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了凌雪

「龍山導師！」

在白衣中年人來到場中時，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呼。龍山導師一般人很難見到，但是見到龍山導師的人，都已經加入了靈武宗。所以學院流傳一句話：不見龍山奈若何，實力再強也枉然。可以看出龍山在靈武學院的地位。

「這次段無涯可能真的不能善了了，龍山導師與段家家主那可是莫逆之交！」

「不然段海天能夠在學院稱王稱霸這些年？」

人群中的議論，龍山沒有看一眼，他疾步走上前，也不嫌棄段海天身上的騷臭，將段海天扶起。

段無涯靜靜的看著龍山，臉上還掛著震驚神色，只憑著氣勢就引動天地靈氣，讓自己吐血受傷，這就是凝元境嗎？段無涯心中無限嚮往。

「海天，還不醒來！」龍山一巴掌拍在段海天背部，對著段海天大吼了一聲。

段海天獃滯茫然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紅潤，臉上變換不定。搖了搖頭，突然抱著腦袋劇烈的顫抖起來。嘴中不斷的大聲喊叫，神志已經崩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是我，都是奶奶指使的，真的不是我。」

段無涯眼中精芒一閃，心中閃過無窮的殺意。父親帶著我離開了段家，你們還不放心么？一定要趕盡殺絕你們才安心？

「海天住口！」龍山臉上閃過惱怒神色，一巴掌打在段海天的腦袋上。

「龍爺爺，你替我殺了他！」段海天看到龍山，忽然驚喜大叫，指著段無涯，臉上充滿了恨意。本少的臉面全丟盡了，不僅沒有讓小賤種難堪，反而自己被嚇得大小便失禁。段海天向四周人群看去，好像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鄙夷。段海天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對段無涯的恨意，更加深厚。

段無涯心中很是平靜，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以龍山與段天德之間的交情，今日必不會放過自己，既然知道了結果，又何必逃避，不如勇敢面對。

看著段無涯平靜而堅毅的臉，龍山心中很是讚賞，他對段家的事情一清二楚，段家上下無不是將段無涯父子，欲除之而後快。龍山心中權衡一番，臉色充滿了堅定。

「都散了吧！」龍山一揮手，將圍觀的學院學生統統趕走，這才正面面對段無涯。

「下手為什麼這麼狠？」龍山看著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的段英，心中惱怒。

「想殺我的人，我不能殺嗎？」段無涯心中也是怒火中燒，雖然知道龍山不會放過自己，但是看到龍山一種質問的語氣，以華夏特種兵的脾氣，段無涯感覺到這是侮辱。龍山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偏袒段海天，讓段無涯心中對龍山一絲好感也無。

「以你的實力，將他重傷或者擊敗都可以，為什麼非要殺了？」龍山臉上怒火閃閃。

「呵，我問你，如果有人想殺你，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將對手殺死，呃，小子狡辯！」龍山臉上的怒火似乎要將段無涯活活燒死。一不小心，被這小子套了話。

「你能這樣想，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做？是誰規定的？」段無涯看著龍山，眼中滿是鄙夷。這人修鍊練壞了腦子？你被別人威脅生命安全的時候，可以殺人，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是什麼特么的邏輯？

「你......」龍山指著段無涯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龍爺爺，將他殺了就是，與他理論什麼？」段海天對段無涯恨到了極點，只想現在看到段無涯死在龍山手上。

「好大的威風！龍導師，你也很好呢！」

「小公主，您怎麼來了？」龍山本來打算真的動手，將段無涯打成重傷，剩下的讓段海天自己處理。他是學院的導師，本來偏向任何一方，都會讓他名聲受損，本就兩難之時，一聲百靈出谷的甜美聲音，讓他一個激靈。

「凌雪！」段海天看到凌雪，本來扭曲的臉，瞬間柔和下來，眼神充滿愛慕的看著凌雪。

「哼，沒有尊卑的東西，凌雪是你叫的嗎？還不快滾！」凌雪臉上滿是煞氣，眼神冰冷的看著龍山與段海天。

「小公主，屬下告退。」龍山一臉恭敬的一禮，拉著臉色蒼白的段海天，轉身離去。

「龍導師，你的事我會上報給父親，一個不合格的導師，莫要壞了我靈武宗的名聲。」

凌雪頭也沒回，臉上滿是對龍山的鄙夷。

正走著的龍山，身形忽然一頓，臉色瞬間蒼白，身子劇烈的抖動起來。

理也不理小丑一般的二人，凌雪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段無涯。原本冷若寒冰的臉，瞬間春風滿面。

