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鐵釘記(十一)
「果然很噁心,」裴慕顏眼睛看向另一個方向,口中說道:「是不是?小魚,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變成殭屍的前兆啊?」
「小魚,」展昭看了看周圍的人,附到於小魚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勉強;屍體已經變成這種樣子,就算你驗不出,也是正常的。」
「不是殭屍,」於小魚指著那具眼球突出、嘴唇外翻、舌頭伸出、腹部隆起、四肢粗大、皮膚污綠的巨大屍體,輕聲說道:「這是典型的巨人觀現象。」
「巨什麼?」裴慕顏一頭霧水的看著於小魚,有些疑惑:「真的不是殭屍嗎?」
展昭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巨人觀?」
「展夫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公孫策被捂得死死的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你可有把握驗明真相?」
白玉堂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拐了拐徐慶:「怎麼樣,五爺的妹妹厲害吧?」
「那是咱們陷空島小六!」徐慶一臉的得意:「老五的妹妹,就是咱們家的小六。」
於小魚根本不知道陷空島的幾隻老鼠言談之間就將她也變成了一隻老鼠,而是一邊做著驗屍的準備,一邊對著眾人說道:「巨人觀是由於生命的終止,使人體內的**細菌失去控制而瘋狂的繁殖,在人的體內形成了污綠色的**氣體,最終導致屍體膨脹腫大,形如巨人,這種情況就是巨人觀。」
「王朝,」趙虎眨眨眼睛,拍了拍王朝的肩膀:「你聽明白了嗎?」
「這個……」王朝眼珠轉了轉,看向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嘔吐的馬漢:「不知道馬漢怎麼樣了?」
徐慶也是撓了撓腦袋,一副憨直的模樣:「小六啊,你再給三哥說一遍,什麼**什麼膨脹的,到底什麼意思啊?」
於小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徐慶口中的小六是什麼意思,只是邊收拾邊隨口問道:「聽過棺內產子沒有?」
「棺內產子?」白玉堂好奇的說道:「是棺材子吧?當然聽過。」
於小魚的話,令包大人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難道棺材子也是展夫人口中的巨人觀?」
「棺內產子其實也是一種巨人棺現象;」於小魚抿著嘴角說道:「只不過,這種形式分娩出來的都是死胎。」
說話間,於小魚已經準備完畢,開始檢驗屍體。所有人,除了不明真相的孟欣華,包括已經看過於小魚驗屍的陷空島幾鼠和裴慕顏都向後退了幾步,只留下展昭和於小魚站在一起,等著填寫屍格。
孟欣華一手緊緊的捂著鼻子,一手死死的拉著展昭:「大師兄,我們走吧,這裡好噁心啊。」
「欣華,」展昭甩開孟欣華拉著自己的手:「我在做正經事,你不要胡鬧。」
展昭的一句話,氣得於小魚差點背過氣去,心中暗暗的道:「好啊,跟我就只有正經事,跟孟欣華就可以做不正經的,是吧?行,展昭,咱們沒完。」
「展、展夫人,」終於緩過來的中牟仵作哆哆嗦嗦的插嘴問道:「學生驗了幾十年的屍,從未遇到過你口中的巨、巨人觀……」
「怎麼,」於小魚看了他一眼:「你還想遇到不成?我勸你,你最好祈禱你有生之年再也遇不到,因為這種屍體是最難辦的。」
於小魚邊說邊拿出一個小勺舀出了棺材內的**液體。
「喂,」孟欣華捂著鼻子看著於小魚倒在自己腳邊的腐液:「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往哪倒呢?」
於小魚看了氣得跳腳的孟欣華一眼,將手中的勺子遞過去,一副不客氣的模樣:「要不,你來?」
知道於小魚對於屍體的態度向來極為嚴肅認真的展昭趕緊插嘴說道:「欣華,你離遠一些;不要耽誤小魚驗屍。」
於小魚看了展昭一眼,冷哼了一聲,轉頭面向棺材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心裡卻氣得不行:「這還當著我的面呢,你就向著了;不當著我的面,你還想怎麼樣啊?」
中牟仵作壯著膽子爬起來,小心的湊到棺材的旁邊,輕聲問道:「那他要是中毒而死的話,還能不能驗出來啊?」
於小魚想想北宋的技術條件,輕輕的吐出一個字:「難。」
中牟仵作鬆了一口氣,暗暗的心道:「這要是驗不出,可就不是我的錯了;這個嬌滴滴的展夫人,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驗出別的結論呢。」
