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嵩山大燈泡十五

無音招呼了敖晰過來，敖晰緊抿著雙唇很是擔憂地看著，他頓了頓問道：「師父，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可願和我一起走。」無音輕撫著他的額頭慈祥地問道。

「我，我可以么？」敖晰驚訝地瞪圓著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無音點頭道：「我會教你我會的，讓你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敖晰使勁地點起頭來，與其去那人生地不熟的東海，還不如和師父一起走。而且能和師父走是他這段日子來的願望，可惜父王、母后再也看不到了。

得到了敖晰的同意，準備好了之後，楊戩便帶著兩人前去蜀中無音的家中。

聽到落地的聲音，君寶立馬沖了出來，他看到無音平安歸來激動萬分直直地撲了過去，鑽進無音的懷中。這一下子，撞得無音有些疼痛，無音卻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和平日一般和君寶說話。

「君寶，好了，快進屋吧。」無音粲然一笑，護著敖晰和君寶便進入屋中，然後又招呼著要離去的楊戩，「你多留會兒。」

楊戩停駐了一番點頭道：「嗯。」

父親親自相邀又豈有不留之理，而且他也想多留會兒。

敖晰暗暗扶著無音坐下后，君寶疑惑地望著楊戩和敖晰兩人：「爹爹，他們是？」

「這是敖晰，上次那鮫紗和珠子便是敖晰的爹娘相贈。」無音先將敖晰介紹了一番然後介紹起了楊戩，「這是楊二郎，你可以叫他二哥。」

君寶很有禮貌地打起招呼：「二哥好，敖晰弟弟你好。」

楊戩一聽那軟糯的聲音喚著他二哥，心中暖暖的，他笑著回道：「君寶你好。」

晚上，無音本想給大家做一頓飯，剛來到廚房就不停地咳嗽起來。放不下心的楊戩立即過去扶著無音著急喚道：「父親，你怎麼樣？」

無音擺了擺手：「你放心，我沒事。」

他立即運功調息起來，心中暗道著這樣可不行，沒多久就會被君寶發現。於是他暗中和喵喵商量了一番，讓他活著的這段時間看上去表面無礙，內里已經無所謂了。

喵喵無奈地同意了無音的要求，片刻后，無音的面色紅潤了許多，也不再咳嗽。

「二郎，我去給你們做飯。」

「父親，你當真沒事？」楊戩怎麼都不會相信這瞬息之間無音便能恢復正常。

無音苦笑著：「二郎，我真的沒事了，你去和君寶一起玩吧。」

「......好。」

楊戩離開之後，無音闔上了眼眸輕吐了口濁氣拿起刀切起菜來。在他活著的這段時間，看上去已經並無大礙了，他也什麼都不在乎了，該浪的還是得浪。過好每一天，這才是最重要的，何苦自怨自艾。

這麼，敖晰每日和君寶一起練習的武功和法術，不過敖晰所練的是道家功法，而君寶則是佛家。楊戩也時不時會前來指點一下他們，和無音說說話。

一日，楊戩到來此處，什麼話都沒有說。

無音給他沏了一杯茶，挑眉道：「為何如此苦悶？」

楊戩回過神來，他輕笑著：「父親果然一眼便看出來了。」

「我們去別處說。」兩人便出了門來到了瑤姬和大郎他們的墓碑之前。

這兒的風景優美且有結界阻隔，而且他們說話也想他們可以知曉。無音眯著眸子：「發生了何事？」

「王母娘娘邀我上天做司法天神。」楊戩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起來。

無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怎麼做？」

「上天。」他懷疑父親的殘魂正是那玉帝和王母搞得鬼，只有接近了他們很多事才好辦。

無音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這很不容易，一不小心那便是萬劫不復，而且你忍受得了么？」

這個問題，無音知道答案，楊戩這個孩子若真的決定做了這件事那便是一如既往，忍辱負重。可這樣，他真的很心疼，那該承受多少的非議與壓力。

「我可以。」楊戩很是肯定地回答。

無音嘆了口氣大笑道：「好！你想去做便放手去做，我永遠會支持你。」

能得到父親的許可，楊戩充滿了信心，他舒心一笑：「父親，我一定會做得很好。」

「我相信二郎，二郎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和他的這些兒子想必無音覺得他算得了什麼，他的兒子們才是真正厲害的人。

