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軍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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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雲天喝酒豪爽很對王鐵漢這些軍人的脾性，一番推杯換盞眾人對這個傳說的公子哥很有好感。
酒喝的爽快一群兵痞熟悉之後說話便沒了遮攔，互相稱兄道弟天南海北地聊上了，不知不覺間話題聊到東北軍進關以後的前塗上。
本來今晚龍雲天一直是聽得多說的少，充當一個很好的聽眾。
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龍雲天卻突然開口了：「幾位老哥，依小弟之見東北軍進關之後前途渺茫。這話你們可能不信，看看前些年發生的事，大概應該有個眉目的。」
龍雲天這個觀點與在座的人相左，他們都認為東北軍相對比較強大，以後在中原肯定混的風生水起。
尤其是王鐵漢堅決不認同龍雲天的觀點，反駁道：「東北軍三十萬相比起國內其他勢力算是很強大的了，龍老弟如此悲觀似乎不應該啊。」
「呵呵，王老哥說的是表面現象。想當年中原大地風起雲湧，各路軍閥你方唱罷我登場，是何等的跌宕起伏。
如今，西北軍何在？
是不是偃旗息鼓，離著分崩離析也差不多了。
山西的閻老西也有輝煌的一段，現在是不是也沒有動靜了？
你再看一看當年的姜委員長，居南部一偶之地，是勢力最弱的一方，可如今人家佔據大統。可以說論玩手段誰也比不了這一位，你覺著以張少帥的手段玩的過他嗎？」
龍雲天一番言論眾人稍一回顧便知，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可不是嘛，與姜委員長的老辣相比，張少帥還嫩。
此時，趙鎮藩參謀長剛進了門，恰好聽到龍雲天這一番言論。
不過，看著士兵正在收拾桌子沒有出聲，一直等到士兵出了門才走過來。
「龍老弟，照你的說法張少帥入關之後前途並不太好，可是，少帥與姜委員長的關係很不錯，互為兄弟，如今姜委員長趨勢正盛早晚統一中原，跟著他不應該比現在差啊。」
「呵呵，趙參謀長說的不錯，可你有沒有想過當年西北軍馮玉相也與老薑關係不錯，相互稱兄道弟。
個人關係好是一回事，涉及到政治又是一回事，除非你心甘情願地放下兵權從此當附庸，否則，老薑就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削弱對方。
這與上下級關係不同，只要你當過軍閥曾經割據一方，這個性質就變了，沒有人會相信你能老老實實的唯命是從。
老薑此人政治手腕絕對了得，別看張少帥號稱三十萬軍隊，前景嘛，呵呵，不提也罷。」
卧槽，龍雲天不看好張少帥，言外之意似乎並不太妙。趙鎮藩之下一干人無不震驚，這個龍老弟什麼人嘛。
一番討論下來，趙鎮藩等人無不稱奇。
雖然乍一聽很難接受他的觀點，他的話有些危言聳聽，趙鎮藩等人又不是小兵，走到這個位置都有兩下子，也不缺乏見識，細細一想還真那麼回事。
現如今的形勢老薑基本已經控制局面，至少表面如此。
馮玉相差不多偃旗息鼓了，閻老西也老實多了，如今，強大的東北軍也改旗易幟，姜委員長的確如日中天，這位卻給了這樣的評價。
說實話，無論是趙鎮藩還是王鐵漢等人從一開始僅僅把龍雲天當成一個公子哥。
至於職位，呵呵，大概是靠關係上來的。
經過今晚這一番交流才發現，這一位還真不是草包，肚子里的確是有點貨。
趙鎮藩要比王鐵漢等人複雜得多，忍不住還要試探一二。
「龍老弟見識非凡，今晚一席話讓老哥茅塞頓開。國家統一已經大勢所趨，你對姜委員長領導下的國家前途會是怎樣看法？」
這個話題不好回答，至少老薑可是最高統帥。
「姜委員長佔據大統，僅此而已，說之無益......」
這話乍聽很空洞，說了跟沒說差不多。
可聰明人卻不一樣，趙鎮藩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寓意，老薑也不是最終的勝利者。
這種結論聽進耳朵里，他趙鎮藩心中能不震撼嗎？
說實話，龍雲天年紀輕輕的擺起了神棍的架勢，這情形其實很可笑的，只不過在場的都忘了龍云云天的年紀，忽略了這一狀況。
時間不早了，宋未照找個理由先回去了。
閑聊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差不多快到了十點鐘，龍雲天把話題引到了日本人身上。
「這幾天因為工作原因我下到各處檢查工作，無意中卻發現日本軍隊一些異常，我估摸著這幾天說不定小鬼子要搞事，今晚上可要小心一些。」
「是啊，我也發現有些異常。比如日軍頻繁的夜戰演習、奉天南滿站附屬地縫紉廠正大量趕製中國軍服，用途不明。
這些情況也都反映上去了，卻並沒有引起上峰的警惕，反而命令軍隊嚴格約束不得生事，軍令如山有什麼辦法啊？」
趙鎮藩說的是實情，上級命令下達他們只有執行的份。
「是啊，現在北大營的士兵不準攜帶槍械，兵器都被放在庫房，真不知道上峰是如何想的？」
王鐵漢十分沮喪，作為軍人他心中很不贊成上級這種決定，士兵手中沒有武器這還算軍隊嗎？命令如此，他一個小小團長卻又無可奈何。
第七旅根據司令部的指示，已經制定出「釁不自我開，作有限度的退讓」的對策。
「趙參謀長，假如小鬼子真要搞事甚至動手，你們當真執行上級命令不還擊嗎？」
「假若沒有前面的軍令，一般來說受到攻擊理應還擊，可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職責所在，在沒有得到授權的情況下第七旅是不會還擊的。」
作為軍人趙鎮藩沒有錯，決定權不在他手裡。同時，他也意識不到會發生天崩地裂的事。
不光是趙鎮藩，包括在座的營團長們都沒有意識到日本軍隊會發動大規模的侵略。
在他們來看，小日本頂多搞點摩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巨變就在眼前，日本關東軍要發動戰爭。
時間飛快滴流逝，正在迅速地接近巨變的時點。唯一心裡清楚的是龍雲天，九一八事變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