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一意孤行

托尼知道，他又一次讓自己陷入了一種極為糟糕的處境之中。

「小辣椒大概會很生氣？」

他一邊在空中靈活的飛翔，一邊這麼想：「是的，她一定生氣，我又讓她失望了，之前就是因為總這樣，她才會受不了離開我。」

「但是，我必須得去。」

「為了瑪雅，也為了我自己。」

「我是托尼斯塔克，我從二十幾歲就開始製造武器。我以為我在保護這個國家，以及這個國家的人民，直到阿富汗的綁架事件，我才知道，自己正逐漸成為這個糟糕、不負責任世界的一部分。」

「瑪雅就像是當年的我。但她更倒霉，她在單純無知的時候，無意中製造出了更糟糕的魔鬼——絕境病毒。」

「……遺憾、或者說幸運的是，這個死去的姑娘已經沒有了贖罪的機會。」

「但她臨終的時候，把選擇權交給了我。這個聰明的姑娘，在存儲卡里輸入了一個數據包——絕境信號探測系統，只要有人使用絕境病毒，我就可以及時發現他們，並且進行追繳。黑市賣出了四瓶藥劑，所以，這樣的行動，我應該進行四次。」

「……就在丹尼爾和小辣椒替我發表聲明的時候，我發現了沉寂很久，突然出現的絕境信號……」

「我必須去。但我知道大家都會阻止我，理由肯定是『這太巧了，很有可能是個陰謀』。」

「去tm的陰謀吧！我必須去。」

「我不知道瑪雅弄的這個定位的玩意兒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針對我的圈套……」

「我只知道，絕境是瑪雅的遺產，她不需要有人陪著她去死。」

「我沒有那個耐心來等待什麼計劃、提案、審批……我不能承擔這項技術落到更瘋狂的人手裡的風險……只是四次普通的出擊而已，我能搞定。」

「鋼鐵俠，從來不曾面對危險，退縮過一步。」

「絕境信號出現的第一個目的地到了，森卡利亞的一座人工島上嗎？讓我看具體的坐標、經緯度……」

「好的……我到了。讓我看一看……最糟糕的情況，被濫用的絕境……賈維斯，掃描，一共多少實驗體，十三個？哦，真是個好數字……那麼，現在，瞄準，準備射擊……」

「……等等，這些實驗體都是無辜的平民？」

「不，我不能，假如這些人真的是無辜的平民，而我卻向是對待損壞機器那樣的對待他們，那我就應該受到譴責……可是，如果留下他們，繼續擴散的絕境又該怎麼辦？這不太符合我的想象……這比我想象中要難以抉擇……」

「為什麼我總要面對這種該死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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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常做出衝動的選擇，有自我毀滅傾向，典型的自戀狂。」

娜塔莎雙手環胸的坐在沙發上，將自己之前提交神盾，關於斯塔克性格分析的文件，重複了一遍：「我早說過，這傢伙，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事。」史蒂夫神態凝重的說：「丹尼爾，現在外面情況究竟怎麼樣？」

「暫時，我全部都壓下去了。」丹尼爾抬起頭乾脆的回答。

他難得的沒有露出以往那種溫和可親的表情，反而有些氣勢逼人的樣子：「媒體那邊，波茲小姐已經努力的溝通了，好在他們並不想徹底得罪斯塔克集團，應該暫時不會發布過激言論。的確，假如托尼真的被董事會那邊開除，這幫記者立刻就會落井下石，但我會盡量不讓這種事情發生；軍方那邊，羅德上校在幫忙協商，羅斯將軍比較固執己見，我已經和他交涉過了，他同樣不想和復仇者鬧翻，所以會選擇在短時間內閉嘴；交通局這邊，我已經仔細的和那位局長，一起交流了一下，關於他下班后的業餘生活問題……」

「業餘生活？」史蒂夫詫異的抬起頭。

「是，他偷偷在外頭養了一個情婦……抱歉，隊長，這事你就別問了，也別問我怎麼知道的，肯定都不是什麼你想知道的好事。」丹尼爾語速極快的回答。

「這個時代，真讓人驚訝。」

史蒂夫不贊同的挑了挑眉毛，但他並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不懂變通的人，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賈斯汀漢默躲在漢默軍工這個烏龜殼裡，暫時沒什麼動靜。」

