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嬌美出租女友VS面薄技術精英(十一)
?葉璇茫然地看著她,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個女人這是什麼態度,她不是喜歡臣哥哥嗎?怎麼一點都不在意。
葉璇痴痴瞧著她的表情,許俏全部收入眼裡,她嘆息一身,冰涼的手指觸上葉璇的臉,細滑如雞蛋剝殼一樣的感受。
「可是你覺得現在的你們還能夠破鏡重圓嗎?不,你們從前有關在一起嗎?說破鏡重圓是不是有些勉強?」
葉璇被她這句話逼紅了臉,「你……」
許俏很快收回了手,「你什麼……你的計劃呢?邵秀臣可是快要過來了。」
葉璇聞言,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邵秀臣,不知道怎麼地,心裡的陰暗面一下浮出來了。「我知道,你等著吧!」
許俏也瞧見她眉梢的厲氣,心裡一驚,這個小丫頭不會是想了什麼惡毒的法子吧!
海邊,海風凌厲,水汽撲面,兩人衣裙被風吹得飄飄若飛。不知不覺,葉璇離海岸越來越近,許俏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站在她身後,突然……
葉璇朝她一笑,跳入了海里。許俏被那一笑震驚了心魄,下意識地想要去拉她。「葉璇。」
邵秀臣將將看到這副場面,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機,便火燎一般趕到海岸,走過許俏身邊如一陣冷風,那一瞥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許俏被他狠狠地撞了一下,也許他是無意識的,但是手臂真的好疼,強烈的海風吹得身體往後倒,那一刻,她心裡疼極了,極想做些什麼來忘記眼前的事,於是放任自流地,后倒……
邵秀臣奮不顧身地跳下海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逗留,而她覺得渾身好冷,冰涼的海水觸及體膚,一瞬讓她絕望。
她閉上眼睛,沉著。
深藍色的海水重重地,壓著她。
不如就這樣死去吧!
她心裡想著。
不再去考慮那些煩惱的事,從此以後,一個人。
但是下一刻,她的腦海又劃過一張儒雅而微笑著的臉龐,他的養父語氣溫柔地說:「回來了?」
她瞬間崩潰,哭了出去。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真是羞恥,那個人……那個人現在還在醫院痛苦地活著,而她憑什麼就這樣一個人窩囊地走了。
她身體的本能也在那一刻覺醒,雙手拔著水,往上游去。
邵秀臣一身濕漉漉地抱著葉璇上了海岸,卻發現藍天白沙綠椰樹,少了一個人。他一時擔心葉璇,也就沒有想太多。
只是葉璇醒來,迷迷糊糊地說:「許俏,你看……臣哥哥是喜歡我的。他來救我了哦!」聲音說不出的得意。
邵秀臣如遭雷劈,他冷下臉來,看著一臉柔弱的葉璇,一點也不留情面地說:「怎麼回事?
葉璇還是天一次看到邵秀臣因為別的女人動容如此,心裡大驚失色。「我……」也知道自己一時嘴笨說錯了什麼,於是只是一直向他求饒,但那語氣卻如同一隻貓咪在撒嬌一樣。
邵秀臣很快把自己的僥倖拋在腦後,之前被他忽略,眼角忽然一閃而逝的畫面飛上了心頭。
不,許俏不是生氣走了。她也落了海。於是,起身就要往海里去。
葉璇心知不好,用僅存的力氣拉住了衣角,「臣哥哥,你這是要上哪裡去?」柔弱的樣子,彷彿只要他說出她心底的那個答案,她便會柔弱地死去。
邵秀臣哀傷地望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他的力氣很大,一下掙脫了葉璇的束縛,跑到海邊。
「臣哥哥,你知道她不喜歡你對吧!」身後,被風聲傳來這麼一句話。
他是隱隱知道,在許俏熱切地話語下,有一顆敷衍的心。但便是如此,他……還是剋制不住自己喜歡她的心情。
葉璇又說:「臣哥哥,別去。她沒有跳海啊!」語氣是莫名其妙地堅定,「她那麼冷酷的心,怎麼可能為了你跳海。」
可邵秀臣卻一直往前。
突然,海水磅礴起來,海風也颳了起來。邵秀臣心知不好,就要跳下海時,一張蒼白而美麗的臉龐從水裡冒了出來。
她的表情是漠然的,髮絲貼著臉,看起來人有些冰涼的,藍色的裙子側分,露出一雙皎潔如雪的長腿,那腿好像極有活力,偶從藍色的海水裡冒出來,如魚一般靈活。
那一刻,他們倆對視上。
許俏從海里走了出來,她筆直著腰,縱然一身凌亂不堪,卻沒有人會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不美,藍色的海水邊,她妖異得彷彿來自海里的妖精。
邵秀臣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緊緊地抱著她,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許俏怔然,然後淡然一笑。「沒事,我只是到海里游個泳而已,大驚小怪。」扳開邵秀臣抱住自己的手指,「葉璇哩,她沒事吧!」
