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04.回溯之匙⑩
?聞景戎醒來時,發現可可像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柔軟的頭髮透著陽光的氣息,身體的溫度,皮膚的觸感,心臟的跳動,帶著鮮活的色彩填滿他清冷的生命。
聞景戎低頭眷戀地親吻懷中的人,眼中的深情猶如一片能夠膩死人的大海。
似乎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溫軟,尚可無意識地回應、追逐,吸收著美味的福光,品嘗著親昵的甜蜜,直到身體再次被充實,被擺弄,尚可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以前還是煞筆時,淫-欲是他的食物,如今作為一支根正苗紅的伏筆,淫-欲成為了極度消耗體力的春-葯。偏偏他又捨不得驅散淫-欲帶來的美好感覺,只能竭盡所能地吸收福光。
聞景戎對他的親近自然是喜聞樂見,直接後果就是需索無度,不知節制。
「夠了……」尚可聲音沙啞,「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是老闆,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聞景戎此刻的心情好到飛起,語氣中不自覺地透出幾分囂張,一副志得意滿的小樣。
「出去,給我退出去!」尚可一腳踩在他的腰腹上,結果反而讓他趁機深入,「……混蛋!」
尚可怒道:「你到底出不出去!」
聞景戎俯身親親他的鼻子:「乖,再來一次,我輕一點。」
「在床上,你毫無信譽可言。」
「我的『性-欲』居然還無法讓你滿意?」聞景戎誠懇地表示,「沒關係,我會繼續努力的。」
「……KAO!」
兩人這場人妖交-合戰,最終以可可精疲力竭重新變成魔數筆而結束。
聞景戎心滿意足地把自己收拾好,腳步輕快地走出家門,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打電話:「Jac,把新輝的那支股票全部拋售出去,嗯,全部……你別多問,我另有打算。」
「艾賽,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整理好后,發我郵箱。」
「童斐,去酒店預約,明晚公司員工聚會……為了什麼?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慶祝國際反壟斷鬥爭日。」(童斐內心奔過一群草泥馬:你個大壟斷奸商好意思慶祝反壟斷鬥爭日?!)
「俊軒,你昨天不是約我出去嗎?我今天有空,出來吃個飯?地方你定……OK,7點見。」
……
尚可一路圍觀某人眉飛色舞地打電話,貌似說的都是正事,但他總覺得這傢伙是想向所有人宣告:在禁-欲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后,他終於刑滿釋放了!
隨著福光的滋養,尚可維持人形的時間越來越長,從幾小時,到一兩天,力量正在穩步提升,偶爾還能使用一些小法術。白天做-愛人的隨身掛件和萬能金手指,晚上和愛人一起研究行為藝術。
但不久之後,尚可憂慮地發現,聞景戎身上的福光似乎暗淡了許多。
福光來自於先人福蔭,活著的人想要積攢福光並不容易,至少不是做幾件好事就能得到的。儘管這段時間聞景戎一心向善,但積攢福光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消耗的速度。
如果他繼續這樣毫無節制的吸取,恐怕會影響聞景戎以後的氣運。氣運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它能讓人輝煌騰達,也能讓人身敗名裂,它能讓人福壽雙全,也能讓人窮困潦倒。雖然以聞景戎的能力和財力,即使失去福光的庇佑,應該也能一生富足。但福光可以增加一個人的氣運,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肆意揮霍。
尚可覺得自己有必要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慾」了。
「可可?」聞景戎從浴室出來,發現可可沒有像平常那樣躺在床上等他,而是繼續留在床頭柜上做一支安靜的魔數筆。
「今晚我要精心修鍊,你也早點睡,晚安。」魔數筆閃了幾下。
「嗯。」聞景戎雖然有些小失望,但並沒有強求,拿起魔數筆親了一口,然後輕輕放在錦盒中,「晚安。」
聞景戎以為所謂的「修鍊」只是一兩天的事,結果整整半個月,可可竟然都沒有變成人形,始終保持著魔數筆狀態。
「可可,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聞景戎憂心地問。
「沒事。」只是減緩了修鍊速度而已。
「既然沒事,為什麼不變身?」
「因為你需要禁-欲。」
聞景戎:「……所以,你打算讓我禁-欲多久?」
「嗯,一個月吧。」
「一個月?」聞景戎臉上陰雲密布,「太長了,我要求縮短20天。」
「縮短20天還禁什麼?沒得商量,就一個月。」尚可語氣堅決。
聞景戎一臉幽怨:「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因為不想對自己太殘忍。」
聞景戎:「……」
糾結了一個晚上后,聞景戎終於還是看開了。比起永遠失去,禁-欲一個月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可可開心,他就開心。
從此,聞景戎多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在日曆上畫叉叉。
第一個禁-欲月過去,聞景戎精神抖擻地從床上爬起來,正想和可可道聲早安,順便預約一下晚上的互動節目,結果發現錦盒中空空如也,原本躺在裡面的可可不見了!