就在放下心來的中牟仵作東想西想的時候,於小魚已經舀凈了棺材內的腐液,並在展昭的幫助下,將膨脹的男屍移到了棺蓋上,開始檢驗。
由於屍體已經腐爛,隨手一碰不是脫落塊皮,就是掉下塊肉來。因此這也給於小魚的檢驗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怎麼了?」展昭看著於小魚摸著屍體的頭部眉頭緊鎖的樣子,趕緊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現在還不知道,」於小魚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古怪。」
於小魚說著,已經開始著手剔除屍體的頭髮。由於屍體的腐爛,屍體的頭髮很快就剃完了。旁邊的中牟仵作看著於小魚直接就剔除了屍體的頭髮,心中有些不贊成:「展夫人啊,這樣不大好吧?這人都死了,雖然也爛成這副樣子了,可是也不能連頭髮都不給人家留吧?」
「查出真相,」於小魚邊仔細觀察摸索,邊輕聲說道:「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於小魚看著屍體頭頂上微微有些與周圍不太一樣的顏色,心知自己要的答案應該找到了。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小心的按了按旁邊的地方,這下連展昭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別的地方都是一按就會流出污綠色、帶著惡臭的**液體,可是有極為小的一個地方卻沒有這種現象發生。
「這是怎麼一回事?」展昭不解的看著於小魚:「為什麼這個地方與別的地方明顯不同?」
「別亂碰,」於小魚阻止了展昭伸出的手,輕聲說道:「我自己來就好,腐屍是你能亂碰的嗎?」
展昭收回了自己的手,又看著於小魚從一堆的工具中找到一把小鑷子,小心的避開屍體頭頂的腐肉,夾著什麼往外拉。直到於小魚從屍體的頭頂小心的把物體拉出,展昭才發現那竟然是一枚七寸長的鐵釘。
「難道……」
「是的,」於小魚將已經生鏽的鐵釘放到一個小的盤子里,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死者致死的原因。」
「展夫人的意思是說,」因於小魚從屍體頭部夾出物體而圍過來的公孫策趕緊開口說道:「這枚鐵釘就是死者死亡的原因。」
「這釘子……」白玉堂想想於小魚夾出鐵釘的位置,滿臉的驚恐:「難道是……」
「是的,」於小魚輕輕的點了點頭:「應該是被人活生生的從頭頂釘了進去,導致立即死亡的。」
「天,」裴慕顏張大了嘴巴,連她一直含在口中的薑片都掉在了地上:「什麼人竟然會這麼殘忍?」
「你說呢?」於小魚看了看跪坐在不遠的地方,一直盯著驗屍的進展、現在已經傻掉的秦艷:「還能有誰?」
包大人示意王朝馬漢過去,先將秦□□女看起來,又轉頭看向從於小魚夾出釘子就已經傻掉的中牟仵作:「你怎麼說?」
大冬天的,中牟仵作竟然滿頭是汗,他不由自己的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卑職、卑職……」實在說不出什麼的仵作直接「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卑職失察,請大人降罪!」
「罷了,」包大人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沉重的說道:「以後要多注意一些。」
「是,是。」中牟仵作趕緊點頭答應,並湊到了於小魚的身邊,問東問西的。
於小魚看著這個自己千年以前的同行,耐心的對他的問題做了解答。
既然屍體已經檢驗完畢,中牟的衙役們又趕緊幹活,將死者又埋進了墓地;而秦□□女,則被帶回了中牟縣衙。
令人沒想到的是,秦艷竟然一口否認自己殺了死在家裡的丈夫,並堅稱自己根本不知道鐵釘是怎麼一回事。
「相公脾氣不好,」秦艷柔柔弱弱的說道:「也許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人,才會被人……」秦艷哭了起來:「求大人替奴家作主。」
「大人啊,」秦柳氏哭著喊道:「我女兒可是有名的節婦啊!自從我那女婿死了,她就連房門都不出了,一心為我女婿守節。我女兒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可不能再冤枉她啊……」
「你的意思是,」包大人盯著秦艷道:「你丈夫在外面被人以鐵釘灌頂,回到家裡才死亡?」
「是,」秦艷點點頭:「大人說得極是;奴家的命好苦啊……」
包大人將目光轉向於小魚:「展夫人以為如何?」
