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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完畢后,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在黑暗中默默無聲地相擁。
顧甜甜的手指摩挲過江元身上毛衫柔滑的衣料,向下……再向下。
她的手指劃過他的腰際線。
江元倒抽了一口氣。
顧甜甜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身上敏感的地方還真多,或者說,所以看似禁慾系的悶騷都這樣么?
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藉由黑暗的掩護,伸進他毛衫里,輕輕捏了一把他腰部的軟肉。
江元低低笑了起來。
他抓住顧甜甜的手腕,道:「你幹什麼?」
「摸一下又不會死。」顧甜甜平靜道,「你也可以摸我啊!」
江元趕緊壓住她的嘴唇,無奈道:「你說這麼大聲幹什麼?」
顧甜甜卻道:「頂層只有我一戶,你放心吧。」
她一隻手勾過他的脖子,笑道:「而且,就算被人發現又怎麼樣?這麼黑,他們又看不清是誰。是鬼也說不定呢,呵呵。」
她突然覺得,說這話的自己,就跟古裝電視劇里那些勾引男/性的妖女實在有幾分相似。
妖女么……
這個角色設定好像還挺帶感的。
她將手指插/入他的髮絲,將他的後腦勺壓低,再次吻住他的唇瓣。
這一次,她的出招里可是帶了暗器的。
而且,暗器上還是抹了毒的。
她學著在小說里看過的情節,趁他不備,悄悄地用上了自己的舌頭。
她感到江元的呼吸變得沉重了幾分。
他們的身體貼得更緊密了。
顧甜甜趁機順勢再次摸進他的衣服里。
江元的皮膚很光滑,就像絲綢。
顧甜甜摸得心滿意足。
而江元也不終於按捺不住,一隻手不聽話地在她後背遊走,最後也忍不住摸到了她的臀部。
掌心的溫度竟然透過牛仔褲,燙得顧甜甜……嗯,臀部發熱。
「你好軟。」江元低聲說道。
顧甜甜笑道:「我的翹臀明明如此富有彈性,怎麼能說是軟?」
江元輕笑了起來,放在她臀部的手也收了回去。
顧甜甜知道,他肯定被自己說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這時,江元竟然也模仿著她剛剛的招式,悄悄地探進了她的風衣,一隻手鑽進了她的衣服里。
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顧甜甜突然意識到,對於江元而言,在黑暗中撫摸女孩子的肌膚會不會太刺激了一點?
他不會因此把持不住,然後就……
想到這裡,顧甜甜不由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目前來看,兩人武藝相當,切磋到了這樣激烈的時刻,按照套路,下一步應該就是脫掉衣服……比拼內力了吧!
考慮到這一點,顧甜甜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慫。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的房間里沒有避/孕套。
沒錯,她就這麼冷靜理智的人。
即使激烈過招的時刻,她也能認真地思考利弊。
回想起來,她爹在她上大一那會兒,就委婉地跟她談過這件事了。
他說:閨女啊,現在年代不一樣了,年輕人都很開放。某些方面的事我也不好跟你多講,總而言之,你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顧甜甜當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注意避/孕措施。
顧爹頓時一臉尷尬:嗯……咳,你明白就好。
所以,此時此刻,顧甜甜立刻回想起了她爹的教誨。
要不,等下下樓買一盒去?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江元疑惑地「嗯」了一聲。
隨即,她感到自己的胸罩搭扣處被人扯了一下。
顧甜甜頓時蹙眉道:「你在幹嘛?」
江元卻輕笑了一聲。
「抱歉。」
顧甜甜沉默片刻。
「……你不會想解開吧?」
「……當然不是。」
江元的回答略有些遲疑。
顧甜甜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這傢伙絕對在撒謊!
她剛要說話,卻感到江元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腰部,又滑向她的小腹,她頓時感到一陣熱流隨著他的愛撫,湧入丹田之中。
好吧,這股內力實在厲害得很╮(╯▽╰)╭
她承認自己確實有點招架不住了。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一陣開門聲從江元身後傳來。
兩人一驚,回頭一看,卻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女孩探頭出來。
走廊里黑漆漆的,她應該是看不清兩人的長相的,頂多模糊地看個人影。
她輕輕地「啊」了一聲,身後有人叫她名字:「紅紅,你開門幹什麼?」
小女孩一邊關門,一邊道:「爸,外面有兩個人抱在一起,好像在打架!」
顧甜甜&江元:「……」
顧甜甜表示,小姑娘說話果然一針見血。
沒錯,他們就是在切磋武藝。
……
很快,顧甜甜終於找到了鑰匙,開了門。
「進來吧。」她回頭笑道。
江元微微點了一下頭。
進門之後,江元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眉毛一皺,就將電話掛斷了。
顧甜甜道:「這麼晚了,誰打來的?」
江元剛要說話,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顧甜甜依稀看到他手機的來電顯示上寫著「醫院」兩個字。
顧甜甜心中疑惑,是醫院打來的?為什麼?
江元嘆口氣,「抱歉,我接一下電話。」
他說著,就轉身進了廚房。
電話那頭的人說話聲音比較低沉,顧甜甜聽不清。
她只能聽到江元對電話里的人道:「……又怎麼了?不是說了下次不用打電話找我……嗯,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等下就過去。」
等江元掛了電話,顧甜甜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出事了嗎?」
江元笑了笑:「沒什麼,醫院打來的。我一個……親戚住院了。剛才醫院的人打電話過來,說遇到了點情況,讓我過去看一眼。」
江元把情況說得很含糊,不由得讓顧甜甜浮想聯翩。
所以究竟是誰住院了?為什麼會大半夜給江元打電話?
