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牛胖的腳尖
陰陽先生和道家學派符咒用法和畫法,大同小異。黃符分為,定魂,安魂,鎮魂,針對普通的鬼。其次紅符,紅符針對厲鬼,但是紅符研究的不夠詳細,能用到紅符的厲鬼,勢必要受傷,不像黃符針對普通鬼魂,一貼就沒事了。和陰陽先生的區別就在於,道家沒有白符,陰陽先生的白符,主要是用來保留一些魂魄不全的魂魄,不再散去,實際上是保護魂魄的一種符咒。
所有的符咒就像一把鎖一樣,這鑰匙,而要是需要專業畫符的人,和畫符的時候一樣,描繪一遍,前後順序一致。
老大皺著眉,「黑符不是正道的東西。」
「老大,這是什麼符?」
「黑符使我們俗人的叫法,實際上它的全稱是,煞閻咒。是及其有損陰德的事,這道符也不是用來驅鬼降鬼的,是用來驅動鬼魂只配屍體為自己所用的。我估計上次你在三月坡的事情就是這黑符起的作用。」老大邊說邊點頭,而我也放下心來。之前是牛胖確認他是真的老大,後來發現牛胖是假的,那這個老大未必也是真的。現在看來我多慮了。
「你們倆,沒看找我在殊死搏鬥嗎?」牛胖喊道。
我回頭,正看見牛胖一隻腳朝前上翹,一腳微微彎曲在顫抖,手上的動作,左手死死扣住窗戶鋁合金邊緣,右手捏住林絲絲的臉,和自己的臉只有一丈遠,而他右手還不以十秒一毫米的速度降落。
「他娘的,馬冬,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你就見死不救?」牛胖唾罵我。
老大等他說完,撕下林絲絲腳下的黑符,林絲絲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軟在牛胖身上,把牛胖噁心壞了,一把推過一旁,兩手抹嘴唇,卻不知自己手上沾了不少林絲絲的血,抹在臉上,看起來噁心又恐怖,一個人完完全全可以演一部驚悚片。
老大看他擦得起勁,「牛胖拿鏡子照照自己。」
牛胖停下手上的動作,「大半夜的,誰照鏡子,我一個大男人的。」
我的汗吶!能不能再假點,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在電梯里,他伸手過來想拿我衣服上的眼睛的時候我都應該看出來了,那時候他的表情出了驚恐還有點貪戀。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哆嗦,我怎麼跟這種魂魄走到一起的,大意了。
「醒了,我們去找找她的魂魄。」老大這這林絲絲說。
這是重要的事,找林絲絲的魂魄要緊,現在的時間,應該過了一點,在三點前必須找到林絲絲,把她丟進電梯里,去到她要去的地方。
我跟在老大後面往外走,隨時要提防身後的假牛胖,在樓道的盡頭一扇窗戶開著,月光照射進來都覺恐怖,周圍的氣氛靜的壓抑,鬼門大開,連只鬼魂都沒有,是什麼把這這些鬼魂嚇跑的?
摸索到了林絲絲的房間,站在門外裡面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充斥著整個房間,即便是房間里有月光,也顯得黑暗。這是正常現象,你在醫院住院,關掉燈,即便外面月亮圓圓,裡面依舊覺得,黑的不正常,好像有層紗遮擋住了光線一樣。其實這都是人死前的陰氣所至,尤其是頭七天,之後會一點一點消散。
我們走進林絲絲的房間門,一間隔開的衛生間,還有衣櫃對立。為了保險起見,我打亮打火機,推開衛生間的門,伸出腦袋往裡看了看,確定正常才放下心。牛胖在後面看我手中的打火機,表情帶著略微的嘲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因為我現在是鬼魂,不用打火機,仔細看就能看清,但是我還處於人的狀態,這些是人的正常習慣。
老大看我這邊沒問題,走到房間里,大量房間的所有細節。而我大量細節的同時,心裡加速跳動。試想一下,你站在一間黑漆漆的房間里,手中拿著打火機照明,這間房間的床上全部是血,原本的白色被子是被血染紅,棕色的地面,不幸被染紅了周遭,整件房間里的東西在火光的跳躍下,影子拉長拉短,搖曳殘影。
我心裡的承受能力還算不錯,這都沒有被嚇到,原因都在老大身上,如果老大不出現,我相信我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這有一個包。」牛胖的聲音在我身後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牛胖正拿著一個紅色女士包,看著我和牛胖。「要不要打開看看?」
我把目光看向老大,等著他拿主意。
老大琢磨了一陣子,「反正我們現在沒有魂魄,看看裡面有什麼?」
牛胖一聽,馬上拉開皮包里的拉鏈,把東西倒在地上。這動作和真牛胖如出一轍,他不做牛胖的替身怪可惜的。