「死者應該是立時死亡的;」於小魚抿著嘴角說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鐵釘灌頂之後,還能活著的。」
「你胡說!」秦艷厲聲喊道;接著才反應過來,哭哭啼啼的對著於小魚說道:「姑娘,奴家跟你無怨無仇的,你為何要如此的冤枉奴家啊……」
「是不是冤枉,」於小魚輕輕的勾起嘴角:「你自己心裡清楚;只是可憐了小光那個孩子!」
「小光?」秦艷的眼珠不轉,直接撲到於小魚的腳邊:「姑娘,我知道你喜歡小光;可是,你也不能為了要搶奪小光,而誣陷奴家謀殺親夫啊……」
於小魚被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而包大人看著蠻不講理的秦□□女,只能一拍堂木,直接讓人將秦□□女帶了下去,同時,命展昭帶著人加緊追查證據,找到秦艷謀殺親夫的證據。
「公孫先生,」於小魚想起白天在墓地看到的一幕,直接找到了忙得馬不停蹄的公孫策:「我突然想起一事,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與那楊小光父親一案有關?」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於小魚搖了搖頭,將墓地見到的那個行為詭異的書生的事向公孫策複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公孫策雖然不覺得書生的行為有什麼異常,可是他還是點點頭,說道:「還得請展夫人再跑一趟楊家集,找到那名書生,看他是否知道些什麼。」
當下,由展昭和白玉堂陪著於小魚再次回到了楊家集,一是為了打探書生的事,二是讓展昭和白玉堂到秦艷的家找找線索。三個人到達楊家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地方聽到於小魚的話,撓著腦袋想了半晌:「這位姑娘啊……」
白玉堂聽出了其中的玄機,看看一直梳著姑娘髮式的於小魚,再看看站在於小魚的旁邊一副守護架式的展昭,捂著嘴嘿嘿的笑了。
地方倒是完全不知道白玉堂笑的原因,接著說道:「你說得應該是咱們村裡的王秀才。要說這小光他爹在世的時候,對王秀才那是頂好的,經常讓王秀才去他家吃飯,哦,對了,我忘了說了,王秀才家裡就他自己一個光棍了,連吃飯都成問題呢;小光他爹這個大老粗,三天兩頭的就讓王秀才去他家吃飯,說是要沾沾書生氣。不過,小光他爹死了后,兩家就沒什麼往來了,人家畢竟是寡婦不是?」
展昭想了想,說道:「帶我們去看看王秀才吧!」
這個王秀才果然就是白天於小魚見到的那名書生。看得出來,展昭和白玉堂對王秀才的印象不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只是於小魚卻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離開了蘇秀才的家,三個人又直接到了楊家。令人沒想到的是,楊家與王家竟然是後院相連。
於小魚皺著眉,陰暗的想到:「這豈不就是傳說中的隔壁老王?」
「丫頭,」白玉堂看著於小魚一副皺眉苦想的樣子,笑道:「你多心了不是?你看那王秀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老實人。你今天白天看錯了吧?估計他也就是好奇罷了。」
「我在想,」於小魚抿著嘴角,輕聲說道:「如果秦艷真的自從丈夫過世后,就沒出房間一步的話,那麼她的吃喝又是怎麼解決的呢?」
「傻了不是?」白玉堂笑道:「別忘了那秦柳氏,有秦柳氏侍候她唄。」
「問題的關鍵還是楊小光,」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輕聲說道:「從我跟小魚第一次遇到他,到包大人送他回來,至少也有十天的光景,就算是說他經常在外面遊玩,可是十天不回家也沒有人發現,根本就說不通……」
「這裡應該就是秦艷和小光他爹的房間了吧?」於小魚推開一間緊鄰後院院牆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於小魚直接點亮了房間的油燈。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秦艷一直足不出戶的房間。房間的擺設雖然簡樸,可是卻收拾得很乾凈,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是打開的,一盒新買來的胭脂放在銅鏡的前面。恍然間,於小魚好像看到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一臉欣喜的坐在銅鏡前,開心的選著首飾、塗著胭脂。
這時,床頭上一塊不易察覺的暗紅色痕迹引起了於小魚的注意。「難道是血?」於小魚輕輕的撫摸著那塊暗紅色痕迹,心中只恨這個時代的技術手段太過落後。
