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娘非娘
余招娣點點頭。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暫時還沒查到什麼。」
「我也讓人注意了一下,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會告訴你的。」
「有心了。」
「大哥這話說的,我也是夏家的人,自然是要幫著夏家的。」
「我知道……」夏錦程聽她這麼說,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余招娣的頭,就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余招娣恍然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淡淡的,滿足的笑容。
兩人又閑話了幾句就分開了,夏錦程走進夏府之後,從夏府大門旁邊的小道的拐角處出來兩個人。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香香問一臉冷然的夏幼荷。
夏幼荷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夏錦程撫著余招娣的頭時,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柔和安祥,眼裡更是帶著一絲寵溺。
她不是沒見過那種眼神,以前她剛成為夏幼荷的時候,他也經常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不再這樣看自己了?
夏幼荷想不起來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個,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他真正的當做自己的哥哥。
可是如今他這樣對余招娣,說明了什麼?
她不敢去想,只是咬緊了牙關擠出一個字,「走!」
余招娣的生意越來越好,作坊里又添了不少人手。
司徒煊好像也越來越忙,經常好幾天都見不著人。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余招娣遇到了張明海,威逼利誘之下終於得知他所忙為何事。
她是在沁園閣里找到他的,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獨自喝著酒。
余招娣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怒道,「你成日都說忙忙忙,原來你竟然是忙著喝酒!」
「招娣……你……怎麼來了?」司徒煊看到她的時候,眼裡很是驚訝,甚至是,驚慌。
「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我問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司徒煊臉上的驚訝轉為了愕然,「你知道了?」
余招娣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司徒煊哂然一笑,「果然,你們都是會介意的。」
說完,他一把奪過余招娣手上的杯子,往杯子里倒滿了酒,一飲而盡。
余招娣沒再阻止他,而是拖過了一張椅子,坐到他旁邊。臉色雖然依舊不好看,不過比起剛才已經好了很多。
她在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剛才她聽完張明海的想也不想就跑來找他了,現在看到他,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她思量的間隙,司徒煊已經喝了好幾杯酒。
余招娣按住了司徒煊還欲拿杯子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我確實介意。」
司徒煊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即便是剛才有那麼多的酒精進入他體內,都沒能讓他的臉染上一分紅潤。
他的身體僵硬,想要從她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渾身就像脫力了一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也或許,他心底是不想抽回的,貪戀著余招娣手心的溫暖,很怕過了這一刻,這份溫暖將不再屬於他。
余招娣像是沒有發覺他的異常,握住他手的手在他手上來回撫摸了一下,察覺到手底下的人更加僵硬了,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麼大膽的動作,以前都是司徒煊偷偷逮著機會對她做的。
「我介意,是因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與我一起共度一生。可是,你卻不能對我坦誠相待。如果我是個只看身份地位錢財的人,那麼,你又怎麼會喜歡我?」
「我……」司徒煊抬起頭,正對上了余招娣的眼睛,他本能的想要避開,卻被她眼中的柔情給糾纏住了。
以前他每次看她的時候,她總是會躲避他的眼神,可是這次她卻這麼堅定的看著他。
余招娣的眼神就像是一涓暖流,流進他的心裡,細細的,一點一點融化他心裡的冰牆。
安慰他,鼓勵他,讓他能夠有勇氣說出心裡的話。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就連我自自己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茫然,為什麼我喊了十幾年的娘突然就不是我娘了,而從來見面就只打個招呼的女人卻成了我的娘。你說,他們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做……」
司徒煊的眼裡滿是悲傷,余招娣看到有晶瑩而透明的東西在他眼底打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明海說的不清不楚的,只說司徒煊的娘不是親娘,姨娘才是親的,可具體是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
「你真的想知道?」
原來,司徒煊想要娶余招娣被司徒青善和張素蓮拒絕後,吳菊雲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就去找司徒青善說情,讓他同意司徒煊娶余招娣。
如果余招娣是汝鴻江的女兒,司徒青善說不定就同意了。可是他知道余招娣不過是汝鴻江的外甥女,就算明知道汝鴻江對余家這個親戚很在意,甚至於為了幫他們都是不留遺力的。
可是,再親的外甥女也是外甥女,所以他斷然不同意司徒煊娶余招娣。他中意的兒媳婦人選,還是風家的姑娘。
誰知張素蓮竟然不放棄,甚至不惜翻出以前的事情來說。司徒青善一氣之下,動手打了她。
那天從茶館里出來張明海把他找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不過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就是自己親生母親這件事。
司徒煊看到吳菊雲的時候,她的臉半邊腫得老高,坐在房間里一個勁的哭。
他問她,「為什麼要這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說,「她只希望他的生活能夠幸福。」
說實話,聽了她的這句話,他心裡是有些感動的。
自己的母親二話不說就回絕了他的要求,完全不顧他的想法,而這個吳姨娘卻為了能讓他圓了心愿而拚命的求司徒青善。
直到兩天後,他想去看下吳菊雲,走到吳菊雲房門外的時候,聽到了張素蓮和吳菊雲在房裡爭吵。
他聽到張素蓮說:別以為你生了他,就可以對他的事情指手劃腳。如果不是我,他現在就只是一個擁有卑賤母親的人,走出去都是會被人指指點點的戳脊梁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