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風澤中孚,如風似雨(求票票。)
原土手指在林東胳膊上碰了下。
這「三」是不是繼續,這需要林東這位少爺拿主意。
林東重新拿出一面戰鼓,手指在鼓面上撫過,他能感覺到鼓面上鱗片的有規律突起、陷落。
「這些人居然還在呆立?任何人都不會在十成的韻律之下保持不動。」林東知道這事情不對了。
他環顧整個戰場,眼光在第一個殺死護衛的魔族身上停住。
那個全身黑衣的魔族,顯露的身材最瘦,完全和一般高大、粗壯的魔族不同。
林東再內視識海,他的靈魂嘴角流出一滴口水。
「呵呵,今天讓你吃,不過你要慢慢的吃。」
林東對靈魂輕聲道。
岑溪走到林東身邊,她是護衛軍中唯一能和林東並肩而站的人。
也是唯一能在此時給林東提出意見的人。
「林,?」
她剛說了一個字,林東的手就捂在她的嘴上。
自己的嘴,什麼時候被人捂過?被一個男人接觸過?一隻手指還伸進了自己的嘴裡?
林東在感覺到手指上的濕潤時,才反映過來。
收回手,他的第一反應是岑溪的嘴唇很軟,第二反應是警告靈魂不許再有這樣色的想法。
最後,他才對岑溪笑笑。
岑溪看著這個光頭少年羞澀地對她笑了笑,說了句「我來處理」就跳下城牆,追向那些退走的魔族。
道歉呢?怎麼沒有?
岑溪氣的跺腳,給林東加上一個「可惡」的標籤。
林東越過還在呆立的護衛,直接追入魔界之中。
在越過那條線之前,林東的手指在空中打出幾個手勢。
原土的第三聲沒有發出,他的手指在空中打了個結,再放開。
哄的一聲,凝重的氣氛瞬間消散,原土帶頭,小草蒼長老等人跟著,來到戰場上,將一個個還在呆立的護衛全部敲暈,帶回林東城中。
森海護衛隊重新有百人在靈藥園前布防。
這些暈過去的護衛集中放在一起。怎麼處置將由少爺回來后決定。
岑溪面無表情地回去了,就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只是李雅發現,岑溪自從回來后,偶爾的會出神地看著某一方向,手還會在嘴上輕撫。
李雅可以肯定,一定是林東做了什麼,岑溪才會這樣古怪。
林東一隻腳剛踏入魔界,一隻腳在人界,半邊身藍,半邊身黑。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古怪地笑了笑,這笑容就如他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不是一鬨而散,而是有組織的聚集。以那魔族為中心,這是一個小團體了。全不是一開始表現的散亂無章,一盤散沙。」
全身進入魔界,黑絲包裹全身,林東特意將黑絲衣做成圓桶狀,形成某種護盾的樣子。
前方百米處,是仍在退後的流浪戰士,只不過這些魔族退的緩慢。
林東慢步向前,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魔族逃走。
走了有十步黑絲衣內林東的笑容更加燦爛。
加斯隱藏在陣法之中,內心之焦急讓他的臉都有點扭曲。
那人走得太慢了,慢得似乎是個凡人,又象是在看風景。
他也沒想到第一次來林東城查探就釣到了大魚。正主居然在這個時候,親自進了魔界。
而他,只是想順手做了些布置。
讓他慶幸的事,他覺得自己是痴心妄想而又充滿對寶藏的幻想而布置的後手,將讓他得到豐厚的無法想象的回報。
「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只要一步,你就會踏進魔金殺陣之中,我就能把你永遠的留在這裡。」
空間大能的寶藏,離他只有一丁點的距離,而那人,還在慢慢的抬起腳。
「快一點啊。」
他的心跟著提起,當這隻腳放下時,就是他圍殺那人之時。
魔金殺陣,在他親自操控下,那人必死無疑。甚至那些在陣法威力範圍的流浪戰士,也在必死之列。
他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控陣魔簡。魔簡已微微發亮,激發陣法只要他魔元一出的瞬間。
加斯沒注意到,他的眼中隱藏的殺氣泄露出一絲。
而他千思萬想要殺的那個人,對殺氣又敏感到極點。
林東的腳迅速收回,眼睛向著一個方向看去。
在那個方向,讓他的身體有如被燒紅烙鐵一樣刺進身體的感應。
上一次出現這種強烈的感應,還是他面對仇叔——那個能要他命的金丹的時候。
這感覺的強度隨著他的腳向前而猛烈加強。
前方不可去,去則生死難料。
對身體的感應了如指掌的林東,將腳迅速收了回來。
感應減弱,可那灼燒感,還是在不停地提醒他,前方極度危險。
那個方向他看不到什麼,腳前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在魔界,自己的感應被消弱到極限。他剛進魔界時就發現那些流浪戰士對他充滿了殺氣。
但在突然之間就出現如此強烈的感應,前方必有可瞬間取自己性命的手段。
「難道他們還有,更厲害的後手?」
會是什麼手段?
