生就為你想好的字。博韜兄這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夠簡單,平安就好。簡單好啊!簡單是福,可是世事難料,誰又能知道今天卻會是這般光景!」
「世事如浮雲,白雲蒼狗本就變幻不定,更何況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既然事以至此唯有坦然面對,我想只要我們兄弟都好,就算事情有些出人意料,他老人家也會理解。」蔡銘也被感染著有些感慨的回道。
品味著蔡銘不經意間冒出來的一句經典哲理名言,這孩子的文采確實不錯。笑了笑,岑晊轉移話題問道:「今天去見成府君如何,事情可辦妥了?」
「成大人很好說話。」蔡銘笑著回道。
「哈哈!哈!」
岑晊沒想到蔡銘會這麼回答,成瑨的做派可是清楚的很,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別人都說他岑晊以勢壓人,把持太守府的權利,其實他也只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為家鄉父老們做點事。如果到任的太守能夠真心的為南陽做事的話,他又何嘗願意整天勞心勞力的做作本就不是自己該做的職責。
在蔡銘去拜訪成瑨的時候岑晊就知道了,原本看到蔡銘近乎空著手去,好像不通世事一般,出於對曾經老友的關照,就想讓人去提醒一下,不過考慮到他還年青讓他見識一下真實的世態,對於他的以後的洛陽之行也能提個醒,故也就順其自然,卻沒想到他竟然辦成了。也不知道是成瑨轉性了,還是那個普通盒子裡面裝著能夠打動成瑨的財資。
蔡銘離開岑府後又先後去拜訪了文聘和黃忠,可惜兩人都正好不在家,雖然頗為遺憾,不過自己明天就要動身去洛陽並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耽擱,所以蔡銘只得繼續去拜訪南陽之行的最後一個目標,醫聖張仲景。
張仲景名張機,字仲景,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被人稱為醫聖。
可是當蔡銘趕到張府的時候再一次被告知張機不在。當時蔡銘就有一種挫敗感湧上心頭。今天下午要拜訪的人好似要躲著自己似的,既然集體不在。不過好在張家的似乎下人很善解人意,看到蔡銘很失望的樣子,以為蔡銘是來求醫的,善意的提醒要找張機看病要到張家別院去。
原來這和他的出身有關。張仲景出生在沒落的官僚家庭。其父親張宗漢是個讀書人,在朝廷做官。張父對張機的功名看得很重,因此張機在二十幾歲時就曾舉孝廉,並且在府衙擔任郡吏。在當時只有經學,孝廉致仕才是正途,醫學被成為是左道,為士人所輕視,登不得大雅之堂。因此家族是不會允許張機在他們張機府邸行醫的,為此張機就只能在張機別院坐堂行醫。
張機的一生極不平方,他出生於政治傾轍,吏治**,社會動蕩的東漢末年,百姓民不聊生,時有叛亂髮生,「大兵之後,必有災年」各地連續爆發瘟疫,「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對這種悲痛的慘景,張仲景內心十分悲憤。於是,他發憤研究醫學,痛下決心,潛心研究傷寒病的診治,一定要制服傷寒症這個瘟神,做個能解脫人民疾苦的醫生。
他勤求古訓,認真學習和總結前人的理論經驗,博採眾方,廣泛搜集古今治病的有效方葯,甚至民間驗方也儘力搜集。他對民間喜用針刺、灸烙、溫熨、葯摩、坐葯、洗浴、潤導、浸足、灌耳、吹耳、舌下含葯,人工呼吸等多種具體治法都一一加以研究,廣積資料。經過幾十年的奮鬥,張仲景收集了大量資料,包括他個人在臨床實踐中的經驗,在公元二O五年左右寫出了《傷寒雜病論》十六卷。
張仲景醫術精湛,而且醫德高尚。他認為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醫生除要有高明的醫術外,必須具備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和勇於創新的精神,因此他對於那些「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相對斯須,便處湯藥」,草菅人命的醫療作風,表示了極大的憤慨。對那些面對疫病流行束手無策,卻又「各承家技,始終順舊」,墨守陳規的庸醫給予了尖銳的批評。他還駁斥了「欽望巫祝,告窮歸天」,請求鬼神保佑的迷信思想,指出其結果只能「束手受敗」。正是基於這種反對迷信,反對苟且,注重實踐,認真鑽研,敢於創新的精神,他才成為「醫聖」。
道張仲景還有一個一直為人津津樂道的典故,那就是「坐堂醫生」的由來。相傳張仲景五十歲左右,曾在長沙做太守。當時,他還時刻不忘自己的臨床實踐,時刻不忘救治人民的疾苦。但他畢竟是個大官,在封建時代,做官的不能入民宅,又不能隨便接近普通老百姓。這怎麼辦呢?他想出一個辦法,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大開衙門,不問政事,讓有病的群眾進來。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之上,挨個地仔細給群眾治病。時間久了,形成慣例。每逢初一、十五的日子,他的衙門前就聚集了許多來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為紀念張仲景,後來人們就把坐在藥鋪里給病人看病的醫生,通稱「坐堂」,那醫生就叫「坐堂醫生」。
