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的賬單
「小兄弟,怎麼稱呼?」司機問道。
「季陽,季節的季,太陽的陽,你呢?」季陽道。
「楊武孟,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武哥就行了。」楊武孟說道。
兩人聊了一會,車開到娛樂城停車場。
下車之後,季陽發現楊武孟身形挺拔,估摸著有一米八五左右。
「走,哥帶你去附近最嗨的club玩一玩,保證你爽到飛起來。」楊武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率先走進娛樂城,顯得輕車熟路。
「我去酒吧,不是夜店。」季陽說道。
「都一樣,夜生活嘛。」楊武孟毫不在乎。
娛樂城兩邊全是夜店,酒吧,按摩店之類的場所,到處都是淡妝濃抹,性感時尚的美女。她們有的是夜場女郎,有的是白領藍領,富二代白富美,模特二三線小明星各個行業都有。
她們來娛樂城只有一個目的——放浪!
當然,她們更喜歡說成「發泄」。
「怎麼樣,要不要順便把處破了?」楊武孟調笑道。
「還沒準備好,下次吧。」季陽正處於青春期,看到那白花花的大腿,多少有一點心動。尤其是服用培元丹之後,他的海綿體也發達許多,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不過他突然想到姜玲,於是又忍住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中午和姜玲談心,說不定季陽會放縱一把。
「武哥,我還是想去酒吧。」季陽說道。
「也行,我十二點前要回家,玩太嗨的確不好。」楊武孟看了他一眼,其實國內很多人不分夜店和酒吧,club和pub,bar統稱位酒吧。
但這三種酒吧是不一樣的,club是一堆人擠在舞池裡跳舞,比較混亂。而pub和bar則比較休閑,安靜一些,通常就搞搞交際,玩玩小遊戲啥的。
季陽之所以固執要去酒吧,其實帶著某種目的,而不是去嗨去泡妞。
他有一個老鄉,從小學開始一起玩,直到初中畢業,叫做李文書。李文書很早就出去混社會了,貌似跟同鄉一個「狠人」在娛樂城混跡。
那個狠人在白鶴鎮名氣不小,外號水龍,十五歲拿刀砍人,坐了五年牢。
過年的時候,季陽跟李文書聊了一會,他說在娛樂城一家酒吧看場子。當時季陽對酒吧很陌生,並不認為自己會去那種地方,所以沒有仔細問。
而李文書走上黑社會的道路,季陽不認為以後會有交集,也沒有留手機號碼。不過今天他遇到韋俞明,突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朋友。說起來有點慚愧,有難了才想到人家。
「至尊酒吧,我以前來過兩次,漂亮妞很多。」走到一家裝潢恢宏的大型酒吧門口,可以看見許多女郎在門口聊天,個個身姿妖嬈,美艷性感。
「還不錯。」季陽點點頭。
「進去以後你別亂點東西,裡面的酒水很貴,你帶了多少錢?」楊武孟低聲提醒,不等季陽回答,他又道:「算了,看你一個學生也沒多少錢,這次我請你。」
交了90塊錢入場費,走進去以後燈光閃爍,音樂爆棚,一群人在舞池蹦躂。說好的去酒吧呢,季陽大聲詢問楊武孟,他假裝聽不見,揚著手進了舞池嗨。
季陽無奈,果然不熟悉地方容易吃虧,還是被他帶進溝里了。
這家酒吧的檔次挺高,來消費的顧客檔次也比較高,很多三四線女藝人,模特,白領麗人。她們穿著時髦大膽,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季陽都有點審美疲勞了。
這些女人多是來釣凱子的,或者找一夜情,對象是「高富帥」。
季陽雖然賣相不錯,但他的氣質青澀,衣著又不是很高檔,所以沒人理他。他也不會跳舞,乾脆走到吧台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在那裡左右尋視。
「你在這做多久了,對娛樂城熟不熟?」季陽有意無意地詢問調酒師。
「三年,你說熟不熟。」調酒師長得高大挺拔,笑起來時有點小帥。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水龍的人?」季陽問道。
「水龍哥,我當然認識,這家夜店就是他罩的。」調酒師說道。
季陽聞言心中一喜,表面上依舊淡定自若。
既然水龍哥在這裡,那麼李文書八成也在這家夜店,或者說是酒吧。
「小帥哥,一個人?」身旁傳來一個嫵媚動人的聲音。
「嘶…」
季陽轉過頭去,看見一條白嫩誘人的溝正對自己,距離不到一尺。那是一個身著包臀裙的嫵媚御姐,約莫二十五六,手裡端著一杯洋酒。
她一隻手撐在吧台上,居高臨下打量季陽,眼中滿是調戲和慾望。
有一些女人比較特殊,喜歡季陽這樣的小男生。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季陽強忍著內心衝動,故作鎮定道。
「我也是來找人的,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嫵媚御姐說道,不經意間輕咬紅唇,媚態百生。
季陽本來想拒絕她,但是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一個服務生。由於燈光影射,季陽一時間沒有看清,集中精神盯了一會才確定,那個服務生是「李文書」。
