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千頭萬緒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親愛的……」丹尼爾蹲在盧克斯的面前，苦著臉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來晚的，寶貝兒！只是今天我們的老闆從國外回來了，所以，大家不得不都加班了。」

「加班很累嗎？」盧克斯抬起頭，好奇的問。

他柔軟服貼的金髮下頭，天使一樣棕色的眼睛清澈又天真：「丹尼爾工作很累嗎？」

「不不不，我一點兒都不累，我精力充沛。只是一直在開會走不了。老闆回來，要給大家開會講話什麼的……」

丹尼爾一邊感動的回答，一邊半真半假的解釋說：「老闆算是半個科學家，每次他講那些理工科的玩意兒，我都聽不太懂，所以一直在走神哈哈哈。」

但是，盧克斯並沒跟著他一起笑，小臉蛋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他憂心的說：「那你走神，老闆沒叫你出去罰站嗎？」

「不會啊，寶貝兒，別擔心。」

丹尼爾抱起他，親了親他的臉頰，沒心沒肺的說：「屋子裡有好多人呢，老闆可不會只盯著我一個人啦。」

『這種工作態度真的行嗎？』盧克斯寶貝兒懷疑的看了他幾眼。

但小孩子畢竟沒辦法集中精神想太久事情的，他很快就被丹尼爾重新轉移了注意力：「你手裡拿的那個是美國隊長？」

「對啊！我的盧克斯真聰明！」丹尼爾一邊緊緊的抱著他，一邊將帶過來的一個美隊兵人遞了過去：「盾牌那裡可以拆卸，頭盔也可以……喜歡嗎？」

「喜歡。」盧克斯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不過，還是更喜歡鋼鐵俠一點兒。」

「鋼鐵俠？雖然它看起來很酷，但我覺得，它真沒有隊長值得喜歡。」丹尼爾簡單的評價說，但看到盧克斯認真的表情，又忍不住回答他：「那我明天再送你一個鋼鐵俠吧。」

「謝謝你，我要粉紅色的鋼鐵俠。」盧克斯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強調的說：「粉紅色的。」

「呃……盧克斯，鋼鐵俠是金紅色的啊！」丹尼爾為難的皺了皺眉毛。

「救我的那個是粉紅色的，他是鋼鐵girl.」

盧克斯固執卻又懂事的說：「如果沒有，就不要了。」

丹尼爾還真沒賣過粉紅色的鋼鐵俠（主要是沒人買），但貌似這是小盧克斯對自己提的第一個要求。

他糾結了那麼一會兒，很快就答應：「好吧，好吧，粉紅色的。難不倒我，明天就給你帶。」

兩父子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丹尼爾發現，有了孩子之後，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總是幻影移行的來去了。

『也許我該考慮去考一本駕照了？』

他無比糾結的想，復仇者的事情、小盧克斯的事情，還有自己腦子裡一堆的雜事……事情真像一堆亂糟糟的毛線團，千頭萬緒，越來越多。

『別急，慢慢來，我會理清楚的。』丹尼爾用他超高的耐性，慢慢的安慰著自己。

但事實上，之前絕境病毒的事情，並不是對他沒有一點影響，儘管在托尼說話的時候，他一直走神，但他還是有點不安的擔心著，這件事會不會給自己的家帶來什麼變故。

現在可不是過去一個人了，有小盧克斯需要保護。

必須更加仔細謹慎才行。

回到家裡，小盧克斯寫作業，他去做晚飯。

然後，他們一起吃飯，又在丹尼爾的建議下，一起玩了一些簡單的益智遊戲來增進感情。

盧克斯的智商真的很高，他拼圖的速度飛快；猜謎語的時候，總能猜到答案，除非那個謎語實在遠超他現有的知識儲備量。

「其實，我更擅長別的。」丹尼爾看著自己這邊還凌亂無比的拼圖碎片，再看看盧克斯那邊已經拼好的巨龍，略難為情的解釋了一句。

他不耐煩的隨手把一個拼圖碎片往地上一扔，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人總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好了，那今天就這樣吧。」

盧克斯沉默的看著他，這個孩子不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真嚴肅。

「你不應該這樣。」他稚氣的說。

「什麼？」丹尼爾詫異的看著他。

「做一件事，應該善始善終。」

盧克斯像個大人一樣的認真說：「你才拼到一半，就打算放棄了？這不對！你是大人，大人應該給小孩子豎立好的榜樣。」

「……」

丹尼爾眨眨那雙藍眼睛，開始回憶自己的親友，假設他們遇到這種場面會怎麼做。

如果是阿爾法德，好吧，他那個樂觀的爹大概會直接一個魔咒過去，拼圖立刻成型。他還會趁機推銷『瞧啊，丹尼爾，魔咒很重要。』

如果是小天狼星，他多半變成大黑狗耍賴，鬧鬧騰騰的馱著小哈利上竄下跳，和『它』一起玩到high，直到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盧修斯，大概不會和小龍玩拼圖。

