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若仙和書韻
女高高一課堂。
老師道，歡迎大家來到這個班級，以後要好好相處，大家自我介紹。
若仙微笑，常規套路，個個都會笑得很燦爛，然後等不到明天，就會開始組成一個個小團體，各種撕逼。
若仙決定努力表現出最燦爛的笑容，新的學校，新的開始，怎麼也要比初中的時候受歡迎，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
講台上的女孩面無表情：「我是岳靈珊。」
沒了？
若仙瞪大了眼睛。
女生們鄙視，第一天就出怪咖，連掩飾都沒有，這個性格得惡劣到什麼程度啊。
事實證明岳靈珊確實是怪咖，不刻意討好其他人，不與人一起玩耍，獨自做事，坦然一個人。
一個月後。
若仙蹦到岳靈珊身後，大笑，每天一個人吃飯，你都沒朋友嗎？
沒有。
大家都不喜歡你。
我知道。
那你不趕緊和大家靠攏，被人排斥，很可憐的。
哪家法律規定被和人相處，就是可憐的。沒文化不可怕，不懂法律就太可怕了。
若仙笑，從來不看你參加社團活動，不去彈琴，唱歌，演戲，不去體育部，不去畫畫寫詩，不無聊嗎？
岳靈珊驚訝，神經啊，我為毛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操場。
若仙拉住岳靈珊，看那裡，她跑的好快。
「哦。」岳靈珊淡定。
「要不你也去跑一個，你跑得比她快。」
「沒空……放手，你拉著我也沒用……再不放手，我打扁你……哎呀，你還不放……」
若仙放手。
1秒后，若仙大怒，岳靈珊你給我站住，沒信用，耍賴！
韓文考試。
岳靈珊開始扔紙條，速度給答案。
若仙捂額頭，韓文怎麼給答案，全抄一遍？
嗖！
寫滿的考卷變成空白卷了。
岳靈珊哈哈大笑，搞定。
數學考試。
若仙扔紙條，答案答案答案。
岳靈珊回紙條，小孩子該好好學習，不能作弊。
若仙笑的驚艷，我決定向老師坦白韓語作弊。
數學答案到手。
音樂教室。
「好聽吧，你也來試試，我教你。」若仙道。
「不幹，我看見鋼琴就想砸了它。」岳靈珊道。
「來嘛，來嘛。」
十分鐘后。
若仙：「我們還是快點跑吧。」只要沒被人看見，就沒人知道鋼琴是被岳靈珊搞壞的吧。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溜出音樂教室。
若仙怒，都說了要手腕輕輕用力，是手腕，不是手臂！
岳靈珊很無辜，明明貝多芬和莫扎特的動作都很狂放的，沒想到這麼不經彈，你確定是我搞壞的？不會本來就是破的吧？還有，剛才是你先彈的，不會是你弄破了陷害我吧？
若仙深呼吸，我明白了，對你只能有一個辦法溝通。
「別跑，我保證不打死你！」若仙追著岳靈珊叫。
教室。
若仙偷偷捅岳靈珊，看，大家都不理睬你，你就像個透明人一樣。
沒事，我也把她們當透明人，很公平啊。
若仙翻筆記，找到昨天抄的語句，聽著，專家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會變成孤僻症的。
這樣啊？那我以後搬去精神病院好了，不知道住院費貴不貴。
若仙笑，你就這麼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岳靈珊笑，過去未來，千萬年，我都不曾在意。
若仙大驚，裝逼！啊呀，打人，好疼！我要打還！
老師敲講台，你們兩個，當老師是死人啊，不想上課就去操場罰站。
若仙大哭，人生第一次被老師罰站操場，全校都看見了。
岳靈珊安慰，要這麼想，以後全校都認識你了，你踏上了成為大明星的第一步，繼續努力啊！
若仙哭聲更響，太丟人太丟人太丟人。
好了，別哭了，我給你買好吃的。
不要，會胖的。
那我給你買新的CD？貝多芬？施特勞斯？