他不是說跟水龍在看場子么,原來在這裡當服務生。
「看什麼呢,有比我更漂亮的嗎。」嫵媚御姐對他盯著別處看的態度很不滿意,略帶嬌嗔道。
「暫時沒有。」季陽如實說道。
這個御姐的姿色上等,即便處於花叢之中,也十分艷麗顯眼。
聽到季陽的回答,嫵媚御姐噗嗤一笑:「聊了這麼久,不請我喝一杯嗎?」
李文書正好往這邊走過來,季陽連忙轉過頭用御姐遮擋視線,說道:「調酒師,來一杯金湯力。」
「謝謝。」看中季陽的青澀,嫵媚御姐顯得很有耐心。
季陽一邊跟她閑聊,一邊觀察李文書,發現他的確是一個服務生。幸好李文書負責的調酒師不是眼前這個,不然他走過來,一定會看到季陽。
「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嫵媚御姐問道。
「楊武孟,你呢?」季陽說道。
「你可以叫我theia,或者中文名夕顏。」夕顏說道。
「名字不錯。」季陽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比較無趣。
看到季陽心不在焉,嫵媚御姐的耐心漸漸消失,不太滿意。
「我去一下洗手間。」這時候,季陽聽到不遠處李文書對一名調酒師說道。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你隨意。」季陽也站起來,對嫵媚御姐歉然一笑,隨後又對調酒師道:「她的單算我賬上。」
看到季陽匆匆離去,夕顏閃過一絲慍怒之色。
不過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個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季陽跟著李文書走到洗手間,他沒有去小便,而是在門口等。洗手間這邊很安靜,等了五分鐘左右,李文書從裡面走出來。
「文書。」季陽叫住他。
「季陽,你怎麼在這裡。」李文書轉過身來,露出驚愕之色。
「好久不見,我跟一個朋友來玩,正好看見你。」季陽上前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文書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由得露出無奈的笑容。
季陽看見他卻不馬上打招呼,偏偏到洗手間來,加上過年的聊天內容,李文書大概猜到他的心思。明明說是看場子的,結果看到卻是服務員,難怪季陽這樣做。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面子騙了你。」李文書說道。
「額…」
季陽有點尷尬,他的確是這樣想的,為了避免讓李文書在同事面前丟臉,才到洗手間打招呼。不過看李文書的表情,他好像沒有撒謊。
「我像那種人嘛,不過那天我沒說清楚,除了看場子,我還兼職服務員。至尊酒吧很少有人鬧事,老待著又拿不到獎金,乾脆一邊工作賺錢。」李文書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誤會你了。」季陽放下心來。
「沒事,不過你既然來了,我請你喝兩杯。」李文書大方道。
「不會影響你工作吧。」季陽問道。
「我是兼職,最多少算一晚上錢,沒什麼影響。」李文書道。
季陽來這裡的本意就是找李文書,希望他能幫忙解決韋俞明這個麻煩。不過他想再聊一聊,了解李文書有多大能力,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另一邊,夕顏正獨自喝悶酒:那傢伙怎麼還不回來?
「夕顏姐,怎麼一個人喝酒,剛才那個小帥哥呢。」這時候,十幾個男男女女走過來,其中一個身著白t恤,酒紅色高腰裙的美女說道。
「你們不是人啊,來!我請大家喝一杯。」夕顏腦筋一動,想到一個整治季陽的好辦法。
「謝謝夕陽姐,來一杯藍色夏威夷。」小美女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道。
「我要一杯青草。」
「長島冰茶,謝謝。」
「……」
緊接著,十幾個男女紛紛點了一杯酒,夕顏笑的賊開心。
看到夕顏笑的這麼開心,大家當然不會客氣了,喝完又點了兩杯。鬧騰了一陣,十幾人才逐漸散去,有的去舞池跳舞有的去物色獵物。
「美女,單算誰賬上?」調酒師有點懵,季陽臨走前說夕顏的單算他賬上,但沒說夕顏的朋友也算。
「看我做什麼,當然是算他賬上。」夕顏輕哼一聲,隨後起身離開。
調酒師替季陽默哀一聲,隨後把錢都記在了他的賬單上。
過了一會,季陽和李文書回到吧台。
「林哥,我兄弟來了,我請他喝兩杯。」李書文跟他的調酒師招呼一聲,隨即坐到季陽之前的位置:「想喝什麼儘管點,都算我賬上。」
「不用,我請你。」季陽說道。
「什麼話,不給我面子是不,來了這就得聽我的。」李文書故作不悅,隨即用拇指指著季陽對調酒師道:「鵬哥,今天晚上他的消費都算我賬上」
「你確定?」王鵬認識李文書,很想提醒他一聲。
「百分之百確定!」李文書毫不猶豫。
看到李文書這麼肯定,王鵬替他默哀一聲,把賬單上「季陽」劃掉,改成了李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