如果是托尼，得了吧，天才科學家不可能會被拼圖難住的。

他想了一圈，發現這些親友們的方式，對自己來說，真是沒有一點幫助。

盧克斯的小臉蛋上已經浮現出了失望的表情。

從某方面來說，這個孩子被父母教育的很好，可能受他父親的影響更深一點兒，做事認真，勤于思考，卻也不失活潑天真。

但這種個性，對上素來有些散漫的丹尼爾，就有點問題了。

父子間的第一個小矛盾出現。

盧克斯深深的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新父親的壞毛病扳過來，沒有厲害的本領沒關係，但一個人不應該沒有良好的品質。

像他這樣，工作敷衍（因為丹尼爾提起工作的時候，語氣總是很含糊，總不能對一個小孩子講怎麼拯救世界吧？）、聽別人講話走神、做事半途而廢……

這些，全都是爸爸曾經一再教育過他的『會毀掉一個人一生的壞習慣』。

「丹尼爾，你應該把拼圖弄完。」盧克斯學著爸爸曾經的口氣，板著那張小臉嚴肅的說。

丹尼爾感到了深深的壓力：「呃……」

他努力擺出成年人的威嚴態度：「可是，你該上床睡覺了，盧克斯，拼圖明天再說。」

「明天，你還會找另一個借口的。」盧克斯抿著唇，非常直接的指出來。

他還反駁說：「你是大人，不要總對小孩子撒謊。」

『md，壓力山大！』

丹尼爾望了望天花板，『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難搞嗎？tmd那就是一個破拼圖啊！我究竟為什麼要買這破玩意兒給孩子玩？』

「好吧，我會弄完的。但是，盧克斯，你現在先去睡覺好嗎？我保證，你睡醒之後，就會發現它是完整的了。」

丹尼爾又想了個法子，糊弄他說，反正等這孩子睡著了，一個咒語能搞定一切。

「你騙我，丹尼爾！」

小盧克斯-懷疑一切-澤莫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甚至眼圈都紅了：「你肯定趁我睡覺，把拼圖扔掉。」

「不不不，不會的啊！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干？」把兒子惹生氣的丹尼爾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好了好了，你別哭，我拼，我拼還不行嗎？」

「那你快拼。」盧克斯瞪著眼睛看他。

丹尼爾盤腿坐在地毯上，拿著那個拼圖碎片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放在哪。

「我對這玩意兒真的不擅長啊。」

他小聲的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說，覺得自己也想哭起來了:「究竟誰tm發明的破玩意兒啊，好好的一個圖，非要撕碎成一片一片的……」

正當他為難的時候，一個小手突然伸出來握住了他的手。

棕色眼睛的小天使溫柔的拉著他的手，放在了圖片的右上角，「應該是放這裡的。」

丹尼爾受寵若驚的看著他。

盧克斯站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別急，我會幫你的，丹尼爾。我在你旁邊，我們一起拼。」

兒子很貼心很可愛，丹尼爾也很感動，但這種『幫扶差生』的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啊。

『我應該怎麼豎立父親的權威形象？』

被兒子當成笨蛋，還手把手教導怎麼把拼圖一片一片的拼完整，丹尼爾全程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看，很簡單的。」盧克斯望著拼好的圖片，很有成就感的說。

然後，他還小大人的教育丹尼爾：「做事要有始有終，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不應該逃避，而是……」

他站起來，用力的朝前一揮小手，挺胸抬頭，像個發號施令的將軍那樣說：「征服它。」

「這是你自己想的？」丹尼爾驚訝的問。

「不，我爸爸教的。」盧克斯自豪的回答。

丹尼爾覺得打擊更大了。

他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小聲的辯解了一句：「盧克斯寶貝兒，我不是逃避，我真的只是不擅長……」

「那你擅長什麼？」盧克斯很通情達理的問，那雙棕色的大眼睛，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好奇望著他。

「呃……其實，我是個巫師。」丹尼爾鄭重的回答。

盧克斯臉上那種期待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諸如『領養人的心理年齡比我還小！』『領養人從小是看白雪公主長大的』『領養人有幻想症？』『領養人越來越不靠譜！』這樣的語句，開始在他的腦海里刷屏。

最終，他學著某些老師看差生時那種無奈、卻又不忍心傷害的表情說：「嗯，挺好的。」

辭彙量本來就不多的小孩子想不出更多的辭彙了。

他憋了半天，最後誠懇的主動說：「我是不是到時間，該睡覺了？」

丹尼爾不想說話了。

不過，盧克斯這時候也不算說謊，他確實有點兒困了，因為拼圖，這已經比平時睡覺的時間足足晚了半個小時了。

他揉著眼睛，很快就被丹尼爾抱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丹尼爾……」他睡意朦朧的喊。

「怎麼了，寶貝兒？」

「你工作很辛苦……可以不用……不用來接我下學的。」

盧克斯迷迷糊糊的說：「我可以……可以自己坐校車回家……」

丹尼爾眼圈一熱，立刻把他剛才『為難自己』的行為全都忘記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貼心？』他感動的不得了。

