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步計劃
「陽子，你還是好好讀書吧，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季夏細眉微皺，勸道。
「我也沒說馬上開，開一家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需要做很多準備。但是我在學校沒時間，希望你們幫忙，把驗證水源，辦證做好。水源的話，我打算選擇咱們白鶴鎮幾裡外的大龍山，辦證需要成年……」季陽說道。
「慢著慢著！」
李文書不滿意了，說道：「你這廠還沒開呢，就想當甩手掌柜，什麼都讓我們做。我也沒成年啊，你這是雇傭童工知道嗎，抓到要坐牢的。」
季陽和李文書是同齡人，都只有十七歲，按國家法兩人屬於未成年。不過也就幾個月，季陽和李文書便滿十八歲了，到時候做起事來才方便。季陽現在的打算，是用季夏的身份證辦證，不然只有等幾個月。
「驗證水源，辦證讓季夏去做，你主要是保證工廠順利建造。」季陽說道，在他的計劃里，李文書初期只需要做好安保和建設，後期則負責運輸方面。而季夏負責內部工作，比如人事，生產規劃，客戶銷售等等。
「我不去，這事兒太不靠譜了，我也才十九歲呢。」季夏當即反對，她對自己，對季陽都沒有信心，在她的意識里開工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虧本了算我的，失敗了就當買個教訓！」季陽打算把賣金元寶剩下的四十一萬全部投進去，不夠再賣古董。
「你先告訴我，哪來的錢？」季夏還是不放心。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不偷不搶，絕對不犯法。」季陽不打算把武俠大師告訴任何人，即便是他的姐姐和父母，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季夏白他一眼，腦子有點混亂，不知該不該幫助季陽辦廠。主要是他們年紀太小了，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沒有經驗，不知該從何入手。
李文書也在思索辦廠的可能性，最大的問題是錢，已經被季陽包攬了。不過光有錢不行，還得有人才，總不能靠他們三人運營一家工廠。
季陽這個提議，李文書多少有些心動，他也不想一輩子混社會。就拿東海來說，以前打打殺殺，現在也有一家中介公司，月入多達上百萬。而康洪，裘老大那些人，除了佔地盤收保護費之外，還在幫東海運營中介公司的分店。
由於李文書沒成年，所以他沒分到一個門店，只能在至尊酒吧打工。本來他打算，等成年之後向東海接手一家中介分店，慢慢做起來。
不過季陽突然提出開廠，比李文書原來的計劃更美好，更有前景。李文書如果幫季陽把廠子辦起來，那就是元老人物，等將來發展起來，肯定比一家中介公司的分店店長好。
「礦泉水廠可能發不了大財，但是做成做大了，在東都佔據一席之地絕對沒問題。咱們現在還年輕，可以慢慢來，一兩年不行，那就五年，十年，總能搞起來嗎。」季陽勸道，他打算把這個計劃當成人生事業來做，不是鬧著玩的。
「怎麼不搞房地產或網路產業，東都一直在著力開發，地皮一天一個價。網路發展也很快，開網吧，做遊戲特賺錢，我覺得這兩個項目比較靠譜。」李文書提議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的資金有限，搞不起房地產。網吧競爭太大，做遊戲要技術啊，咱們三個一竅不通，容易賠本。礦泉水就不一樣，東都一家礦泉水廠都沒有，競爭力幾乎為零，需求量又大。所以我仔細想過以後，還是覺得辦礦泉水廠比較靠譜。」季陽說道。
他說起來有條有理，漸漸打動了季夏和李文書，兩人再次陷入思考。總體來說，季陽的提議還是不錯的，只要下定決心有很大可能做成。
東都之所以沒有礦泉水廠，主要是合適的水源太少，而季陽的家鄉白鶴鎮，卻恰好有一股乾淨的水源。之前也說了，季陽家裡的水是自己從山裡接的，純凈無污染。季陽常年飲用這管水，很清楚水質如何，所以他有一定信心。
「大龍山的水我知道，乾淨肯定乾淨，就是離省城太遠了。咱們坐車回去將近五個小時，你在那建廠運輸比較麻煩，總不能在白鶴鎮賣。」李文書說道。白鶴鎮屬於比較偏遠的小鎮，不像羊角鎮挨著省城。
「是有點麻煩，得買幾輛貨車才行，畢竟很多客戶需要配送。」季陽點點頭，看來必須賣古董了，不然買貨車都不夠錢。
生產運輸營銷，零零總總算下來，一家小規模礦泉水廠都要上百萬。季陽倒是可以多賣一些古董，一開始就辦大廠，但那樣風險太大。
還有一個問題，怎麼解釋資金來源？一百萬，季陽可以說偶然撿到一個古董，一千萬，那就有點誇張了。雖然現實生活中，也有人撿到一千萬的古董，但季陽並不想上報紙。
「姐，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無非是不懂，沒經驗，怕失敗。但是你不去做，永遠都不會成功，現在不做難道等七老八十再做嗎？」季陽見她還在猶豫，再次勸道。
「你就會說，什麼都叫我和文書去做，你在學校當老爺是吧。」季夏不滿道。
「我出錢。」季陽說道。
——
「只要你們同意幫我，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發工資，一個月三千。文書，你可以把酒吧的工作辭掉，姐，你也不用去找工作。」季陽說道。
