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詭異事件(修改版)
石頭落水后濺起的水花頓時讓我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我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忽然聽到幾聲槍響,人一下子也清醒許多,我揉揉眼睛,看到小溪邊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其中也包括江沅。
蟈蟈從人群中擠出來,一路小跑到我這邊,小聲說:「老大,出事了,剛才有個人溺水死了。」
我聽后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難道這小溪里真有那東西?
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腿,膝蓋以下已經全濕了,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慌。
「剛才是誰開的槍?」我揉揉耳朵,問道。
蟈蟈指著坐在石灘上包紮傷口的女醫生康燕,說;「是我們隊的隊醫,她剛才發現有人溺水就想過去救他,後來不知怎麼的,她就朝天開了一槍,然後我們就看見她渾身是血的爬上來了。」
我朝康燕那邊看了下,她的手臂上都是血,而且包紮之後似乎也不見好轉,我讓我們隊伍中的一個小伙兒過去幫忙,然後又問道:「那是誰死了?」
蟈蟈有些沉悶,說:「是昨晚上的那個大個子。」
我一聽,立刻覺得不大對勁兒,我和那個大個子在雲霧山莊的時候聊過幾句話,他的家鄉是重慶,從小生活在嘉陵江邊,水性極好,十幾歲就能不帶任何救生設備橫渡嘉陵江,試問,這麼好的水性,怎麼會溺斃在一個小孩子都淹不死的小溪里呢。
我正想著,岸邊又是一陣騷動,水中的屍體被抬了上來,離著四五米遠都能聞到屍體腐爛的臭味,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就散開了。
江沅帶上防毒面具蹲在屍體旁檢查他的頭部以及四肢,而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我發現,這個人面色死灰,皮膚已經開始潰爛,有的地方已經出現白點,一看就是死了很久或者是急速腐爛的那種。
「有什麼發現嗎?」我小聲問他。
江沅好像法醫似得檢查一番后,摘下防毒面具對我說:「照屍體腐爛程度看,應該已經死了一個星期。」
一邊的蟈蟈聽到后立刻否決,「不可能,江老闆,這個人昨晚上還到我房間通知我們今早出發時間的。」
江沅聽后略顯疑惑,「昨晚上他去過你房間?」
蟈蟈點點頭,說:「是啊,昨晚上他來我房間說是你讓他通知我們今早六點出發的。」
江沅臉色立刻變了,他說:「這不可能,雲霧山莊出發后我就沒再見過他。」
我和蟈蟈聽后汗毛都豎起來了,而此時,溪水邊又有一陣騷動,幾個人從水裡又撈出來一具屍體,不過這具屍體穿著很老舊,而且腐爛嚴重,沒有手腳。
這下就有些不妙了,第一隊中有人開始質疑這次的行動,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大個兒直接走到江沅面前,說:「江老闆,這活兒我們不做了。」
江沅面色凝重,說:「錢我已經給了,你們現在說退出,未免有點兒不合規矩。」
另外一個染了一頭黃髮的年輕人一拍大腿,說:「錢,我們可以還給你,但命是我們自己的,我們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他們這話中有話的讓我感覺后脊梁骨一陣陣發涼,蟈蟈一直站在我身後的位置,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在發抖。
江沅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剛才那個黃毛忽然慘叫一聲,接著就在原地不停地轉圈,雙手揮舞著像是在驅趕什麼,不大一會兒,我就看見他的臉開始血肉模糊,眼珠就像脫骨一樣滾出來落在地上,被他自己踩的稀爛。
也就一分鐘左右吧,那個黃毛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全身冒白煙,就像武俠劇里中了化屍粉或者腐蝕毒之類的癥狀一樣,幾分鐘不到,地上就是剩下一套迷彩服和一雙鞋子,其他的都化成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沒有人敢上去幫他更沒有人敢接觸他。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幾分鐘就沒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殘酷血腥的方式結束生命的。
