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開
好不容易送走陸航祖孫兩人，段無涯鬆了一口氣。這個叫陸航的小正太，讓段無涯差點出了丑，當過兵的人都對部隊有特殊的情懷。陸航二字讓段無涯從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失態了。陸航這個夢裡出現多次的名字，多麼懷念啊！
小正太的話讓段無涯有一種別樣的心思，難道這就是主角模式，現在哥哥還很弱小就有人追隨？段無涯心中總有一種拐騙孩童的罪惡感，雖然他真的想那麼做。
看著盤膝而坐的段三，段無涯有一絲無聊，從空間戒中拿出幾種功法武技，細細的參悟起來。
段家老夫人給的功法名叫墾土經，不說段無涯的身體屬性是不適合，都不在段無涯的考慮之內。有了天魔寶典，段無涯真心看不上這隻有地級的功法。
武技除了從段天豪那繳獲的之外，還有地級的武技，不動如山，是一種防禦性的武技，在段無涯看來，純屬雞肋。段無涯最希望得到的武技便是攻擊性的武技，防禦性武技現在有了太極拳，段無涯只好放下不動如山。
段家老夫人真是好算計，兩本雞肋般的武技功法，還想打發我父子二人，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如今，不離開也是不行了，殺了段家一名執事三名侍衛，段家老夫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父親醒來就像父親說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父親應該能夠清楚現在的處境。
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醒來跡象的段三，段無涯只好拿起裂山拳，參悟起來。
裂山拳果真比通臂拳玄妙許多，段無涯眉頭緊鎖。裂山拳分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碎石，能夠將石塊一拳轟碎，就是入門。第二個步驟是碎木，只要能夠將樹木一拳轟碎，就將裂山拳練至小成了。至於第三個步驟，段無涯感覺有些誇張，練至大成能夠將一座大山一拳裂開，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能夠辦到？這個世界上的武者能夠達到這種實力嗎？
「無涯！」
聽到段三的叫聲，段無涯睜開雙眼，快速的轉過身。段無涯驚喜的看著段三從地上緩緩站起，段三的臉上有了一絲的輕鬆，這是段無涯從未見到過的。
「父親，生骨丹起作用了？」
看著段無涯驚喜看著自己，段三鼻尖一酸，隨即臉上掛滿了笑容，點了點頭。做父親的，總是讓兒子擔憂，這個父親是多麼的不合格。
「有作用，現在身上那種麻癢的感覺，暫時被壓制下去，應該可以維持三個月。」段三感覺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這種感覺幾十年都沒有過了。八歲開始，四十年間經脈不斷的遭受噬脈草的侵蝕，那種麻癢的感覺，真的不好受，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正常人的感覺了。
「三個月，應該夠用了，父親咱們必須要離開這了，段家老夫人在得知段天豪被殺的消息后，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咱們的，我想咱們走的越早越好。」
段無涯臉上滿是凝重，很是認真的看著段三，不論任何時代或者哪個世界，背井離鄉都是無奈之舉。段無涯最怕的是段三捨不得離開這住了十幾年的家，或者心中對段家還有一絲的挂念。上了年紀的老人，對家的依戀與不舍，是年輕人無法體會的。落葉終須歸根，漂流在外總會懷念自己的故鄉，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類不可割捨的情懷。
「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只不過是一些衣物，咱們收拾一番，這就上路吧！」段三嘆息一聲，轉身進入已經塌了一半的房屋。
段無涯清晰的看到段三轉身時臉上那一絲的不舍，同時，段無涯還有一絲的感動。父親沒有猶豫的答應離開這裡，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我這個兒子吧！
