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先舍后得
「魔西！」一聲低喚讓剛剛有些動搖的魔西瞬間怔住，阿音循聲望去，見在石塔九層的窗前立著一個人影，披著紫金戰袍，黑髮飛揚，容顏絕美，一雙眼睛正冷冷俯視二人。
「韶樂，你終於醒了！」魔西驚喜的抬頭望去。
「魔西，辛苦你了！」韶樂輕輕一笑，目光卻再次落在阿音身上，「她是誰？」
魔西一怔，立刻回道，「一個剛剛修成人形的小狐妖。」
阿音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卻被魔西側頭喝止，「阿音，快回去，莫要再來！」
「魔西，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對我說謊了？」韶樂的聲音冷了下來，魔西急忙擋在阿音面前，仰頭回道，「韶樂，她只是個不足為患的小角色！你既然已經獲得新生，就不要再和過去的人和事糾纏不清了！」
「你怕我殺了她嗎？」
「不，我，我只是~」
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阿音的脖子就被人捏住，緊接著整個身體就被提了起來。
「嗯~你，你放開我！」阿音拚命蹬著腿，奈何自己修為太淺，根本無力掙脫。魔西立刻跪在地上，沉聲說道，「求妖帝饒她不死！」
韶樂嘴角微勾，媚眼如絲，卻帶著冷冽的殺氣，「饒她不死？哼，魔西，你對她動情了嗎？」
阿音真想吐她一臉口水，奈何命還在人家手裡，只能氣得乾瞪眼。
魔西沉默片刻回道，「不曾！」
「既然不曾，為何替她求情？」韶樂伸手捏了捏阿音的臉，「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竟也能惹得你和雲淺二人皆心神不寧，我實在找不出不殺她的理由！」
「韶樂！」魔西急急喊道。
「著急了？」韶樂冷笑一聲，「一項沉穩的魔西也有著急的時候？你若喜歡，我賞你便是！一個小小狐妖，我難道賞不起？」
魔西抬頭看著韶樂，眼中帶著悲痛與憐憫，「魔西謝妖帝賞賜！」
「哈哈哈哈」韶樂仰頭大笑起來，阿音只覺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下一刻人就被扔了出去。魔西立刻飛身接住，低聲吩咐，「莫要再惹事，我一會送你離開！」
阿音揉著脖子，又氣又無奈，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魔西，過了一千年你倒是越來越愚鈍了！」韶樂看著二人說道，「這丫頭體內有赤金丹，我又怎麼可能殺她！我還要依靠赤金丹吸收靈力為我所用！」
「你要留她在青丘？」魔西一聽登時有些急躁。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她是小小狐妖，自然要留在青丘！而且~」韶樂突然轉頭望向山下，語氣突然變得幽怨，也不知是帶著恨還是帶著愛，「而且，如果她不留在此地，他又怎會為我逗留！」
魔西還未想明白，韶樂的身影就飛掠而去。
「他？」魔西低低呢喃一聲，轉頭看向阿音，「無名跟你一起來的？」
阿音點了點頭。
魔西立刻舍了她飛速追去。
阿音見二人離開，忙跑進石塔，呼呼一口氣爬到九層，妖火旺盛，其下跪著一人，紅衣紅髮正是阿火。
「阿火！」阿音飛奔過去，急急喚道。
阿火卻恍若未聞，依舊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阿音看了看四周，再無其他人。她又仰頭看了看上方飄忽的妖火，大聲喊道，「聖尊，姥姥，你在不在，姥姥，你在不在？」
過了一會，妖火微閃，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石壁之上，宛若投影。
「阿音，你為何又回來了？」
阿音不耐地擺擺手，「你別管我為什麼會來，我只問你，為何我體內的靈力會被韶樂吸走！」
蒼老的聲音有些無奈，「我乃韶樂的奴僕，你卻來問我有損我主人的問題，阿音，你覺得我會回答嗎？」
「主人？魔西被情所困，你是不是也老糊塗了，那是韶樂嗎？是你的主子嗎？」
聖尊沒有說話，石壁上的影子佝僂的更加厲害。
阿音又道，「你一直在等妖帝歸來，可是現在歸來的並不是妖帝，而是一股怨念！她會將這股怨念注入青丘，將青丘山中萬千怨魂喚醒，去殺戮，去復仇，去宣洩她的恨，她的怨！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難道你認為這樣的妖帝能帶領妖族重回輝煌？」
石壁之上的影子微微晃了晃，悠悠長嘆一聲，「老身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阿音皺眉看著那影子，有些挫敗地低下頭，就如同跪在妖火之下成為供養的阿火一般，失望而又無可奈何。「真的沒有辦法嗎？你當初明明說過，只要我忘卻前塵，成為空白之人便可修成天狐。如今我靈力反而被人控制，你又告訴我無能為力，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也罷，清清說的對，生死由不得你我！」
「你真的願意？」蒼老的聲音再起。「你真的願意，忘卻前塵？你捨得了？」
「不捨得！」阿音抬頭回道，「可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清清便永遠也不會再見我！他希望我能好好活著，可他更希望天下的人好好活著。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善人，可我有我的堅持，不能將就分毫！」
「捨棄便是唯一非辦法！」石壁上的人影逐漸變淡，蒼老的聲音在石塔內回蕩，「只有捨棄，才能擁有！阿音，你記住這句話！」
「捨棄？」阿音皺眉環顧四周，「都這麼關鍵的時刻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捨棄什麼啊？難道叫我自殺不成？喂，喂，怎麼說走就走！」
「姥姥的元神支撐不住了！」虛弱的聲音打斷了阿音的呼喊，阿音低頭望去，卻見阿火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沒死啊？」阿音立刻驚喜地走過去。
阿火搖搖頭，「我只是在將妖力釋放，希望能中和妖火內妖帝的怨念。我只是不想看著那些已故的亡魂再被吵醒！」
「既然這樣，那你幫我吧！」
「我幫你？幫你做什麼？」
「幫我取回赤金丹的靈力啊！」阿音急急說道，「老妖婆，不，不，姥姥說，要捨棄，捨棄什麼啊？你肯定知道！」
阿火定定地看著她，「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決定了，不過先說好，等下如果我失憶了你一定記得提醒我，一定要把無名的傷治好！千萬別忘了，知道嗎？」
「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