包裡面只有一些女人用的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個卡包,卡包里鼓鼓囊囊一摞卡,這種娛樂圈的人,我們平常人就是不能比,各大銀行的卡都有,像我只有一個中國銀行的卡。
「畢嬌曉?」牛胖拿著照片說出了一個我們不熟悉的名字。
我把注意力放在他手中的身份證上面,姓名一欄里寫著:畢嬌曉。「老大,這不是叫林絲絲嗎?」
老大白了我一眼,「你他娘的問我,我問誰去,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你的同學,又不是我的。」
老大今天的話有點多,應該是前段時間沒有人和他說話。
磁~~~~~~~
我們的注意力都在身份證的名字上的時候,窗戶被推開,一股風吹進來,打在我的臉上。我馬上站起來看著窗戶的方向,窗戶被退出十厘米寬的縫隙,一股風不停的往裡灌,這股風隔著厚厚的秋衣,透過衣服上的每個肉眼看不到的縫隙鑽進皮膚的呼吸層里。
「怎麼回事?」牛胖說道。
說完之後,我們身後的衛生間傳出流水的聲音,當我們轉頭看衛生間的時候,窗戶上的窗帘,響起咯咯咯的輪軸轉動聲,我們徹底陷入黑暗,別說是老大他們,我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我聽到兩人的呼吸急促,緩慢,聽起來是在暗示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我在次滑燃打火機,僅是瞬間,火苗從打火機中竄出,離我近在咫尺有一張女人的臉,嘴唇發黑,雙眼死白,其餘的我都沒看到。
幾秒之後,「啊!鬼啊!」我扔掉打火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沾著林絲絲死亡時候流出的血,眼睛一眨不眨的瞪圓了雙眼坐在地上,瞳孔都已經不知道如何轉動了。
「怎麼了?馬冬,你看見啥了?」牛胖蹲下身子拍著我的背。
老大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看見什麼了?」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眼睛還保持著剛才見到鬼的那一瞬間,我強迫自己必須反應過來,最後眨了一下眼,虛著聲音,顫抖的說,「我剛才打開打火機的同時,我看見一隻鬼就在我面前。」想起來都后怕,我渾身打顫,看著這間屋子,越看越恐怖。
老大撿起我的打火機,打灰機帶著一塊地毯一起點燃,老大滅掉地攤上的火,打量了屋子,鄙視的看著我,「你確定是看見一個女人?」
我使勁點點頭,「我絕對看見了,慘白的臉上還畫著妝,就在我鼻尖前面。」我指著自己的鼻子。
老大冷哼一聲,「你們在這裡呆著,我衛生間里瞅瞅。」
我看了房間的四周一眼,咽了咽口水,「老大,一起去吧。」
老大聽得一愣,「你小便失禁了?」
我擦,什麼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我還大小便失禁了呢,這地方太他娘的邪了。」
三個人走到衛生間門口,裡面的流水聲還在繼續,剛才真不應該把門打開,我顫抖著手,握住衛生間的門,往下摁,鼓足勇氣面對裡面的東西,推開門,越是我準備好面對之前的那張臉的時候,偏偏一切有恢復正常了,裡面的水管爆裂,留了一地的水,順著下水道留下去,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誰?」牛胖喊出口,腦袋歪向窗戶。
我馬上調轉目光,只見窗戶前的窗帘動蕩了一下。
「你們看見了嗎?」牛胖問向我和老大。
我搖搖頭,「沒有。」老大緊接著額搖搖頭。
牛胖緊張的說道,「剛才有人在掀窗帘,我喊完之後,那人就沒了。」
「人?在這的能是人嗎?」我說道。
牛胖撓撓腦袋,「也對,但是剛才我確實看見了,就像我相信你看見一張臉一樣。」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這話間接的傳遞了一個信息,他之前沒有相信我說的話。「我相信你。」我說道。但是心想,你都是假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就知道你相信我。」牛胖一臉歉意的笑,對剛才話中傳遞的信息表示不好意思。
在我心裡稍稍放鬆的時候,挨著我們的門『嘭』的一聲關上了,我的心再次提起來,機械的轉過頭,看著關掉的門。
「看來是不想讓我們走了。」老大語氣平淡,對任何事情都是這個語氣,長這麼大,沒見過有人是老大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