不一會，段三手中提了一個包，走了出來，轉過身子深深地看著房屋。背對著段無涯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段三心中酸楚，十四年前，因為你段老夫人，我段三不得不搬離段家。沒想到十四年後，我段三還是因為你段老夫人，再次的背井離鄉。我段三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竟然如此趕盡殺絕！
段無涯默默地接過段三手中的包裹，放入空間戒指中，默默地注視著這裡的一草一木，心中也有不舍。此去不知將會定居何處，哪裡又是家，這種被迫離開是無奈之舉，當真窩囊透頂。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
希望此去能夠找到治癒父親傷勢的丹藥，儘快的讓父親強大起來，當回來的那一日，讓段家為今日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母親的死，不用想也知道是段家老夫人所為，段家老夫人就等著你大爺段無涯的怒火吧！為了這具身體的前任，也為了父親，更為了地下有靈的母親！
「走吧無涯。」
段三收斂情緒，一臉平靜的向門外走去。
段無涯深深地看著前方段三的背影，段無涯發現，父親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哀傷。段無涯心中一嘆，這一次的離開，父親心中一定有了心結，希望有解開的那一天吧。
父子二人默默地走到村口，沒想到村口聚集了所有的村民。父子二人沒有計較村民是因為什麼前來相送，恐怕是因為段無涯殺了段天豪四人有關。
村民們大多心懷懼怕與愧疚，他們眼中的廢物父子，今日一朝翻身，段無涯這個木訥的男孩子，更有了強大的實力。而且心狠手辣，殺了段天豪四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們懼怕段無涯的同時，還有一絲的欣賞，段無涯沒有其他強者的倨傲，也沒有看他們這些普通人，眼中含有不屑。這種單純的武者，在武神大陸很少見。
「村長，這又是何必呢。」
段三快步走向前，在村長面前停下，臉上有些不自己在。回想父子二人剛到陸家村時，就是這位老人，力排眾議接納了自己父子二人，還對自家多有幫助，段三的心中不禁生氣了敬意。
「段三，老朽充大代表村民向你們父子說幾句話。這些年，雖然咱們少有來往，畢竟你們也是陸家村的一份子，希望你們此去，能夠順利，段家如果來人，我們應付應付就是，你們不要擔心。如果有一日，你們想回來，陸家村隨時歡迎。說來慚愧，段家的人來滋事，我們不僅沒有幫上忙，還說了不該說的話，希望你們能夠見諒。」
村長的話，讓不少村民低下了頭，滿臉的羞愧。
段無涯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感動，雖然他們在自己家最危難的時候，沒有相助，那也是他們實力不夠。他們若是真的出手相助，也不過是徒增傷亡。
「村長，段三沒少給村裡談麻煩，此去段三父子前途未卜，如果僥倖有朝一日能夠回來，定會對陸家村鼎力相助。」段三深深一躬。
「村長爺爺，這是一百兩黃金，就當是這些年，對大家的補償吧，村長爺爺分給大家。」
段無涯心中一笑，在空間戒中拿出一張百兩黃金的金票，遞向村長。段三如今還不知道自家十分富裕，幾萬兩黃金的身家。如果知道了，想必父親也會這麼做。
「這使不得，你們背井離鄉，到處都會用到錢，這錢我們不能要。」
村長白須抖動，哆嗦著手將段無涯手中的金票推了回去。段無涯給自家重孫的丹藥，就已經讓村長感激萬分了，這百兩黃金要是再拿了，就真是受之有愧了。
村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爺爺，我們接下吧，不然無涯哥哥也不會安心上路，況且我以後會努力修鍊成為強者，我會報答無涯哥哥的！」
在村長剛將金票推回時，小正太陸航的臉上，充滿了認真與睿智，勸住了自己的爺爺。
「好，老朽就帶村民愧受了，這兩匹馬就給你們父子代代步，也省些力氣。」
村長說罷，兩個年輕人牽過兩匹馬，將韁繩遞到段無涯手中。
段三沉默不語，深深一躬，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段無涯伸手摸了摸小正太的腦袋，微微一笑，也翻身上馬，「此去他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如果段家來人，萬事推脫到我父子身上，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段家有段天德在，應該不會為難陸家村。諸位就此告辭！」
說罷，段無涯疾馳而去，空中傳來父子倆急促的馬蹄聲。
村民盡皆默然，看著遠去的父子二人，久久的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