床頭柜上有一個便簽,上面寫著:今天有事外出,晚上7點之前一定回來。可可留。
一支筆能有什麼事?如果真的有事,為什麼不告訴他?
聞景戎感到心浮氣躁,這還是他重生回來后,可可第一次離開他的視線。
他打開手機,搜索定位,很快鎖定了可可的位置。
七星園?這是世界聞名的養老城區,建築古樸,環境清幽,頗受老人的青睞。
聞景戎開著車,一路朝尚可所在的位置駛去。
但他的位置並不是固定的,在七星園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后,又坐車前往另一個地方。
聞景戎一直留意著他的方位,從七星園到富東區,從富東區到伊寧湖,又從伊寧湖到律政中心……一個上午,幾乎將東城逛遍了。
可可這是在幹什麼?
聞景戎將車停好,大步朝街道對面的書吧走去。
目光搜索一圈,他很快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尚可悠閑地坐在沙發椅上,一邊漫不經心地搖動杯中的勺子,一邊翻閱手中的圖書,但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書上,一雙明麗的眸子,時不時瞥向身邊的棕發青年。
聞景戎臉上一黑,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名青年身上,長得差強人意,一身書卷氣,典型的小白臉!
可可跑了半個城市就是為了來看他?!
聞景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嫉妒的火焰在體-內熊熊燃燒。
尚可似有所覺,轉頭朝聞景戎所在的方向看去。
「景戎?」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聞景戎大步走到他身邊,凶神惡煞的模樣與這間典雅的書吧格格不入,就像一隻土匪狼闖入了一群學術羊的世界,目中無人的狂霸氣場彰顯無遺。
他坐在尚可身邊,以絕對佔有的姿勢環住他的腰。
周圍大部分人都朝他們看來,那名棕發青年也不例外。
尚可立刻拉起聞景戎,然後對那名棕發青年笑道:「很高興認識你,下次有時間再約。」
下次再約?聞景戎努力壓抑怒火,跟著尚可走出書吧。
「他是誰?」剛剛走出幾步,某人就開始興師問罪。
「剛認識的朋友。」
「你今天出來幹什麼?」
「逛街。」尚可回答得很坦然。
「為什麼不讓我陪你?」
尚可看了他一眼,挽住他的手臂,笑著解釋:「我起得很早,不想吵醒你,況且你還要上班,我就一個人出來了。」
「是嗎?只是這樣?」聞景戎一臉狐疑。
「當然。不然還能怎樣?」尚可表情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異常。
聞景戎沉默,總覺得可可有什麼事瞞著他。
晚上,聞景戎壓著尚可做得很激烈。
「可可,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雖然他已經回到自己身邊,但聞景戎依然沒有安全感,害怕再次失去,害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更害怕,可可不再愛他。
尚可感受到他的不安,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愛你,景戎。」
聞景戎身體一顫,眼中的陰霾逐漸散去,最終化作一片柔情……
三天後,尚可用聞景戎給他買的手機撥通了那名棕發青年的電話。
「啊,尚可,我記得你。什麼事?吃飯?不好意思,我正在機場,準備前往S市……哈哈,是這樣的,昨天導師臨時交給我一個任務,要我到S大學去做一個學術演講……嗯,是的,等我回來我們再約,好的,謝謝,再見。」
掛上電話,尚可暗道不巧。
聞景戎從屋外走進來,見他一臉遺憾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接下來幾天,尚可又出去逛了幾次,先後交了不少朋友。只是每次約他們出來時,都被各種事情耽擱了。能夠成功約出來的,基本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尚可不信自己只有老人緣,其他青春靚麗的帥哥美女,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四個五個都不約,怎麼想都不對勁!
「聞景戎。」尚可將手搭在聞景戎的肩上,笑容可掬地問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聞景戎順勢環住他的腰,表情淡定。
「你不希望我交朋友?」
聞景戎神色不變:「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這麼熱衷於交朋友?」
尚可靜靜凝視著他,好半晌才吐出兩個字:「秘密。」
「很好。」聞景戎勾起他的下巴,「那我會繼續行使『妒夫』的權利,清除一切可能導致你出牆的不安定因素。」
尚可:妒夫有個毛線權利?把自己的控制欲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真是絕了……