邵秀臣突然後退了一步,因為眼前的許俏真的好陌生。即使在他吃驚的目光下,仍然微笑著,彷彿戴上一隻不會再脫下的假面。
他聽到自己也非常淡然地說:「他沒事。」
許俏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一句。是啊,她很好,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葉璇,她的面容在陽光下有些模糊。
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遲早會模糊地成為她心裡的一顆硃砂痣。
「這樣真好啊!」她又笑了。邵秀臣看著她笑,忍不住道:「是我誤會了你,你不傷心?」
許俏看著他,「不會。」
邵秀臣突然覺得有些絕望。
「我只是覺得……今天……」許俏的聲音聽起來空靈極了,「今天……真的好冷。」
她緊緊地抱著胸,那樣子微笑著,卻像極了哀傷的樣子,瑟瑟地,在海風下站著。
這副場景,後來,邵秀臣一直都定格在心裡。
許俏一回去就發了燒。起初並不嚴重,只是過了幾天,居然覺得頭劇烈地疼著,起身看物也覺得迷迷糊糊,顛倒上下。
她不曉得這是在發燒,還是因為邵秀臣的後遺症。只覺得心裡好不痛快,就像壓了千斤的石頭一般沉重。
於是,一時壓制不住的小性子起來了。導致這幾日,市場部人人自危,一顆心虛懸不下。
張總也委婉地提了一下,於是許俏索性請了假回家養著。這樣不見邵秀臣,不見葉璇,也算得上是眼不見心不煩。
邵秀臣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在許俏請假的第二天了,耳聞旁人的風言風語,他蹙眉,面色不虞地掃過,頓時安靜了一大片。
那天過後,邵秀臣沒有主動去見許俏。也許是因為心底的愧疚,也許是因為再也不能瞞著自己喜歡她這個事實吧!
但是,聽說許俏病了,他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於是,整個下午枯坐著,一直是一個姿態,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想入了神。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他順從著自己的心意,去了一趟藥店買了葯,但一想到許俏可能沒吃東西,於是又上酒店買了一盅皮蛋瘦肉粥。
到了許俏家門底下,湯還是燙熱的。但他卻有些遲疑了,手機屏幕亮著光,主人卻一直沒有按下去。
許俏一個人住著。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自然也有一個人的壞處。譬如此時,生了病,才曉得自己一個人孤家寡人的,實在不好過。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宿,餓得厲害時,起來翻著冰箱。冰箱君也如以往那樣熱情,空空的,只有幾個蘋果和幾瓶牛奶,還有一罐吃到屁股底的果醬。
她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著,對於眼前的這一幕有些絕望,挨著頭疼,拿出了一個蘋果,打算就此填飽肚子。
桌子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慢慢地走到沙發麵前,手一襯,一點,是邵秀臣。
她臉上慢慢地化開一個笑容。「這時候知道來找我了!」胸有成竹的樣子,極有算計的神容,即便邵秀臣在眼前瞧見,也會覺得心涼吧!
接過電話。就聽到邵秀臣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我在門外。」這下輪到許俏懵懂了,她本以為按照邵秀臣的性情也只是打一個電話過了噓寒問暖,這也算是他難得的體貼了。沒有想到,他居然一個人來了,這不是擺明兒地說了,她在他心底的位置不輕。
許俏覺得自己笑了,因為她回答的聲音是那樣的輕快。「我給你開門。」
許俏沒有掛電話,邵秀臣也沒有掛電話,兩人好像有意識地想讓這通電話一直通著,直到他們看見彼此。
門一看,許俏就看見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提著東西的邵秀臣,看著她,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才幾天沒見,你就把自己搞得這麼憔悴。」
許俏聞到了香氣,是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她享受地嗅著,也沒太留意邵秀臣的話,只是驚喜地問著:「你帶了皮蛋瘦肉粥?」
邵秀臣將右手裡的東西秀了出來,「還有葯。」
許俏:「……」
她面色實在蒼白,柳眉如畫,鳳眼含笑,只是一張櫻唇有些發紫。
邵秀臣拉著她往裡面走:「嗯,喝了粥,再吃藥。」他這動作渾然天成,彷彿做過千千萬萬遍一樣。
許俏抬頭看他,那張清秀的側臉隔了千山萬水,直到眼前才全部顯露出他的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