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驚變
這兩日小梨總是六神無主的,看上去很是沒有精神,秦樂菱以為是讓這些天讓小梨陪自己練舞太累了,讓她不用陪著自己了,好好休息。
當時沐小梨手上正拿著一本書,秦樂菱隨口問:「對了,你剛剛去哪看書了,錦繁都沒找到你。」
沐小梨一驚,道:「沒,沒去哪,就在梨園外的亭子里。」
秦樂菱點了點頭,急著練舞也沒在意,看小梨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囑咐她好好回去休息。
第二日秦樂菱正在枝頭輕舞,錦繁來找她,滿面的擔憂。
她道皇上正在鳳鸞宮等娘娘,一同來的還有眳妃。
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在後宮就是,你不招惹別人,別人也會想法設法的拖著你。
秦樂菱道:「走!」
錦繁有些為難道:「娘娘,小梨也在。」
小梨聽到事情很正常啊,錦繁不該有這種反應,秦樂菱道:「怎麼了?」
「小梨……她是和皇上眳妃一起過來的。」
秦樂菱疑惑起來,小梨按理說應該是在房間休息的,怎麼出去了?還怎麼跟眳妃一起過來?
見秦樂菱回去的步伐有些焦急,錦繁跟在道:「娘娘,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衝動,定然是有誤會的。」
秦樂菱腳下不停,一路走到了鳳鸞宮。
鳳鸞殿上楚璟燁高坐殿堂,眳妃立在他身旁,沐小梨則在下面靜靜跪著。秦樂菱的到來並沒有驚動她,沐小梨仍舊低頭跪著一動不動。
秦樂菱微微屈身行禮道:「皇上。」
楚璟燁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出反應,道:「沐小梨,你說。」
小梨道:「自上次滑胎這麼久來,娘娘一直沒有懷上身孕,是因為私下一直在服『避子葯』,奴婢多次勸解無果,只好稟報聖上。」
秦樂菱無比驚訝的看著小梨,她這是怎麼了?
沐小梨說完話又低下頭去,秦樂菱只顧著低頭看她,楚璟燁道:「秦樂菱!」
秦樂菱抬頭,這才發現楚璟燁椅子旁的茶桌上放了一隻白玉碗,就是她平常飲藥用的那隻,透過碗壁能看到裡面的黑色液體。
難怪剛剛她行禮他沒有回應,現在她半彎著的腰都要酸了。秦樂菱深呼吸一口氣,索性直接跪了下來。
「菱兒,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楚璟燁目光似箭,彷彿要刺穿秦樂菱的身體。
秦樂菱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眳妃在皇帝身側一臉的擔憂:「皇後娘娘,這樣大膽欺君逆主的奴才不必憐惜,只要您一句話,我們都相信您。」
秦樂菱抬頭看向眳妃,那樣關切的擔憂讓人分不清真假,可嘴角分明微微上翹。
目光掃過楚璟燁的冷臉,秦樂菱又低下頭:「臣妾無話可說。」
小梨驚恐的抬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楚璟燁猛地抓起盛著藥渣的碗摔向地面,碗被摔個粉碎,藥渣濺滿了秦樂菱的裙擺。
這是他暴怒的象徵,上次就是這樣他一下將碗摔到她面前。
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這次很容易就相信了是吧。
冷哼一聲,楚璟燁大步離開,小梨猛然拉住皇上的衣角,淚水流了滿面。
不待她張口,皇帝將小梨一腳踹開,拂袖而去。
眳妃隨後繞過俯在地上的小梨,款款走出。
大殿上只剩秦樂菱和沐小梨二人,樂菱揉了揉硌得生疼的膝蓋,起身走到小梨面前,淡淡道:「小梨。」
沐小梨這才回過神來,失措道:「小姐,您為什麼不跟皇上辯解,您明明……明明都已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樂菱打斷她的話。
沐小梨猶豫一下,然後不住的磕頭:「是小梨對不起您,顥天走後……我一直……一直心生怨恨,恨你們害死了灝天。是我錯了,您現在去找皇上,一定還來得及。讓御醫給您把脈…」
秦樂菱制住不停磕頭的小梨,擦去她連上的淚水,道:「小梨,你相信我嗎,到底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是眳妃是不是?」
「小姐……」
沐小梨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終於小梨道:「是眳妃,她拿安安的性命要挾我……眳妃說,大不了就玉石俱焚。安安被他們抓走了,眳妃給我看了信物,是安安的沒錯……」
「小姐,你趕快去找皇上說清楚,眳妃不知道您已經……」
秦樂菱抓住小梨慌亂的手,說:「小梨,你可知道我若去了,你就是欺君之罪。」
她若澄清此事,小梨便是欺君,眳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眳妃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安安怕是早已被送了回去,便不容易指證她。而整個後宮都會知道小梨欺君賣主,便是皇上,也難救得了她了。
而且以璟燁的性子,有了這次怕是也再難容她……
思緒千思百轉,沐小梨卻趁機掙脫秦樂菱的雙手,狠狠地向旁邊的柱子撞去,秦樂菱伸手抓了個空。
「小梨!」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閃間,讓人措不及防。
秦樂菱忙將小梨抱入懷裡,撕了衣服幫她止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小梨的額頭撞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像血口一樣血瞬間就流了滿臉。
秦樂菱立刻起身去拿回魂丹,卻被小梨輕輕拉住,「小姐,小梨對不起您,死不足惜……」
沐小梨說著扯出一個笑容:「我早就想去找顥天了,這麼久……顥天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等小梨……」
她早就想走了,路還那麼長,她沒有辦法自己走了。她早該去找他的,還能和他做一對亡命鴛鴦,不知現在還能不能追上他的腳步?
小梨氣息越發微弱,秦樂菱緊緊握住她的手,「小梨,你不要說了,我一定能救活你!」
這樣說著,秦樂菱心裡一陣陣發緊,連手都抑不住顫抖起來。
「小姐,快去找皇上好么,好讓……讓我瞑目……」
大殿上安靜下來,一滴眼淚滴在沐小梨的額頭上,「啪嗒」一聲,沐小梨卻再沒了任何動靜。
鮮血染紅了她年輕的臉頰,那個總是膽小羞澀的女孩,此刻面對死亡卻是那麼的釋然。面色祥和,甚至還帶了一絲微笑,彷彿死是一種解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