蟈蟈從剛才就一直躲在我身後,這會兒忽然探出頭來小聲對我說:「老大,這地方太邪門兒了,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這一說,很多人也跟著響應,尤其是第一隊的人,他們紛紛表示不再往裡面走了,有幾個人更是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私自下了裝備,他們換上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山下走。
李老四朝身後的一行人使眼色,這些人倒也心領神會,幾步攔在山道口,說:「四爺有命,想下山,除非死了。」
這十幾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身上都有特殊的紋身,這代表了一種能力,這些人往往吃軟不吃硬,李老四想以大欺小,用強硬對抗強硬,可是他太不了解這些幫派中人,他們都是亡命徒,豈是受你威脅的主兒。
不知道是誰朝天開了一槍,樹林中驚起了一片飛鳥,接著就聽見其中一個一隊隊員說:「江沅,江湖規矩你是懂的,我們哥兒幾個肯來是看在老爺子的面上,現在這裡出了人命,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是,短短二十幾分鐘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兩個,後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等著我們,所以,我們決定退出。」一個小個子男生附和道。
其實我也被嚇到了,只是礙於面子,一直硬撐著,不讓自己顯露出一絲異樣。
江沅從剛才就一直沉默,這會兒忽然看了看我,問道:「蕭老闆的意思呢?」
說實話,我很想說那九位數的支票蕭某此生無福消受,也想退錢離開,可就在我猶豫的那一會兒時間,我隊伍中的一個人忽然從林子里跑出來,他大口喘氣,緩了很久才對我們說:「村子,村子吃人了。」
我已經快崩潰了,聽他說完就立刻衝上去揪著他的脖領子問道:「你小子胡說什麼?村子?這蒙山腹地人跡罕至,哪兒來的村莊,我警告你,再敢胡說八道,當心老子把你活埋了。」
江沅則單手把他提起來,四目相對時我感覺到一絲異樣,這個江沅表面上斯斯文文,骨子裡卻透著一種讓人畏懼的陰狠之氣。
他問那個人,「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那人哆哆嗦嗦的用手指著我們身後的這片樹林,說:「我看見一個村莊,然後就想進去看看,結果在村口的水井旁邊看見一個人,他穿著迷彩服,我以為是咱們的人就過去跟他打招呼,結果就看見他在啃一個人的小腿,我當時害怕,就跑回來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但也覺得蹊蹺,於是問他:「你怎麼確定那個人是我們的人,又怎麼肯定他在啃人的小腿。」
他似乎很不願意回憶當時的畫面,但在我和江沅的雙重逼問下,戰戰兢兢的說:「因為我認識他,他是和我一起來參加行動的大個子,叫高明,而且,他啃的那個東西是帶腳的,我不可能連人的腳丫子都不認識吧。」
我聽后倒吸一口涼氣,而江沅則把他提溜到大個子的屍體旁,問他:「你看到吃人的那個是他嗎?」
那人定睛一看,「啊」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到此時,除了我和蟈蟈以及李老四的那些夥計之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脫了裝備,有的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往山下跑,蟈蟈去攔反而被甩了一個耳光,江沅見狀,朝天連開數槍,但此時,所有人都瘋了。
我看事情不對,如果真讓他們離開的話,這些人一定會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傳出去,到時候,我們自己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本來就身家不太清白,要是因為這個惹來官司,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拔槍對著一個跑在最前面的人開了一槍,那人小腿中槍之後也顧不得疼爬起來繼續跑,其他人最初是愣了一下,但看到那個受傷的人繼續跑,也就都跟了上去,就在我想開第二槍的時候,身後的江沅比我快了一步,他的槍法精準,一槍打穿了那個人的耳朵,想想看,這耳朵和腦袋的距離那麼近,又是移動的,子彈貫穿耳朵之後那人非常痛苦的倒在地上,我上前查看的時候,他的耳朵就像穿了一個超大號的耳洞一樣,很是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