然後，他低下頭，親了親盧克斯的額頭：「沒關係的，為了盧克斯寶貝兒，我一點都不辛苦！」

盧克斯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他在入睡前，還在想：『雖然領養人笨一點，但對自己還是很好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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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那邊父子溫情脈脈，托尼斯塔克這邊的進展，卻不怎麼順利。

克林特收到了神盾的一則任務通知，只好暫時離開，匆匆趕了過去；羅德上校被上司要求回報這次爆炸情況問題，他只好先去應付；雙胞胎有一些訓練課程沒完成，在隊長的勸說下，也只得先離去了。

緊接著，在丹尼爾找了個『我今天肚子疼，要去看醫生，先不參與大家的討論了』這種狗屎的理由『下班』后，托尼的表情一直不怎麼好看。

「他這是不想見我了嗎？他還在生氣嗎？」他對娜塔莎抱怨著說：「他簡直比女人還小心眼。」

「女人得罪你了嗎？這和女人有什麼關係？」娜塔莎挑眉反問，她對丹尼爾的早退問題心知肚明，這時候，自然幫忙擾亂托尼的思緒。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托尼賭氣的說：「我才回來，我遇到了大麻煩，我需要人幫忙！可是，這個時候，他居然丟下我，轉身就走了。」

「你現在不是活蹦亂跳好好的？而且，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鋼鐵俠！」

娜塔莎故意學他自己平時的自戀口氣說，然後，微笑著：「抱歉，我真看不出你哪點需要別人陪伴幫助。」

托尼瞪著她，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閃過一抹深深的懷疑。

他敏銳的開口：「娜塔莎，我總覺得，你似乎知道點兒什麼，現在，正故意繞暈我。」

娜塔莎笑了起來：「哦，那你要不要猜一猜？」

「別鬧了，說正事吧！」可靠的隊長及時把已經跑歪的話題拉了回來。

並且，他認真的幫丹尼爾解釋：「他大概有自己的事情，托尼，我們應該給同伴一點私人空間。」

「好吧，好吧，該死的私人空間。」托尼不高興的回答。

他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來：「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你說，那位瑪雅漢森女士和一個名叫基利安的博士，一起開發、研製了絕境病毒。」

獵鷹從旁邊幫忙提醒的說。

「其實，確切的說，大部分開發和研製是瑪雅的功勞。不過，基里安更瘋狂，他更擅長玩人體實驗，他甚至給自己也注射了絕境病毒，後來還開始發展恐怖襲擊事業……沒錯，基里安已經死了，我以為這事就完了。」

托尼簡單的講述了一下當時的事情。

他有點兒煩躁的說：「但很顯然，現在事情又有了變故。有些陰謀分子不甘心，他們肯定是綁架了瑪雅，強迫她交出絕境病毒的資料，如果那玩意兒被濫用，真是糟糕……」

「我記得那件事。」娜塔莎插嘴說：「當時我們都不在國內，索爾還回了神域。聽說那個叫什麼基里安的傢伙，在美國搞出了很多恐怖襲擊爆炸，他還把你家給炸了。最後，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把他幹掉了？」

「是的，別太崇拜我。」托尼非常自然的接上了這一句。

獵鷹和娜塔莎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為他的自戀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托尼視若無睹的繼續重複的說：「我以為基里安一死，這事就結束了。但現在看起來不是……瑪雅既然在臨死前向我求助，並且，特意通知我絕境病毒被盜，那麼，肯定是有人強迫、威逼了她。」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情沉重的說：「那群惡棍，大概是從她的腦袋裡，再次放出了絕境這個魔鬼。」

「抱歉，打斷一下。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那個絕境病毒？」

史蒂夫困惑的舉起手問：「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種生物電技術，或者說生物科技病毒。當它被注射到人體時，會進入大腦的修復中樞，將它重新編碼，然後，絕境病毒會完全升級人體dna系統，開發和控制神經潛質，但有一點問題，我曾經通過檢測端粒酶運演算法則……」

托尼語速很快的大致解釋了一遍。

然後，他一邊思考，一邊習慣性的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一些數據、科學理論還有自己的推測和猜想，甚至還有一些改進。

直到他注意史蒂夫更加迷茫的眼神后，才突兀的停下來，略有不耐的問：「沒聽懂？」

史蒂夫無奈的一笑：「也許你可以glish。」

托尼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簡單直接的說：「一種超級戰士血清，不穩定，會爆炸。」

「謝謝，這我就清楚了。」隊長一臉恍然，非常有禮貌的回答。

然後，他隨口說：「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科學家總喜歡發明這種東西？」

「瑪雅和我是朋友，所以她和我的觀點有類似的地方。」

托尼先強調了一句，才回答：「她也曾經和我一樣，總擔憂自己的技術被壞人濫用。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的創意有那麼一點點軍事上的用途，你就可以用它來和美*方換錢。瑪雅起初開發這玩意兒，只是想為一群貧困孩子爭取一點點人道主義的資助。」

「但毫無疑問，總有人會讓事情變得糟糕，讓你的夢想染血。」

史蒂夫沉默了。

半響，他才說：「我真懷念我那個時代，那時候，人心還很簡單。而且，也沒那麼多五花八門的可怕發明。最重要的是，我就是整個時代科技發展的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