微風吹拂，花瓣撲簌簌地掉落下來，無音凝視著楊戩的眸眼。

楊戩點頭：「父親。」

他不想說什麼話，也不必說什麼，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很開心，不管有什麼困難險阻他也不再害怕。只要這世上哪怕只有一人相信他支持他，他都能走下去，何況那人是父親。

無音抬眸看了看天色：「好了，回去吧，今天買了你最愛吃的菜，我給你做。」

「嗯。」決定了要上天做司法天神，以後能吃到父親所做的菜也是很難得了，他這一次一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家人圍繞著桌子吃著飯，無音看著都覺得舒坦，一個幾千年的大孩子，一個快要十歲的小孩子，還有一個小徒弟。對了，還有萌萌的小青蛇。無音想著若有一天他的所有兒子都聚集在一起那該是怎樣的情景？

想了想，真覺得他們會互相比試起來。

講真，如果真的所有兒子都聚在一起，他的房子得造個特別大的，而且練功的地方一定要很大。

無音覺得脊背一涼，原來是小青掉到了他的身上，還以為是感受到了兒子們的怨念呢。

他把小青拎了起來，聞到了一股酒味，無音問道：「小青怎麼喝了酒？」

「......好像拿了爹爹你罈子里的水。」

「那不是水是酒呀。」他釀了好久的酒水，打算送給楊戩嘗嘗的。

小青已經是喝得醉呼呼不省蛇事了，無音便將它送到窩裡睡去了。

幸好他還有一壇藏了起來，要不他的二郎就徹底沒口福，他花費了很多的心思才釀成的酒呀。

楊戩輕咳了一聲，繼續吃著飯，他有些期待父親釀的酒到底是何滋味。

數日之後，楊戩果真收到了他想要嘗嘗的酒水，他嘗了一口之後酒味並不是很濃，入口甘冽無比，帶著絲絲桃花香。他很是滿意，便將這酒收好，他打算等到了天上再喝。若是現在喝完了，以後在天上想喝也喝不到。

既然那王母娘娘能請他兩次就能請他第三次，他上次並沒有回答王母娘娘，到了下次便可答應。正所謂事不過三，他第一次拒絕王母娘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這第二次是最近，第三次也快了。

楊戩抱著這酒罈在這夜月之下走動著，那溫柔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庭院。他到處走動著在想著將酒罈放在何處，躊躇了半天，楊戩最終決定將這酒分為好幾個小瓶裝了起來。藏好后他滿意的看著，然後不禁抬頭望了那月光。

「父親、母親、大哥。」楊戩看著看著眸眼眯了起來。

數千年前的那一晚，月亮也是如此的皎潔，如一塊銀盤。父親和母親摟著他們一起賞月，給他們講故事。

「唉。」他微微嘆息著，不再看那明月便進入了屋內歇息去了。

幾日後，他又去看望了無音，他一到來，和他已經很熟悉的君寶還有敖晰都熊得爬上了他的身子。

孩子如此，他可不生氣，還和他們玩了起來。

「好了，別鬧你二哥。」無音可是看不過去了，怎麼看都覺得楊戩和一個帶著幾個崽的大熊貓一般。

把自己的兒子比作大熊貓，他可不敢讓楊戩知道，楊戩絕不會做什麼，但是會很心塞吧。

君寶和敖晰兩人從楊戩身上爬了下來，楊戩小心地俯下身讓他們可以輕鬆一點躍下去，還拍了拍他們的小腦袋。

和孩子們一起玩，楊戩很是開心，只是他今日來主要是要找無音的。

兩人進入房間之中，孩子們在外面繼續玩鬧著，他們闔好了門做了下來。

「你感覺那酒如何？」無音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楊戩喜歡不喜歡，如果不喜歡他便去重新釀一壇。

楊戩滿意地點頭：「我很喜歡，父親，你不必如此麻煩。」

無音鬆了口氣：「滿意就好，對了，前幾日你怎麼未曾過來？」

楊戩解釋了一番，原來他和梅山兄弟出門打獵去了，然後恰巧遇到唐僧師徒有難，便去幫忙打那九頭蟲。

一聽是唐僧師徒，無音倒來了興趣：「你和我講講。」

聽著聽著無音不停地笑著，楊戩並沒有弄清楚無音到底在笑什麼，不就打個怪，有什麼好笑的地方么？

沒多久無音停住了笑容：「咳咳，沒什麼。」

關於輩分的這些問題無音已經不想在計較了，計較起來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