顧甜甜不是八卦的人,可此刻,她卻很想知道答案。
大概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並不了解江元的生活。
於是她問:「情況危急嗎?得了什麼病?」
江元蹙眉道:「現在還沒確診。他上個星期剛剛入院的。剛剛醫院打電話過來,說他剛才突然情緒不穩定,所以他們只好打電話讓家裡人趕緊過去一趟。」
聽到這裡,顧甜甜立刻想起上次的同學會。
江元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去,當時他在電話里也提到了醫院兩個字。
不過那時候他說的明明是「不是家裡人」。
這說明,這個親戚並不是血緣關係很親近的人。
於是顧甜甜暗暗猜測,可能是江家的某個遠房親戚住院了。而江元可能因為離得近,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所以照顧親戚的責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顧甜甜認為自己的推理應該和真相相差不大。
因為,江元的性格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話雖不多,不過卻是外冷內熱的類型,特別樂於助人。
放在小說里,大概是那種散發著聖母光輝的女主角。
很多人可能覺得這樣的性格太「軟弱」,可顧甜甜卻覺得這也是萌點。
因為,她總能在江元身上看到自己所沒有的特質。
高中時,江元就經常默默地幫班上的值日生打掃衛生。
在旁人看來這可能有點傻,可是江元卻對此樂此不疲。他還笑著跟別人說,沒辦法,誰叫他天生就有點潔癖,看到地面髒了就想打掃。
而顧甜甜跟他正好相反。
別說幫著別人打掃了,就連她自己的值日工作她都懶得做,每次都是糊弄了事。
現在回想起來,顧甜甜還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的她實在太沒有責任心了。
跟江元告別時,她親了親他的嘴唇,笑道:「明天見。」
江元「嗯」了一聲,緊緊地抱了她一下,才轉身離開。
顧甜甜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才恍然回過神,將門關上。
……
第二天,顧甜甜的工作又被安排得很滿。
今天白天一整天她都要拍攝「皇家瓊漿」的白酒廣告,晚上又要參加一場生日宴會。
一聽說又有宴會,顧甜甜是拒絕的。
她實在不喜歡推杯問盞的社交場合,可蔣牧卻說,這個宴會她必須參加。
因為,這是《末日2077》的導演夫人瞿雅的生日宴會。
一大早,蔣牧笑著在電話里道:「你也該是時候建立自己在圈裡的人脈了。認識的人多了,以後可以走的路才會更寬廣。所以這次的宴會你一定要參加,多跟別人交流,溝通。」
顧甜甜知道蔣牧說得對。
她道:「既然是長輩的生日宴會,應該不用穿得很隆重吧?」
「嗯,穿得大方得體就行。」
顧甜甜鬆了口氣,只要不用穿高跟鞋,讓她參加多少個宴會都沒問題。
而且,這次的宴會八成和上次差不多,肯定又要她扮演「花瓶精」的角色,到時候她只需要笑而不語就可以了。
而蔣牧卻道:「這次你可以正常說話了。因為是私人宴會,所以你只需要放鬆,做好自己就行。」
顧甜甜停頓片刻,反問道:「做我自己?你確定么?」
聽她這麼說,電話那頭的蔣牧頓時沉默了好一會兒。
顧甜甜暗暗發笑,她知道這個問題夠他糾結的了。
蔣牧最後道:「反正你表現得禮貌一點就行了。我相信以你的個人魅力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顧甜甜很驚訝:「你居然說我有個人魅力?」
難道不應該說她是奇葩才對嗎?
蔣牧卻道:「現在的社會都喜歡有個性的人。總之,今晚你好好表現吧。」
比如,上次的採訪節目,昨晚在網路上剛放出不到幾個小時,就多了幾千次轉發。
特別是其中一段對白,昨晚一直被粉絲們津津樂道。
當時,主持人問顧甜甜:「我聽說雙生一共只拍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你的戲份都佔了整個劇的百分之八十,拍戲會不會很辛苦呢?」
顧甜甜卻嚴肅道:「辛苦?這世界上有不辛苦的工作嗎?這句話你應該問問廣大勞動人民,問問他們開挖掘機累不累?搬磚累不累?擺攤賣雞蛋灌餅累不累?而我,我和大家一樣,都是為了夢想而奮鬥,所以即使再累,我也感覺不到辛苦。」
看完在這段對白,粉絲們頓時對顧甜甜肅然起敬。
以前還以為她只是個偶爾犯神經的中二病患者,現在看來,居然三觀這麼正!
而蔣牧看完的反應卻是扶額無奈:開挖掘機什麼鬼?
人家明星被採訪都是賣萌為主,而他還是頭一次碰見採訪時賣雞湯的orz……
難道就是因為他之前囑咐的那句話,讓顧甜甜一定要「認真」對待這次採訪嗎?
這說明,顧甜甜理解的「認真」和他所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面對這樣一個思考迴路和正常人完全不在一條線上,每天就像活在異次元的藝人,蔣牧這些天來一直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而這次的節目收效甚好,讓蔣牧不由得開始思考:或許他的指導方針錯了,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壓抑顧甜甜的個性。
畢竟他只是經紀人,對於藝人而言,他更多的是合作者,而不是老師。
所以,他剛剛才會跟顧甜甜說,讓她做自己就好。
可放下電話后,蔣牧又有點後悔了。
今晚的演員有很多社會名流參加,要是顧甜甜又跟人家胡扯什麼「外星人攻打地球」怎麼破?
想到這裡,他立刻給自己的上級打電話,道:「劉總,我想了又想,今晚瞿老師的生日宴會……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
白酒廣告拍得顧甜甜心力交瘁。
因為,在這個廣告里,她居然要系著圍裙,扮演一名溫婉的居家型女人。
看到這個設定,顧甜甜第一反應就是圍裙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