丹尼爾用手指快速的敲著桌子，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說：「但他要是敢冒頭，我饒不了他。」

「丹尼爾，注意你自己的行為，別過界。」史蒂夫提醒著說。

「……」丹尼爾愣了一秒。

然後，他用手捂住了臉：「抱歉，隊長，我有點失態。」

「不，這沒什麼。其實，我們大家都很擔心托尼。」史蒂夫溫和的安慰他。

「但該死的，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去哪了？究竟想幹什麼？會不會遇到危險！」

丹尼爾繼續氣急敗壞的團團轉。

直到克林特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將他拽住：「你這麼轉圈，可幫不上一點忙，還不如想想怎麼找到他……等等，看起來不用找了……」

克林特的目光望著電視機，突然露出了一種非常驚嘆的表情。

他結結巴巴的說：「看吶，鐵罐兒可真是……走到哪，都是做大事的人啊……瞧，他炮轟了森卡利亞的一座人工島……」

「梅林！」

丹尼爾震驚的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丹尼爾，我們……」

「不用說了，波茲小姐，我已經知道了。」

他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獃滯的望著從電梯里急匆匆跑過來的小辣椒波茲，痛苦的說：「托尼把事情越鬧越大，我們根本攔不住。」

「可是，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通緝犯的。」

小辣椒波茲的眼睛里閃著水光。

「他為什麼要去炮轟森卡利亞的人工島？」史蒂夫直接把話題拉了回來。

他非常犀利的問：「那個人工島和他有什麼關係？也許搞清楚這件事，我們就會知道托尼的下一個目的地，然後，及時的找到他。」

「他最近都在忙什麼？」丹尼爾猛地轉頭，問他們。

他無比懊悔自己的不務正業，嚴重忽略了復仇者這邊的事情，導致現在腦子裡一團亂，居然想不出托尼這麼做的理由。

「最近……」

大家低頭沉思。

突然，娜塔莎和克林特同時對視了一眼，齊聲說：「絕境病毒。」

「ok，答案找到了。」史蒂夫站了起來。

他用嚴肅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麼？就算斯塔克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但不要忘記了，他是復仇者的一員。」

「ble！我們得去幫忙，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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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坐標……哥倫比亞……真夠遠的……賈維斯，你說小辣椒和……現在有沒有消氣？」

「按照數據推論，沒有。介於您剛剛不打招呼、『沒有緣由』的轟掉了一座人工島。」

「……我阻止了一場生化危機，賈維斯。」

「是的，您很棒，sir。」

「別太崇拜我，賈維斯。」

「sir，您說『小辣椒和……』是指布萊克先生嗎？」

「我說了嗎？」

「是的，您說了『and』。」

「你聽錯了，賈維斯。」

「sir，逃避不能解決一切。」

「不，我只是暫時迴避，我會快速的解決這一切。然後，我會回去道歉的……所以，你可以閉嘴了，賈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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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托尼的行蹤不是很難，他本身就不是低調的人，總有人不停的說，曾看到金紅色的盔甲從自己的上空飛過。

但真正想要『抓住他』卻非常難。

因為他一直在移動中，大家不知道他走了哪一條路線，也不知道他穿著盔甲究竟往哪個方向飛，更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去哪？

同一時間，媒體簡直像是抓住了大新聞一樣，開始蜂擁而至。

賈斯汀漢默和政府又一次站了出來，他們試圖讓民眾相信：托尼斯塔克是一個危險、無能、缺乏自控力、完全不適合當鋼鐵俠的人。

真難以想象，在這樣的一個所謂民/主的國度里，會發生這種事情。

托尼斯塔克，他從小到大的履歷都被曝光了出來。

他的恃才傲物，他的玩世不恭，他曾經的風流浪蕩，少不更事時期，曾經做過的錯事，在這一刻，都成為了被攻擊的元素。

在幕後黑手的推動下，雜誌、報紙陷入了狂歡之中，報道一個大人物的『醜聞』是多麼讓人興奮、刺激的事情，巨大的銷售量推動著他們，他們漸漸不滿足於真實，開始自動自發的編造起來……

當天，坐鎮復仇者大廈本部的丹尼爾，直接把所有的媒體都告上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