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見公婆
?完結了,忽然想跟盜文dog們做個對,番外內容請看有話說,正文我隨便貼個仙俠文《叩仙門》的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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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驕陽暴烈炙熱,將大片土地烘烤得乾涸龜裂,本該是麥收季節的田野間只餘一片荒涼,既沒有人煙,也沒有任何農作物在生長。/>
因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旱災,遠近村鎮也是一樣的死氣沉沉,既沒有農人往來,也不聞雞鳴狗吠,好好一個中原之地,竟好似西北荒漠一般。
就在這一片詭異的死寂中,一青一白兩條人影忽然自遠處出現,並在一眨眼間就到了鎮外那條滿是乾涸血跡的石板路上站定。
「是這裡嗎?」一身白色錦袍的男子開口問。
他身邊的青衣男子語氣平淡:「路是你指的。」
白衣男子訕訕然清咳一聲:「應該就是這裡,不過怎麼沒一點兒活人氣呢?」
青衣男子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已經飄到了兩丈開外,「這邊。」
白衣男子忙跟了上去,兩人往裡行了約十丈許,忽然一齊駐足,接著向左一轉,掠過兩個小院,停在了一處大門洞開、圍牆倒塌、院子里還冒著黑煙的大莊院面前。
兩人都沒說話,在門口站了一站,又一齊進大門直奔後院,在院中一棵一人合抱粗的老槐樹面前停了下來。
「我上去看看。」青衣男子扔下這句話就飛身而起直上樹巔,幾息之後,他一手提著一個孩子從樹上落了下來。
「果然在上面。」白衣男子笑道。
那兩個被提下來的孩子都在八、九歲左右,穿著樣式差不多的葛布衫褲,臉上手上都沾滿泥灰,被青衣人提著後頸衣領,竟都老老實實的不曾掙扎,也不曾出聲,顯然是被青衣人制住了。
白衣男子伸手接過其中一個孩子,笑問道:「你們可是姓聶?」
那孩子一離了青衣人的手立刻掙扎不休,還扭頭要來咬白衣人的手,白衣人不慌不忙,抬手按住那孩子的頭頂,那孩子立刻動彈不得,卻仍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倔強的瞪著他不肯答話。
白衣人還待再問,青衣人已經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扣,並拉起他手中那孩子的手,用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的銀針用力扎出一顆血珠放到了青玉扣上。
那枚青玉扣原本暗沉沉的,看起來雜質頗多,但血珠一滾上去就消失不見,接著玉扣緩緩泛出微光,竟變得澄澈起來。
「沒錯,就是他。」青衣人反手收起玉扣,同時手上一松,那個被扎了一針的孩子終於叫嚷起來:「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青衣人抬起袖子在那孩子臉上一抹,露出孩子的本來面目,白衣人見那孩子唇紅齒白,一雙狹長鳳眼十分眼熟,便笑道:「果然是。你姓聶是不是?祖上曾有一位祖宗自幼習劍、喜做遊俠,二十多歲時被一位仙家道長度化而去,從此再沒回來。」
孩子看著這兩個行止奇特的人,顯然有些驚疑不定:「你們怎麼知道?」
「你那位祖宗正是我們二人的師叔,他算到後人有難,特意叫我們來接你……」說到這裡,白衣人看了一眼同伴,見他微微點頭,就繼續說,「去我們所處的神仙地界,修仙求道,你想不想去?」
孩子又仔細打量這兩人,見穿白衣的斯文可親、著青衣的正氣凜然,且通身都確然帶著些非同凡俗之氣概,就軟了口氣說:「你先放開我表姐!」
白衣人詫異:「是個小姑娘么?」接著鬆開按著孩子頭頂的手,那女孩子立刻衝到姓聶的孩子身邊,牽起他的手,滿懷警惕與戒備的望著白衣人。
「你們叫什麼?」白衣人笑的和善,同時袖子一揮,兩個孩子只覺一陣舒適的清風吹過,身上立刻清爽不少,再看彼此時,臉上的泥灰竟全都消失不見,現出彼此的本來面目,頓時驚呼一聲。
青衣人早已不耐,不等孩子們回答,已經伸手再次揪住姓聶的孩子,就要轉身離去,白衣人卻忽然「咦」的一聲,叫住他:「莫師弟,等一等。」
他抬頭意帶詢問的看過去,只見同伴正蹲下去仔細研判女孩子的面相,接著還拉起她的手看了片刻,並面露失望之色:「可惜……」
「怎麼?」被喚作「莫師弟」的人問。
白衣人不答,站起身摸摸女孩頭頂軟軟髮髻,問:「你叫什麼?你家裡人呢?」
