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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嵐不會飛,不過他運氣不錯,在靡麗城的門口,有那嗅覺比較靈敏的商家主動提供騎乘靈獸。
從靡麗城到齊夢山只需要三塊靈石,到了地方之後,飛行靈獸就會將客人放下,然後自己飛回來。
雲海嵐租了一隻仙鶴,騎上去之後自我感覺非常好。果然東西都是要靠比的,比起幽冥界那些外形詭異的各種鬼獸,修真界的這些靈獸看上去簡直太有范兒了……
暗搓搓的嫉妒了一番,雲海嵐乘坐仙鶴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飛到了齊夢山。
清虹盟派了不少人專門在入口處守著,雲海嵐交了一百枚靈石,得到了一個小牌子,等他出來的時候,還要用小牌子來驗證身份,若是小牌子丟了,還要再補交一百靈石。
雲海嵐隨手把牌子塞進懷裡,踏入了入口處的山谷,山谷中霧氣散盡,遍地的野花在微風中搖曳,看上去生機勃勃。
穿過山谷后便正式進入了齊夢山的範圍,和雲海嵐同來的那三個人在入口處就分開了,進入這種地方,大家的戒備心都提起來了,雲海嵐自然也不想和那些人同行。
獨自在山中慢步,齊夢山上樹叢茂密,高大的喬木在半空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樹蔭,明明是正午時分,可走在山上卻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從入口剛進來的時候,還能看到其他的修士,可隨著漸漸深入的過程,基本上便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入口附近不管有什麼礦都已經被人採集走了,雲海嵐並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選擇了一條通往齊夢山深處的路。
這一走就走了一天,齊夢山白天的時候非常安全,除了一些普通的野獸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妖獸,可一旦入了夜,這裡的危險程度至少提高了百倍不止,就好像所有的妖獸都在夜晚被放了出來,若是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休息地點,幾乎註定了會喪生在獸口。
雲海嵐在夜色降臨之前便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山洞不算很深,卻也足夠容納他休息。
他在山洞外面布置了數個法陣,點起篝火靜靜的發獃。
隔著外面的法陣,時不時便能聽到妖獸的嚎叫,雲海嵐並不擔心有妖獸能突破自己的法陣,乾脆打開小世界,把陸邵平抱了出來。
陸邵平一直處於昏迷中,身上沒有外傷,但體內的陰氣倒是顯得十分混亂。
雲海嵐只要一有時間便會幫助他疏離體內的陰氣,雖然不知道這對他的昏迷有沒有幫助,卻也聊勝於無了。
他將陸邵平抱在懷裡,一邊吸取冥石中的陰氣,一邊用自己的身體當做過濾的儀器,將陰氣導入陸邵平的體內。這樣一來,他自身會承擔極大的壓力,但卻不會給陸邵平造成任何的損傷。
雲海嵐將神識探入陸邵平的體內,還不等開始這一次的梳理,山洞外卻傳來了一人說話的聲音。
那人聲音清越,語調溫和:「道友打擾了,在下運氣不好,沒找到容身的洞穴,不知道友可否收留在下一晚。」
雲海嵐皺了皺眉,他的本意自然是不想被額比人打擾,可一想到齊夢山晚上的危險,他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只好將陸邵平送回小世界,然後操控著法陣讓開一條路:「道友進來吧。」
「多謝。」那人道了聲謝,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雲海嵐見來人身穿一聲青色長袍,容貌俊逸,雙眼清亮,給人的第一感覺倒是不錯。
「坐。」雲海嵐朝著火堆示意,對方朝他笑笑,坐了下來。
若是以往,雲海嵐肯定會和這人聊上幾句,可如今他心憂陸邵平,實在沒那個心思,便也不說話,靜靜的坐在火堆後面。
那人頗為識相,見雲海嵐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己也閉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
兩人就這樣靜坐著發獃,雲海嵐不想這麼浪費時間,可無論是修鍊還是幫陸邵平梳理陰氣都沒辦法當著別人的面做,只好繼續忍著。
最終,還是那年輕人開了口:「咳咳,在下辛無言,不知道道友仙鄉何處?」
雲海嵐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回道:「在下雲海嵐,乃是無門無派的散修。」
辛無言笑了笑:「道友何故如此沒精打采,莫非此來收穫不多?」
雲海嵐瞥了他一眼,還不熟悉呢就問人家的收穫,這傢伙是故意的還是純粹缺心眼?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今天才進來,何來收穫一說?」
辛無言乾笑兩聲:「沒關係,我觀道友滿面紅光,此行肯定會有好運氣。」
雲海嵐點點頭:「那就承道友吉言了。」
辛無言抓抓頭,雲海嵐看他的樣子有點像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雖說修士從來不能用外表來評判年齡,可他那種青澀的感覺好真實難以掩飾。
「辛道友也是散修?」雲海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
「啊,算是吧……」辛無言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飄,雲海嵐暗地裡撇撇嘴,撒謊都不會,這傢伙還真是夠嫩的。
「那個……雲道友,這齊夢山每次能開啟多久?」
雲海嵐奇怪的看著他,這傢伙進來之前都不打聽清楚嗎?