不要，我要理查德克萊德曼的。
那個每次彈琴旁邊都有一個不同的美女吹簫的猥瑣黃毛？
遠處教學樓，老師站在窗口怒吼：「罰站你們還不老實，要不要罰你們站校門口啊……若仙，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音樂教室。
若仙打開鋼琴的底部，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岳靈珊沉默。
若仙掛住岳靈珊的脖子，感動了吧，我做了一個月，才把這些粘紙裝飾的這麼漂亮。
岳靈珊老實交代，其實一點都沒有感動，早就不知道少女心是什麼東西了。
若仙咬牙切齒，立刻給我裝出很感動的樣子，否則我三天不和你說話。
食堂的廚房。
「快點，上課了！」若仙拚命的扯岳靈珊。
岳靈珊努力反抗，10分鐘，最多10分鐘，包子就做好了！吃了幾個月的泡菜，再不吃個親手做的包子，我就要毀滅韓國了！
若仙氣道，逃課，我們會被老師罵死的。
此刻天大地大，包子最大。
岳靈珊咬著包子，流淚，想不到在韓國吃個包子都像是吃鮑魚啊。
若仙開始翻東西。
幹什麼？
打包當晚餐啊，難道花了這麼多功夫，還要被老師罵，就吃這麼幾個啊，當然要吃個……包子呢？你全吃了？我才吃了2個！
岳靈珊警覺的拿起擀麵杖，我有武器，你敢動手試試……別哭啊，我給你做更好吃的菜！
若仙心滿意足。作為交換，我給你織條圍巾吧。
不如買一條更好，又便宜，又好看。
逃課二人組被叫到辦公室。
老師頭疼，見過小學生搗亂的，見過初中生胡鬧的，見過高中生叛逆的，但那都是男生！就是沒見過兩個小女生跑到食堂自己做菜的！
若仙笑的很燦爛，老師，韓國女人必須會做一手好菜，我們也是在提前學習。
老師鄙視，這樣啊，明天中午全校師生的菜你做，好不好？
岳靈珊笑，我敢做，你們敢吃嗎？
誰忒么的會真讓學生去做菜。
也有脾氣不好的老師，不聽話的學生，打了就聽話了。伸手就打若仙耳光。
PIU！
老師在牆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
岳靈珊認真道，這是身體自然反應，我沒想過打人的，我要做好孩子。
信你才怪！
老師都暈過去了！
考慮到學校的聲譽，校長低調處理，岳靈珊停課1周。
若仙眨眨眼。
碰！
剛出院的老師挨了一煙灰缸，光榮的再次入院。
若仙笑眯眯，校長，我也停學1周。
校長怒，講義氣是吧，兩個人全部退學！
其他老師勸，女高啊，出了兩個打老師的學生還得了，還是大事化小吧。
毆打老師的渣學生被勒令停課2周。
乾脆不在這個學校混了，跟我去美國吧？
岳靈珊眼睛發亮。
這個跨度也太大了，若仙跟不上節奏。
韓國沒前途，我去美國，建立個私人實驗室，然後再研究一個病毒，只要說韓語就會暈倒。
別說夢話了，不如想想被其他同學排擠，該怎麼辦？
岳靈珊摸若仙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擔心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一向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啊。
若仙笑，人活著，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呢，人生就是由無數個和其他人的回憶組成的啊。
岳靈珊鄙視，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受其他同學歡迎嗎？丫一個喜歡賣弄詩詞感嘆人生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文藝女學生，濃濃的裝逼范，誰受的了啊。
