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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狼的屍體很快引來了禿鷲。禿鷲盤旋在天空中,盯著鄭宏月一伙人遲遲沒有下來。
「走吧。」鄭宏月道。
鄭宏月看著戈壁,心中的感覺指引著他朝前方走去。他提著劍,劍身上的血液一點點的練月吸收,練月劍也因此綻放出更為耀眼的光芒。
鄭宏月獨自走在眾人的前頭,背影有點蕭索。茫茫戈壁灘襯著,整個人更顯落寞。
紙鷂捂著藍珀的嘴巴跟在後頭,丹木不言不語的跟著。繞過群狼破碎的屍體,一點點的朝前面走去。
戈壁灘的風很大,割在臉上都覺得生疼。鄭宏月看了一眼天色。他們在芊芊城進入赤霞秘境時還是早上,進入赤霞秘境不到一會兒就到了傍晚。
鄭宏月看著天空,月亮和太陽並存,風有點涼。
他們走了三四個時辰,除了那群魔狼和已經被撕裂的屍體之外,還沒有看見任何的人和魔獸。
鄭宏月停下來,「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所有讓人欣然同意。
幾個人合夥升起了一堆火。幾個人圍坐在火堆周圍。火烤得正面暖暖的,但越發的顯得背面涼呼呼的。
「赤霞秘境難道就是這麼一片荒涼的戈壁灘?一片綠葉都沒有看到。」紙鷂皺眉看著周圍的景色。他是為了綠幽才進了赤霞秘境,他一路走來,也暗自觀察,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玄機。難道傳說赤霞秘境裡面長有綠幽是假的?
乾枯的柴木很好燃燒,熊熊的烈火,燒成木炭的枯柴脆弱的斷裂,發出「咔嚓——」的聲音,火星四射,落在周圍。
鄭宏月輕輕的拂去落在衣服上的火星。白色的袍子上卻一個焦黑點夜幕也沒有。鄭宏月在火堆里加入一根柴火。
丹木默不作聲的將火堆移動,原離鄭宏月一些。
鄭宏月道:「我曾聽聞赤霞秘境有數萬空間,每個空間都是相連的。我們從赤霞秘境的入口進入了戈壁灘而已。」
藍珀聽了鄭宏月的話,臉上帶著幾分激動。「也就是說。我們如果找到方法,就可以進入其他空間對吧?」
鄭宏月點點頭。
藍珀和紙鷂鬆了一口氣。藍珀和紙鷂對視一眼,藍珀朝鄭宏月問道,「鄭宏月,你聽說過綠幽嗎?」
鄭宏月盯著火,想了想,「沒有聽說過。」
紙鷂判斷鄭宏月的話有幾分真假,但是又覺得鄭宏月不屑於說謊,頓時有幾分失望。
鄭宏月抬頭看了一下紙鷂的心臟,「赤霞秘境裡面的東西千奇百怪,就算是找不到綠幽,也會有其他東西能夠治療你的傷的。」
紙鷂沒有想到鄭宏月這麼快就推算出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臉上笑笑不說話。
藍珀看著紙鷂臉上的苦笑,面上的表情在火光下看起來居然很正經。
紙鷂若有所感,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藍珀轉頭看他。紙鷂輕輕的將他被風吹得揚起的鬢髮折在他的耳後。
紙鷂道:「藍珀先來守夜吧,凌晨時分我來守夜怎麼樣?」紙鷂看著鄭宏月和丹木。
凌晨時分,人的睡意最為濃重,相反,此刻守夜人的精神最為旺盛。
丹木看了一眼鄭宏月,又有些不高興的對著紙鷂說道,「你不用這樣,主公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紙鷂臉上不見難堪。雙方雖然是合作,但是也不可全心託付。紙鷂臉上仍是詢問的表情。
鄭宏月道:「凌晨十分最為危險,我來守夜吧。」
鄭宏月的話有一種不容置疑和反駁的威力。大家都同意了,丹木接著藍珀守夜,紙鷂接著鄭宏月守夜。
夜色一點點的變深。藍珀和丹木兩個人守夜也都相安無事。
鄭宏月坐在火堆旁,給燃燃大火又添了幾根枯柴。四周窺視的魔獸盯著大火,眼裡有幾分忌憚,輕易不敢靠近。
戈壁灘上的月亮很美,看過去的時候彷彿觸手可及。瑩瑩的月光將黑夜照亮,鄭宏月甚至可以看輕十米遠的地方。
一群野狗環視在周圍,綠幽幽的眼睛垂涎的盯著四個人,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野狗走動著,在找準時機進攻。
鄭宏月臉上不見一絲驚慌,淡定的賞月。他動了一下,抿著唇,不知道吳牧在系統裡面是否也有這麼美麗的月亮。但是就算是有這麼美麗的月亮,一個人賞月也是那麼的凄涼,心生惆悵。
鄭宏月乾脆不看月亮了。他看了周圍的野狗一眼。動了動劍鞘。劍身露出來一截。一群野狗感受到了危險似的往後面退了退。幾隻野狗在一起,甩著尾巴對著彼此叫了叫,然後帶領著野狗群離開了。
