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美人
秦樂菱與楚璟燁擦肩而過,他未來的及捉住她的身體,身下的馬卻瘋狂的向前跑去。
楚璟燁一躍而起,回身看到她得意的笑容。剛才她在馬屁股上插了一根銀針。
那邊的打鬥聲傳來,秦慕青揮舞著扇子遊刃有餘。那些人並不想傷人,雖人手眾多,個個武功不弱,可要把他擒住,卻是及其困難。
楚璟燁施展輕工,向她追來。秦樂菱一驚,這傢伙輕功也不錯。眼看就要追上,秦樂菱射出幾根銀針,楚璟燁一一接下。
他身形如同鬼魅,出手極快,秦樂菱勉強接下幾招,便敗下陣來。
肩膀被緊緊圈住,秦樂菱動彈不得。只聽耳上飄來一句男音:「得罪了,淑貴妃娘娘病重,秦姑娘醫術了得,望施以援手。」
淑貴妃娘娘,就是那個拿了兩朵碧玉蓮的娘娘。
秦樂菱握著腰間荷包的手慢慢放開,那邊的打鬥也停了下來。
向師兄一眨眼睛,秦樂菱道:「聽說治好貴妃娘娘可得千金,我這樣去還做不做數?」
「可以,秦姑娘治好淑妃娘娘,千金雙手奉上。」
耳上又傳來楚寒的聲音,秦樂菱只覺得他的氣息在耳邊繞啊繞,好不自在。現下才發覺,他圈住她的姿勢實在,不便。
「我答應你了,你能先把我放開嗎?」
楚璟燁漆黑的眼眸似有波動,手一松,放開了她。
一刻也不得耽擱,楚璟燁立刻將他們送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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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馬車內,秦慕青問師妹。
「師兄……」秦樂菱低下頭,標準的認錯姿勢,「我錯了,他們都說皇宮的宮殿都是金磚砌成,上面嵌滿珠玉。門都是沉香木做的,菱兒想去看看……」
好吧,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她編的,她根本沒有看過什麼書,不過還是很有興趣參觀一下皇宮。二師父,對不住了,我們是被逼的,絕對是被逼的。
秦慕青一笑,又立刻抿住嘴,「你信嗎?」
「當然……不信。不過還是想去看看嘛,看看真正的皇宮究竟是什麼樣。而且,最重要的是,說不定還能找到碧玉蓮呢。」
菱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堂堂正正的出門,秦慕青看向師妹的眼神忽然充滿憐惜,在秦樂菱抬頭的一刻又恢復原樣。
「無覺香呢?」
秦樂菱摸摸荷包,道:「在這裡。」
點了點頭,秦慕青自懷中掏出一盒東西遞給師妹,秦樂菱抱著盒子深吸一口氣,驚喜道:「棗糕?」
這棗糕是他昨夜買馬的時候路過那個糕點鋪子買的,當然,他不會告訴菱兒,是他故意『路過』的。
秦樂菱吃著棗糕,嘴裡噎著食物囑咐道:「要是師父們問起來……」
「師父們問起來就說不是我們想要進皇宮,是被人抓進去的,迫不得已。」秦慕青把話接下來,看著菱兒鼓鼓的腮幫,眼裡滿是寵溺。
掀起車窗,秦慕青對著外面道:「拿一壺水來,我們渴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水過來,看到正在吃棗糕的秦樂菱,滿臉的震驚,這糕點哪裡來的?
看到那人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棗糕,秦樂菱拿起一塊問:「你要吃嗎?」
那人反射性向後一躲,跌出了馬車。還好秦慕青手快,將他手中的茶壺接住了,「菱兒,你又捉弄人了。」
顛簸了兩個時辰,終於到了傳說中的皇宮。厚重的宮牆將內外隔成兩個世界,被楚璄燁帶領從側門進入,裡面不乏人來來往往,卻又是那麼整整齊齊悄無聲息,素質堪比特種兵啊。
秦樂菱的步子也不由得輕了起來,早知道皇宮威嚴,卻沒料到到這個地步,都感覺陰深深的。
穿過層層宮苑,走了好久才來到淑貴妃娘娘的寢宮,作為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淑妃娘娘的寢宮自然甚是氣派。
鳳鸞殿三個字彰顯著主人的地位,足以與皇后的坤寧宮相媲美。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
這鳳凰本是皇後娘娘的象徵,由此可見貴妃恩寵。
來不及細細欣賞這華麗的宮殿,便見一位年紀略大的宮人出來向楚寒行了一禮,道:「寒王殿下,請隨老奴進來。」
王爺,不是皇帝的兄弟就是皇帝的兒子,看他這麼年輕肯定是皇帝的兒子。就說她註定不凡吧,一出門就遇上了皇子。而且這皇子還被人追殺,勢力不是很弱就是強的招人恨。
進入內殿,床榻上半躺著一位病態美人,比起那日見到的若幽美人更是另外一番姿態。面色略白,眉若細柳,雙目顰顰,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楚璟燁上前行禮道:「母妃。」
秦樂菱大大吃了一驚,貴妃娘娘臉上光潔無暇,雖因病失了光彩,也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迹,這古代的化妝保養技術也這麼好?
淑貴妃神情和藹,道:「璟燁,不必行禮了。」
「這是孩兒為母妃尋來的醫者,此人醫術高超,必能治好母妃的病。」楚璟燁介紹道。
淑貴妃抬起美目,細細打量了秦樂菱一番,微笑道:「真是一位美人兒,多大了?」
看面相淑貴妃絕對能和她姐妹相稱了,此刻卻是一位老奶奶的語氣問她,讓她很不自在。秦樂菱極其禮貌的回道:「十七。」據說在宮裡處處要謹言慎行,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淑貴妃眼裡滿是讚賞,微微點頭,感嘆道:「剛進宮那會兒,本宮還沒有你大。」
秦樂菱笑笑,只想說:我想知道您現在多大啊。
想必是及其乏累,淑貴妃沒有再多說,半闔著美目讓秦樂菱為她診脈。
正診著脈呢,便聽到外面細細的一聲:「皇上駕到。」
頃刻間,宮女們跪了一地,只剩下秦慕青站在房中。淑貴妃手一晃,也要下床迎接,身子卻不穩,秦樂菱連忙扶住她。
只見一個皇色的身影疾步過來,在另一邊扶住淑貴妃。一句醇厚的男音傳過來:「淺謠,朕說了多少遍,病未好之前不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