轉念一想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是,便告訴他了:「大概三個月左右,等到山上開始大霧瀰漫的時候就說明該出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辛無言忍不住暗忖:「師父真過分,就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萬一找不到玄陽根,難道還要我去買一份不成?」
雲海嵐聽著洞外的妖獸嚎叫,順手又忘火堆里扔了一根枯枝,就在這時,山洞外的法陣被人觸動了,雲海嵐目光微凝,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洞外已經傳來了一陣轟鳴巨響。
「什麼?怎麼回事?」辛無言被嚇了一跳,一下子站起來,警惕的盯著洞口。
夜晚的齊夢山是妖獸的樂園,這要是門口的法陣被破壞了,有妖獸衝進來,麻煩可就大了。
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不斷響起,雲海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山洞外的法陣全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對方進入的是最外圍的一個幻陣,並無任何的殺傷力,可對方分明是在用暴力破解法陣,這對他這個布陣的人來說無異於是赤裸裸的挑釁。
「雲道友,你知道怎麼回事?」辛無言看向雲海嵐。
雲海嵐冷笑一聲:「這是有人想要進來,又不肯好好說話。」
「啊?」辛無言有點摸不著頭腦,見雲海嵐臉色陰沉,頓時不說話了。
「奶奶的,這都是些什麼破玩意!哪個混蛋佔據了爺爺的地方,麻溜的給我滾出來!」洞外傳來一聲怒吼。
雲海嵐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走到洞口和洞外的人遙遙對視。
洞外不遠處站著三名大漢,為首的光頭面向兇惡,肩上扛著一把巨斧,身上氣勢驚人。
站在他身後的兩人一人乾瘦,一人痴肥,身上沒有什麼顯眼的武器,但那乾瘦之人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便知是個奸詐的貨色。
光頭大漢看到雲海嵐出來,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我當時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占我們兄弟的地盤,原來是個小白臉啊。」
他朝著雲海嵐揚了揚下巴:「喂,小子,這裡的陣法是你布置的?」
「是,有什麼問題?」雲海嵐眉梢一挑。
那乾瘦的男人看到雲海嵐的時候眼睛微微一亮,低聲在光頭大漢的二胖說了幾句。
光頭大漢嘖嘖兩聲,視線在雲海嵐臉上轉了一圈,不懷好意的笑道:「呦,倒是個漂亮的小子,我說……你該不會是個小娘皮女扮男裝吧。」
雲海嵐冷眼看著他,這種程度的挑釁還不至於讓他動怒。
辛無言原本是站在洞里的,可聽到外面的對話,他也坐不住了,走過來站在雲海嵐的身後。
見到他出現,那光頭目光中浮現一抹戒備之色,但嘴上卻依然不乾不淨的說道:「哈,原來還有個姘夫啊,嘖嘖,難怪膽子這麼大呢。」
「少說廢話,你什麼意思。」雲海嵐不耐煩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該是我問你什麼意思?」光頭大漢大咧咧的將斧頭往地上一拄,冷笑道:「這個山洞是我們兄弟的地盤,你一來了就在門口放了這麼多法陣,這是想要雀……雀……雀什麼來著?」
乾瘦男子連忙小聲解釋道:「雀占鳩巢。」
「對!雀占鳩巢!」
雲海嵐:「……」連成語都說不明白,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修鍊到現在的?
雲海嵐有種想要扶額的慾望,總覺得面對這樣的敵人似乎有點拉低自己的格調呢……→。→
「小心!」辛無言大吼一聲。
雲海嵐本能的感覺不對,鋪天蓋地的危機感差點把他淹沒,他一個箭步後撤了出去,一道鋒利的寒光擦著他的頭皮劃了過去,數根青絲飄飄洒洒的掉落在地上。
雲海嵐躲過了這次攻擊,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可他沒時間去理會,揚起墨夜琴,擋住了下一次的攻擊。
攻擊他的是一條黑色的影子,影子手持一把烏黑的匕首,匕首上閃爍著綠瑩瑩的光芒,一看便知沾上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