「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們兩個什麼都不懂，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辦成。萬一耗費幾個月時間，到最後卻辦不成，那你不是白花錢了。」季夏說道。
「沒關係，幾個月工資我出的起，就當送你們倆去旅遊。」三千月薪都是小事，對於此時的季陽來說九牛一毛，卻可以保證季夏和李文書的生活，讓他們集中精神辦事。季陽喝了一杯水，又道：「以前咱們鎮那個賣豬肉的老蔡，小學都沒畢業，現在人家開養豬場，一年賺幾百萬。」
「有句話說的好，餓死膽小撐死膽大，咱們想混出名堂來，就得大膽一點。姐，就算你讀了重點大學，出來以後還不是給人打工。文書，你不會想一輩子混黑道吧，我不是瞧不起黑道，只是太危險了。你想混到水龍哥那種地步，得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拼，搞不好小命玩完。」
「年輕就是資本啊，早點做事早點積累經驗，就比別人快一步。反正我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日子，成天穿個開襠褲，在泥地里打滾。我可告訴你們，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你們今天不同意，我就去找別人，找有能耐的人。」季陽並不一定要找季夏和李文書幫忙，他可以花錢請專業人士。
不過就季陽個人看法，所謂的專業人士不一定信得過，所以他首選季夏和李文書。沒經驗可以闖，不懂行可以學，感情卻是十幾年，七八年積累出來的。
李文書喝了一杯酒，抿著嘴唇道：「好，我把那邊的工作辭了，幫你去辦這個廠子。出來打了三年工，什麼都沒做成，成天看人臉色，我早就受夠了！」
季夏感同身受，她也早就受夠了給人打工的困苦，所以才想讀大學。而她讀大學的目的，最終還是成為人上人，找一份更有尊嚴，工資更高的工作。
而季陽給了她一條不同的道路，還不影響她將來讀書，基本沒有風險。開廠什麼風險，無非就是錢，最大的風險都讓季陽承當了。
「辦就辦，不過我得先查一下這方面的資料，還要去諮詢專家。身份證的問題怎麼解決呢，你沒有成年，難道用我的？」季夏下定決心。
「就用你的，出了事全賴你身上。」季陽說道。
「滾！」
季夏怒了，這傢伙當甩手掌柜就算了，還想讓我給他承擔風險：「辦證的事情等你成年再說，咱們可以先驗證水源，選址建廠，做出一個框架來。」
季陽只是開玩笑而已，恢復認真后道：「也行，反正我還有三個月就成年了，夠時間給你們準備。待會把你們的銀行卡號發我手機，我以後給你們打錢用。」
季陽也不懂辦礦泉水廠的具體事宜，所以他才讓季夏和李文書去準備。有三個月時間學習諮詢，想必就是門外漢，也差不多搞懂了程序。至於他自己，主要是搞投資和宏觀規劃，確定以後的發展方向。
這就是錢的好處，自己沒時間，不懂行，可以讓別人去做。想必季夏和李文書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敢懈怠，會儘力去辦好這家廠。
「暫時先這樣，以後有問題打電話給我。」季陽看看時間，已經九點鐘了：「姐，要不你在我們學校附近租個房子住，方便跟我聯繫。」
「可以，明天我去找一個。」季夏現在暫住酒吧附近的賓館，那邊有點危險。
「我也回去把工作辭了，搬到你們學校附近去。」李文書想了想，說道：「待會我跟水龍哥說一聲，那個場子交給別人去看，這段時間我幫你做事。」
「那再好不過，至尊酒吧通宵開業，你要看場子的話，白天都沒精神了。」季陽說道，季夏和李文書經常夜班，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三人商定初步計劃后，各自離開，季陽回到了學校里。他趁著第三節晚自習下課，走讀生回家時進入學校，由於人很多，門衛沒注意到他。
剛回學校，季陽便收到了李文書的簡訊，是他的銀行卡賬戶。季陽也不含糊，當即用手機銀行給他轉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三千塊錢。
其實李文書以前的成績很好，他之所以輟學，完全是家裡太困難。他家本來就窮，父親是個殘疾人，還有兩個弟弟，只能早早出來打工。
他好歹是一個小頭目，卻在至尊酒吧做服務員，也是為了多賺一點錢。他能屈能伸，敢於承當責任，可見李文書這個人是比較靠得住的。
回到宿舍，季陽立即找到馬勇：「小馬哥，今天晚自習老師有沒有點我名？」
馬勇露出無奈的神情，他現在是真的搞不清楚，季陽到底什麼想法：「你不是要衝刺高考嗎，怎麼連晚自習都不來了。」
季陽嘿嘿一笑道：「我姐找我有事，跟她去外面吃了頓飯。」
馬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放心吧，今天應老師沒值班，別的老師根本不管你。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衝刺高考，能不能認真一點。」
季陽拍拍他的肩膀，認真道：「你放心，我絕對是認真的。」
馬勇嘴角一扯，總覺得季陽在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