不過此時他還不是以後的那個歷史上為萬世稱頌的醫聖,也沒有被朝廷舉為長沙太守,當然也沒有在太守府著他的郡吏。就像他的同鄉何顒曾經對他說的一樣:「張仲景才思過人,善思好學,聰明穩重,但是沒有做官的氣質和風采,不宜做官。只要專心學醫,將來一定能成為有名的醫家。」張仲景在為郡吏不久后,他就因為不善於迎合上意,又不屑於勾心鬥角同僚傾軋,因此主動辭去官職專心鑽研醫學。
他博覽醫書,廣泛吸收各醫家的經驗用於臨床診斷,進步很大,很快便成了一個有名氣的醫生,以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了他的老師張伯祖。
所以蔡銘趕到張仲景的別院時,已經有三四個人正在等后就診。既然有人等后就診蔡銘也就沒有聲張,默默的排在後面等后。此時已經是下午申末,排在前面的只有三人,不過實際上是兩病人,因為前面兩人,一大一小,大的四十來歲,小的只有十六七歲,一看就是對父子。
蔡銘仔細看去,這對父子卻是不凡。那個做父親的身長八尺,身材凜凜,相貌堂堂,淡金臉明飄三路鬍鬚,金睛眼光射寒星,兩道眉如初月,臂長指齊,能攬九天之星月,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器宇軒昂,吐千丈凌雲之身價。一看就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再看那少年,臉上蠟黃,沒有一點血色,瘦削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裡,他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父親的衣袖,一聲不吭,手背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呼吸急促而費力。可即使是這樣少年亦是極為堅強,強忍著身體的痛苦一聲不吭。
不好這是哮喘病發作的癥狀而且看目前情況還很嚴重,再看張機此時依然專註的在問診其身前的病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不行不能在耽擱下去。」蔡銘前世有個堂兄得了哮喘病,即使以後世的醫學水平也多次險些送命,因此對於犯了哮喘病人的家屬醫生都會交代平時一些急救的措施,但即使是這樣嚴重的哮喘病患者還是很危險的。也正是因為危險,而且父親就是一名中醫,後來大伯就將堂兄送到自己家裡,一方面由父親就進照顧和治療,同時跟隨父親學習中醫,後來成了父親的助手,所以蔡銘對於哮喘病的印象極為深刻。
哮喘即中醫的「喘證」;最早見於元朱震亨著述《丹溪心法》,中醫認為哮喘的病因是由於先天稟賦不足。臟腑功能失調導致宿痰內伏於病人肺內,再由外邪入侵、飲食失調、冷暖不當或情志不暢等外因而誘發。即使是在後世,哮喘也是世界公認的醫學難題,被世界衛生組織列為疾病中四大頑症之一。不過哮喘雖然不能根治,但實施合理的治療和護理方案,哮喘是能夠控制的。但是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是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即使是張仲景也不行。
看到中年漢子心急如焚的樣子,蔡銘也顧不得矜持,馬上走過去,對大漢說道:「這位老兄在下也略知醫術,令郎目前的狀況很不妙,正好我對令郎的病情有所了解,現在應該馬上進行護理。」
「你知道我兒子的病?」中年漢子大為驚訝,他幾乎看遍了宛城所有的大夫,卻沒有一個人能確確知道兒子犯的是什麼病。現在終於有人說知道兒子的病,又如落水的人發現稻草一般,急忙懇求道:「請您一定救救我的孩子。」
「我會儘力的,現在先把你兒子放到這個几上。」
看到少年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大汗淋漓、紫紺、胸腹反常運動、心跳加快等癥狀,在顧不得客套。馬上以以指代針,揉壓按摩少年的雙側合谷、內關、風池、天突、膻中等穴位。同時對少年叫道:「不要擔心你沒事的,聽我的話你很快就會好。現在用力做吞咽動作,對就是這樣像吞口水一樣多做幾次。」
少年似乎比蔡銘想像的還要堅強,一隻手抓著父親的手,一邊忍著胸悶和呼吸困難按照蔡銘的話用力的吞咽著。因為身上大汗不止,此時少年身上早已濕透,蔡銘一邊輕輕幫少年按摩,一邊吩咐道:「拿碗溫開水過來。」
大漢正要去拿,傍邊一隻手已經升過一碗溫水,送水的正是這裡的主人張機。
原來張機在大漢將少年放在几上時就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憑他的醫術自然也能看出少年的危險,連忙放下手頭的病人趕了過來,卻發現這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病例,而且這個接手的青年卻好似很了解這個病況,因此就在一邊觀摩同時學習和揣摩青年的處理辦法,後來見少年大汗淋淋流汗不止,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自然知道體弱脫水需要馬上補充水分,因此就低聲的吩咐童子拿了一壺溫開水過來。
蔡銘見識張機親自端水神情一愣,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張機報以歉意的笑意,微微點頭接過溫開水慢慢餵給少年喝。
經過蔡銘的按摩和開水的補充,在加上少年本就是堅毅之人,哮喘很快就得到緩解,少年的呼吸逐漸舒緩有力,臉色看上去也好看些。看到蔡銘在旁邊長長地舒了口氣,少年倔強的抬起頭,掙著大大的眼睛,猶自有些弱弱的聲音對蔡銘道謝:「謝謝這位大哥,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