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三十章 道侶事
年華環顧四周,只覺這裡太過安靜。她有些無事可做,在這個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網路的世界,早睡似乎是她唯一的選擇。
而就在此時,門外有些動靜,由遠而近的是腳步聲。年華根本沒有想過來人會是宋子持,她還猜測應是白舒過來「查房」,於是她又正襟危坐了起來。
石門外有聲音響起,「阿娣...」
誰?年華頓覺不妥,可叫她阿娣的人五隻手指都數得過來,聽聲音是...難道是宋子持?可他來做什麼?
年華現在有些怕見到他,因為自簽了那份契約后,她便覺得他們之間就有了一層「關係」,她扭動了機關打開石門,剛抬眸,宋子持已經不請自入了。
年華慣性的後退幾步,想把石門關上,可又覺得把門敞開會好些。
她轉回身,發現宋子持正站在那裡看著她。而這眼神對年華而言,是充滿壓迫感的。
所以她有些不自在,只清了清喉嚨道,「師兄過來不知有何事?是師傅...額,是真人有事要找我么?」年華既是拜入了錦閣,成為白舒的弟子后,當然就不再是莫虛真人的弟子了,可因兩人還是同在瑤華宮內,所以互稱師兄妹還是可以的。
宋子持從年華把門敞開直到剛剛那套「官話」便知她的小心思,他隨即從袖中取出木簪和髮帶,「此物可是你的?」
年華立即摸了摸自己的頭上,又看了看雙臂。簪子不在,而一處袖口確實也不見了髮帶。其實也不怪年華現在才發現,因為她傷著,自然也無暇顧及自己的形象如何,只想著身體快些好起來才是要緊。
「這簪子和髮帶確實是我的...多謝師兄。」年華一邊點頭道謝,一邊從宋子持手中拿走簪子與髮帶。
「你如今好些了么?」宋子持看著年華又垂下頭,便又問。
「好多了,謝師兄關心。」年華把簪子放好,而那髮帶,她就順帶著綁到一處袖口上。接著沒話可說,便就以手指圈著那髮帶末梢玩著。
宋子持見狀,便也沒再說什麼。他要走了,年華正是舒了口氣,她意思意思般目送他離開,直到她關上石門后,再也沒聽到有任何腳步聲了,年華這才又整個人趴躺在了床上。
她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又浮現宋子持剛剛那眼神,他是一如既往的冷,只是她確實感覺到他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變化,喜歡她?這是不可能滴。若是要解釋的話,可能也是因為那一紙契約,暫且來說,他們算是供求關係么?一個吸血,一個供血。
哎...年華大大地嘆了口氣。是了!她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彈坐了起來。
三日後,白舒不是答應她可以見她的便宜爹娘和三叔了么?雖說一入瑤華宮便不得再理凡塵俗事,可是修仙界的男女結為道侶,其實與成親又並無兩樣。所以說,若是這便宜爹娘不同意呢?年華忽然覺得自己的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便又安心地躺下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夜好夢后,她的便宜娘還真的為她尋了門親事,而且那人她早就認識了。
山下何時出現個涼亭了?年華好生奇怪,可白舒說在這裡等她爹娘便可,而白舒自己因為要去靈藥峰採藥,所以先走了。
難道這涼亭是白舒用法術變幻而成的?年華因此坐得不太塌實。她復又站起,只不停地向遠處張望。
「阿娣...」
年華見在遠處,何武正向她招手,而後面跟著的兩人就是年華的便宜爹娘了。
久未相見,年華還是很想念他們的,所以她小跑出涼亭,「爹,娘,三叔...」
「好孩子,你長高了。」便宜爹總是比便宜娘溫柔,他把年華從頭看到腳后便有此結論。
便宜娘也是附和地點頭,可她正要和年華說話時,一旁的何武卻搶過了話語權,「大嫂,我有事要和阿娣說,你等會兒啊...」接著他就把年華拉於一邊,可又覺得這離得近,恐怕會被他們聽到,於是又拉著年華一直去到那涼亭里,「有幫我看著秦小姐么?」
年華瞬間一排黑線下來,只道,「有是有,可是我們拜入的是不同峰門,若不是最近有場試煉,我都很少能見到她。」
「她如今可好,過得怎麼樣?有說何時離開瑤華宮嗎?」
「我覺得秦小姐不可能會出瑤華宮...」年華想到秦殊在試煉場上如此下手狠烈,而且還用盡狡詐的手段,目的只為了能拜入易機峰,這樣的她又怎麼可能會離開瑤華宮。
可何武不信,「不可能,她入瑤華宮只為了能拿到那血蓮救她母親,況且她又不喜那修仙之道。」
年華倒是還不知道有這一段小插曲。而何武還未說完,便宜娘卻走了過來,「娘有話要說,你來!」年華只能與何武攤攤手,表示她母親大人叫道,也沒法不去啊。
眼見便宜娘的神情認真起來,年華見狀還真是好奇之餘,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娘...你要說什麼?」
「娘為你定了門親事,對方你也認識,就是那秦里長之子,秦燁。」便宜娘一副很是自豪的樣子說道。
年華眼角突突地跳,「娘,不可能吧,人家可是秦里長之子誒,你沒弄錯吧?」條件這般好,那放到現代,也算是個小富二代啊。所謂門當戶對,又不是拍什麼灰姑娘嫁入豪門的狗血劇,而且這是在修仙世界,年華綜合以上所述,她真的有充分理由證明她與秦燁是不可能的。
便宜娘點了點年華的腦門,似乎有些狠鐵不成鋼的意味,「秦夫人身子不好,那秦小姐又入了瑤華宮,所以秦里長找人算了算,說只要讓秦家小公子成親就好,這一來那喜氣便可以衝掉秦夫人的病氣了。」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嫁給那秦燁,就是去沖喜是么?」年華驚訝道。
便宜娘似早料到年華有如此大反應,可她還是以哄小孩的語氣與年華道,「你知道什麼叫沖喜么?這個不算沖喜,只是秦里長想讓你和秦小公子早些完婚罷了。」
還真是欺負她是小孩了?便宜娘越是這樣,年華便越要與之對抗道,「我還想和娘說,我要和一位師兄結為道侶呢!」
「道侶?」便宜娘顯然是不知年華所說的道侶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