「天涯！」這一聲甜美的叫聲，瞬間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段無涯看著眼前的少女，心頭閃過一個鏡頭。一個滿臉是淚的少女，一時想不開，在學院竟然跳湖自殺。段無涯剛入學院，對路況不熟，一時迷了路，恰巧遇到凌雪跳湖，木訥的段無涯，想都沒想跳入湖中，將凌雪救了上來。

不善言談的段無涯，就靜靜的陪了凌雪一夜，直至凌雪被靈武宗的人接走。

二人從此很少有什麼交集，凌雪一次給了段無涯一個玉瓶，裡面有百十顆的丹藥，被段無涯拒絕了。言語生硬的說了一句話。

「強者之路，我自己走，不需外物！」

從此二人更是沒了交集，那句話也成了兩人唯一說過的話。沒想到木訥的段無涯，竟然暗戀上了凌雪。由於身世修為差距，段無涯一直將這個秘密埋藏在了心底。

沒想到今天凌雪幫了自己救了自己。

「救命之情，咱們兩清，謝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再見！」段無涯壓下心中的悸動，心中暗罵：該死，為什麼要讓我接受你的感情，這該死的暗戀。

凌雪的臉瞬間蒼白如紙，兩眼中淚水打轉，但是凌雪努力沒有讓眼淚流出。看著轉身離去的段無涯，心如絞痛。

「段無涯，你給我站住。」凌雪咬著嘴唇，一臉的倔強。

「小公主，還有什麼事？」段無涯無奈轉身，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情。

「難道我們不能做個朋友嗎？」凌雪臉上充滿了期待與渴望。

「不能！」段無涯轉過身，很是生冷的吐出兩個字。兩個人如果身世平等，做個朋友，那是一種快樂的事，但是如果兩個人身份相差懸殊，交了朋友，那就是一種悲哀了。靈武宗是一個龐然大物，是一個頂級的宗派，靈武宗之內強者無數，天才更是數不勝數，底蘊龐大到讓人望而卻步。凌雪是靈武宗宗主的獨生女，與一個平凡的人交朋友，那可能嗎？

無論是什麼年代，或者哪個世界，誰見到過一個富可敵國的富豪與乞丐交朋友？

「為什麼？」凌雪看著堅決的段無涯，不死心的追問著。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太弱小，而你的家又太強大！」聽著身後凌雪的問題，段無涯不敢轉身，他怕，怕轉身後自己會心中不舍。這該死的暗戀，段無涯恨恨的心中大罵。

「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說？他們讓我交朋友，可是我不想與他們做朋友。現在我遇到一個想做朋友的人，可是他又拒絕了，為什麼，交個朋友這麼難嗎？」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都有朋友而我沒有，因為我是靈武宗的小公主？可我也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交朋友不可以嗎？

「小姑娘，你還是太小了，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我今天說的話。我們是不同兩個世界的人，如果我現在與你交了朋友，對你還是對我，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你是九天之上的仙女，而我只是深山的蛤蟆，我只能仰望九天，而九天之上的仙女卻不會注視蛤蟆。仙女與蛤蟆，能成為朋友嗎？或許能，那要等蛤蟆成為一個強大的蛤蟆，自己能夠登上九天，甚至成為九天之上的主宰，或許它們能夠成為朋友。

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就如同前世上初中的叛逆少女，總有一天她會清醒，她會成熟，然後看透這個世界，回過身再想想叛逆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與可笑。

「我已經十五歲了，比你還要大一歲，不是小姑娘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真的想與你做個朋友啊！你轉過身來，咱們就只是做一個普通朋友，好不好！「

交了朋友，我就不會孤獨，也不會自己孤零零的呆在靈武宗了，如果可能，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個平凡人啊。

「好，咱們做一個普通朋友，只是我要走了！」段無涯轉過身，看著這不屬於人間的絕色，心頭狂跳。

我不是蘿莉控，我不是怪蜀黍。

段無涯心中的悸動，那還是少年時期，好久沒有這感覺了，好懷念！

小說中說的不假，書中的女性發育的真的太快。眼前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女，已經亭亭玉立，身上充滿了嫵媚。怪不得主角都是蘿莉控呢。

「你去哪？」凌雪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微笑，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段無涯一剎那有一些失神。

「當然是回家啊！」

段無涯不敢再看，低下頭轉身就走。

「再見！」

看著轉身離去的段無涯，凌雪臉上浮現一種不符合這個年齡的奸笑。在靈武宗長大的人，能簡單嗎？

十幾二十年後，也許你就會記不起今日的一切，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些單純的友情，能剩下多少？

所以，再見了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