黑絲衣的防護加上身體的強悍,自己並不懼偷襲,唯一可能的,就是前方有陣法。
林東的心中一跳,陣法的神妙之處自不用多言。
只要捨得,困住自己並殺了自己也只有用陣法。
此陣或可殺我。
而陣法有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就是陣法要布置在固定的地點,有固定的威力範圍。
只要不闖入,就沒事。
那些流浪戰士在遠方觀望,並未有靠近的打算,也不象是要圍上來的樣子。
林東可不想自己在戰鬥的時候突然出一個殺陣將自己給吞了。
心中默想一會,「還是先確定這陣法的範圍,確保安全。」
加斯看著那人收回腳,將自己的希望狠狠地扼殺掉。
然後又看著那人開始慢慢的量著地面。腳起,左一下右一下,踏下的地方始終在陣法威力範圍之外。
希望一次次出現,又一次次落空。
當那人的用這種古怪的方式繞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時,他發現,如果將那人的行蹤連起來,正好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加斯想到這,頭上冷汗不可抑制的流下。
那正是自己布下的魔金殺陣的威力範圍。
怎麼可能?陣法沒發動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感知到陣法的範圍,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加斯覺得自己要瘋了,誰聽說過能這破陣的?
他只聽說過有些絕世的天才,可以在陣法中找到陣眼,進而一舉破除陣法。
可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陣法未發動的時候就知道陣法的威力範圍,從而讓陣法未發動就已失效。
同一個陣法,不同的人布置,其威力就不同。
從來沒有人,能夠擺出威力威力範圍完全一樣的陣法。
他自認是陣法天才,而他確實在陣法上很有天賦,部落里同階的只有他能擺出魔金殺陣。
而且他布置的陣法,威力範圍會比記載的面積大出一成,威力也更大。
這個人居然可以精確地感知到自己陣法發動以後的勢力範圍?
那這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難道已達到宗師的境界?
加斯抹去頭上的冷汗,他不服,他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有天賦的陣法師。
陣法無用了,給加斯另一半希望的是,那些流浪戰士開始呈半圓狀,包圍向那個人。
一邊用人族的語言,說著一些難聽的話。這是要刺激對方,讓林東象南山護衛一樣,失去理智。
一股神秘的波動,也籠罩向林東。
「你快向前沖吧,陣法還沒有發動,一點威力也沒有。」
加斯希望那個人笨一點,衝動一點,跨過那道無形的線。
可那個人在後退,退了三步后就站在那不動。
同時那個人也用魔族的語言叫了一句,「你們這些流浪戰士,實在是太弱了。簡直就和魔獸幼崽一樣的弱。」
說魔族可以說他們丑,說他們的武器爛,但是絕對不可以說他們弱。說他們象魔獸幼崽一樣弱,簡直就是對魔族尊嚴的最大的侮辱。
這是必須用生命來捍衛的。
流浪戰士們,不用命令已是瞬間加快速度,將一動不動的林東給圍了起來。
各種咬牙聲從魔族嘴裡發出。
這時反而不用說話了,雙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加斯不懂了,難道這個人還想一人面對上百的流浪武士?