想想一直在外面檢查、尋找鎚子之類兇器的展昭和白玉堂,於小魚決定還是先留在屋裡搜查一番,反正他們兩個一會兒肯定會過來接自己的,倒時候再跟他們說那塊痕迹的事情好了。
於小魚在房間里敲敲打打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她不由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巨大的衣櫃。於小魚一把拉開衣櫃,看著滿柜子顏色鮮艷的衣服,於小魚暗暗的撇撇嘴,接著搜索衣櫃。角落裡一件藏青色男袍突然引起了於小魚的注意,於小魚探手過去扯那塊衣袍,卻不料腳下一滑,直接栽了下去。
「啊!展……」
正在到處查找線索的展昭突然聽到於小魚的尖叫聲,趕緊跑了過來,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號稱要先進房間看看、順便避避寒風的於小魚已經不見蹤跡。
「小魚!」展昭不斷的喊著於小魚的名字;可是回應他的,卻只有白玉堂的聲音:「臭貓,怎麼了?」
「小魚她……」展昭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她不見了。」
「什麼?」這一下子,白玉堂也有些驚慌:「丫頭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趕緊在房間里尋找於小魚的蹤跡;然而,卻一無所獲。
「你說,」白玉堂看著展昭難得不鎮定的模樣,輕聲說道:「她會不會自己跑回中牟縣了?要不,我們回去找找吧?」
「你們兩個敢把我扔在這兒試試?」
「小魚?」展昭欣喜的沖了過去,果然看到於小魚出現在門口,頭髮上、臉上都是泥土,整個人好似剛從土爬出來,狼狽極了,可是在展昭的眼裡卻是獨一無二的美。
「小魚!」展昭緊緊的將於小魚抱到懷裡,口中不停的低喃著於小魚的名字。
「喂,」白玉堂調侃的笑道:「我說你們兩個,要抱著也等一會兒再抱;先說說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小魚撇了白玉堂一眼,直著走到了衣櫃前,借著屋內的油燈的燈光,仔細的尋找,終於發現了使自己腳下一滑,直接摔下去的元兇——一隻珍珠耳環。
「怎麼了?」展昭拉住於小魚的胳膊,柔聲問道:「這裡有什麼不妥嗎?」
於小魚拉開櫃門,一手直接拉住展昭的手掌,一手探入衣櫃內不停的探索,一會兒工夫就從衣櫃底部摸出了一個大洞。
「小魚,這是……」
「跟上!」於小魚回頭看了展昭一眼,當先跳下了大洞;展昭和白玉堂趕緊跟了上去。
地洞並不大,展昭和白玉堂只能貓著腰前進,四周用木條固定著,以防塌方。這個不大的空間,突然進來三個人,自然令人更加的憋悶。所幸地洞很短,三個人摸索著前進,一會兒工夫就開始向上行進。
於小魚再次推開那扇暗門,入眼的就是一張大床,而王秀才就被綁在了床邊,雙眼緊閉,看樣子已經昏了過去。
「小魚,」展昭看著於小魚熟練的跳下床:「這是……」
於小魚回過頭,以一副「這你還看不明白」的樣子看著展昭;展昭無奈的抹掉於小魚臉頰上的泥土:「你的意思是,你剛剛是掉到地洞里了,所以我們在秦艷的房間里才找不到你;你在掉下去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櫃門,所以我們都沒注意到柜子?而你掉下地洞之後,發現地洞竟然直通王秀才的……家;因此你直接從這裡出去,又繞回了楊家找我們。」
看著這麼短的時間就推測出實情的展昭,於小魚心裡暗暗的道:「算得這麼准,怎麼不去擺攤算命啊?」
「喂,」白玉堂看看正在對視的兩個人,笑道:「你們兩個就別互相看著了,那他,」白玉堂一指床邊地上的王秀才:「又是怎麼回事?」
「我綁的;」於小魚直接說道:「我一出來,他哭喊的叫著什麼艷兒的就撲了過來,結果發現我不是他的艷兒,就被嚇暈了,所以……」
「所以,」白玉堂眯著眼睛道:「你就把他綁起來了?做得好,做得好。」
「我們現在就帶他回去;」展昭抿抿嘴,說道:「這回,我看他們怎麼嘴硬。」
有了於小魚發現的、連接秦艷卧房和王秀才卧房的地洞,分別散落秦艷房中和王秀才床上的珍珠耳環,以及王朝馬漢在鄰縣的一個鐵匠鋪打聽到的王秀才曾經打造過七寸長的鐵釘的事,再加上於小魚以釅醋潑床的方法在秦艷卧房的床上顯出的血漬,秦艷謀殺親夫的事終於水落石出。
秦艷依律被判處了鍘刀之刑,王秀才革除秀才的功名,流放嶺南永世不得回京,早就知道女兒和王秀才之事的秦柳氏在聽到秦艷被判之刑時便直接兩眼一翻死了。無意間撞破父親死亡真相大受刺激而失去語言功能、現在又已成為孤兒的楊小光則又被帶回了開封,交由酒樓大廚老余夫婦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