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愛比南山

徐天勝也對尤亮的死而興奮不已。他做的比萬千幻更直接，果斷的下令讓杜橫帶著玉天山莊的人馬，開始殺下小孤山，往長江北岸殺去。

但是，徐天勝在長江南岸佔了不少便宜，剛剛打上北岸，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白蓮教教主尤亮喪命吳天之手后，很快就由陳由神接替了教主的位置。陳由神接掌白蓮教后，白蓮教在各方的人手依舊不變，沒有任何改朝換代的跡象。白蓮教的人都很安心，一切都照常進行著。萬卻天和羅知齊到長江邊，阻擋了徐天勝趁機北上佔便宜的計劃，被死死的壓在長江以南。

在所有人預料中的白蓮教的分裂並沒到來，白蓮教似乎根本就沒在意尤亮被殺這件事。一向隱誨的陳由神又出乎人們意料的鎮住了大局，穩定了白蓮教前期的混亂，讓其他勢力無機可趁。

白蓮教雖然出現一些損失，損失的都不怎麼打。

萬劍堂和白蓮教兩相連續收挫，使本來硝煙一團的武林反趨於平靜。雖然白蓮教、萬劍堂和玉天山莊仍是三分天下的局面，各勢力也只限於虎視眈眈，表面上都平靜下來，不再發生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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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龍城西外五里的地方，有皮家專門的墳地。這裡既有皮家先祖的墳墓，也有近些年來為皮家出生入死的夥計的生命，甚至連對皮家有點小作用的人死後都會埋到這裡來。這對皮家的下人來說，是一陣榮耀和照顧！

一個月前，吳天就是在此埋下了斷水一刀王送行，今日，在少許幾個人的追悼下，吳天親眼看著裝著葉華山的那漆黑的棺材安放到了那黃色的坑中。這個坑很像一隻怪獸的眼睛，讓人心裡不安。皮千雪穿一襲白色的衣衫，站在吳天的身邊，只是兩眼中淚水汪汪，也沒說話。

南宮小月則拿著葉華山生前所使用的那把劍跪到在葉華山的墳墓前。她早已哭的雙眼紅腫，臉上有明顯的兩道淚痕，頭髮也散亂著。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喪裝，讓她那蒼白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她臉上以往的嬌氣和傲氣此時全被悲傷和悔恨所代替，讓她又顯出一種凄楚的美感——她確實還是長的漂亮的！

南宮宏在另一邊看著她，心裡也不怎麼好受，只能暗暗的嘆氣了。老天捉弄人啊！雖然他也討厭南宮小月。可畢竟他們的血脈里流的還是同樣的鮮血，血濃於水。南宮小月現在是和從前不一樣了，讓南宮宏也逐漸地原諒了她以前的過錯，心裡只有對她無限的愛憐。只是他也不知道現在怎麼去安慰她更好了。

八個皮家的人把葉華山的棺材小心地放入了他最後的歸宿中。吳天抬起無神的雙眼看著潔白一片的天空，道：

「你們先走。」

「是，姑爺、小姐。」

這些人走後，這裡就只剩下吳天、皮千雪和南宮宏，另外，就是跪在地上無聲抽泣的南宮小月。

吳天看著葉華山的新「床」，輕聲念道：

「華山，你生來喜歡安靜。今天，你就這樣安靜的去吧，以後再也無人打擾你的安靜，你滿意嗎？」

「他一定會高興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好人……」

皮千雪說著，也忍不住流下淚來。當初在恨天谷時，她和葉華山一起習武，也結下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在吳天的事上，葉華山也更偏向皮千雪。可惜眨眼之間，他們已經陰陽兩隔，世事無常啊——

「吳兄弟，我們把土放上吧。死者已矣，就讓他早點安息吧。」

南宮宏根本就不認識葉華山，當然沒那麼多的悲傷。他很冷靜地說著，又對南宮小月道：

「小月，節哀順便……」

此時，他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吳大哥，華山他最尊敬你的，你知道嗎？」

忽然，抽泣中的南宮小月問起吳天話來。

吳天原地不動，只是沉重的點點頭，有些苦難地把話說出來：

「知道——」

南宮小月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凄美的笑容。他撫摸著葉華山留下來的劍——葉華山如今也和這把劍一樣——冰涼！她又自言自語地念道：

「我知道吳大哥你是不喜歡我的。南宮宏你也不喜歡我，爺爺也不喜歡我——誰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只有華山！只有這塊木頭才喜歡我。只有他對我好，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其他人聽的只是一片沉默，都沒有說話。沒人想著怎麼去安慰南宮小月，同時也沒人想著去責怪她。任由她神經質一樣地自言自語。

「吳大哥，你是華山最尊敬的人，你承認我們是夫妻嗎？」

南宮小月睜著那紅的那人心驚的眼睛望著吳天，帶著乞求的神色問吳天。

吳天不忍去看她那眼睛，很快地說：

「我承認，我代替他師傅也承認——」

「謝謝你——」

南宮小月終於笑了，笑的很快樂，向一個小孩子。她望向葉華山的棺材，忽然大笑一聲，一拔葉華山的劍，自刎而死！

「小月！」

南宮宏大叫一聲，已經來不急了，當他衝到南宮小月的身邊時，南宮小月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為她這不清不白的一聲畫上了句號！

皮千雪急忙也跟著跑過去摸南宮小月的心臟。當南宮宏看著她時，她也只能對南宮宏搖了搖頭。

南宮宏眼睜睜地看著南宮小月的血流到葉華山的墳墓中——這個世上，只剩下他一個南宮世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