他看著那個人,真的站在原地被流浪戰士包圍。
他的心中升起希望,他甚至挪了挪身子,想要加入那種圍殺之中。
以他的身份,是可以在最後的戰利品中優先得到最寶貴的儲物戒指。
那個人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加斯在心中作出自己的判斷。
然後,他還是收起隱身陣法,慢慢地向那邊靠去。
必須把握好時機,在最需要的時候他的出現,才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這才能展現他家加斯的實力,那樣,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林東的腳下出現兩個黑色漩渦,在慢慢的盤旋,帶起一陣塵土飛揚,將他整個人籠罩了一片神秘的黑色之中。
他的手,隨意地搭在影刺上。並沒有做出什麼防備,或者是要拚死進攻的樣子。
加斯前進的腳步不由得停下,那個人的這種反應,除了這人是白痴之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人有強烈的自信。
自信可以在眾多流浪戰士的圍攻中活下來,甚至是逃回去。還有可能是那個人有信心可以將這些流浪戰士全部留下來。
在原地躊躇了一下,加斯還是慢慢的靠近,只是這一次,他走得更慢了。
林東全然沒有將圍上來的流浪戰士放在眼裡,他關注的,是那個讓自己損失了三個護衛的魔族身上。
骨架瘦小,身上沒肉,與一般壯碩的魔族大不相同。
流浪戰士包圍自己時還不忘保護這魔族,這魔族可能是這近一百個流浪戰士的隱形的頭。
而且那魔族發出詭異波動,影響著林東的心神,讓他有一種嗜血的慾望,一種不顧一切衝上去的慾望。
林東越發肯定,這個瘦子乃是魔族中,比較另類、稀缺的精神系魔族。
林東的影刺拔出,直指那個魔族。他開口嘲諷道,「那個只懂得躲在別人屁股後面的傢伙,過來讓我揍幾下。我要割下你的腦袋,回去用來祭奠我的護衛。」
他的話象點燃了火藥桶,那個魔族尖嘶了一聲,刺耳的魔音似乎變成一個棍子,要將林東所有的腦漿攪爛。
所有的流浪戰士得到了命令,開始瘋狂的向林東進攻。
這次的進攻比加金帶守衛的進攻強了好幾倍,林東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上,黑絲在不斷的斷裂,飄起。
身上時時會受到大力的攻擊。
林東沒有遠程攻擊的方法,他採用的是他最擅長的近身戰術。
經常可以看到他頂著攻擊扑入一個魔族的懷中,然後那個魔族冒起血花,默默掉落。
他又再次向另外個魔族撲去。
林東身形如蝶如風,飄逸瀟洒又不失靈敏。
流浪戰士很多的進攻,都在這飄忽不定的移動中或無功而反,或是被帶的相互撞擊,亂作一團。
力與美完美結合的進攻之下,一個個流浪戰士掉落在地。而林東只是付出了損耗一半黑絲的代價。
暫時還沒有流浪戰士能夠攻破黑絲衣的絕對防禦,無論流浪戰士用的是什麼樣的武器,或者是法術。
他的體力也足夠的強悍,它的技巧也足夠的高,他的速度足夠的快,他的影刺也足夠的鋒利。
林東的臉上笑意更濃,他的進攻也越發的肆意,
是的,他是在進攻,他是一百個可比魔族精英的流浪戰士間肆意的進攻。
將這些流浪戰士視若魚肉,不斷收割他們的生命。
「嘶!」刺耳的魔音再次響起。
魔音入腦,就算是林東神秘的靈魂,也不能完全消除這魔音對他心神的干擾。
他在空中的身形驟然減慢,一個一直站在精神系魔族旁邊的,類似貼身護衛的魔族突然向他直接沖了過來。
既沒有用法術,也沒亮出武器,而是在空中張開雙臂,象擁抱太陽一樣熱情擁抱向他。
一種沉實的波動從這個奇怪的魔族身上泛起,給人一種他的身體里有著岩漿在翻騰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