若仙怒，這叫少女情懷總是詩！情懷！浪漫！懂不？
你不如直接說粉紅色的少女心，我更能明白。
若仙翻臉，今天你的衣服自己洗。
學校里開始流傳，逃課二人組其實是百合二人組。
若仙笑，這算公開出櫃嗎？
岳靈珊勾若仙下巴，公開個毛，小女生懂什麼性取向啊，不過是好朋友和最好的朋友的區別而已，人生有無數個愛和被愛的瞬間，有無數種愛和被愛的方式，任何事情都聯想到性取向，淺薄無知的可愛啊。
若仙眨眼，大叫，有女色狼調戲我，救命。
岳靈珊獰笑，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幾個女生鄙夷的看著。
岳靈珊摟著若仙，瞪眼四顧，看個毛，再看扁你們。
若仙笑嘻嘻的抱住岳靈珊，我們真的不是女同性戀？
不是。
可是我覺得很愛你啊。
你還愛你爸爸媽媽，愛國家愛自由，愛紅燒肉呢。
若仙大笑，然後怒，明明很溫柔很浪漫的氣氛，胡扯什麼。
岳靈珊道，我餓了。
下次不準這個時候餓！還有，我要吃紅燒肉。
岳靈珊開始給若仙補課，好好學習，一起去哈佛。
若仙大哭，明知道我是藝術生，怎麼可能搞明白這些像鬼畫符的數學符號啊，要是這個世界沒有牛頓沒有愛因斯坦沒有高斯，該有多好啊。
文盲了吧，沒有牛頓愛因斯坦高斯，還有達芬奇歐幾里得笛卡爾費馬萊布尼茨麥克斯韋開普勒洛倫茲貝爾，隨便哪個蹦出來，夠你這笨蛋一路掛科到畢業的。
幾個月後，岳靈珊和若仙申請跳級去高三。
學校老師開會討論，這兩個人很有不符合社會主流的行為，不重重的處罰，已經是學校寬容的不像話了，成績再好也不能由著她們。
校長大笑，聽說她們兩個的目標是哈佛，哈佛啊，本校要出名了。誰管她們愛男人愛女人，就算愛泡菜，只要考上了哈佛，我也不管。
老師們內心鄙視，功利主義這麼強，怎麼為人師表？嘴裡笑著道，還是校長想的周到。
若仙摟住岳靈珊的腰，聽說了嗎，就我們以前那個班，有個女生公開出櫃了。
誰啊？
那個跑步很快的，很像男孩子的書韻啊。
若仙很羨慕，要不，我們也公開吧。
岳靈珊鄙視，就知道你有顆文藝女青年的心，今晚3套數學卷2套物理卷，不做完不準睡覺。
某天。
若仙緊張的指著前面，有人站在房頂，好像不太對。
書韻跳樓。
岳靈珊接住。
為毛跳樓？
書韻流淚，她不要我了。
失戀？失戀有什麼好跳樓的，真是最煩小女生的奇葩想法，愛情只有一次，愛人只有一個，最愛的就是某某某了，沒有某某某不如去死，世界這麼大，就沒幾個是高中初戀后幸福到老的。
女同志出櫃，另一個慫了？誰沒有愛過一個渣人啊。
用死和前戀人打招呼，你神經病啊！
被人嘲笑被人排擠只有一個朋友，還背叛了你，所以活著沒意思想自殺？你腦子有病啊，人又不是為了別人活著！
若仙你走遠點，智障會傳染。
若仙氣呼呼的，混蛋，我都沒跳樓被你抱過。
岳靈珊大驚，走，我們快去看醫生，智障傳染了！
若仙眼睛開始閃光，失戀跳樓好有情懷哦，要是我失戀了，我也一定跳樓，還要發一段很浪漫的遺言，還要穿的漂漂亮亮的，還要回想著最幸福的時刻，還要變成鬼回來找愛人，哇，想想就浪……
岳靈珊重重一掌拍翻若仙，失戀了，就該把甩了你的人痛打一頓，然後再去找下一個更好的，地球70億人，為了塊紅燒肉跳樓，算毛意思？你要是失戀了敢跳樓，我不但不救你，還要拉起來鞭屍！
若仙鬱悶，怪不得你韓語考試總是不及格，你的腦子裡就只有紅燒肉紅燒蹄髈嘛。
幾年後，美國。
「快起床了，不然上課遲到了。」
若仙蒙住腦袋，不要。
信不信我打扁你的屁股？
若仙憤怒，為什麼你現在是教授，我還是學生，太不公平了！
岳靈珊鄙視，就你這水平，讓你畢業，我都懷疑是不是你給紅包了。
若仙撲倒岳靈珊，信不信我考第一給你看。
省省吧，這話我聽了幾年了，還有，再不穿衣服，你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