那女孩看看他,又看看被人提在手裡的表弟,似乎意識到自己要被留下,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卻硬是沒有流下來,只哽咽著回答:「我叫夏小喬,我家人,爹爹娘親,哥哥嫂嫂,都,都……」說到這她再忍不住,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一哭,姓聶的孩子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同時奮力掙扎,想掙開姓莫那人的手去找他表姐,「放開我!我哪裡也不要去!我要和爹娘還有表姐在一起!」
兩個孩子都放聲大哭,白衣人頓時頭痛的皺起眉,他師弟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他自作自受,接著伸指點了兩下,兩個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白衣人搖搖頭,足尖點地飛身而起,在這個大莊院里巡視了一圈,不過片刻之間就回到了原地,兩個孩子驚訝的忘了哭,都瞪著淚眼望著他。
白衣人輕嘆一聲,對同伴說道:「都已經死了,只剩這兩個孩子。」
話音落地,兩個孩子再次淚如泉湧,卻只哭不出聲,莫師弟好似渾然不覺,只說:「走吧。」
白衣人看著他拎起姓聶的孩子,眼睛望向已經奔過去想搶表弟的女孩夏小喬,跟同伴商量:「要不,把這女娃娃也帶上吧,這裡連個活人都沒有,留下她,難道讓她自生自滅?」
「要帶你帶,帶去了你管。」
見同伴沒有阻止,白衣人就拉住夏小喬,止住她的掙扎仔細看了幾眼,說:「孩子,我問你,你想不想和你表弟一起去?」
夏小喬懵懵懂懂,只知道這人極有本事,又不想離開僅剩的親人,就含著淚點點頭。
「可是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從此不是此間人,還要潛心苦修、一心向道,不能有半分偷懶、貪圖安逸,你也不後悔嗎?」
夏小喬眨眨眼,兩顆淚珠兒順著白嫩的臉頰滑落,「您能教我剛才那樣飛起來的本事嗎?」
白衣人摸摸她頭上的丫髻,笑道:「那個簡單,只要你想學,我就教你。」
「好,我不後悔。」
年幼無知的夏小喬說完這句話,就被看似仙風道骨、溫和無害的白衣人拎在了手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眼前已經換了一個嶄新世界。
樹木蔥蘢,草色青碧,不知名的各式花朵開的爭奇鬥豔,還有陣陣幽香伴著清涼的風飄飄而來,有意無意撩撥著人的嗅覺。
夏小喬暈頭漲腦的望著陡然大變的世界,正待發問,眼角餘光就瞥見虹光一閃,轉頭看時,青衣人和表弟聶桐已經不知去向。
白衣人似是習以為常,手一抬,半空中忽然浮現一片巨大樹葉,他提著夏小喬躍了上去,接著樹葉隨風升高,向遠方飛速而去。
夏小喬跌坐在樹葉上,不小心往下面望了一眼,只見大地河流、房屋樹木都變得像畫上畫的一樣小,且正飛速從底下一掠而過,頓覺頭暈目眩,險些一頭栽下去。
好在白衣人及時把她領子拉住,並塞給她一顆紅色藥丸,夏小喬吃了之後就昏睡過去,醒來時,人已經站在一處輝煌大殿前。
那大殿玲瓏翹曲、斗拱飛檐,頂覆琉璃瓦、窗披黛綠紗,高處脊獸似可摩雲,闊處四壁望之不盡。
夏小喬身在大殿玉階下,只覺自己如螻蟻草芥一般渺小低微。
「醒了?」白衣人微微低頭看向呆怔的夏小喬,「這裡是四極宮,我姓慕,號白羽,現在我要帶你去見宮主。」
夏小喬將目光從大殿移到慕白羽身上,卻發覺他似乎哪裡不一樣了。是了,本來梳的道士髻,現在已經是烏壓壓黑髮散落,鋪滿肩背;眼睛更黑更亮,臉上更白更透,笑容矜持而高貴;一身樸實無華白衣,也已變成金線鎖邊、綉了玄武涉水紋的錦衣。
小女孩心底怯意更濃,就小小聲問道:「桐表弟呢?」
慕白羽隨意答道:「他已經進去了,走吧。」說完就牽起夏小喬的手,緩緩踏上玉階,卻並沒有如夏小喬以為的那樣走進大殿,而是在上了十二級台階后,向左一轉,從大殿旁邊繞過去,又走過一段羊腸小道,到了一座古樸的木質小樓前。
小樓外面一個身穿藍色道袍、頭戴高冠的男子迎上來:「慕師叔回來了,師尊和莫師叔正在裡面等您。」
慕白羽微笑道:「元和也回來了?我昨日走的時候還聽說你有事出去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小樓,夏小喬亦步亦趨跟著慕白羽,因聽不懂他們講話,就悄悄打量那藍袍男子,見他也是一樣氣度高華,隻眼睛細長,笑起來格外可親,他那身藍袍似是織了銀線在裡面,走動起來有銀光微現,袍角處還綉了一隻振翅飛翔的青鳥。
小姑娘天生對精美衣飾在意,就在她盯著那栩栩如生的青鳥刺繡之時,他們已經進了小樓內。這是一間有點空曠的堂屋,裡面沒什麼傢具擺設,除了地當中一尊幾乎比夏小喬還高、造型奇特的黃銅香爐之外,只在地上擺了兩個半舊蒲團,也並沒有人在這裡。
夏小喬被牽著向里走,過了一道門,終於看見表弟聶桐站在裡面,她立刻忘了其他,鬆開手跑過去,「桐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