鄭宏月收回劍鞘。腦子裡又滿滿的都是吳牧。
儘管吳牧提前告知了他,系統不穩定,他可能會被回收,但是鄭宏月心裡還是有點介意的。
但是面對附在吳牧身上無影無蹤的系統,鄭宏月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無能為力,只能被動的感覺讓鄭宏月十分不喜歡,更夾雜著對吳牧的擔心。
鄭宏月站起來,走出了火堆,沒走遠,就在附近靜靜的看著遠方。
吳牧很粘人,兩人互通心意之後更加的粘人。但是鄭宏月不討厭,也不覺得煩。和吳牧總是聚少離多,這種黏糊讓他有一種安全感。吳牧性子雖然小氣,有點傻,但是該聰明的時候也是精明得很。鄭宏月想起吳牧每次整人的方法,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這次不告而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聚。鄭宏月的眼神黯淡下來。手裡的劍握緊。
系統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但是很明顯,系統對自己並沒有好意,而是要藉助吳牧除去自己。若是一再被動,自己和吳牧顯而易見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鄭宏月摸著胸口。不知道這次感受到來自赤霞秘境的強烈牽引會不會帶給自己一個驚喜。
鄭宏月的耳朵動了動,不遠處傳來嗖嗖的聲音。鄭宏月朝聲源那邊看去。原本皎潔月光鋪蓋著的地面出現了一層黑色。
那層黑色就像是流動的墨水,朝著四個人的方向而來。
丹木他們也聽到了聲音,都醒了過來。
鄭宏月丟了一個火把過去,那流動的墨水就像是被剪開了一樣,向兩邊撕開,待火把熄滅,又融為一體。
紙鷂凝重的看著那流動的墨水。仔細看去,竟是上萬的黑色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疊在一起,在月色下,看起來十分詭異。
藍珀也看出來了。「是甲蛂!」
「甲蛂是什麼?」丹木又扔了一個火把過去,減緩了它們前進的速度。
「甲蛂是一種蟲子,個頭和蟑螂差不多。四足有鋸齒,可以輕易的撕裂任何動物的皮膚。嘴上有兩個巨齒,可以噴射毒液。背上有堅硬的甲克,一般刀劍很難刺傷它。它們是群居性動物,食肉,但也是靈植的天敵。幾乎不怎麼出現在人群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甲蛂!」藍珀慎重又緊張的看著那群甲蛂。
甲蛂行駛的速度不算是快,但是它們是有組織性的。它們用包圍式困住了大家。
因為中間的火堆,所以甲蛂才沒有進攻。顯然它們是等待著火熄滅之後在獵殺他們。
「有沒有什麼辦法出去甲蛂?」鄭宏月看著四周。
紙鷂道:「火。」
眾人看著那堆快要熄滅的火堆。
藍珀和丹木快速的往火堆里添柴。但是柴火有限,撐不了多長的時間。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試探一下。」藍珀道。說完,他就變身了,一隻巨大的鬼蝶騰空而起,翅膀綻放著亮藍色的熒光,幾點白光點綴其中,很容易就被忽略。
鬼蝶盤旋在甲蛂上空,抖動著翅膀,亮藍色的熒光粉撲簌而下,落在甲蛂身上,發出吱吱的響聲,被熒光粉鋪蓋的地區,甲蛂都已經化作膿水了。
那亮藍色的熒光粉有毒。
但是藍珀很快的就終止了這個做法。
甲蛂很聰明,知道那熒光粉有毒,在熒光粉落下來的時候都快速的散開。而且紛紛朝藍珀噴毒液,藍珀差點就中招了。而且戈壁灘上有大風,容易誤傷自己人。
藍珀變回原型。
鄭宏月拔出練月劍,「火要滅了,衝出去吧。」
鄭宏月混跡在甲蛂中,一邊用靈力形成保護罩,一邊擺出劍陣,千萬把劍落在甲蛂中,很快的,鄭宏月身邊就形成了一堆又一堆的屍體。
紙鷂是桫欏雙樹,他的周圍籠罩著一圈佛光,甲蛂靠近就會灰飛煙滅。
丹木就比較吃虧了。他使用的是弓箭,對於這種細小數量又多的東西,他實在是討不了好處。甲蛂團團圍住了他,丹木的手背被噴射了一股毒液,毒液灼燒了皮膚,就像火燒一樣。手背很快就腐爛,且面積越變越大。
鄭宏月和紙鷂趕緊來到他的身邊,祛除了甲蛂。但是甲蛂數量眾多。
「你們先走,我待會而追上來。」紙鷂說道。
藍珀不肯,要留在紙鷂身邊。
鄭宏月丟給紙鷂一個符籙,「這個可以一瞬間轉移兩個人,但是只能用一次。」
紙鷂接住,鄭宏月就帶著丹木先離開了。
紙鷂和藍珀吸引了所有甲蛂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